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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距离他两米不到的位置,哪怕是在我的公寓,也是他坐着我站着,我随时都是一副准备接受训话的模样。
骆向东骂我活该,我不出声。
他瞪了我一眼,继续道:“刚好几天就犯病了,我真是一天不看着你,你就得去找纪贯新玩,他有什么好?你不跟他玩会死吗?”
眼下只有我们两个人在,骆向东说话字字诛心,我知道他平日里说话嘴巴就毒,可这也太毒了。
我当即便挑眉反驳,不服气的口吻回道:“你跟纪贯新有仇,我跟他又没仇。再者说了,你之前不让我跟他玩,我也听你的了,但纪贯新说的没错,他从来没坑过我,我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否定一个人的人品,这对他公平吗?”
骆向东闻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道:“听你这意思,你觉得我是坏人,纪贯新倒挺可怜呗?”
我皱眉回道:“你理智一点,我们就事论事。”
骆向东道:“你甭跟我这儿就事论事,我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跟纪贯新牵扯不清的。梁子衿,你来夜城才几天?你知道这世道人心有多险恶?还他没坑过你,你就觉得他是好人,要是你跟他认识这么两天他就把你坑的不像样,那我也不用担心他以后把你给卖了,你还替他数钱呢!”
骆向东的话以及他在说这番话时认真愤怒的表情,足以动摇我刚刚对纪贯新建立起的信心。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骆向东,几秒之后,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跟纪贯新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恨,才能让两人一见面就狗咬狗,恨不得夜城里面只能剩一个似的。
骆向东本就面色难看,如今更是直接耷拉下来。
我也是豁出去了,开口说道:“你得让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到底纪贯新有多恨你,才能连带着把我也给坑了。”
像是纪贯新说的那些个理由,我根本就不相信。
骆向东似是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但是被我给逼到极处,他沉默良久,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这才开口说道:“纪贯新的妹妹,曾经跟我谈过一段时间,后来我跟她分手,她割腕自杀,闹得挺凶的。纪贯新当时就跟我说过,但凡我身边有在乎的女人,他一定会让对方伤的很惨。”
说着,骆向东抬眼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梁子衿,我没吓唬你,纪贯新唯一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只要他心中有我
我听着骆向东口中平静的说出分手,自杀,割腕等字眼。每一个字都足以令我心跳加速目瞪口呆。
而他那句‘但凡我身边有在乎的女人’。更是让我整个人如遭电击,浑身都酥酥麻麻的。
这种又恐怖又让我心跳加速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强忍着异样的情绪。我看着骆向东道:“你到底把他妹妹怎么了?”
一般分手也不至于到自杀的地步。就像我跟陈文航谈了七年,被劈腿也没想过要自杀。顶多也就是想过杀了陈文航而已。
骆向东淡淡道:“我说了,就是分手。”
我狐疑着问道:“你要是不对人家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人家也不至于割腕自杀。”
骆向东反问道:“那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我眼神略微躲闪,随即试探性的问道:“你……许了诺之后又不负责任了吧?”
骆向东说:“谈恋爱时候说的话。鬼才相信。”
他这话说的……还真是十足的花花公子做派。
如果这话是从其他人嘴里面说出来的。我定要鄙视到极处,可我对骆向东的喜欢已经达到有点盲目的地步,所以哪怕觉得他这话说的不是人。也只是略微有些不爽。没有达到厌恶的地步。
而且心底深处竟然因为他没有真心喜欢过某个女人而觉得暗自庆幸。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变态。
微垂着视线,自我纠结了一会儿。我出声回道:“那难怪纪贯新看你不爽了。”
骆向东不愿意再提这件事,他只是警告我说:“梁子衿。离纪贯新远点儿,他对你没安什么好心。”
我抬眼看向骆向东,出声回道:“今天我跟纪贯新吃饭的时候他还说过一句话,他说我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要缠着我,反而我要是随叫随到,估计他没多久就腻歪了,不找我玩了。”
骆向东没好眼的瞥了我一下,开口道:“这种鬼话你也相信。”
我挑眉回道:“不然呢?如果我明目张胆的躲着纪贯新,更坐实了心中有鬼的想法。我跟你只是朋友关系,又不是情侣,他没必要对我下手吧?”
我说这话,与其说是探骆向东的口风,还不如说是麻痹自己。
我要随时提醒自己,我跟骆向东只是朋友关系,他是有女朋友的人。
骆向东道:“你这么想,你能确定纪贯新也这么想?”
我出声回道:“如果我们两个真的有什么关系,你也不会跟杜婷在一起了。纪贯新不是没长眼睛,他看的到。”
骆向东皱眉看着我道:“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要跟纪贯新在一起?”
我说:“别说的好像我跟纪贯新有什么私情似的,我只是觉的……”
顿了一下,我轻声回道:“我只是觉的纪贯新也挺可怜的。”
骆向东沉着脸问道:“他有什么好可怜的?”
我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倒过来说也是一样的。你跟纪贯新互看不顺眼,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他妹妹。我跟纪贯新认识时间也不短,不管他是在我面前装的也好,演的也好,总之目前为止,我还没觉的他这个人哪里很坏,所以我不想因为害怕一个人坑我,就主动不跟他在一起。更何况纪贯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与其被他成天烦着,我还不如顺其自然,如果他真要坑我,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儿。”
骆向东听完之后,不由得哼了一声,满脸嫌弃,随即道:“你还真有觉悟。”
我不顾他的嘲讽,开口回道:“反正你放心,我会自己留意的。”
骆向东道:“我放心个屁,看到你跟纪贯新在一起,我心里面都直突突,谁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他说的难听,但我却心花怒放。骆向东这是在明目张胆的表明他对我的关心跟在意。
我,我该说点什么表达感谢呢?
正在我兀自着急说点什么的时候,骆向东眉头微蹙,似是有了一计,只听得他出声说道:“这样吧,以后你再跟纪贯新见面,必须要事先通知我,我要知道你们见面的时间跟地点。还有你在他面前,千万别表现出跟我关系不错的样子,就说我……总是骂你,总是给你脸色看,反正就是什么不好说什么,总之让他觉得我们两个关系并不怎么样就行了。”
我下意识挑眉回道:“你这么鸡贼?”
骆向东与我对视,黑色的瞳孔中满是压抑的暴躁跟不悦。
我连忙改了一下修辞,出声说道:“你说得对,真是智慧。”
骆向东这才勉强别开含着高压的双目,径自说道:“反正我好话赖话说尽,目的只有一个。梁子衿,你可以跟纪贯新接触,就像你说的,这是你的自由,我也管不了。但如果哪天让我发现你跟纪贯新之间不清不楚……”
说到此处,他又忽然将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只觉得浑身一个机灵,因为他的眼神,真的是太吓人了。
他没有在开玩笑,而是极其认真的在警告我。
他说:“我之前跟你说,如果你野心太大,我让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你可以把这句话当玩笑,但如果你触了禁忌,我也一定会说到做到。”
骆向东真的发脾气的时候,我还是很害怕的。
见状,我点头如捣蒜,连声回道:“我保证不会跟纪贯新之间有什么,我发誓。”
骆向东抬起左手看了眼腕间的手表,然后起身道:“回公司,下午有个客户要见,带你去。”
我现在对客户这两个字敏感的不行,一想到客户就想到林寿祥,一想到林寿祥就想到提成。
提成……我脑袋灵光一闪,出声道:“哎,你等一会儿。”
骆向东被我叫住,站在原地。我转身跑到沙发另一头,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然后又转身回到骆向东面前,递给他说:“送给你的。”
骆向东伸手接过去,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款黑色的hermes男士钱包。
骆向东拿出钱包,出声道:“干嘛送我礼物?”
我微笑着回道:“我这个月发薪水,发了二十五万!”我把二十五这个数字稍稍咬重了一些,故意带着一丝炫耀的口吻。
骆向东闻言,不由得挑眉问道:“是多了还是少了?”
我瞪眼回道:“当然是多了!”
骆向东随口回道:“哦,那我回公司叫财务下个月少给你算点儿。”
我皱眉回道:“哎呀,别这么认真嘛。”
骆向东终于露出一丝淡笑,出声道:“发了薪水,钱多了没地方花,所以送我礼物?”
我说:“刚开始看到卡里面突然多了二十五万,我还以为是骗子呢,后来找财务部的人发了明细给我,我才知道是亚林企业那单算在我头上了。”
说着,我抬眼看着面前的骆向东,完全真诚外加感动的说道:“东哥,真是太谢谢你了,从我来骆氏上班开始,你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帮了我不少忙。你之前送给我奶的那根人参,医院的人说要十几二十万,我现在还没这么多钱还给你,就先送你一些小礼物。这钱包应该还拿得出手,你想用就用吧。”
骆向东道:“行,那我就收着了。”
闻言,我立马勾起唇角,笑着回道:“等我下个月发薪水,争取送你点贵的。”
骆向东似笑非笑,出声回道:“可得了,有钱你自己留着花,给家里或者攒着都行,我什么都不缺。”
我说:“这不心思贿赂贿赂你,以后你多带我见几个客户,我也好多拿点提成嘛。”
骆向东当即出声嘲讽:“掉钱眼儿里面了。”
他能揶揄我,证明气消了。我努努嘴,大着胆子说道:“东哥,以后咱能好好说话吗?尤其在外人面前,你给我留点面子,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的嘛。”
骆向东眸子微挑,出声道:“怎么,说你你还不高兴?对了,今天还敢给我掉脸子。”
我说:“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何必弄得都下不来台呢?”
骆向东瞪了我一眼,说:“你要是真要面子,就别做让人说的事儿。”
我说:“反正今天大家都有错,一错抵一错,扯平了。”
骆向东没好眼的瞥了我一下,没出声。
见状,我有点蹬鼻子上脸,继续说道:“还有,东哥,以后你真是忍不住想要发脾气的时候,能不这么凶吗?我都害怕了。”
骆向东道:“你还有害怕的时候呢?”
我说:“可不是嘛,就刚才,你凶我的时候,要不是怕你下不来台,我当时就哭了。”
我说的煞有其事,骆向东被戳到笑点,不由得笑了一声,然后道:“那你还真是有心了。”
我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从小就怕看别人脸色,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妈一瞪眼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那日子过的……”
往事悠悠,不堪回首。
我一边砸吧嘴一边摇头感慨。
骆向东终于忍不住笑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一看到他的笑脸,我一整天的委屈跟不高兴,通通都烟消云散了。
算了,他有女朋友又怎么样?
反正我又没期望过会跟他在一起,只要他心里面在意我,担心我,有我这么个朋友,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被迫同行
自打杜婷从国外回来之后,骆向东只要不见客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会陪她。而我的工作也从全职服务骆向东。上到陪他一起见客户。下到给他买早餐冲咖啡,变成了为杜婷选首饰,为他们吃饭订餐厅。甚至帮他们订过温泉酒店。
不是不心酸的。
只是我劝自己。心态要摆正,人要知道知足。
既然我心里明白。我跟骆向东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也甘愿维持现状。那就不要自己没气找气受,自己钻牛角尖儿。
好在杜婷不是总来骆氏。毕竟她是娱乐圈的人。走到哪儿摄像机跟到哪儿,来骆氏也很不方便。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我也多少能躲个清静。
晚上又陪骆向东去见了个客户。能让骆向东亲自作陪的。皆是来头不小的人。我算算。这已经是这个月见的第三个客户了。
吃完的时候,我无一例外的喝了快一瓶的白酒。红酒已经不记得喝了多少。这些成功人士的酒量好像都跟江湖侠士一样,喝酒跟喝水似的。
从前我总觉得自己酒量算不错。但这一个月的时间下来,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若不是有骆向东帮我挡酒,我不知道能不能竖着出去酒店的大门。
晚上骆向东送我回家,我发现了,但凡我喝了酒,他是一定要把我送到家门口的。
我跟他一起乘电梯上楼,他见我唇角勾起,不由得出声问道:“笑什么呢?”
我笑着回道:“一想到马上又要发薪水,心里面高兴地要抽了。”
其实我是高兴眼下的状态,没见过哪家公司的老板要送员工回家的。而我特别珍惜这样的时候,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时间。
骆向东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