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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之后,身后的床微微一陷。骆向东上来了,他无一例外的伸手横在我腰间,将我往回揽到他怀中。
我赶紧说:“别整我,今天白天我就是因为没睡好才晕的车,一整天都不舒服。”
骆向东探头过来吻我的耳朵和侧脸,闻言,他低声道:“我不碰你。”
我不信他,所以挣着离他远一点。骆向东却道:“我答应等你四天,这几天我都不碰你。”
我说:“说话不算数,一会儿又开始聊扯,我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你千万别惹我。”
骆向东‘嗯’了一声,然后道:“我就抱着你,不干别的。”
我在床上也拉扯不过他,只得任由他这么抱着。灯一关之后,我没多久就困了。黑暗中,骆向东的手指在我腰间轻轻地一点一点,我觉得他像是酝酿着做什么坏事儿,所以沉声警告他:“自己控制点,不然一会儿也别叫我帮你解决。”
骆向东低声说:“兴致来了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他话音落下,我立马要转过身去。骆向东一把按住我的身子,对我说:“行了,我自己忍着,你别作了。”
我说:“我真的困得不行了,你可怜我一下。”
骆向东道:“要不是可怜你,我能等到现在?”
我鼓励似的拍了拍骆向东的胳膊,对他说:“难兄难弟,我们互相体谅。”
累了一天,我很快就困到浅度睡眠之中。隐约中我感觉到骆向东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掀开被子下床进了浴室。
我又听见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想睁眼问他为什么又去洗澡,但实在是太困,眼睛睁不开,只得作罢。
骆向东信守承诺,一晚上没聊扯我,让我一觉睡到大天亮,这点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的。七点多的闹钟一响,我没费多大劲儿就起来了。
骆向东背对着我,我则贴着他的后背,从他身后抱着他。这姿势多少也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会是他主动抱我。
关了手机闹钟,我下床去浴室收拾。洗面奶打完闭着眼睛揉脸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几点了?”
“哎呦……”眼睛看不见,我不知道骆向东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着实给我吓一跳。
骆向东的声音明显充斥着睡意,他闷声说:“不知道你成天怕个什么劲儿。”
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冻得直哆嗦。等我睁开眼睛之后,正看到骆向东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马桶旁蓄势待发。
眼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咻的别开视线,并且在长达五秒以上的时间里,大脑有点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骆向东尿完之后冲了水,我忽然想到昨晚听见的水声,不由得对他说:“哎,对了,你昨天半夜起来洗澡了?”
“嗯。”
我挑眉道:“干嘛又洗澡?”
骆向东闷声道:“你说呢?”
我说……想到房间只有冷水的事儿,我忽然就明白过来。
怪不得早上起来的时候,他都没抱我,而是自己躲到一边背对着我睡,感情是一直在控制,强忍着。
想到此处,我内心又开始柔软起来。
刚擦完脸,我冲着正在刷牙的骆向东道:“我一会儿陪他们爬长城,你再睡会儿,不用跟着我们去遭罪。”
骆向东吐了一口,随即道:“不睡了。”
我说:“你昨晚都没睡好,早起会恶心的。”
骆向东说:“正好我也没爬过长城,跟你们一块儿去。”
我挑眉问:“你没爬过长城?”
骆向东从镜子中看着站在他身后的我,淡定道:“很奇怪吗?在夜城就一定得爬过长城?谁乐意没事儿爬楼梯玩,也不嫌累。”
瞧他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万里长城在他眼中不过是万里台阶。
我瞥了他一眼,径自化妆收拾。骆向东比我快的多,他洗完脸刷完牙之后,就是穿个衣服。
见他无精打采的坐在床边发呆,我忍俊不禁:“忽然想起中考那年,每天晚上补习到夜里十二点,早上五点又得起来去上学。当时我就你现在这样儿,感觉整个人都颓了。”
骆向东隔了几秒之后才回我:“一会儿你们吃早餐吗?”
我说:“吃。”
他很快起身道:“我恶心,赶紧下楼吃点东西压压。”
对于骆向东这类人而言,习惯了昼伏夜出。如果让他十点之前去上班,那就是要他的命。我也不知道他昨晚折腾到几点,反正今天我是睡好了,轮到他遭报应,出门的时候时不时的低声骂:“这么早起来爬台阶玩,有病吧?”
我说:“你小声点,谁又没让你跟着来。”
骆向东沉着脸说:“回头就让人把这儿封了,爬什么爬。”
我气到发笑,因为很少看到骆向东吃瘪的样子。
我们昨天约好了几点在楼下饭厅见面。我特地早下去十分钟,已经有数名游客在饭厅坐好,我跟她们打招呼,又得满脸堆笑的开启新的一天。
骆向东选了处位子坐下,叫侍应生过来点餐。他点了一大桌子的东西,点好了就叫我过去吃。
我这头正在忙乎游客,根本没时间,所以叫他先吃。
等我帮所有游客都点好早餐之后,已经过了不下十分钟。我坐在骆向东面前,他跟我说:“包子都凉了,叫他们拿新的过来。”
我随手拿过一个,一口咬了大半,含糊着说:“不用,一会儿就该走了,赶紧吃完。”
说着,包子还没咽下去,我又开始喝粥。
托了凉包子凉粥的福,我吃的很快也很饱。
骆向东瞧着我的样儿,他沉默半晌,忽然说:“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你这么拼图个什么?”
闻言,我咽下嘴里的东西,出声回道:“花自己的钱心里不虚。”
骆向东道:“那你以后结婚还不花老公的钱了?”
我说:“老公当然除外了,他挣多少我花多少。”
第四百零八章 爱一个人的方式不同
吃完早餐之后,我招呼大家一块儿出去坐车。骆向东是开车过来的,我抽了个空跟他说:“爬长城真的很累的。你回市区吧。”
骆向东说:“再累也就这两天。你都挺得住,我还不如你了?”
我说:“不信你就去试试,到时候千万别上到一半下不来了。可没人背你下来。”
我这话提醒了骆向东。他很快出声问我:“你昨天不会是被人背下来的吧?”
我下意识的出声反驳:“哪有?”
骆向东目光如炬,他看着我说:“我虽然不是小心眼儿。可还没大度到不在乎自己的女人让别的男人背着下长城,你自己注意点。”
我说:“知道了。磨磨唧唧的。”我要是说昨天被俩男的从长城上面搀下来的,他指不定还得揶揄我什么。
说完。我跟他打了声招呼。转身迈步上了大巴车。
从酒店去长城入口有近半个小时的车程。上车之后,我看到骆向东开车跟在大巴车后面,所以唇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扬。
昨晚休息好了。今天精神不错。上车之后就开始给游客讲解一些历史典故和附近的风光景致。讲了能有十几分钟的样子。看着差不多了,我便坐下休息。
今天坐在我身后第二排的。不再是昨天的中年女人,而是介司和浩野。
刚坐下没多久。我便听到身后浩野在轻声哼唱一个很熟悉的旋律,他不会歌词,我便扭头看向他,略显诧异的问道:“你喜欢这首歌?”
浩野只戴着一只耳机,闻言,他笑着回道:“《偏偏喜欢你》。这是介司介绍我听的,很好听,只可惜我还没学会歌词,中文实在是太难了。”
他话音落下,我不由得视线转向介司。浩野说:“介司会唱,而且唱的还很好呢。”
我问介司:“你连粤语都会?”
介司唇瓣开启,出声回我:“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很喜欢这首歌,是他教我唱的。”
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纪贯新的模样,心底酸酸的,只得强颜欢笑:“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他唱这首歌很好听。”
介司用中文对我说:“你最喜欢这首歌里面的哪一句歌词?”
我眼球一转,因为还要在心里把粤语转化成国语。顿了几秒之后,我出声回他:“每一句都喜欢,可能最喜欢的还是那句‘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吧‘。”
介司说:“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心底如今满苦累。旧日情如醉,此际怕再追,偏偏痴心想见你。我最喜欢这一句。”
日本人说话没有卷舌音,所以哪怕介司的中文说的再好,也难免会在某些音节上显得有些别扭。
我微笑着说:“你真厉害,我都不会唱粤语歌。”
介司停顿数秒,然后道:“我那个朋友每次听这首歌的时候,眼眶总是红红的,我甚至见他掉过眼泪,所以特别诧异这首歌到底哪里那么感人。知道歌词的意思之后,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难过。”
我也有些好奇,所以不由得出声问:“为什么?”
介司说:“他爱的人不爱他,两个人在一起是种煎熬。如今他们已经分手了,可我那个朋友却总是想要再见那个人一面。你说,是不是跟歌词里面唱的很像?”
心底浮着一层淡淡的压抑和难过。闻言,我轻声回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们都很想自己爱的人,也恰好爱着自己,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幸运。”
这一次轮到介司沉默,大概五秒之后,他忽然看着我,出声问:“那你现在找到那份幸运了吗?”
“嗯?”我刚刚略微有些走神,因为提起这首歌,我总会想到纪贯新。
当我再次看向介司的时候,介司双眼清明的看着我问:“你现在的男朋友,他是你最爱的那个人吗?”
我真是有些诧异,因为没想到介司会如此问。可转念一想,昨天介司看到骆向东在我房间里,知道我们的关系。年轻人大家坐在一起八卦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
勾起唇角,我笑着回道:“嗯,我很爱他。”
介司说:“可以冒昧的问一句,你爱他什么吗?”
我笑着说:“长得帅。”
介司只是看着我,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我甚至不确定他是否在笑。我开了个玩笑,笑过之后,半真半假的对他说:“就像那句歌词唱的‘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其实爱一个人没什么理由,也许他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帅,可我就是爱他,只因为他在最对的时间里出现。”
介司很轻的应了一声,然后道:“我知道了。”
我觉得日本人的心思都很细腻,他们心里头想的事情,可能是我从未想过的。因为这首歌又勾起我埋藏在心底的一些事情,所以我也一时的脑热,转头对介司说:“教你唱这首歌的朋友,你回去之后可以劝劝他,任何事情都不必太执拗,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大家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起初一定会难过,可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更何况他离开的还是一个不爱他的人。”
“听说人身体中的细胞七年就会全部更新换代一次,所以无论之前爱的多刻骨铭心,七年过后,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在很难过的那阵子,也是自己这么劝自己的。
介司闻言,他点点了头,出声回道:“好,我回去之后会跟他说的。”
微微一笑,我转过头去。
余光瞥见车窗外的景致,我有些出神,脑海中想着纪贯新。自打那晚在皇庭碰面之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什么,不过很多人确实不适合再见,很多事情也不适合再提及。
也许是纪贯新给我的欢喜太过美好,所以哪怕到头来是一场空,我心底却仍旧念着他的好。
分开之后,不是朋友,不是敌人,只是再也不见。这也许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宿命。
大巴车很快开到长城脚下,我组织一帮人下车,然后在买票的地方看见了骆向东。他一个人轻手利脚的样子,跟大队背着旅行包设备齐全的游客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给三十几人买完票之后,我叫大家爬长城的时候小心些。抽了个空跑到队尾,我看着骆向东说:“你不怕晒着不买帽子戴,好歹也买瓶水喝,待会儿爬着爬着你一定口渴。”
骆向东一言不发,只是伸手去拿我后背的双肩包。
我挑眉道:“干嘛?”
他说:“拿下来,我帮你背着。”
闻言,我意外的同时,惊喜更多一点。
强忍着不露出太多沾沾自喜的表情,我还是顺势脱下了双肩包。骆向东将背包肩带一拢,搭在自己的左肩上。
我说:“你累了就叫我,背包也有十好几斤呢。”
骆向东说:“要不是看你还在带团,我连你都能背上去。”
我挑眉道:“别吹了,你背我一个试试?”
我不过随口一说,可骆向东还真当真了。只见他一步跨下,站在我下面的一节石阶处,背对着我说:“上来。”
这个季节不冷不热,正是长城游客高峰期的时候。来来往往的都是各国游客,我可不好意思,所以连声说:“跟你开玩笑的。”
骆向东道:“赶紧的。”
我说:“你别闹了,大家都看着呢……”
骆向东是豁出去了,他头不抬眼不睁,只是背对着我,扭头道:“麻溜儿的,是不是想站在这儿被人当猴子?”
他越说我脸越红,又怕直接走掉撅他面子,所以我真是硬着头皮趴到了骆向东的背上。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