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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开启,他出声说道:“听说你刚才去送kitty了?”
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口吻。
我眼神微变,轻声回道:“是。”
骆向东道:“整栋大楼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你还真是不怕惹一身的麻烦。”
如果不是kitty再三对我说,其实骆向东人不错,背地里也很罩着我。我此时听到这种话,一定以为他是冷血无情的人。
唇瓣开启,我面无表情的回道:“不管怎么说,kitty这次也是帮了我的忙,于情于理,她离开骆氏,我都应该去送她一程。”
骆向东闻言,终于舍得抬起他那双漂亮的黑眸,他看着我说:“帮你的人不是我吗?”
我对上骆向东那双看似美丽,实则有毒的双眼,差点一不小心陷进去,好在我及时悬崖勒马,别开视线,出声回道:“我听kitty说了……”
骆向东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是谁一直在背后帮你,为什么你对我从来没说一个谢字?”
我心中下意识的反驳:我是因为谁才落得之前那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还不是因为他!还真好意思在这儿邀功。
我什么都没说,可骆向东却在盯了我几秒之后,径自说道:“原来你心里面在怪我连累你。”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出于很多方的原因,我张开唇瓣,出声回道:“骆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说谁是谁非也都不重要。”
骆向东轻轻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一句谁是谁非都不重要,我这儿可还少了一名得力的助理呢。”
我心想,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还能赔你一个不成?
“骆氏人才济济,缺什么也不会缺人才的,骆总可以重新再聘一名助理。”
我努力地挤出一抹微笑,言不由衷的说道。
骆向东看着我,忽然道:“你有没有兴趣上楼来当助理?”
我顿时眼睛一瞪,连连摇头回道:“不行,我不行……”
骆向东见我的样子,不由得皱眉道:“让你上来当我的助理,又不是让你来送死,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也是后知后觉,知道是自己反应过激了。强忍着内心的惶恐,我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认真的回道:“不是,骆总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骆向东眸子中带着十足的压迫感,那样子像是如果我回答的话,并不是让他满意的,他分分钟能弄死我。
我眼球滴溜溜的转着,小心斟酌用词,轻声回道:“我是学语言的,不是学行政的,助理这个活儿,我干不了。”
骆向东道:“你天生下来就会吃饭吗?还不是后天学的。”
闻言,我只觉得血气上涌,说不出是急的还是气的。
我出声回道:“骆总,承蒙你看得起,但你也说过,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没有这个金刚钻儿,也揽不了这个瓷器活儿。”
骆向东忽然勾了下唇角,淡笑着说道:“我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我笑的僵硬,点头回道:“是啊,骆总说的话,我一直铭记于心。”
骆向东见我一副低眉顺眼的老实样,沉默数秒,他出声问道:“梁子衿,我可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真的不愿意上楼来当我的助理?你要知道,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
我心想,我现在连梦都不想做。
不敢拒绝的太快,以免骆向东发飙,但又不想耽搁太久,所以我故作挣扎,迟疑了数秒之后,出声回道:“骆总,我想清楚了,我会在翻译部好好干的,不给你丢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一直觉得自己挺过了这道坎儿,以后就没有什么难事可以阻挡得了我了。
之前那段日子我几乎是吃不好也睡不好,人都熬得瘦了一圈,后来kitty私下里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经在方达集团正式上班了,而且也是高层助理,我听到这话之后,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放了下来。
周六,我躺在公寓的床上睡得昏天暗地,好像正梦到小的时候,我在我奶家,跟我堂弟两个人打水仗,结果一瓢水下去,把我叔叔养在水缸中的金鱼给泼了出去,当场死亡。
我隐约能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也知道这件事在现实中确实发生过,正当我在梦中与我堂弟讨论该怎么骗过去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入,逐渐将我从梦境中拉回现实。
我睡得太沉,以至于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几乎是闭着眼睛接通的电话。
“喂……”我声音很是低沉,带着明显的睡意。
手机中传来我妈的声音,她说:“子衿,还在睡觉呢?”
我没有张嘴,只是嗯了一声。
按理说遇到这种情况,我妈都会说随后再打来,先让我睡觉,但今天她却直言道:“子衿,你起来吧,我跟你爸还有你奶,都来夜城了。”
我听到这话,五秒之后,睁开眼睛,就听我妈我继续道:“我们在医院呢,你奶的腿突然很疼,凉城那边也检查不出什么来,我们想着带她来夜城做个全面检查,顺道来看看你。”
我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紧张的问道:“我奶怎么样了?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你奶刚被护士带到里面去检查,还不知道什么结果呢,我们在市医院。”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我掀开被子下床,洗脸梳头刷牙,一共用了不到八分钟的时间。
妆也没化,我随便穿了件黑t恤和白裤子,拿着包跑出了门。
打车来到市医院,见到我妈后,我妈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笑问:“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很瘦?让你总说我是肥仔,现在我不是了吧?”
我妈点着头,但是眼眶却是瞬间就红了。
我看她强忍眼泪的样子,喉咙也是跟着一紧,忍着心底的酸涩,我故意大咧咧的笑着道:“哎,你看你哭什么?”
“怎么瘦了这么多,你吃苦了吗?”
我笑着回道:“吃什么苦啊,减肥成功了嘛。”
其实大家谁都不是傻子,尤其是我妈,她太了解我,我减肥这么多年,体重一直稳定的维持在一百一十五到一百二十之间,突然一下子瘦了这么多,没发生什么大事才怪。
果然,我妈拉着我的手,红着眼睛,低声问道:“子衿,你跟文航到底怎么回事儿?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和好吗?”
我拼命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但最终还是落得个哭笑不得的僵硬模样。
唇瓣开启,我出声回道:“分了,分的彻底,这辈子甭想再复合了。”
之前我俩刚分的时候,因为我的情绪太过激动,所以几乎不能提这件事。如今尘埃落定,我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也正在缓缓复原中。
我得给我妈一个交代,不能总让她担心我。
见她想问我是什么原因,我先一步出声,岔开话题:“等我们有时间再聊,我爸呢?”
“在楼上呢,等着你奶检查完出来。”
我拉着我妈的手,出声劝道:“你看你,别一见面就哭,一会儿让我奶看到,她一定又得心疼我了。”
我妈也是伸手擦拭眼泪,她出声回道:“你奶还不知道你跟陈文航分手的事儿,我没跟她说。”
我嗯了一声,然后道:“我们上楼吧。”
跟着我妈一起上楼,我爸见到我的时候,也是吃惊又心疼的说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笑着道:“减肥嘛。”
我爸嗐了一声,然后道:“我姑娘长的这么带劲儿,就算不减肥也是个大美女,多余。”
从小到大,我爸一直对我莫名的自信,对此,我早就习以为常。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聊天没过多久,对面的一间ct室房门打开,两名小护士扶着我奶从里面走出来。
我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快步走过去,出声叫道:“奶。”
第六十五章 救命稻草
我奶已经七十几岁了,身材胖胖的,走路的时候明显一条腿使不上力。距离我半年前看到她。似是更苍老了一些。
我过去抱住我奶,我奶看到我,立马叫着我的小名:“衿衿……”
随即她看到我瘦了好几圈。眼中带着惊慌。眼泪也浮了上来,出声说道:“咋整的瘦这么多……”
我最见不得我奶掉眼泪。心酸的不行,我一边伸手帮她擦着。一边笑着回道:“奶,你不用惦记我。我过得可好了。瘦了不是吃苦,是减肥了。”
说话间,一名男医生从病房中走出来。见状。他微笑着说道:“老人对孙女是真心疼啊。刚才在里面做检查的时候,还一直叨念着一会儿孙女要来看她。说腿都不疼了。”
我一下子眼泪冲到眼眶,几乎还来不及掩饰。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我说:“医生,我奶的腿怎么样了?”
医生唇角的笑容微敛,我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心底不由得一颤。
我爸妈也走过来,出声询问。
医生对我说:“孙女刚看到奶奶,我让护士带你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检查结果也得过一会儿才能出来。”
我一听,也知道医生是不想当着我奶的面儿说。
我挽着我奶的胳膊,笑着转移话题。护士带我们走到医院的休息区,我跟我奶坐在椅子上,见她坐下的时候,左腿特别吃力,我眉头轻蹙,出声问道:“奶,你这条腿是不是特别疼啊?”
我奶出声回道:“你说也不知道是咋的了,好好地突然就疼了,还是那种吱吱钻心的疼,就像扯到神经了似的。”
我奶身体一直不好,但却特别坚强,但凡能忍的疼,她也一定不会说出来。
我心底难受,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像小时候一样,蹲在她面前,帮她捶腿。
我奶垂着视线看着我,伸手摸着我的头顶,眼中满是宠溺,她出声问道:“衿衿,跟文航处的咋样了?之前不是说毕业之后就准备准备结婚的嘛,最近我也没细问你妈,都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打算。”
提起陈文航,我心底某一处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的疼。
努力做到面色无异,我出声回道:“我现在刚到一家大公司实习,还得稳定稳定。”
我奶嗯了一声,点头说:“也好,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打算,只要你们开心就行了。”
我垂着头,尽量不跟我奶对视。
我奶心疼我,我才锤了没有两分钟,她就拉我起来。我起身之后,还没等坐下,正好手机响起,我拿出手机一看,是我妈打来的。
我侧头对我奶道:“奶,我去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下。”
“去吧。”
走远之后,我接通电话:“妈。”
“子衿,你奶在身边呢吗?”
“没有,我出来接的,怎么了?是不是我奶的腿有什么大事儿?”我不自觉地簇起眉头,心中紧张。
我妈说:“医生说你奶的腿总疼,不是腿的毛病,而是腰椎出了问题,压迫神经,所以才导致的腿疼。”
“那怎么办?要手术吗?”
我妈说:“手术是必须的了,只是医生说这边没有床位,手术也都排到了两个月之后,我心思想想办法,找人通融一下,不然这两个月总不能白耗在这里。”
我爸妈都对夜城人生地不熟的,他们能认识什么人。
我顿了一下,出声回道:“这样吧,我找人问问,你跟我爸先去陪着我奶。”
挂断电话之后,我翻开电话薄,找着兴许能帮上忙的人。
我看到了王慧宁的名字,犹豫了下,还是打给了她。
王慧宁接通电话之后,我把这事儿跟她一说,王慧宁道:“你也知道大城市看病难了,大家排着队送钱,都想早点做手术,但你要是没个认识的人,没有门路,送钱都没地方送。”
她又噼里啪啦的跟我说了一些她身边亲戚朋友看病的难,我赶紧道:“慧宁姐,那麻烦你了,我再找别人问问。”
不多时,我的目光又定格在匡伊扬的名字上,匡伊扬是夜城本地人,而且他家里面条件很好,应该会认识一些人。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把电话打了过去,但是回应我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当即一愣,毕竟我每次给他打电话,他都是很快就接通的。
挂断电话之后,我心底忽然有片刻的酸涩上涌,在夜城待了四五年,但只有在有困难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原来偌大的夜城,可以容纳千万人口,但我却找不到一个能帮助自己的人。
我熟悉的人,他们帮不上我,我不熟悉的人,又不好意思找他们帮忙。
最后,我的视线落在电话簿的‘东’上,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真不想跟骆向东开口,而且我有种预感,如果我打了这个电话,以后就跟他再也撇不清关系了。
不过为了我奶,我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儿。
一咬牙一跺脚,我将电话打了过去。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均匀嘟嘟声,我的一颗心的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多时,电话接听,手机中传来骆向东的声音:“喂。”
声音不冷不热。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垂在身侧,紧张的蜷起来。
唇瓣开启,我出声道:“骆总,我是梁子衿,不好意思打扰你……”
骆向东淡淡道:“我有你的电话。”
我听着手机那头,隐约传来打牌的声音,看来骆向东正在‘忙’。
我更是欲言又止,几乎是豁出脸去,出声说道:“骆总,我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