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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骆向东给了我好几次攀至高峰的喜悦,我也从他那张布满汗水的脸上,看到了他的满足。
累到极致,骆向东掀开外层的罩被,抖落了一地的玫瑰花瓣。我终于可以沾到枕头,真的是一闭眼,不是睡过去,而是昏过去。
这一夜我并不是无梦,反而做了一个蛮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一身古装,好像是个什么官宦人家的小丫头,骆向东则是这家的少爷。骆向东本是有指腹为婚的对象,但却因为偷着宠幸我被家里人发现,所以他家里人要对我实行家法,还要把我赶出府里去。
梦里我一边受刑一边还跳戏觉得这剧情真苦,虐的我心里爽爽的。
骆向东踢飞给我用刑的下人,抱着我回了他的房间。他把我全身脱光帮我上药,然后我俩又忍不住精虫上脑做了一回。
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切,就连身体细小的反应都是如此的清晰。
这感觉持续了能有十几二十秒的样子,意识逐渐飘远,我离梦境也渐行渐远。
缓缓睁开眼睛,骆向东正撑着双臂罩在我身上。我呆呆的望了他数秒,直到他对我勾起唇角,然后下身恶劣的往前一挺。
“嗯……”我皱眉哼出声来,这才惊觉,春梦不是白做的。
房间中挡着厚重的窗帘,不见外面的阳光。我也不知道眼下是几点,睁眼便被骆向东拉着做体力活。
当他在我体内释放的时候,我先是紧紧地攀着他的肩膀,随后我一愣,出声问他:“你戴套了吗?”
骆向东闷声道:“哪有空找那玩意儿。”
我眉头轻蹙,拍了他一下,说:“万一怀了呢。”
骆向东笑道:“怀了就生,我连你都要了,还能不要孩子?”
我不是不想给骆向东生孩子,我只是单纯的还没做好怀孕生子的准备。
骆向东懒洋洋的压在我身上不肯动弹,我看着满室的喜庆颜色,心底也瞬间一片柔软。
去他奶奶的,不管了,怀了我就生。无论生男生女,但凡会长一点,像骆向东,绝对俊美无双。
抱着骆向东,我正思绪飞扬之际,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骆向东一抬手把我的手机拿过来,他说:“谁的电话?”
我接过去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串没存名字的陌生号码,可我却觉得很是眼熟,尤其是后面几位数,似曾相识。
愣了一下,我接通电话。
“喂?”
手机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喂,梁子衿吗?”
“我是。”
“我是纪贯宁。”她话音落下,我忍不住脸色一变。
纪贯宁,怎么会是她?
骆向东就躺在我身边,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的脸。我努力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出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纪贯宁隔了三秒之后才说:“今天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来一趟日本,我哥今天进手术室,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他想见你。”
我:“……”
第五百零四章 到底是谁骗了谁
我这辈子从未想到会遇见纪贯新,而打从他看见我坐在骆向东车里,不停的对我鸣笛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中便有了彼此。
从相识。相熟,相知,相恋再到相忘。我们的开始便和普通人不同。以至于我们的分开,也是那么的悲伤而又无所适从。
哪怕到接到这个电话的前一秒。我都不确定纪贯新当初为何选择跟我分手,甚至连多余的一面都不愿意见我。
我虽然不傻。但也不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一直都在逃避这个问题。既然结果已经有了。那我就不再去追究原因。
只是我时常想到纪贯新。想到我们从前发生过的一幕一幕。他当街把我气哭,逼我坐上他的车;他在公募诈死,吓得我腿软被张耽青扶到灵堂;他突然出现在凉城。不曾问我回家的原因。却用他自己的方式护我一片安稳;我们约法两章。第二条便是他永远都不能对我说谎,不然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也对我说过,只要你不甩我。我绝对不会不要你。
可是后来,还是他先选择了放手,没有说任何原因,直到我在皇庭再遇见他,他让我彻头彻尾伤了个痛快。
我不恨纪贯新,真的从来没有恨过,哪怕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损我。
我这样小气的人,竟然一点都不怪他,也真是奇了怪了。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我也跟骆向东在一起很久,当我每次因为一点小事就跟骆向东发脾气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可能真的不爱纪贯新。
女人只有对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才会小气到不能容忍他犯一丝一毫的错误,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错误,我们可以原谅朋友,原谅家人,却不能原谅爱人。
因为爱情是一对一的,我能为爱情做到极致,所以容不得对方不是一心一意。
纪贯新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他也曾让我感动到心动,比如那次他穿着病号服跑到我家,帮我打跑坏人。
我曾很自私的想过,如果,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骆向东,那么我一定会爱上纪贯新,这不是退而求其次的对比,只是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可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生命中的出场顺序却很重要。
这就好比先喝醉的人,没法送你回家,是一个道理。
我的心已经先给了骆向东,所以无论纪贯新对我有多好,我都始终无法做到全心全意。
我对纪贯新,还是满怀愧疚的吧,所以他伤我的时候,我只觉得心理平衡了许多。我欠他,他伤我,然后我们两不相欠。
天知道我多努力才放下纪贯新,他快一年没出现在我面前,几近音讯全无。我也用眼不见心不想的方式来麻痹自己,我们都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现在……纪贯宁的一个电话,让我彻底丧失了所有的防备。
拿着手机,我似是沉默短短数秒,可往事如潮水一般用来,过往的画面悉数出现。原来,我不提起,并不代表我已经忘记。
骆向东也看出我震惊到空洞的眼神,他翻身坐起,看着我道:“怎么了?”
耳边短暂出现溺水般的鼓噪,我没回骆向东,只是拿着手机,声音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颤抖,出声问道:“他,怎么了?”
纪贯新怎么了?为什么纪贯宁要用‘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这样恐怖的形容。
纪贯宁却波澜不惊的回道:“如果你想过来,可以问骆向东,他会带你来。”
我甚至能想象到纪贯宁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那是睫毛都不曾眨一下的冷漠。
说完,她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我还拿着手机,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许是骆向东看见屏幕黑了,他伸手拿过手机,却发现我整个人都楞冲了。
伸手摸了下我的脸,骆向东眼神中带着试探和警惕,出声问道:“子衿,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本是看着身前的被子,闻言,我慢慢抬起头来,对上骆向东的双眼。
我问他:“向东,纪贯新怎么了?”
骆向东:“……”
骆向东脸上并没有露出惊讶或者躲闪,可他竟然沉默了。
他的沉默让我心底莫名的一抽,我好害怕,感觉自己像是生生的错过了什么。
一眨不眨的盯着骆向东的脸,我没有害怕到想哭,事实上我的眼睛特别干,因为太突然,让我连情绪酝酿的时间都没有。
我问他:“纪贯新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纪贯宁说他要进手术室,为什么她让我问你?”
骆向东坐在我旁边,我们身上都还盖着红色绸面的被子,看起来新婚燕尔无比喜庆。
他沉默半晌,这才表情淡然的道:“纪贯新有心脏病。”
我眉头骤然一簇……心脏病?
骆向东薄唇开启,声音低沉:“听说是先天性的法洛氏四联症,手术成功的几率在百分之二十以下。”
这一回,我清楚的感受到犹如棒喝的滋味。
纪贯新为何会深夜穿着一身病号服出现在我家,他说是感冒引发的肺炎;他时不时的流鼻血还在机场晕倒,张耽青他们说是先天性的低血压。
我还特地跑到网上去查,先天性低血压特别严重的,是会流鼻血。
原来不是我太傻,就是纪贯新骗得我太深。
我跟他认识一年,分开一年,竟是直到现在才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病。
蹙着眉头,我不敢去细想从前的一幕一幕,我只是赶在眼泪没掉下来之前,伸手掀开被子下床。
骆向东见状,他紧随其后跟着我下来。
他在我身后叫我的名字:“子衿……”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强忍着如鲠在喉的情绪,低声道:“向东,纪贯宁说他今天进手术室,我要去日本。”
骆向东很快道:“好,我陪你去。”
我在进洗手间收拾的时候,听到骆向东给关悦打电话,叫她订两张最快去日本的机票,我们最迟一个小时后到机场。
我弯腰在盥洗池处洗脸,双手鞠起一捧水就往脸上扑,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骆向东不知何时进来,他将水龙头调到左边,温水流下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这么半天一直在用冷水洗脸。
我一直维持着弯腰的动作,闭着眼睛,用水流去冲刷自己的脸。骆向东就站在我旁边,我能感觉得到。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的样子,他终是忍不住拽着我的胳膊让我抬起头。我满脸水珠,闭着眼睛,滚烫的眼泪却硬是要从睫毛下涌出来。
骆向东说:“我一早就知道纪贯新有心脏病,后来他去日本治疗,有消息传回国内,也是我让媒体压着的。”
顿了一下,他又道:“你怪我吗?”
怪不怪?怪谁?为何怪?
我摇着头,努力睁开眼睛,因为我已经在强憋眼泪,所以眼球都是红的。
拽过一旁的纸巾擤了下鼻涕,我低声道:“现在别说这些了,我们快点收拾好去机场。”
骆向东也没再说别的,我俩快速收拾好之后开车去往机场。
一路上,沿途经过的各大商场和路边led显示屏上,皆放映着昨晚骆向东向我求婚的画面和经过。
我戴着钻戒的左手放在膝盖上,因为以前没有戴戒指的习惯,所以总想用拇指去摸一摸内圈的指环。
此刻我脑中已经不再想纪贯新是为何跟我分手的,无论爱情中谁对谁错,在生命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现在只盼望一切都好。
我跟骆向东到机场的时候,直接用身份证取票然后从vip通道登机。期间卫铮给骆向东打了个电话,可能在酒店没找到我们。
骆向东拿着手机,面色淡淡的道:“我们在飞机上,要去趟日本?”
“怎么突然想去日本?”
“……纪贯新今天手术,子衿想去看一眼。”
后来卫铮便没再问什么,我猜这帮人都知道,只不过瞒着我一个人罢了。
从夜城飞东京差不多四个小时的时间。头等舱前两排只有我们两个人,想必骆向东也是憋了很久,终是忍不住问道:“生我气了吗?”
我侧头看着窗外,飞机已经平飞到万米高空,白云尽数飘在身下,让人有种身在天堂的错觉。
闻言,我是隔了一会儿才说:“不生气。”
骆向东道:“你说不生气,那就是生气了。”
我没回应。
骆向东也是过了一会儿才说:“纪贯新那人要面子的很,他不会希望你因为可怜他才跟他在一起。”
听到可怜二字,我心底骤然抽痛。
我是心疼纪贯新,心疼他流鼻血,心疼他晕厥,心疼他经常面无血色,心疼他打架,心疼他天气那么冷还穿的那么薄。
我以为心疼也是喜欢的一种,毕竟我不会随便在大街上看见一个人便心疼。可这才纪贯新的眼里,是可怜他吗?
我兀自侧头看着飞机窗外,骆向东一个人目视前方,低声说:“是我故意瞒你,因为我不敢赌,万一你因为他的病就不要我了呢?”
第五百零五章 他还是他
从夜城飞东京差不多四个小时,因为东京跟国内差了一个小时的时差,所以我们下飞机的时候相当于只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
纪贯宁说骆向东知道纪贯新在哪儿。我们出了飞机AA场之后。直接打车去往日本东京国立医院。我知道,这是国际排名前十的专治各种癌症和心脏病等高危病症的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拿出手机打给纪贯宁。她没多久便接了:“喂。”
我说:“我们到了。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哥……他还好吗?”
纪贯宁依旧是那副冷淡又波澜不惊的声音,出声回我:“你跟骆向东一起来的?”
我‘嗯’了一声:“是。”
纪贯宁没说别的。只是报上了住院部的楼号和房间号。
等我挂断电话之后,本能的侧头看向车窗外面。其实我很喜欢日本的街道。即便很多国人盲目的讨厌日本,但是不得不说。日本人特别爱干净。你穿着皮鞋在日本玩上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鞋子上都不会落灰。
这应该是我第四次来日本,以前下了飞机一定会到处转。看周围漂亮的风景。但是这一次。我心情沉重到连头顶的白云都觉得是灰色的。
司机将我们送到国立医院住院部门前。我跟骆向东一起下车。偌大的医院,我俩走了五分钟才到住院部门口。看了指示牌之后乘电梯上楼。自打踏入医院的第一步,我脑海中便不可抑制的浮现出纪贯新躺在病床上。一张脸惨白又消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