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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在你家门口,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只是想把表还给你。
等了半小时,手机没有任何响动。这在路瑶的预料之中,她输入指纹密码,掏出钥匙打开AA房门。
玄关处没有换下的鞋子,路瑶也感觉得到,房内没有人,纪贯新没回家。
如往常一般,路瑶换上了茶花拖鞋,迈步走进去。只不过几天几夜没回来这里而已,没想到再回来,却是要收拾东西走了。
犹记得第一次来到这儿的时候,她非常局促不安,虽然那时纪贯新已经把她当女朋友,可她心里并没有把他当男朋友,她还曾想过,留下来照顾他几天就走,也算是还他救她帮她的人情了。
可这一住,就把自己的心也给搭进去了。
她自以为自己挺聪明,一切都可以按照她预想的去走,可现实中她什么都不是,简直连傻子都不如。她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她都信的人,可莫名的纪贯新说过的话,她都信了,她还等着跟纪贯新一起好好往下走。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不知道纪贯新发现了什么,她甚至不敢去问,也许这就是她撒谎后的报应。
本来只是想要回来还腕表的,可来都来了,路瑶上了二楼,把自己在这边为数不多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临下楼之前,她又跑到主卧床头柜处,拉开抽屉。
本以为会看见那串石子手链,但是不见了。
路瑶有片刻的楞冲,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可她到底还没到恍惚的地步,不会觉着自己是疯了。
不在就不在吧,看见或是看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两个购物袋就装走了她所有的东西,路瑶下楼之后,在一层转了一圈。看了看她曾经用过的厨房,想到自己跟纪贯新坐在一起吃饭的情景;心里酸的要命,她赶紧转过头,又去阳台看了一圈。
小白脸儿的大笼子还放在墙角,只可惜它不在。
整个一片大阳台,全都是它的地盘儿,对面墙角摆着狗粮,狗盆,各种链子还有玩具零食。
路瑶知道,纪贯新是不喜欢小动物的,不知道她走了以后,他会怎么处置它。好在还有子衿姐那面,大不了送回去给她,不至于沦落到没人照顾的地步。
腕表盒,路瑶放在了客厅茶几上,纪贯新回来一眼就能看见。既然分手了,那就别再占别人的便宜,这是路瑶一贯的处世态度。
离开纪贯新的家,关上大门的那一刻,路瑶心酸到仿佛回到了十二岁那一年。
那年杜慧到底还是跟路柏全离了婚,结束了他们十三年无尽争吵的婚姻生活。其实路瑶并不反对离婚,日子过不下去了,总要想个出路继续活下去,没必要两个人一起苦苦煎熬。
可她没办法劝自己认同杜慧为了过好日子而嫁给简宏峰,虽然简宏峰跟周婉萍也是过不下去了,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没有杜慧的出现,简宏峰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跟周婉萍离婚,娶杜慧进门。
路瑶总觉着自己抬不起头来,杜慧带着她来夜城过好日子,扔下爸爸跟哥哥,可夜城这边,简贝贝视她为小三儿带来的拖油瓶。
她听过深夜里简程励给周婉萍打电话,说他想她了。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她有多想念路柏全,简程励就有多想周婉萍。
同样的经历,即便简程励看起来比她优越的多,可是路瑶知道,心痛是不分外界条件的。
两场婚姻的破裂,换来另一场看似美好的婚姻组合,其实拨开华丽表面,背地里每一个人的心灵都已经发臭生蛆。
路瑶以前的家,她回不去了。简家,她从来没把那里当过家。
她这辈子最渴望也最害怕的,便是一个家字。是纪贯新给了她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容身之所,让她重新燃起对家的向往。他曾好多次暗示过她,他可以护她一辈子。
可现如今,她又一次失去了。
房门紧闭,钥匙已经锁在了里面,路瑶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心痛到流不出一滴眼泪。
习惯了,早就该习惯的。她哪里配有一个家?
走到景辰一品大门口的时候,门卫照理笑着跟她打招呼,还问她:“路小姐最近几天出门儿了吗?”
路瑶勉强勾起唇角,淡笑着点了点头。
门卫道:“怪不得呢,最近这几天都是纪先生一个人带着狗进出。”
路瑶觉得有人在剜她的心脏,她怕自己再一张口就会吐出血来,所以也顾不得礼貌问题,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天大地大,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真的是非常可怕。
想来想去,路瑶能回的只有学校。打车去到车站,她恰好能赶上最后一班回去的高铁。
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回去的时候,一无所有。
路瑶脑子里莫名的就蹦出一句话来,忘记是在哪里看到的。
每一场相遇,都是无心插柳;而每一场别离,都是蓄谋已久。
她靠在高铁窗边,独自望着外面发呆,车速太快,周边掠过的景物都来不及细看,就已经错过。正如她跟纪贯新之间的感情,来得快,去的更快,她这边才刚刚准备好开始,而纪贯新那边,已经单方的宣布了结束。
不知道徐应嘉听到这个消息,会是怎样的反应。不知道小白脸儿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以后会不会真的被送回到子衿姐那边……
路瑶想了很多,偏偏没有去想纪贯新。
他说的很对,人要脸树要皮,他已经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牵扯和瓜葛了,她也应该闪的远远地,千万不要连累他,也不要碍他的眼。
不是路瑶小心眼儿,而是有些话,看似说的轻飘飘,其实真的会记一辈子。
她不怪纪贯新骂她,只怪自己撒谎在前。她能做的事儿都已经做了,如今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不会后悔。
只是又无家可归了,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第七百四十五章 气急了还在想她
纪贯新出了西餐厅就上了车,他这一脚油门踩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到了远郊。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
中途他听见过手机铃声。还不止一次,可惜他让愤怒蒙蔽了听觉,心痛到除了飙车发泄之外。没有其他可以宣泄的途径。
车子停到一处陌生位置。纪贯新胸口发闷,下车来透气。
掏出手机一看。未接电话有好几个,有公司打来的。也有麦家辉他们的,当然。也有路瑶的一个未接。
时间已经过去两小时了。他点开她的未读短讯看了一眼。
我在你家门口,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只是想把表还给你。
看到文字。他脑中已经自动生成她的声音。想到她那张满是眼泪。可怜兮兮望着他的面孔,他整颗心都在翻搅。
可那又怎样?
她跟简程励接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会如何?
她说她喜欢他,可她为了简程励才跟他上AA床。这算什么?拿他当什么了?
他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问她。你前天晚上都做过些什么,可她当着他的面还在撒谎,这不是把他当傻子,就是压根没有丁点儿在意过他的感受。
亏他还天真的觉着,老天对他不错,他到底还是等到一个可以令他心动的人。如今看来,是心痛更为恰当。
可能他天生没有认真的这个命,每逢认真,必没有好下场。
将手机上有关路瑶的电话号码和短讯全部清空,唯有这样,纪贯新才觉得这部手机不用马上扔掉。
从小到大也没被人这么坑过,路瑶这也算是为简程励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了。这要是在民国,他真想颁个最佳间谍荣誉奖给她,辛苦她在他身边这么的委曲求全,明明心在简程励那儿,人还偏偏要在他怀里面搂着。
纪贯新越想越魔障,就差打个电话问问简程励,你他么不恶心吗?
这地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四周空旷,什么都没有。一阵晚风吹过来,纪贯新闭上眼睛,努力去平息心底的怒火。
他真佩服自己,都这功夫了,还有心情自我安慰。
他劝自己,年纪大了,一定要稳重,不能像从前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最起码不能闹得人尽皆知,不然路瑶还怎么做人?
路瑶……纪贯新闭着眼睛,眉头却紧紧蹙起。
他好想给自己一巴掌,明明是她跟简程励合起伙来算计他,可他到头来还在顾着她的面子。
真该死!
坐在车头上,纪贯新好半晌才睁开眼睛。如今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太阳转眼的功夫就偏到西边去了,纪贯新白皙的面孔被晚夏映照的一片橙红。他漂亮的眸子中含着一层水雾。
他依旧在自我安慰,没事儿的,没人会看见他此时此刻的心痛。
开车回市中的路上,尤然又打了电话过来。纪贯新戴着耳机接通。
尤然说:“老板,今天有六份加急快件送来,要我帮你拿到家里去吗?”
纪贯新不用想也知道那快件里面是什么,眼睛看着前方的路,他声音低沉的说:“不用了,你帮我拆吧,要是照片就扔了,其他事儿你看着处理吧。”
尤然说了声‘好’,准备挂电话,纪贯新又加了一句:“对了,叫新闻部那边准备好文案,就说我跟路瑶从冬城回来后就分手了。”
尤然心底一惊,顿了两秒之后:“好,我马上叫新闻部起草。”
纪贯新挂了电话,俊美的面孔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另一面,尤然却是吓得头皮都要竖起来了。
果不其然,最终也是分手的结局。可不知道为何,她听到纪贯新如此说,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他想要保护路瑶。
毕竟这照片现在不止新锐一家有收到,怕是整个夜城大大小小的新闻媒体公司人手一份了。这个年头,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一家公司,像是之前的天橙一样,指着一则新闻博上位,出人头地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新闻八成是拦不住,除非纪贯新已跟路瑶分手,不然他自己被扣绿帽子不说,路瑶可就成了千夫所指的荡AA妇,以后还怎么做人?
尤然知道纪贯新的性格,他是锱铢必较,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路瑶敢跟简程励劈腿,那纪贯新跟她分手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可真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尤然就是觉得纪贯新是有保护路瑶的成分在内,不然怎么没见他下什么黑简程励和路瑶的指令?
想了好久,尤然终于想通了,原来是她亲眼看到纪贯新带着小白脸儿来公司,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路瑶,他才懒得装什么爱心人士养个小宠物。那快件也是后来才发现的,所以他一脚就把小狗从桌边卷到桌前。
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大抵是这个道理吧。
纪贯新开车回市中的路上,不知怎么就拐到了花海处,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各色鲜花,他只觉得自己这三十三年算是白活了,玩不过两个二十多岁的青瓜蛋子。
亏得他还背她穿过了整个花海,自以为挺浪漫,马上就要找人在这边动工修个漂亮房子给她。幸好这房子还没起,不然他真要把屋顶刷成绿色的了。
心底憋屈到极处,叹气都省了,纪贯新没有在这里停留很久,甚至连一分钟都不到。油门踩下去,他开车回了市中。
麦家辉他们几个一遍一遍的打电话给他,纪贯新想不接都不行。
接通之后,麦家辉亲自跟他说:“找了你小半天了,你跑哪儿去了?”
纪贯新声音听不出喜怒:“公司有点事儿,一直在忙。”
麦家辉说:“我还以为你又跑去夜大了呢。”
纪贯新唇角轻轻勾起嘲讽的弧度,没应声。
麦家辉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径自道:“出来吧,最近一直在忙老爷子的事儿,大家心情都挺不好的。我想跟你们喝点儿酒,说会儿话。”
“嗯,你们等我一小时吧,我回市中打给你。”
挂了电话,纪贯新继续维持面无表情的样子,车子一路开回到景辰一品。其实他可以直接去找麦家辉他们的,可他又在心里说服自己,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别带着一身衰气出门。
回到家之后,他打开壁灯,玄关处的拖鞋摆放整齐,一双男式的,一双女士的。
他出门的时候没有整理拖鞋的习惯,所以拖鞋一般都不会放的这么整齐,路瑶回来过。
果然,余光瞥见左边的大理石柜台,那里安静的摆放着一把门钥匙。
心里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什么,纪贯新暗自冷哼。换了拖鞋迈步往里走,打开客厅大灯,屋内立马灯火通明。
客厅茶几边儿上,放着他下午送给她的腕表盒。
她还真是说到做到。
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纪贯新转身上了左侧的楼梯。他回到主卧里面洗了个澡,中途随手去拿沐浴液的时候,指尖碰到了暖粉色的浴花。
他不好这口,是路瑶在他这边洗过澡,留下来的。
一想到路瑶,纪贯新摘下浴花,随手扔到垃圾桶里面,心烦。
从浴室里出来,他半干着头发,换了身衣服,迈步往外走。
楼梯正对着主卧房门,他本不用往客卧拐的。可纪贯新又想了,他只是去收拾一下那屋的‘多余’物品,该扔的扔,该丢的丢,省的看见了闹心。
推开客卧房门,还没等开灯的时候,纪贯新就仿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路瑶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