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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反应过来了,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靠在座位上,一动不能动。
骆向东见状,干脆替我解开安全带,然后打横抱着我下了车。
像是夜城这种繁华城市,就算半夜三更,医院里面也是不少紧急病患。骆向东抱着我出现在医院大堂,马上吸引到众人的注意,值夜班的小护士更是快步跑过来,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骆向东道:“恶心发汗。”
小护士带着骆向东赶到急诊室,他将我放在病床上,我隐约看到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带着听诊器,一边给我检查,一边对骆向东询问病况。
骆向东说:“她晚上喝了不少白酒,是不是酒精中毒了?”
我见过那些酒精中毒去医院洗胃的人,别提多遭罪了,闻言,我含糊着说道:“医生,我能不能不洗胃啊?”
医生扒了扒我的眼睛,又让我伸出舌头给他看,后来对我说:“你这症状不是酒精中毒,是急性肠胃炎,我给你开些药,你赶紧先打上吊瓶。”
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都是骆向东跑前跑后帮我挂号,取药,又抱着我去静点室打针。
我从小到大,打针可以排到我害怕东西的前三项里面,仅次于鬼。看着小护士拎着两三瓶药向我走来,我立马浑身哆嗦。
骆向东皱眉道:“怎么还抽筋了?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正好护士过来了,骆向东道:“护士你看看他,忽然抽筋了。”
护士把药瓶放在一边,看着我问道:“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
我虚弱的回道:“护士……能不打针吗?”
护士道:“您这症状打针才是见效最快的,吃药也许不顶用,您还遭罪。”
骆向东这会儿才知道我为什么抽,他眉头一簇,沉声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怕打针,怕你就转过去。”
护士已经拿出皮绳,我一见这玩意儿浑身都软了,差点眼泪掉出来。
护士哭笑不得,低声安慰:“您别害怕,要是实在怕,就拽着您男朋友的手。”
我刚要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忽然一只大手向我伸来,是骆向东。当然他不是伸过来握住我的手,他是过来拽住我的手,递给护士说:“没事,打吧。”
我想往回拽,可有劲儿的时候都不是骆向东的对手,更何况我现在就是病猫一个。
索性挣扎不过,我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忍了。
护士将皮绳扎在我手腕上,然后拍了拍,抹药,冰凉的感觉一出现,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了死神在挥舞镰刀。
骆向东见我一眨不眨的盯着护士手中的针头,他出声说:“害怕就转过去。”
我摇摇头,不,我是那种越怕就越要看的人,不看我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打,突然的一疼可比有预料的疼得多。
眼看着尖锐的针头一寸寸的戳破我手背上的皮肤,挑进血管,然后针头又在血管中调整了一下位置。这一系列的动作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未必有多疼,但是对于一个恐针的人而言,不亚于拿着刀在脸上蹭了几下。
我整个人紧绷到极致,下意识的想要攥紧拳头,可我这头才刚一用力,骆向东跟小护士便齐声说道:“别动……”
“不要攥拳。”
因为我一攥拳,血液就会倒流。
小护士扎针还算快准狠,很快就贴上胶布抽走了皮绳,对我说:“您看,就这么快,不疼吧?”
见状,我这才慢慢松开拳头。
骆向东将我的手轻轻放在椅子把手上,对我说:“你越紧张越疼。”
我心想,可不是打在你身上了。
小护士又出声道:“医生一共开了三瓶药,您看要不要两只手一块儿打?这样可以节省两个小时的时间。”
还两只手一块儿打,我一听这话,立马回光返照,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否决:“不要不要,就打一只手吧。”我情愿在这儿多坐两个小时。
小护士闻言,看向骆向东,骆向东企图劝我,我干脆别开视线不看他,整张脸写满了拒绝。
他终是无奈的回道:“算了,就打一只手吧。”
小护士道:“那好,如果您这瓶快要点完的话,就按铃叫我们。”
“嗯,麻烦了。”骆向东客气的回了一句。
待到小护士走后,骆向东在我身边的位置坐下,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与其说是疲惫,还不如说是无处发泄。
十秒之后,我侧过头去看他,见他掏出手机正在摆弄,平日里向来打理的很好的头发,估计也因为出门太急,有几缕在头顶上金鸡独立着。
他把外套给了我,现在身上只AA穿着一件很薄的姜黄色针织衫,衬得他脸色有些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生病了。
我看着他一个人安静玩手机的样子,心中忽然很暖,连带着一股心疼跟愧疚。
我说:“不好意思啊,大晚上的把你折腾出来。”
骆向东闻言,他抬起头看向我,出声问道:“你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好多了。”
骆向东道:“急性肠胃炎,医生说你是白酒跟饮料兑在一起喝太多,反应症状就是头晕恶心。我还以为多让你喝点饮料会好一些,倒把你给害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这次是我大意了,没照顾好你。”
第一百五十五章 装睡
这次是我大意了,没照顾好你。
我没想过骆向东有一天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还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别开视线。脸上不无歉疚之色。
我心底……说不出是惊讶,是意外,亦或是酥麻的感动。
这一刻。好像是酒精上涌。麻痹了我的正常思维,让我有种怦然心动的错觉。
足足愣了三五秒不止。我做贼心虚的收回看着楼下的的视线,佯装无意的回道:“没事儿。是我自己要喝的,也不是你逼我的。”
骆向东没有看我。他只是径自出声说道:“你说得对。你在夜城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就只能依靠我一个人了,从今往后。但凡有什么事儿。你尽管来找我。”
闻言。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他,挑眉问道:“我说什么了?”
骆向东听到这话。也不由得侧头向我看来。我俩四目相对,几秒之后。他挑眉道:“你该不会是又忘了吧?”
眉头微蹙,我努力回想之前发生了一些什么,我只记得在酒桌上跟林寿祥喝酒,再后来……
骆向东看我这德行,也知道我又断片了,他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来,干脆转过头去。我怀疑他是眼不见心不烦,不待见我了。
我说:“我是不是又跟你说一些有的没的了?”
骆向东眼睛看着前方,径自回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你如何考来的夜城,又如何被一对狗男女给欺骗,家人朋友都不在身边,就只有你那个大学的系主任还算照顾你,结果还突然就没了。”
我听着骆向东阴阳怪气的口吻,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我他妈真想把自己的舌头给拔了,怎么酒品就这么差?喝高了就这么没有把门的?不说能给我憋死不成?
骆向东见我沉默,他瞥眼看向我,似笑非笑的说道:“嘛呢?”
我不敢去看他的脸,觉得丢人,只是沉声咬牙切齿的回道:“我要是再喝多,你甭管我,给我扔街上得了。”
骆向东道:“扔街上,然后呢?”
我说:“让我长长记性。”
骆向东一个没忍住,笑着说道:“那回头路人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多过意不去啊。”
他摆明了嘲讽我,我也是脑子反应慢,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抬头瞪了他一眼。
随着头顶的药水一滴一滴的注入我体内,那种浑身无力,头晕恶心的感觉,也逐渐淡化。
一瓶快要点完的时候,骆向东叫来了护士,护士帮我又换了一瓶新的。
我见旁边还有一瓶很大的,心想这都些都点完,估计天都亮了。
坐我身边的骆向东自始至终没有提过要走的话,但他偶尔侧身去打哈欠,我还是注意到的。
想了一下,我出声说道:“东哥,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睡吧,我点完自己能走。”
骆向东闻言,侧头看了我头顶的药瓶一眼,随即出声回道:“点着吧,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做。”
我说:“半宿半夜的,你得睡觉啊。”
骆向东道:“我总不能把你一人儿扔在这儿吧?”
我说:“没事儿,这里有医生有护士,点完我叫个车就回去了。”
话说到这里,我忽然眼神一变,想起我出门的时候,竟然忘记带钥匙。
见我一副懊恼的样子,骆向东道:“怎么了?”
我愁眉苦脸的回道:“钥匙落在家里面了。”
骆向东闻言,倒没有很诧异,只是没好眼的瞥了我一下,出声道:“你怎么不把脑子也落家里面?”
我咧着嘴咝咝出声,要不是手上扎着针,我真想抬手给自己一下子。
骆向东从旁说道:“行了,你把这些都点完也得天亮,回头正好叫开锁的上去,不然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办?”
我说:“就是怕这种事,所以我还有一把钥匙放在公司里面了。”
骆向东道:“那更方便,等天亮回公司拿吧。”
我俩一说一过,就把让他走的话题给岔开了。靠坐在椅子上,我昏昏欲睡,骆向东坐在我旁边玩手机。
不知何时我隐约醒来,见面前的护士正在给我换药,而我……歪头枕在某人的肩膀上。
某人不知道我醒来,低声对护士说:“她这几瓶药都点完之后,就可以完全好了吗?”
护士也小声回道:“肠胃炎需要养,这些只是止痛消炎的药,回去之后要多注意调理,尤其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尽量清淡。”
骆向东点点头。
我一动不敢动,甚至在护士低下头的时候,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生怕她发现我醒着。
可我如今已经醒了,清醒,极度的清醒。
护士逐渐走远的脚步声在我耳边清晰放大,我静心下来,甚至能听到身旁骆向东的呼吸声。
我怎么会枕着他的肩膀?
还有我现在到底是继续装睡,还是佯装无意的醒来?醒来之后我要跟他说什么?会不会很尴尬?还有……
越想越觉得糟心,我错过了最佳醒来机会,只得装睡到底。
睡着的时候怎么枕着他的肩膀,都觉得很舒服;可如今醒来之后要装睡,怎么都觉得别扭。枕了没十几分钟,我就觉得脖子发僵,大脖筋抻的生疼,很想动一下换个姿势,又怕骆向东察觉我是装的。
当真是四个字总结我现在的境况:自作自受!
我闭着眼睛,能感觉到眼球在转,睫毛在颤,只庆幸以骆向东的角度,他应该看不到。
正想着,骆向东的声音恰好传来,他说:“梁子衿。”
我吓得心里面咯噔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骆向东知道我是装的,那我睁眼之后要怎么辩解?
“梁子衿?”
因为各种原因,我硬着头皮装没听见,后来骆向东干脆伸手拨了拨我的手臂,我是极其不愿意,但也不得不张开眼睛。
骆向东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哦,原来他是要去洗手间。
我慢慢抬起头来,装作一副迷糊的样子,看着骆向东起身大步往前走去,我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他,应该没看出我后来是装的吧?
骆向东离开三五分钟,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估计是之前我枕着他肩膀睡觉,他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才叫醒我的。
在我身边坐下,他出声说道:“脸色好多了。”
我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脸,脸上的冷汗早就干透了。睡了一觉之后,我也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而且浑身也有力气了,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幸好你带我来打针,不然我就要死在家里头了。”一边摇晃着微酸的脖颈,我一边说道。
骆向东道:“也算你走运,我刚睡没多久你就打来,不然我真的睡着,估计你电话我都听不到。”
我下意识的出声问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都凌晨三点多了,你刚睡?”
骆向东嗯了一声,然后道:“刚好在打游戏。”
他的回答让我意外,我挑眉打趣:“没想到你还是个网瘾少年啊。”
骆向东瞥了我一眼,淡淡道:“病刚好话就多起来,你是忘了自己之前那副病蔫蔫的样儿了吧?”
我不以为意的出声回道:“有病当然是病蔫蔫的了,谁好的时候还会那副德行。”
骆向东瞥着我说:“瞧你这副德行,一脸的小人得志。”
我下意识的挑眉回道:“那我还不是为了公司才舍命喝的?你以为我乐意?不算我工伤也就算了,总不至于落井下石吧……”
骆向东闻言,先是哼了一声,随即道:“你可别说是为了公司,不知道的还以为骆氏多能压榨员工,都把你喝到医院里面来了。”
我挑衅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骆向东说:“你之前自己说的,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所以你这不算是工伤,顶多也就是个意气用事。”
说罢,他又加了一句:“我领情,回头等你病好了,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算我头上。”
我没有马上接话,不是因为说不出来,只是因为骆向东的那句: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我不记得自己喝多的中途都对骆向东说过些什么,但他说我提过狗男女,也提过亲人朋友之类的话题,他说这些我都相信,毕竟我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喝多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