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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让自己快乐,他更希望她能快乐。
他话里的宠溺听在她耳里,化成甜进心头的蜜,让她不自觉挂上甜甜的笑,低声道:“其实你还是可以叫醒我的……”
“嗯?”他没听清楚。
但那抹甜笑却看得很仔细,舍不得错过。
如此一来,今日他算是实现愿望,也该走了。
察觉他要走,她赶忙起了个头,“明天!”
“嗯?”走到门边的武香回过头。
“明天……”水青丝绞尽脑汁,催促着自己快扯出一句话来。
“在想要吃什么吗?”夕阳余晖投射在他发丝间,使他的面容看起来朦胧且模糊。
“吃——”瞬间,他和她脑海中的某张脸孔重迭在一起。
好熟悉的感觉萦绕心头,好像……
你想吃什么?
属于记忆里的声音,如梦似幻,近如犹言在耳,却又虚远缥缈。
“唔……好疼……”头突然隐隐作痛了起来。
“疼?”上一刻还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跟着她突然脸色大变,武香压根来不及反应。
“头好疼……”水青丝双手抱紧脑袋,蜷缩在软榻上呻吟。
一股好像要穿破脑子迸裂出来的痛意袭来,当下让她疼得在榻上打滚。
武香被吓傻了。
庞大的身躯一晃,他迅速来到软榻边,看她抱着头缩成一团,他不知该如何帮她。
“很疼吗?头很疼?”怎么会这样?适才不是一切都还好好的,她怎么会突然喊头疼?
强烈的痛感令她冷汗直冒,没心思回答武香的话。
脑海中有好多画面在流窜着,有些很熟悉,有些却很陌生,在她来不及仔细思考之时,又碎裂成片片零散难拼的碎片。
“呜……好疼、好疼……”她像个孩子又吵又闹,泪水忍不住滑落眼眶。
武香心急的望着她,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好唤来妆日帮忙。
第7章(2)
“三当家、三当家!”对眼前的情况再熟悉不过的妆日连忙说:“总御厨大人,请您先把三当家抱进房里,妆日上温师傅那儿去拿药!”
武香愣愣地点头,飞快抱起扭动挣扎的水青丝往房里冲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在床上。
水青丝已经不如开始那般哭号大喊,但脸上的泪水没停,逐渐变成呜咽啜泣,更加揪痛了他的心。
她的痛,好似痛在他身上。
“丝儿……”武香心里又慌又乱,想摸摸她,又怕力道过重会增加她的痛苦,只好睁着一双担心害怕的黑眸瞅着她。
过没多久,妆日端着一碗药汤入内。
“三当家,快把药喝了。”她小心地扶起冷汗涔涔,全身不住抽搐的水青丝,想要将药汤喂进她口中。
“我来。”武香接过药碗,大掌扶正她的螓首,“丝儿,张嘴。”
漂亮的脸蛋扭曲成一团,所幸她乖乖听话张嘴,才顺利的灌进药汤,然后妆日随即捂住水青丝的嘴。
“唔……”带着泪水的美眸倏然放大,水青丝又开始奋力挣扎。
武香傻了。
“你做什么?!”他愤怒的大吼,差点一掌把妆日打飞。
妆日为何架着她?
“总御厨大人,这是比平常还苦的药,三当家味觉灵敏,这味道对三当家而言极为难以忍受,但如果不吞下去就没用。”妆日冷静的解释,其实心里怕死武香发起狠来打她。
武香一窒,无话反驳。
可是看着水青丝痛苦的挣扎,水亮眼儿像在同他求救,要他如何能视而不见?
最后,他只得别开眼,选择不去看。
挣扎扭动的声音好半晌才安静下来。
水青丝咽下最后一口药汤,因为挣扎而全身无力瘫软,倒回床上喘着气。
“三当家,膳房做了些甜汤,您要不要喝一些润口?”
螓首虚软的摇了摇,几乎看不出摆动的弧度。
“总御厨大人,妆日将甜汤放在这儿,若三当家想喝的话……”
“嗯。”武香了解妆日的意思,颔首答应。
“那么妆日先退下了。”点上琉璃夜光灯后,妆日无声无息的行礼退下。
房内徒留不稳的呼吸声,和满满的思绪。
一阵骚动,在每个人的心头都留下难以抹灭的痕迹。
“你病了。”良久,武香的声音划开了沉默,这次不再是疑问而是肯定。
背对着他,水青丝没有回答。
“很严重。”回答他的是她依旧紊乱的气息。
“有请大夫看过吗?”他记得妆日急急忙忙跑出去前说了要找温师傅,应该不是大夫,而是艳城鼎鼎有名的七位师傅其中之一才是。
“大夫……温师傅就是大夫……”在他问了许多问题后,水青丝终于肯回答。
“病情严重吗?”既然她愿意讲,武香忙问。
“严重是不会……只是忘了吃药就会发作。”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只剩下气音。
“忘了吃药?多久吃一次?”
“一日两帖。”
“午膳跟晚膳时候?”
“嗯。”休息了片刻,她终于好些。
武香这才想到,她中午时把药汤吐了出来,所以并没有吃下。
“什么病?”
纤细的背影一震,随后她又不自在的扭动起来,“其实也不算病……只是……”
“只是?”他等着。
“就是……”水青丝欲言又止。
“嗯哼。”武香哼了声,示意她最好快点说。
第一次看她发作,结结实实吓了他一大跳,若她不从实招来,他可没那么轻易像往常给她打迷糊仗混过去。
水青丝扭捏了好一阵子,“其实……我说了你不可以笑我喔!”她坐起身,仰起小脸要求着。
笑?
“我想没有人在听到别人的病情会可恶的落井下石。”除非是仇家。武香再认真不过地保证。
“嗯。”偏偏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不可以笑喔。”
觑了她一眼,武香举起手准备发誓。
水青丝急忙拦住他,“好啦好啦!我想你应该不会笑……”应该不会像她那些没良心的妹妹和弟弟笑得那么开心。
挑起眉,他静静等待着。
有点局促,有些不安,她缓缓的开口:“其实我小时候曾经失足跌落水井中。”
轰!
她的话宛如平地一声雷,打在他的头上。
武香震惊得不能自已。
她还记得!
原来当年的一切她都还记得,就连掉进水井的事……他原以为她当时年纪小,早忘了,想不到她竟然还记得。
发现他一脸讶异,没有笑容,水青丝感觉很是复杂。
不是笑而是不敢置信,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其实我自己不记得了,是之后娘从当时跟着我的丫鬟那边听来的。”她实在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记得?”武香被她的话搞胡涂了。
她明明知道自己掉进水井,又说不记得,可是他记得当初那个将她带走的丫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他在割断了她的头发之后,那丫鬟才出现的,所以从丫鬟那里不可能听到任何有关水井的事才对。
“该怎么说……好像是摔落水井的时候撞到了头,当天我并没有任何异样,隔天睡醒却忘了所有的事,很好笑吧?”水青丝耸耸肩,没注意到武香脸色越来越难看。
“丫鬟好像也是听我说的,但我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对于那一天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或忘记了什么事,之后大夫来看过,听说是没有什么大碍,总有一天会想起来,而且我记得我的家人,喊得出所有认识的人的名字,我爹娘便认为我没事,只是忘了怎么摔到水井里而已。”顺了顺气,她继续说:“横竖那都不是件好事,想不起来也无所谓。”
无所谓?她的语气怎能如此轻松自在?
是了,她不是记得,而是全忘了。
当初他们见面时只有彼此两人,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至于那丫鬟,约莫也只把他当作一个欺负她的坏孩子没放在心上,所以清楚记得他和她之间事的,如今只剩下他了。
武香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他没有笑,水青丝松了口气,干脆把所有内幕抖出来。
“但是每到这个季节我的头都会痛,好像有片段记忆在脑中乱窜,就像今天这样,所以温师傅开了药给我,一开始一日是三帖,这几年情况比较稳定,才改成一日两帖……”
这个季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季节,大概是因为这样吧!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武香毫无预警的打断她的话。
“嗄?”愣了愣,她没跟上他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你全都忘了,忘了那时候的约定,忘了在御膳房里发生的事,忘了你真正掉落水井的原因,忘了是谁把你救起来的。”他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叹息,撕扯着她的心。试试在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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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来好难过。
水青丝不懂,他说的每一件事,她没有一件有印象他是不是搞错人了,不是在说她小时候的事吗?
“你在说什么?”她傻愣愣地问,隐约察觉事情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
武香的眸光黯了下来。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她问得很不确定。
话甫出口,水青丝立刻就后悔了。
她从未看过那种深深的,像是绝望的神情。
难道她真的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而且那些事跟武香有关?她曾经做下任何承诺吗?
搞错?谁都可能会搞错,但这件事他绝对不会搞错。
那段儿时的回忆,他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可她却忘了。
我下次再来……
他将那句话放在心底,始终抱着期待,日夜期盼,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从没放弃过,即使看到她眼神里的陌生,他也不气馁;可是当他知道她是完完全全没有印象,对一切一丝记忆也没有,甚至用着谈论天气般轻松的语气在说着,这教他情何以堪?
他是满心的等待着呀……
“武香”他脸上的神情让水青丝很心慌,急急忙忙伸出手想拉住他。
合上眼,他摇摇头,退开她能抓到的范围。
“你全都忘了。”
第8章(1)
艳一别院向来是所有别院里最安静的,今日也无不同。
在外一连奔波忙碌了几日的水胭脂,今日终于能好好待在艳城里处理事情,谁知甫坐上艳城之主的位子后,水青丝跟着踏进来,然后有话也不说,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在账册上做好眉批,水胭脂才抬首看着这个甚少需要她担心的妹妹,只见她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脸愁思,握着青釉杯,却一口也不喝仅是盯着杯子看。
唉,她不过是出了趟远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你没工作?”
水青丝终于开口了,却答非所问:“大姊,你知道小时候我摔落水井的事吗?”
“这会儿是在讲哪桩陈年老事了?”水胭脂不太愿意浪费时间和她回忆儿时,于是埋首回账册。
“就是掉到水井的事嘛!”水青丝有些心急。
她记得,昨晚武香离去时指控的眼神。
原本认为忘了也无所谓的记忆范围似乎颇为广泛,而且跟武香有关系。
难道他们以前见过?
“你掉到水井的时候我并不在场。”唇微启,水胭脂吐气如兰的说。
“大姊什么事也没听说吗?关于我忘记的那部分记忆,你可知晓任何一丁点相关的事?”
“你该去问梅姨,当时找到你的是她。”媚眼扫过每一条帐目,快速而不含糊,水胭脂只用了一点点的注意力来应付她。
“是梅姨把我救上来的吗?”
“我说了,当时我人不在场。”这季衣裳的收入不如去年,是怎么回事?
“这样呀……”看来大姊这边所知有限。
“桌上一堆账册等着我处理,如果你没事,何不来替我看看?”正为账册烦心的水胭脂突道。
“大姊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几本账册而已,很快就能看完。”水青丝软软的送上奉承,捧得恰到好处,就看水胭脂领不领情。
他们写好的账册都必须交由大姊过目,所以大姊桌上永远只会有他们呈上的账册,其余的都是由他们负责。
要从那几本账册里看出每一个当家所负责的部分的一季收入与支出,水胭脂的统筹能力不容小觑。
“这账册是怎么记的?”不过显然水胭脂并没有听见,此刻她的心思都在账册上。
只见她颦起细致的眉心,新点上的柳眉揪成毛虫的形状,粉嫩的朱唇轻抿,神情自然透着一股威严和神圣不可侵的气势。
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