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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此后的一起,都与她再无关联了。
出了院子,天都黑了。天上阴沉沉的,遍布浓云,云层破口处,隐约能看得出一两点星月之光。但黝黯阴沉的天色,好像和现在的悲凉萧瑟相呼应,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难。
洛家重重屋宇之间,路上更是没有分毫人走动的声音,屋里没有火光灯明,显得是那般死寂。
凤乔一边往她借住的那处院落走,一边分了一缕灵识沉入识海,对若远道:“这世家大族可真麻烦呀,连娶妻生子都有这么多讲究。若远,你们若家才是名副其实的北天第一大世家,那你们家族里,是不是也有这么多勾心斗角和冰冷绝情?”
若远道:“若家一脉单传,并无分支。”
“可是你不是有个叔叔,现在还在紫微天宫吗?”
“若景行算不得洛家人,他非海若后嗣,而是祖父养子。”
凤乔惊讶的挑了挑眉,她没想到,若景行竟然和若远并没有血缘关系。
不过这样也好,将来他们早晚要杀回紫微天宫的。虽然起因是若景行先谋害了若远,但若远亲自动手杀若景行,也还是能算上个弑叔的罪名,这对他并不好。
PS:问下事儿,反正目前看的只有你们两三个人了,我要不要加快进度早点完结?好几个基友都劝我开新文,说这篇毛病太多,再写也没什么意义了。如果想完结的话,那么后面的剧情我就要大砍,你们可以给我留个言,还有哪些伏笔、哪些人想看,没必要的砍掉,我写完寒云城就直奔主线,开始收线完结好啦。放心放心,也没那么急的,至少这上半年是写不完。
第一九三章 交心
既然没有血缘关系,什么祖父的师徒,都早已湮灭在历史中了。他完全直接可以用谋反重罪之名,将若景行斩杀。
但是说起来,她忽然很是好奇:“我还没问过你,你现在年纪有多大了啊?唔,你应该也有夫人吧,她现在在哪里啊?肯定也是出身豪门咯,是什么样的人啊?”
凤乔也是听了前夫人的话,才想起来若远也可能还有家室,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能。
若远修为突破神境,执掌北天,想必年纪应该也不小了,有妻子孩子的可能性应该非常大。
她想着,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委屈,似乎觉得是她把若远救出来的,现在却要把他还给其他人,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一般。
但是这也是应该的,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凤乔压下心里的那点不舒服,装出兴奋不已的样子,兴致勃勃地道:“那不行,以后我得和你保持距离了。总不能让嫂子误会呀——我叫声她嫂子可以吧?”
若远突然开了口:“不行……”
他一开口,凤乔心一慌,立刻趁着他话还没说完,急匆匆打断:“不是吧,喊嫂子都不同意,你这么小气呀!”
“好歹看着我们同甘共苦并肩作战的份上,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啊对了,你不是也说过,九刑剑是我爹炼制的吗,嘿,那论起来我们的确是世交啊,我喊你声哥你不亏啊。”
凤乔急急忙忙说。不想给若远任何插话的机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不想听到若远的任何回复,她假装很是高兴。似乎是饶有兴趣的道:“你夫人应该是非常漂亮吧?她是不是也很厉害呀?”
“没有。”
若远终于暗叹一声,道:“没有。”
“她不漂亮?不会吧,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哄我。”
“不。”若远清冷的声音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此前,并无妻子儿女。”
“哈?”
凤乔呆了一呆,就听若远继续道:“我未曾有过任何妻妾妃嫔。这样。你可安心?”
她嘟嘟囔囔道:“我安什么心呀,你有没有家室,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嘛。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话虽如此,她却忍不住咧开嘴,笑容越来越灿烂,心里暖融融的熨帖舒服。整个人都是说不出的畅快。
识海里似乎也响起一声淡淡的笑。恍然间若冰雪初融清泉漱石,清冽入心,若远还在笑,不知怎的凤乔从里面听出来一些调侃的意味,他道:“如此想来,北天的确是缺了位紫微天后,你觉得如何?”
凤乔咧着嘴摇头晃脑:“我觉得?我觉得你先重新坐上紫微天帝的位置再说吧!要是被若景行抢了去,我看你到时候去哪里哭。”
她嘿嘿笑着。整个人兴奋得要飞起来,脚步也变得轻松。摇摇晃晃走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劲的笑。
若远的银蓝色的光团静静地在识海中闪耀,那凉薄冷冽的光,如今也开始变得柔和而愉悦。
凤乔高兴,便忍不住想多和他说说话。她笑吟吟的去戳那光团,问:“你怎么又不说话啦?”
光团闪了闪,似乎有些迷茫,不懂她为什么突然想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
“你话为什么这么少啊?你看看,自从我找到你,你就没说几句话。”
“说了。”他有点无辜。
凤乔一瞪眼:“让你说话了吗?竟狡辩!”
明明是她先问他的,但他还是老实地道:“唔。”
好呆!
凤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挑起眉:“我看你是不喜欢说话吧,你以前话就这么少吗?”
说话间她已经回到了院子,平飞两人不在,她也没有多加关注,找了一间无人的干净屋子就钻了进去,门一锁,爬到床上盘膝坐下,又去戳识海里若远的光团。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她挑眉问,从她回院子到锁门盘膝而坐,若远竟然又沉默了。
这人怎么就这么像个锯嘴葫芦呢,非要催促才说话,她一定得帮着他改过来,就算他天性好沉默,也不能再让他和之前一样,什么事情都闷到心里。
背上的九刑剑忽然颤了颤,凤乔弯手拔出来,横置在膝上。剑身银白,上面流畅复杂的符文中闪动起银蓝色的瑰丽光泽,光华流转,下一刻,蓝光一聚,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屋子里。
是若远。
他站在窗前空地上,挺拔的身材越发丰神俊朗,一身广袖玄端黑衣,层层叠叠几乎包裹到下巴,脸上的肌肤显得如玉如冰雪般晶莹。
浓密的羽睫在晶莹的脸上洒下淡然的幽影,那双狭长的眼眸也深邃,薄浓如剑的眉舒舒展展的斜飞入鬓,凉薄,清冽。
“你怎么出来啦?”凤乔奇问。
若远抬起了眸子,不知怎么凤乔竟从中看出了几分委屈,他幽幽地道:“你不让说话。”
凤乔一愣,噗嗤一声就笑了。
“好好好,现在让说话了好不好?”她起身上前拉住他的袖摆,将他拉向床边坐下,“坐这儿,咱们聊会儿。”
若远既然从九刑中出来了,毕竟是一番心意,她也不好将他赶回去。正好,也有好久没见了,虽然说可是通过灵识交流,但总归不如面对面交谈来的真实。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话这么少啊?”
“……不习惯。”
“怎么不习惯,说话还能不习惯吗?”
“说的少。”
“那又为什么说的少啊?”
若远这次沉默了好久,久到凤乔都慢慢觉得不对劲,他猛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头靠在她的脖颈旁,淡淡的冷香气息沁染着她,他低声说:“没人听。”
没人听。
三个字声音低微的几乎要听不清,有些沙哑,有些晦涩,有些沉寂。这和他一贯清冷纯粹的嗓音非常不符合。
凤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呆愣,好半天反应过来,没有推开他,而是锁紧了眉头,“怎么会没人听?”
“父亲走的早,我只修炼。”他简洁的道。
凤乔恍然明白过来。
北天极北的琉璃冰川,紫微天宫沉默地耸立在雪山之巅,脚下匍匐着亿万里疆域。
想必,他那时还年轻,父亲的离去,把重担压在他还不够宽厚的肩膀上,更况且他还有这并非水属相这个不容于世的秘密,初境定然是十分艰难。
第一九四章 一夜好眠
没有叮嘱的长辈,臣民们匍匐臣服,他没有敢彻底信任的人,便只能一个人坐在紫微天宫,寂寞地静静苦修。
这是在他还是紫微天帝的时候,等到他被关进阴狱,这么万年以来,应当都是在寂寞中度过的,哪里有能和他交流的人?
在她找到他之前,他究竟有多少年没有开过口了?
没人听,没人听。
根本就是没人陪伴啊!
不怪他气质为何冰冷如雪,只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孤单寂寞一个人,身边的陪伴,恐怕只有琉璃冰川的冰雪寒霜。
一般男人成年后多多少少都会变得比儿童沙哑,只有若远,他的声音一贯清澈纯粹,甚至比孩子的都要干净。这里面的原因,更大的可能是他青少年变声期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独处,毫无开口必要,才能这么好的保护好嗓子了吧。
这样的特殊,只让凤乔感到万分心疼。
她忍不住伸手环抱住他,沉浸在属于他的冷香中:“没关系,你以后有我,以后,和我说话,我听。”
他手臂蓦地收紧,像禁锢,力度之大,仿佛她就是他唯一的温暖。
“若远啊,我一直想问问,你年纪应该是比我要大得多吧。”
“唔。”
“现在得有多大呀?若是和我年纪相仿的其他人,是不是得喊你一声老祖宗?”
凤乔好奇地追问,目光灼灼。笑意盈盈,她的不怀好意是那样的明显,明显到若远都无法装作看不进。因此他只能垂下眸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幽幽。
这样幽幽暗光,越发激起了凤乔的调侃之心,她挪了挪身子,从若远怀里找到更舒服的一个位置,就那样窝在里面,笑嘻嘻的仰头盯着他。
若远抬手抚上她的秀发。
之前在来路上遭遇鬼傀儡。凤乔苦战,就算身上没有伤痕,也出了不少汗。更是滚了一身雪花泥水。凤乔原本几乎忘掉,他手抚上去她才想起,这就要从他怀里爬起来去洗漱。
他却出手一按,重新将她按倒在怀里。
“干嘛呀?”
“躺好。”
若远不答。只是元力汇聚。在指尖凝成一团水球。他捏着水球一点一点去洗她的头发,洗去上面的血渍泥水,清清凉凉。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那些黑亮软滑的发柔顺的仿佛能一梳到底,他轻轻按揉着她头上的穴位,凤乔觉得立刻就减缓了她的疲惫和劳顿。
她舒服的叹息了一声,整个人都松懈地闭上了眼睛。
“睡吧。”若远轻声道。
“嗯。”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下意识又往他怀里钻了几分。手拽着他的如水荡漾的衣襟,沉沉睡了过去。
太累了。这一天太累了,一旦放松下来,她很快就陷入了黑甜乡。
虽然修炼者可以用修炼代替睡眠,但睡眠才是更好的恢复元气的方式。凤乔需要休息,若远没有叫醒她的打算,看她睡得熟,动作便更是轻柔。
水团被不断地凝聚出来,在他手里灵活的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从发丝到脸颊,从脖颈到更深处,洗去她身上沾染的尘土。
这样,她才睡得舒服。
最后的水团从凤乔衣服下摆钻了出来,颜色微微浑浊,是带走了她身上全部的汗渍。若远轻轻一弹指,那团水边顺着门缝钻了出去,哗啦一声倒在院子里。
寒冷的冰雪会将水很快冻成冰,没有人会发现,他也不在意。
帮凤乔处理完了睡前的准备,若远想把她放在床上躺好,刚一动,凤乔就紧闭着眼发出不乐意的哼的一声。
她没醒,还睡得熟,手却紧紧拽着他的衣襟不放开,若远如晓霜映日的眉微微一抬,眼底光似秋月笼烟,知道这是她潜意识的动作,却更不好将她手强行轻掰开。
这孩子。
若远暗叹一声。
他知道远古遗族的混沌之源,那里面时间停滞,她在里面呆了的十万年根本做不得数,更况且那时她还是颗没破壳的蛋。因此,就算蛋降世的时间早,她的年纪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五岁。
十五岁,真的太小了。
连他的零头都不到。
凤乔拽他的衣襟拽的更紧,似乎对他的挪动感到更是不满。若远想了想,将她往怀里揽得更紧一些,扶着一起倒在了床上。
也罢,就当是看个孩子。等她睡熟,她自然会把手松开,那时候他再回到九刑中也一样。
总之,先让她休息好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若远静静地躺了下去,玄端黑衣淌了一床,凤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