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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就转过了他的头。
然后，她撞进了一双幽深黑沉的眼眸。
若远的眼睛一直都是很清澈的，就想一潭澄澈见底的冰泉，纤尘不染，情绪可以一眼看清。
可此时，凤乔却觉得，他眼睛像极了无边的深渊，深邃黑沉，她从中看出了惧怕和惊慌。
他在害怕，绝无仅有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
在这一瞬，他才真正发现了他和他们的不同。那些人都是风华正茂的年轻，都是韶华正好。可他不一样，不管他曾经多么名动天下，但现在，他的年纪和她相差太大，万年的阴狱囚禁，蹉跎了时间，也磨灭了他的风华。
他已经不在是哪个风云叱咤的少年帝王了，他放弃了肉身，放手了天道，抛弃了尊贵。而曾经的身份带来的是强大敌人虎视眈眈，他甚至都不能公然出手，保护她的安全。
PS：感觉最近状态十分不好，写的好乱……
第二二零章 追随您！
“你怎么会这么想。”
凤乔无奈的拉过若远，按着他的肩膀，两人一起坐下，“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竟然如此能胡思乱想。”
若远看她，眼眸里涌动着奇异的思绪：“你……”
“你在害怕什么呢？”她笑，“听好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去喜欢其他的什么人。你觉得我们年级相差太大？不不不，这刚刚好，我不懂的，你可以教我。路很坎坷，我自己走，但是，你曾经走过，就可以提前提醒我。这可比两个一起探索的人摔跟头好吧？”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凤乔轻快地道：“所以呢，你还在担心什么？真是一个傻瓜。”
若远猛地出手，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好半天，嗯了一声。
“我觉得你自从刚才雷劫只要就一直不太对劲，怎么了，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若远轻轻放开凤乔，浓睫微颤，目光幽静：“接下来，我要回到九刑剑中温养，无法出来帮你了。”
“温养？”凤乔一惊，立刻担心道，“你果然在雷劫中受伤了？怎么会到休眠这种地步！”
她咬咬唇，难道是因为自己出现的最后几道血雷？
若远道：“自然不是。你还记得，我是需要去天外天的雷云天淬体吗？”
“是啊。”
“雷云天最多的就是天雷。这雷劫，其实也起了一些淬体的效果。我的魂体在天雷中淬炼凝实，这次我有意收集了一些劫雷，就是想着。借助温养机会将它们彻底驯服。”
若远安慰道：“你别想太多，这是好事。等我出关后，”他语调淡然，但眸中还是闪过一丝傲气，“便有臻化境的实力，在这北天，你尽可以横着走。便是直面对上战野等人。我也未必再怕他们！”
臻化境！
凤乔惊喜不已，畅快的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也不会落后的。”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只会依附别人的人。之前自己实力弱时，难免需要靠若远帮助，但是失去若远，她也不能止步不前。
若远点了点头：“但是这次闭关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少则几月多则几年都是有可能的。九刑毕竟太过张扬。我会令它缩形，虽不能放入储物法器，但也方便你随身携带。”
说话中，若远的身形渐渐变得模糊，银光闪烁的九刑剑飞到两人之间，光芒大量，若远就像是化作了一道青烟融了进去，九刑剑骤缩。变成了一把寸长的坠饰。
凤乔伸手一招，将银剑坠饰纳入掌中。
那是银剑的形状。剑锋却不再锐利，显得圆滑而钝。九刑没有剑鞘，若远这样做，也是防止凤乔误伤到自己。
她想了想，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块柔软的奇特银白色金属，金红色的凤凰真焰一燎，灼烧了起来。
这块金属是秦淮言给她的，一种炼器材料。凤乔看着金属开始融化，元力摄取出液态的金属溶液，猛地一拉，形成了极为细长的细链。
她把九刑剑化为的坠饰穿上，绕过脖颈接起断口，三两下弄成了一条项链，这才把坠饰放入衣服下，紧贴胸口。
用项链穿起来，这样保存才安全。
凤乔隔着衣服摸了摸坠饰，感觉效果不错，也不会影响自己动作，淡淡笑了起来。
这样挺好，不过就是接下的路，自己一个人走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走吧，她还有的事要忙。
凤乔深深伸了个拦腰，压下心底对若远离开的不舍，大踏步往人群的方向走去。
她和若远交谈的时候，那边的人却爆发出了激烈的冲突，远远地凤乔就看见人群分了泾渭分明的两队，一边主要是皇甫问情带着的寒云城人，而一边，却是她救出了的洛家人。
洛家人的领头是平飞田德和祁殊，两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气手来。
“我们不会跟着你们走的！”田德高声叫着。
寒云城一边前头有个老者，是跟在洛家家主身边的人，他们是坚决和寒云城人在一起。老者怒道：“田德，你要带人造反吗？你们都是洛家家臣，怎么敢和杀死家主的人混在一起？”
平飞大叫道：“自从你们抛弃了我们自己逃命开始，我们就不承认你们是主人了，如此一个欺世盗名之徒，凭什么要我们跟着你去死？”
“混账！”老者涨红了脸，气愤的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祁殊冷声道：“您是家族供奉，投奔了寒云城人，我们没法说什么。但是现在，我们不愿意再被你们推出去找死了。”
“你们！你们！”
皇甫问情有些烦躁地站在一边，凤乔看了看，悄悄走到他身边，猛一拍他肩膀：“嘿！”
“谁——”他大惊，回头一看是凤乔，这才松了口气，“小乔？那个谁呢？”他往后头探头探脑，没看见那个冷冰冰的黑衣人。
“他有事先走了。”凤乔不愿意多谈，“这是怎么回事儿？”
皇甫问情幽怨地瞪着她：“都是你呀。”
“嗯？”
正在这时，平飞一转头看见凤乔，立刻大喜的奔过来：“大人！大人！”
凤乔有些不明他的惊喜：“平飞？”
平飞焦急地道：“大人，您是从若小前辈的屋子里出来的，你可看见那位小前辈了？我们，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平飞的动作也把田德和祁殊引了过来，祁殊恭敬地行了个礼，表示对她出手救助的感谢，田德和平飞则急切的追问着“小前辈”的下落：“之前那么危险，小前辈不会……不会出事吧？”
原来是要来找她呀。
凤乔心里暖融融的慰藉，便笑道：“我就站在你们面前，你们却不认得我了？”
“啊？！”
她一摆手，有些无赖的样子：“易/容/面/具/咯，需要我拿出来给你们看吗？”
平飞田德这才摸着脑袋笑了起来，松了一口气：“您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祁殊不明所以，也跟着笑。
“你们在叽叽歪歪说什么！”洛家供奉看着几人自顾自聊天把他抛弃到一边，顿时老脸上挂不住，对着这里怒吼，“我们还没把话说清楚呢！”
凤乔的出现像是给油锅添了水，被她救的那些洛家人赶紧跑了过来，声声感谢，听见供奉的话后齐齐怒视他。
祁殊神色一动，一个念头附上心头，他看看和凤乔看起来关系不错的皇甫问情，腿一弯，忽然躬身行了个大礼：“大人，我愿意脱离洛家，追随于您！”
第二二一章 三个人
“什么！”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脱离我们洛家，去追随这么一个小丫头？”
“祁殊队长……”
“这倒是好主意。”
各种的叫喊声脱口而出，周围的围观人群集体大惊。叫声中有平飞田德的若有所思，有供奉的愤怒不已，有皇甫问情的无奈，也有凤乔的惊奇。
她挑挑眉，没想到祁殊一上来就给了她一个大礼，心中自然是有受到别人崇敬的欣悦：“哦？你说要追随于我，你可确定？我不过只是一个朝夕不能自保的散修，你离开是赫赫镜湖洛家，更是强大的寒云城。”
凤乔的真实身份他们并不知道，在祁殊眼里，她甚至不过只是一个来历成迷的散修，就算修为比较强，但个人实力强并不代表着她有领带者的才能。
散修就算再强，也没有世家势力当后台，根本无法为追随者提供修炼的物资，更别提是丹药和术法了。
但是洛家和寒云城则不一样。虽然因为鬼傀儡之乱，寒云城实力大损，洛家更是彻底被毁，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根钉。选择他们，修炼上有实力高强的前辈解惑，术法上寒云城更是有传承之境，法器上更有秦大师坐镇。
怎么看，她都不是一个好选择。
凤乔语调轻快，目光兴致勃勃，却详细而冷静的分析出她的劣势，果然。随着她话的不断叙述，祁殊眼神中迟疑的光泽闪烁。
“既然这样，你还是选着愿意追随我吗？”凤乔最后总结一句。笑吟吟看向祁殊，看向他背后的所有人。
那些大多是洛家逃出来的修炼者，其中几个为难地看看，一低头，声音愧疚道：“前辈，我们会一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不过，我们既然是洛家人……”
祁殊猛地回头看过去。神情惊愕，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还是选择供奉他们。
而供奉则高兴的哈哈大笑了起开，他捻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老眼眯成一条线：“好好好，还是有几个明事理的人。小伙子们，过来吧，老夫不会追究你们的叛家之罪。”
不追究！
立刻。又有几个人眼睛亮了起来。之前的那几个，愧疚迅速没了，直接兴奋地喊了句“多谢供奉大人”，就头也不回的跑了过去。
祁殊冷着脸，怒道：“还有谁想背叛，就赶紧滚过去吧。”
“啧。”供奉嗤笑一声，嘲讽道，“小子。他们才是懂事的好孩子，本就是我洛家人。跟着外人跑了，那才叫背叛呢。”
凤乔不说话，只笑吟吟地看。
祁殊的话像是打开了开关，立刻便有三三两两的人跑去了对面，不一会儿，就成了没几个留下来的了。
甚至连祁殊第一次带着逃亡、跑到凤乔院子里的那几个修炼者，也尽数抛弃了他。其中有人还在叫着：“祁大哥，你，你就别胡闹了……你也过来吧！”
“我可不敢收！”供奉立刻叫道，恶意满满地笑，“祁殊可是攀上高枝儿了，可看不起我们洛家喽！”
“嘻嘻嘻嘻……”一群人低声笑了起来。
祁殊大怒，瞪着眼怒道：“我祁殊没什么本事，不过好歹还是有颗没黑透的心！像这样把家臣下属骗出来送死、给家主供奉等人创造逃亡机会的世家，脱离也罢，我是不敢回去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为了供奉大人的私欲，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一席话一出，笑声戛然而止，供奉的老脸气的铁青。
平飞和田德为难的对视一眼，看向凤乔，愧疚地行礼道：“前辈，请恕我们是徐家人，大公子并未做出什么逼迫下属去死的薄情事，我们虽然非常感恩您，但是……”
凤乔不在乎的摆摆手：“这倒没什么，你们和祁殊不一样，对徐烈康忠心并没有丝毫不对。”
“前辈！”
平飞和田德对她的宽容感到分外感动，眼眶一红，“您救了我们，虽然我们因为徐家关系无法追随于您，但这条命，只有您一句话，随时都可为您献出去！”
“好，你们的忠诚那我就收下了。”凤乔微笑着扶起两人肩膀，“起来吧，以后，你们也许有的是机会报答我呢。”
这倒不是客套话，送上门来的下属，不要白不要。徐烈康是个聪明人，收了她的好处，自然能明白该把自己摆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就算不是明面上的，如今徐家已经也算是她的一条安暗线，等把平飞和田德送回去徐家，也方便她远程控制。
凤乔不在乎他们的忠诚到底有多少，能让她使唤，这就足够了。
平飞田德虽然不怎么明白，但还是激动地连连点头。
这两人投诚这段短短的时间，已经让祁殊彻底做出了选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化为一片坚定，他重重点头：“大人，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什么样的选择。我会追随您，您虽然是散修，个人修炼物资上比不过他们，但我认为，私欲和品德人格相比起来，您比那些欺世盗名的假道德之徒，更值得令人追随！”
祁殊的话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顿时让那些跑走的修炼者愧疚的低下了头。
供奉的花白胡子都被气得吹了起来，狠狠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