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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个弯,柳欺云忽然道:“到了。”
仿佛是随着他的话,眼前浓密的树林霍然开朗,出现了一大片营地。
这是还是建在树上的,不同的是,有人把烦琐的树枝尽数砍了去,除了铺在绵软泥泞的沼泽上,也在粗大的树干之间搭起了简陋的平台。
这里点了很多火把,火焰的颜色是一种奇异的青绿,虽然诡异,但却很好的驱散了有毒的瘴气,留出了一片安全的空间。
修炼者们不少,有的歪歪斜斜倚在树干旁痛哼,身上的衣服撕烂大半,露出来的肌肤是被剧毒腐蚀的焦黑。
有人烦躁的蹲在角落,大声叹息,嘴里嘟哝着绝望的句子,好像下一瞬他就会惨死一般。
倒是还有几个医师,满头大汗,在各个受伤修炼者之间来来回回跑动,手上闪过治愈术的白光。
凤乔眯了眯眼。
这个营地实在是偏僻,如果不是柳欺云的带路,他们还真找不到路。
第一二八章 商讨
这个营地,是修炼者们临时搭建的,其中九成多都是开阳境的修为,真正的入微境不足三四人。
凤乔和龙策修为当然不是开阳境,但是为了避免引起什么骚动,两人纷纷把修为压制在了开阳上境。
柳欺云就在他们旁边,虽然注意到了他们周身灵气波动的变化,却只是微笑着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旁边几个人嘴唇微微蠕动,但在柳欺云平淡的目光下老老实实闭了嘴。
只是出乎凤乔意料的是,他们两个开阳上镜一出现,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注意到他们的人脸上都是惊喜异常的表情,有人兴奋的欣喜若狂,不顾满身的鲜血蹒跚着走过来。
“两位阁下!有了你们的加盟,我们能逃出去的可能性就更大啦!”
那人脸上还有未擦干净的血污,一双眸子倒是澄澈,他诚心诚意的想伸手去拉龙策,但手刚刚伸出,龙策就满脸嫌弃的迅速避开。
凤乔在心里暗骂一句龙策的烂脾气,自己主动上前,在周围修炼者反应过来之前,微微一昂首道:“你是谁?”
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在秘境里也许还有更强的敌人存在,幕后黑手虎视眈眈,急需要的是拉拢同盟,可他倒好,生怕不能得罪人还是怎么的!
只不过,这人不过是个开阳中境,修为在他们之下,该有的傲气挺着就是,完全不必卑躬屈膝。
那个修炼者眯了眯眼。连忙笑着迎上凤乔:“我是庄严,敢为阁下如何称呼?在下眼拙,倒是少见两位。”
凤乔淡淡一笑:“凤三。我们是秦大师门下。极少出来走动,你没见过也是正常。”
那修炼者立刻笑的更是灿烂几分:“原来是秦大师的高徒!”
“哪里哪里,谬赞了。”她虽然再说谬赞,可眼神依旧自得得很,把活脱脱一个名门弟子的高傲形象表演的入木三分。
两人真在这里相互客套,旁边有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是柳欺云他们小队里的人。高声叫道:“两位阁下,柳大哥请!”
柳欺云?他找他们干什么?刚才不是一进入营地,他就被人请走了吗?
凤乔心里思索。表面上却淡然一笑,道:“这就来。”
庄严连忙拱拱手,笑道:“前辈先去忙!”
凤乔倨傲的点点头,招呼龙策离音儿跟着去。然而刚起步。那个传话的修炼者有些尴尬地道:“是请的两位,这个小妹妹”
“姐姐我不要离开你,我怕!”离音儿立刻保住凤乔的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凤乔看着那修炼者,目光灼灼却不说话,只是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的威严放了出去,牢牢压住他一个人。
修炼者在凤乔的逼迫之下很快就满头大汗,脸色煞白。他小心翼翼抬头看看,一不留神扑通一声摔了下去:“您。您请吧。”
就算离音儿没主动表示,凤乔也不愿意留她一人在这里。在他们身边她有信心能护她安全,这营地毕竟是第一次来,到底有什么鬼还说不清楚。
柳欺云那边倒是布置了一个简陋的阵法。
一个被全出来小小空地,被阵法牢牢保护起来,不但隔音,还能阻止外面的人往里面看。空地外有几个开阳境修炼者在巡逻,虽然是临时驻地,弄得也挺像模像样。
凤乔三人在那个领路地修炼者的带领下,穿过不透明的阵法禁止隔层眼前突然霍然开朗,她的眼皮却突然猛地一挑。
云不器、风信子,还有皇甫问情。
竟然都是熟人!
里面坐着的五个入微境强者中,这三个她可都认识。初次之外地两个,一个黑衣男子坐在角落阴影里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另一个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她高傲的昂着脖子,只用下巴看人——凤乔真担心她能扭了自己脖子。
柳欺云是里面唯一一个开阳境——现在还要加上离音儿。
因此他们一踏进来,那个高傲的女人立刻鄙夷的开了口:“这是那里来的废物?还不赶紧赶出去!”
风信子眨着娇媚的眼睛,故作妖娆的笑:“穆宛馨,你这可就说的不对啦,这是柳欺云带来的,说是强者呢。”
如果没见过秦淮言,也许凤乔在不喜风信子之余,还是会认为她应该是一个非常讨男人喜欢地女人。然而正是见过真正风情万种的秦淮言,风信子现在的表现就是风情不足浪荡有余了。
凤乔也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揽过离音儿淡淡地在周身释放出入微境强者的威压,不是欺凌,是示威。
龙策更狠,直接上前一步,狠辣强硬的气势直冲那个高傲的女人穆宛馨,一下子震的她脸色煞白。
他们两个上来的下马威直接就让小小的空间空气都几乎凝住,穆宛馨拍案而起,怒视两人:“你们什么意思!”
云不器坐在一边,猥琐的面容有几分阴沉,他呲着龅牙阴恻恻的道:“一个入微初境,一个入微中境,修为不弱啊。只是寒云城的长老就那么多,而你们的面容,我怎么不记得呢?”
风信子没有说话,只是斜着一双娇媚的眼睛看,嘻嘻笑。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凤乔瞥了眼皇甫问情,那个浪子眯着眼睛昂头喝酒,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里面的针锋相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手中的酒壶上。
角落里的黑衣男子还是沉默着坐在阴影里,他的身躯就几分虚化,越发不引人注意。
凤乔也不说话,只是含笑着看着穆宛馨。目光里却是毫不掩饰的轻视,看的她越发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她一骂。龙策立刻就把威压放大,直压得她慢慢变了脸色,妖娆的身躯禁不住轻轻颤抖,头上渗出一滴滴冷汗,顺着细腻白皙的脸颊皮肤滴落了下去。
穆宛馨忿忿,握拳咬牙,恶狠狠瞪向龙策。看样子是想说什么不敢说,委委屈屈。
柳欺云却突然平静一笑。
他笑的很平淡,仿佛眼前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的剑拔弩张、争锋相对,他平静的道:“两位,还请上座。”
这个柳欺云,是个聪明人啊。
凤乔心里感慨。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在周围一圈入微境强者中。他一个开阳境能这么镇定,而看他的表现,也是根本就没给穆宛馨和云不器面子。
而当他发现了自己和龙策实力比想象中的更强势,也就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态度,毫不犹豫的踹开穆宛馨和云不器,对他们两个示好。
柳欺云的精明,其实还在凤乔预料之中,则是风信子。完全没有以前胸大无脑的愚蠢了,聪明的躲在一遍没有煽风点火。
她本来以为。挑事的会是她呢。
凤乔拉着离音儿坐在一旁,小心的避开皇甫问情的方向,龙策紧贴着她坐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并不是太高兴被皇甫问情认出来。
柳欺云道:“七位目前,是在万虫沼泽中修为最高的强者了,如今这传承之境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危险重重,我们这些开阳境的修炼者们,恐怕都需要七位多多费心了。”
龙策不喜欢听这些文绉绉的话,他直接干脆利落的挑明了道:“你想做什么直接说,废话浪费时间。”
柳欺云无奈一笑:“好,那我就长话短说。传承之境传送坠珠失效,我们想出去的路只有三个多时辰后的自动关闭。在此之前,鬼傀儡很可能会发动对我们的攻击,我希望七位可以庇护众人。”
他忽然起身,深深的行了一礼。
“这当然是自然啦。”风信子娇笑着道。
云不器却呲着龅牙,紧皱眉头:“但那些鬼傀儡是被抓的修炼们变成的,开阳境还好办,如果有入微境的强者呢?”
几个人一下子沉默了。
凤乔顿了顿,故意捏了捏嗓子轻声道:“如果时辰到了,我们还是没被传送出去,那可要怎么办?”
她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到皇甫问情喝酒的动作忽然微微一顿。
柳欺云苦笑连连:“两位提出的可能性,我们无法排除,可现在没有别的任何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听什么天!”
龙策忽然开口,声腔是一贯的傲慢,更多了几分张扬霸气,他皓星一般的眼眸缓慢而冷酷的扫过众人,忽然就带起了一股锐意的凉,看的人心惊胆战。
“入微境又如何?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都是些恶心人的臭虫,碾成灰也嫌脏!”
他说话的时候,浑身的气势一下子放了出来,巍峨磅礴,像汪洋像山岳像瀚空,连空气里的灵气都打起了转,纷纷避其锋芒!
众人则一下子惊得心颤,连皇甫问情和角落里的黑衣男人也抬起了头,目光惊疑不定。
这人,倒地谁?
他的气势远超其他修炼者,根本就不像入微境强者能释放出来的呀!
寒云城的长老里,那里有这么一位?!
然而龙策已经一把拽起凤乔走了出去,外面还能隐约听见他们说的话传来:“你怎么这么暴躁呀?知道你厉害,打得过怪物。可万一秘境被封锁了,出不去了呢?”
“出不去?哼,凤凰儿,我告诉你,我龙策就没有‘不’这个字!这秘境不过是阵法开辟成,直接碎了这阵法,看看出不出的去!”
穆宛馨瞠目结舌,瞪着美眸看柳欺云:“这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柳欺云淡淡摇头,“我只是在路上遇见的。那个大点的女孩,听说叫凤三。”
“凤三?”云不器念叨几遍,闭嘴不言,兀自思索。
皇甫问情却突然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太激动,把自己的酒壶都打翻,撒了一地美酒,浓郁的酒香顷刻弥漫满了这小小的空间。
“皇甫问情你干什么!”穆宛馨又高神叫了起来,满脸嫌弃。
这个浪荡子,整日喝酒和女人厮混,寒云城有多少人追捧他的皮相和风流,就有多少人讨厌他的浪荡不检点。
这不巧,她穆宛馨就是最讨厌他的人!
然而皇甫问情却没有多说什么,他急匆匆抛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人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
穆宛馨愣了愣,嗤笑道:“哼,该不会是看上了那两个女的?不愧是寒云城最不知检点的家伙,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女人!早晚有一天,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她这里的恶毒诅咒皇甫问情并没有听见,他急匆匆地从那里跑出来,就停了匆忙的声音,装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淡定姿态悄悄往营地边缘走,等到四处看看无人注意他的时候,立刻闪身躲进了浓密的瘴气灰雾中。
“凤三,凤三?这丫头还真是大胆!”他忿忿的咒骂几句,“被秦淮言养了半个月就生疏了啊?来传承之境都不跟我说一声,现在是什么时候!秦淮言也是,难道没有发现么,怎么还不带着她躲出城去!”
他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面造型古朴径直的铜镜,铜镜背面镌刻着复杂神秘的符文,如果凤乔在这里,一定会惊愕地叫出来:“竟然叠加了足足十九层符文?!”
不过凤乔不在这里,他也没兴趣在这铜镜上的符文废多少心思,只是极为恶劣的砰砰砰敲到镜面:“出来出来出来!你丫的赶紧出来啊,出大事儿了!”
他敲着太急,指节很快有了丝疼痛,而那澄澈的镜面上,忽然泛起了一丝丝水面般的涟漪。
“皇甫,怎么了?”
镜面里出现了一个含笑的俊美面孔,男子看起来不到二十岁,长眉斜飞入鬓,眸子里有星光潋滟,月华皎然。
他似乎也是拿着一方铜镜,举在自己面前,背后的倒影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