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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上]-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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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我在房间里低声浅唱,只因唱得痛快,为了达到酣畅淋漓的效果,于是放声高唱。
  从王菲的歌到刘若英的歌,再唱到徐静茹的歌,一首接着一首。再后来,踏出国门,英文歌也唱。最后,只要是能哼出调子的都拿来自娱自乐。可惜没有卡拉OK,否则我的歌一定能吸引来观众若干,为我捧场,为我喝彩。
  一个星期过去了,尔忠国还是没有回来。
  当唱歌也不能让我过瘾,我干脆在露台上、走廊中、院子里边唱边舞蹈,踮着脚尖,旋转着芭蕾舞的动作,从庭院的这头旁若无人地跳到那头。
  每天,从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是非唱即跳,看得府里上上下下目瞪口呆,都以为我疯了,却也没人阻挠,任由我闹腾。
  这是尔忠国离开后的第十一天,一个沉闷的午后。天空的云层压得很低,似要下雨,却一直没落下。我照旧在好几双眼睛的监视下,在院子里狂舞了几曲,直到汗流浃背。
  放了一浴池的热水,洒上粉紫的、浅绿的、金色的菊花叶和悠香的桂花——为我所用总比让它们白白枯萎了价值高。
  惬意地躺在浴缸里,我闭着眼睛轻声唱起了《一辈子的孤单》。当我唱到“喜欢的人不出现,出现的人不喜欢”时,听到浴帘有响动。
  我没有破口大骂,只是缓缓转过头看谁如此大胆。
  尔忠国站在我面前。
  毫无提防他的出现,我一惊,差点滑入池底,双臂紧紧抓住两边,才坐稳了,但狼狈的样子显而易见。
  “好大的闲情雅致!外面战火连天,你竟然在这里莺飞燕舞,洗澡也洗出花样来。”他照样带着嘲讽说话,却没有敌意。
  估计他已从仆人那里听取了关于我近日表现的一长串汇报。
  我尽量表现得非常镇定,假装根本不在乎自己光着身子、躺在浴池里的模样。我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风尘仆仆,胡子拉碴,面容倦怠,似乎几日未能修理边幅。
  “是谁安排了我这样的人生,恐怕有人比我更清楚,却来责备我的不是。哈——哈——哈——”我故意拖长了声音,如京剧里的老旦。“我没疯掉,已经算是奇迹!既然进来了,不如说点好听的吧。没话可说,不如离开,你把凉气带进来了。”我不再看他,落落大方地将浴巾放到胸腹部遮住敏感的所在。
  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探低了身,在浴缸边坐下,开始对我说故事。“我这次出去办事,惊险之极,差点就丢了性命。不过,像我这样的人,命从来都是寄存在脖子上的,随时都可能丢掉。凤娇,我来问你,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高兴?”
  什么意思?我思忖着,看着飘散在水面上的花瓣。“你义父会伤心。”我回答他,心里却想倘若他真死了,我会如何?开心?还是难过?说不清。尽管我恨他一副残暴、仗势欺人的样子,而且有那么一阵子极度巴望他死,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倒让我觉着没恨他到咒他死那一步,甚至……
  我不愿再深想,因为不必深究谁的过错,因为宽以待人不需要太多思想,只要宽容就好。
  我淡淡地晃了晃脑袋,自己都没查觉那个动作究竟算是肯定还是否定。
  “你——摇头了?”他俯低了头疑惑地问道,专注地凝视我的眼睛。
  我突然发现他的眸里没了冷漠的寒光——竟然燃起一股心碎似的柔情。“回答我,你会伤心还是高兴?”他的声音略带喑哑,更加富于磁性。
  “我的回答重要吗?”我故作镇定、漫不经心地反问道。心底却有一丝痛漫延开来。
  你又不淡定了,我对自己说。
  他靠近我,再靠近,眼睛离我仅有一拳之隔。
  我慌张地瞪着他,他的脸上看不到仇怨,看不到嫉恨,灿若星子的黑瞳里印出我自己的影子。
  我的心怦怦急跳——我跟他之间已经到了赤诚相见这一步吗。
  我急忙垂下眼帘。
  “是的,很重要。”他喃喃说道,炙热的唇已经印上我的唇……
  刻意维护的镇定开始散乱,我惊慌、我失措,身体“哗啦”再次滑入池底,水漫上脸来,也泼溅了他一身的水。
  他一把抱起我,抱紧我如筛子般颤抖的身体。“水凉了。”他说,伸手从旁边扯过睡袍来,裹住我的身体。仅一瞬间,他又恢复了理智,眼中的柔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孤寂和忧伤。
  他转身离去,急匆匆的,留下尚未回魂的我。
  后来他没再出现,府里也没他的踪迹,仿佛他根本未回来过。
  这夜,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的眼神深深触动着我。
  他那些举动意味着什么?愿意原谅我了?也就是说他不再恨辛凤娇了?这对我而言到底算是喜还是悲?或许,什么都不是,只是他心血来潮的恶作剧。他的城府、他的心机非我这样的人可以揣度得透、应付得来。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我就成为控制在他手心里的一颗棋子,他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全由不得我自己。我不该相信他这种诡计多端的人——更不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关键,我根本不在乎他。
  他消失的这十天,我快乐地生活了十天,很少失眠——最好的证明。
  没有他今天的惊吓,我还会安然入眠。
  窗外的风声提醒我冬天已经来临。毕竟,秋已去。夜,已深……
  接下来的两日他没再出现,我的心很快平静下来,不再想浴室那天的事。
  但是,我发现自己没法开心歌唱,我的歌声也变得忧伤。
  跳舞一直坚持下来,重新温习过才发现四肢还是那么柔韧灵活。曾提醒我受过伤害的三处伤疤再也看不见伤痕,而且裹在棉衣里似乎再难起到警示的效果。
  尔府的人格外忙碌,频繁地出入府宅,陌生的脸孔还没熟悉一点便消失无踪了。不知这些人都忙些什么,但从各个人严肃的表情看大家的工作都不轻松。
  尽管看不见人影,尔忠国倒是没忘了我——嘱咐下人好好照看我,除了不得离开院子,其它一概满足我——从吃到穿再到用一应俱全。
  天气连续阴冷,不见阳光。漫长的冬天开始了吗?我在风中抖瑟了一下,急忙钻进屋里。
  看我,傻不傻,毕竟已经进入十二月了。
  浴室事件后的第七天,寒冷的北风带着可怕的尖啸声不断越过汉口的大街小巷,人们都早早地钻进棉被,抵御寒潮的袭击。
  我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睡得正沉,突然感觉床有异动,猛地惊醒,却发现尔忠国躺在我身边,黑暗里看到他的双眼熠熠闪光,似乎是——眼泪?
  我一惊,迅疾爬起身,拧开灯。他蹙眉回避了一下刺眼的光,再睁开——果然哭过。他的穿戴十分整齐,不知是刚回来还是正打算离开。
  “凤娇……”他欲言又止,手臂倏地一伸,瞬间将我揽入他怀中。
  我的心突突急跳,不明白他深夜闯入我的卧室是为哪般,而且再次犯规抱住我。
  “你又违约了,这是第几十次了?”我压低声音提醒他,但是他把我搂得更紧。虽然我很宽容,但这么做需要个理由。
  “对不起,凤娇,是我不好。”他的声音十分喑哑,此刻垂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是我没照顾好你,我狭隘,我自私,我是个专横的恶霸……坏透了……对不起,凤娇,我忘了你早已经长大,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你原本就该是自由的,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和幸福。我不该那么对你。原谅我,凤娇,原谅我。”
  他的每一句话都震在我心上,怎么听怎么觉得此举非同寻常——他的骄傲呢?他的冷漠呢?他的尖锐呢?都到哪里去了?
  这还是那个恶魔般的变态男人吗?
  我凝神看向他的眼睛,妄图从那扇心灵的窗户里看出点伪装过的痕迹来,但我什么也看不透——泪水浸泡过的眼眸罩着一层迷雾般的云翳。
  “天亮之前我就要走,这次回来是跟你告别的。”他抹了一下眼睛。我看清楚了,一股酸楚流转在他不再设防的眸里。“我已经在离婚书上签过字,就搁在书房的桌上,你签上名字后就自由了,明早会有律师过来取……我不会管你和谁好……再也不会管了。”
  他中邪了吗?给我自由?好意外,太意外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是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又一场更为逼真的陷阱?
  但是,为何我预感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做什么?”我惊慌地问他。
  “这难道不是你一直盼望着的吗?”他轻笑一声,露出讥诮的眼神,但很快被浓浓的孤寂和落寞取代。“你寻死腻活的不就是为了争取摆脱我吗?我说过,你已经长大,不再需要我的保护。日后自然有爱你的人保护你。你——自由了。”
  “你究竟要干什么去?”未知的恐惧迫我问他,心在收紧。
  我想起他说过的话,他说过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不会允许我离开他半步。那就意味着……
  他松开我,眼睛看往别处。“我不能告诉你……为了你的安全。”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我托了个朋友以你的名义在隆盛钱庄存了钱,虽然是黑市,但是很可靠,可以兑换黄金。你去只消报我的名字自然有人帮你办理手续。虽然钱不是太多,但也够你支撑一到两年。义父那里我也留了钱和地契,是我这些年积攒下的卖命钱,并非不义之财。这栋房子,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收走。在这之前,你还能安心住上几日,这几日就好好整理行李回娘家去住吧。良民证就放在离婚书边上,要仔细保管好了,没那东西你在这里寸步难行。你……若是不愿意回娘家住,就找个面善的房东租间屋子先住下。还有,你从小就怕冷,入冬了,晚上临睡前记得多泡脚,经常按摩涌泉穴和虎口可以御寒。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他站起身,扣上礼帽。
  我的睡意完全消失,如果以前总是在做梦,梦境与现实相互模糊的话,此刻便是再真切、再清晰不过的现实。
  我倏地从床上爬起来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心乱成一团糟。
  他迈开长腿走出几步,突然定住,默默转身仰视着我,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凤娇……你、你能再叫我一声国哥哥吗?”他的双眸清澈干净,充满期待的目光更似麋鹿般温情。
  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目光:纯净、透明、深情、专注,没有丝毫伪装。
  我终于完全清醒了——心急剧抽紧,同时钻心的痛迅速蔓延——他哪里是来道歉的,分明是来诀别的!刚才那一番话无异于临终遗言。
  我心乱如麻:该不该叫他“国哥哥”?毕竟,我不是那个令他痛彻心扉的辛凤娇。如果我是,无论他曾经多深地伤害过我,也无论我有没有像他说的移情别恋,此时此刻,我一定满足他,叫他一声“国哥哥”,令他不再牵肠挂肚。
  可惜,我不是她,我不是!为什么我像她,却不是她……
  他自嘲地一笑,失望的眼神随着转身的动作瞬间不见。
  拖曳着沉重的步子,他往门外走,一步、二步、三步……
  我突然再也抑制不住,发疯似地跳下床,向他扑了过去。
  紧紧抱住他,我的泪水哗哗地流出来。“国哥哥……”只叫了一声便哽住。
  这一声呼唤,为了我自己渴望已久的自由,也为了他心中始终难舍的凤娇妹妹。
  他没回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似乎了无遗憾,随即拆开我紧抱住他的手臂。“保重!”他坚定地向外走。
  “不!”我拦住他。幽暗的灯光下,他的面庞露出我初见他时的刚毅和冷静,绝美的容颜恍如神袛。“无论如何,尔大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我……不,是为了你的凤娇妹妹。她若知道你待她如此情深意重,一定会回心转意来找你的。我发誓,她一定会的!”
  他直愣愣地看着我,突然仰面大笑起来,无比凄怆,随即拂开我,身形一晃,已如离弦之箭,转眼没了踪影。
  他,就这样走了? 竟然就这样离开我了?永远不再回来了?
  这个如风般来去无踪的人,此刻的离去就像当初闪电般出现我面前一样不可捕捉。
  我惊惶地追出去,早已忘了衣衫单薄,早已忘了赤着足,早已忘了寒冷为何物,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冲出楼,却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心,似已被掏空,呼吸,也无所依存,四肢,仿佛融化了。
  我的身躯是如此沉重,再也撑不起,托不住……
  如游魂般,我走到他的书房,看到书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旁边便是一张良民证。令我震惊的是离婚协议上女方是辛凤娇可良民证是新办的,登记的姓名是柳拾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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