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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好像——”我急忙收回目光,稍稍犹豫了一下;忙着搜刮着合适的词汇,“遇到什么喜事了?”
我只是觉得他今天没来由的异常温柔,异常可人,那副春天提前来临的美好神色从进门那刻起就没消失过。
我只是随便问问,然而池春树的神情突然扭捏起来,恰似一个腼腆的男士初次相亲会上见到女方一般。
我在等他开口。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伸进衣兜内踯躅片刻,掏出来一个小方盒。“上次……你帮我补衣服,为表示感谢,送你一样东西。”他没说是礼物,“东西”听上去比礼物随意许多。
但我还是觉得隆重了一点,因为他的表情使得将要送出的那样东西“贵重”起来。
“跟我这么客气?”我笑道。“我不过是举手之劳,高铭锐就比你随意。”我想起为他们三个人缝补衣裤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我也是举手之劳,聊表一下心意,你打开看看。”他执意要我收下。
打开纸盒,一瓶“雅霜”牌雪花膏躺在里面。在图书馆工作时,一位刚退休的老馆长就一直用这个牌子护肤品,曾一直向我们年轻人宣传它如何如何经济实惠,效果如何如何好。没料到这个牌子七十年前就有了,历史挺悠久。
“我好像在哪条街上看过这个产品广告:一个女明星穿着坠地长裙,左胸前一束鲜花,给人以一种含蓄、自然的美感。”我想了起来。“就是这个‘雅霜’吧。”
“正是这个雪花膏,”池春树予以肯定,“那个做广告的是女明星白杨,我母亲一直很喜欢她,不过她现在刚出名。”
“就是那位老艺术家白杨?想不到她年轻时这么漂亮,充满东方女性的韵味。”我一边回忆着那副广告画上的美女,一边打开瓶盖。一股雅致的芬芳,既像茉莉,又似玫瑰扑鼻而来。“我很喜欢,谢谢。”
“喜欢就好,抱歉只能送你这种祖母级的护肤品。这个年代女士护肤品没什么选择余地。其它的还有郁美净和几种洋货,但我觉得这个可能更适合你。”
心里一阵感动——他的心好细。大半年没用护肤品,快忘了皮肤也是需要保养的。
见我欣然收下雪花膏,他很开心:“若是以前,伯母一定早就提醒你了。她很会保养皮肤,看上去像你姐姐。”
我一愣,不自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比起半年前的肤质明显差了不少,肤色黯淡,最要命的是眼眶下那日渐浓重的黑眼圈。“天天都要化妆,而且晚睡早起,我的脸一定又皴又皱,连你也看出来了。”
池春树上前拉住我的手。“拾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最好的女孩。再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没什么不好,倒更显女人味了。”
我被他夸得心飘飘的,女人天生的虚荣心得到很大满足。但被他握着手,感觉不适,连忙滑开,“雪花膏是在哪个百货公司买的,我想给淼玲带一瓶,她也一定会喜欢。”找个借口掩盖惊慌。
“不用你操心啦。她已经有了。高铭锐那个马屁精能不替她准备吗?”
听他把高铭锐说成马屁精,我不禁一乐。“他是马屁精,那你呢,有不同吗?”
池春树回过味来,原来把自己也给骂了,白皙的脸登时红了一片。“其实,是邹淼玲让我买的。我哪知道女孩子用什么东西?她还说起……”话还没说完,脸更红了。
不打自招的家伙,又是邹淼玲这个狗头军师在幕后策划。我起先就猜到他是否经她指点过,果然如此。
她不理我,原来是在暗地里使坏哪。
毁人不倦的妖精!
看着发窘的池春树,我突然发觉我们之间无需刻意回避,实际上已经不知不觉疏远了。
交往的这几年,我记得只在头一年约会时他常常因为吻了我而脸红,后来大概习惯了,再没见他脸红过。如今,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虽然又恢复了交往,但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他是否对我的感觉也在发生变化——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回归陌生,再到……
他会吗?因为失望变得绝望,从而解放自己、放下我?
“这个人真是……等晚上见到面我再找她算账去。”我嘀咕道。
我太了解我的这位闺蜜了,在撮合我和池春树的事情上她始终热情不减。只是搞不懂她为何那么反感尔忠国,却对池春树异常呵护。难道人跟人之间真有投缘和不投缘之说?
尔忠国就是那个无论绝丽姿容帅到山崩地裂,神鬼惊魂或是祸害人类到绝种地步都无法令邹淼玲天然妖性萌动的绝缘体吧。
原来邹淼玲也有盲点,也有雷区,并非生冷不忌。
可她忘了她彻底不萌的男人却是我的最爱啊。
该拿什么拯救你,我顽固的闺蜜?
池春树显然对我的怨怒产生恐慌:“不,拾伊,你别去找她!她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话没说出来呢,脸上的红晕却越染越深。
“不方便说就不要说啦。”我希望他还是不说的好,因为不知道能否接受话的内容。
“你们女孩子每个月不是都有那个……那个不方便的日子吗,我听说你最近不太好……听说,你……那个……是不是有些失调?”满脸窘态。
我更是囧得满脸黑线——什么嘛。
囧的同时,脸烧起来。
自从来到这个空间,心绪不宁、惊恐不安的日子陡然多起来,能不影响内分泌吗?有母亲在身边时,少不了她专业的照料和提醒,每个月那几天不方便的日子大多舒舒坦坦地渡过。最近几个月我的周期混乱,的确不太正常,我只对邹淼玲说过,没料到她居然跟池春树提及这种事!
女孩子的这些事怎么好对池春树说呢,他是个男孩子啊。
叛徒!无聊、没品、不知羞的叛徒!
邹淼玲啊邹淼玲,我恨恨地咬唇,我若不佩服你就是小乌龟!
我很想爆发,然而我的头垂得几乎像认罪的犯人——靠!太囧了!
“我、我不是想打听你的隐私,”池春树的声音充满惊慌, “只是……想帮助你。”
我猛地抬头看他——我没听错吧?他要帮我?如何帮?给我熬药调养滋补身体?可他又不是中医,懂得开药方还是懂得抓药?邹淼玲这个讨厌鬼到底跟他瞎扯什么?恨死这个死妮子。她是不是被爆菊花太厉害,也变态了?
“如果你愿意,只是……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的眼睛温柔极了,似能挤出水来。
我瞠目结舌,差点跌倒——没问题吧?刚刚谈妇科问题,突然又转到求婚问题上来,简直像极了大脑短路的人说的话。
“不”我惊慌失措地拒绝。
池春树显然早有心理准备。“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又吓着你了?”语气依然诙谐,就像去年野营那晚,然而一闪而过的眸光于瞬间泄露他心底的失落。
“不是,没吓着我,只是觉得你……好奇怪,我们不是说过只做朋友的吗?”我顿了顿,感觉又跟邹淼玲的挑唆有关。“你告诉我邹淼玲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好像很混乱。”
“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他故作镇定,“好吧,她是跟我说过,但并不起决定因素,她的提议只是加速了我的想法。我只想有机会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让你快快乐乐,不再孤单,抛掉一切不愉快的经历,无论心理的还是生理的。”
我听懂了,他希望做个乱世里的护花使者,从此让我做个身心正常化的女人。
但是我的心已经属于另一人,怎么可能答应他?
“我一直很感激你,感激你对我的信任和帮助。”我认真地看着他,“你比我优秀得多,我配不上你,虽然你并不这么想,但是,可惜的是……我们之间没有那种缘分。还记得那日在樱岭山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如今我真的变了,爱上了别人,不再是从前的柳拾伊。你不该再为我守候,不值得。”我紧咬着唇,害怕自己万一心软、不说清楚又让他误会我只是没信心步入婚姻的殿堂。
池春树的目光黯淡下去,唇翕动了一下,没说什么,却突然抓住我的臂膀。
“你干什——”
没等我问完,唇被他抵住,炽热的气息一如他红色的脸颊,带着火的温度倾轧下来,用力吸吮我的唇瓣。
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反抗,一阵晕乎乎的,只感觉曾经无比熟悉的花草香气带着深深压抑着的妒意于一瞬间释放在我的唇上。
我扬起脖子向后撤,“春树,别——”
依旧没来得及说完,身体被紧紧按在他怀里,唇再次被埋进他的呼吸里。
这是大脑严重短路后的不同以往的池春树——张狂,混乱,有失风度。
文明星球来的池春树被野蛮的地球女霸邹淼玲拐带坏了!
我挣扎在他的臂膀里,开始发怒:“池春——”
要命!树的发音还没起,他的舌滑了进来,搅动我的一片清平世界。
左躲、右闪!
左拦、右截!
明明是在躲避,却变成缠绵勾结,令舌尖的搏斗带来更加火热的气息。
我瞪大眼睛怒视着他,又被他眼底窜出的那抹勾人的邪气吓退,倏地咬住他的舌,但没敢用力——我不想伤害他,一点也不想。
他停下不动,眼眸深邃。
我想警告他若再敢放肆,我会使劲咬下去,咬出血来也说不定,但稍稍抬齿,他的舌又猛力开展进攻,疯狂地掠夺我口中的每一寸领地。
我急喘着气,拿头撞向他。他终于松开我。
“池春树,你嗑药啦!”我红着脸大叫。
沉沉的痛楚掠过他的瞳底,“你是我的,谁都别想夺走!”
“是吗?”我狠狠地抹去口唇边的湿润,“你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样儿,红眼病的疯子!”
他微微怔住,手臂一伸,将我拽到他身前。
这个动作太野蛮,而且很熟悉。
哦,上帝,尔忠国的经典动作,傲慢,轻浮,无礼,动辄揪住我敏感的胸部。
我沉沉地吸口气:“宫野春树!”愤怒而不耐烦地看着他揪住我衣襟的手,“再不松开,我发誓再也不理你!
揪住我的人身体震了一下,终于,松开手指。“对不起,拾伊。”他似乎清醒了。
“我会找邹淼玲算账!你也别想置身事外!”我使劲拉平被他凌乱过的衣衫。
身体被一股猛力撞向后,紧贴着墙壁,胸腹被强力挤压得几乎得不到空气。“柳拾伊,你不要总是在你我之间插其他人进来!”他在咆哮。
今天的池春树一定是磕过药才来见我的,虎胆药,野蛮药和嫉妒药。
我惊恐了一小会之后漠然地看着他:“你打算跟我绝交吗?”
他的身体似乎又震了震,抵住我的力度骤然消失。
他站在那里,无措地与我保持一臂距离。“对不起,拾伊,我的大脑刚刚严重短路。”
“没关系,恢复正常了就好。”
我们站在那里,彼此尽力将起伏不定的胸膛恢复到正常的起伏幅度。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暂时的宁静。
我拢了拢发丝,过去开门。
房东太太的女儿常小兰站在门口,白净的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
118、妖孽作乱 。。。
“柳姐姐,我娘让我请你过去吃饭,你一个人生火做饭不太方便。”说完,目光向内一扫,看到了池春树,微露喜色:“池大哥也在啊,真巧,你也去我家吃饭吧。”
“谢谢你,常小姐,我工作的地方有饭吃,我马上就得回去。”池春树婉言谢绝了常小兰的邀请。常小兰有些失望,又看向我问道:“柳姐姐愿意去我家吃吗?”
“我也不去了,约了个朋友一道上街吃,请替我谢谢你娘。”
常小兰离开后,池春树说了句晚上我来接你,随即带着不淡定的神色离去。
幸亏小兰姑娘来的巧,我想,早一些时候到就糟糕了,会被吓着,更会失望。
回想起池春树的疯狂之举,我揉捏着被他箍疼的手臂,感到害怕,他那么淡定的一个人都不淡定了,邹淼玲的确是个毁人不倦的大祸害。
我饶不了她,是她把柔柔纯纯的春树挑唆坏了!
下午,见到邹淼玲的第一眼,我就拎着她的耳朵把她扯到近前质问:“你这个叛徒,居然出卖我,以后我什么事情都不会对你说!”
邹淼玲夸张地瞪大眼睛装无辜:“玉古董啊,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冤枉啊!我从来都是一颗红心只为你嗳。”
我拉下脸气汹汹地问她干了些什么,不等她回话便将她的劣迹一一抖落出来,免得她狡辩说我冤枉了她。
人证、物证俱全,看她如何抵赖?
“哟,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就这事啊。”她大大咧咧地说道,“地球人都知道是女人都需要男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