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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吗?我问自己,他那独特的、若有若无的花草气息,一旦触及便令人心旷神怡,忘却烦恼——都是天生的吗?既然这么温柔,起初失控般的恼火又为哪般?
怪他恼火吗?他有理由发火——近来我的想法比较低俗,甚至称得上卑鄙。
我卑劣地希望挖掘出他的一些“阴暗面”以证明他也是大俗人一个,也会犯一些低级错误,哪怕偶然的失足也好,从而抵消我移情别恋的负疚感。
如果将我和他各自的条件放置在天平上比较,我没有优势——他无论在哪方面都比我优秀。跟他比起来,我不仅过于平凡而且缺乏情趣。相处的时间越长,这种差距越明显。
他太优秀了——除了出身有点问题——堪称完美。
他说过我是他第一个真心爱上的女孩,也必将是最后一个。
我好希望他是在撒谎,于是某个时候——最好别太久——被我发现我并不是他的唯一。如此,我会感觉心理平衡些,才能卸下心头的负担,任他继续鄙俗下去,直到有一天,他的心思真正“宽广”了,发现并认同“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至理名言时,我就可以真正得以解脱。
事实上我最近的表现已经和我卑劣的想法不谋而合——不遗余力地制造机会让他接近并接受其他女性——早日实现我卑劣的愿望。
而他,此刻心无旁骛地吻着的人还是我,似乎倾注了旷日持久的思念和爱慕。
我突然觉得很别扭,仿佛有双眼睛正在背后盯着我,盯着我和他之间做的每一件事,我看不到他,他却能看到我。
我猛地推开池春树,怒视着他,但他不理会我的拒绝,再次强行吻了我,这次如狂风骤雨袭来,让我无法呼吸。
“春树,停下!”我叫道,差点忍不住扇他一记耳光。
他愕然,终于松开了我。“我以为你喜欢,而且我感觉你是喜欢的。”受伤的眼神带着不解的困惑。
“够了,春树,你越来越放肆了!”我不满地警告他,心里却清楚我排斥的不是他的吻,而是自己的迷惘——已经移情于他人的心不该再被他羁绊。
“拾伊!我……对不起。我失控了,对不起”他垂下头,似在认罪。
“失控?是不是跟你那帮野蛮同胞相处得太久,他们的恶性也传染给你了?”我冷冰冰地讥讽道。
“不是!”他矢口否认,“我只是想对你好,好好爱你,保护你。可是你对我越来越冷淡,我受不了,我好歹也是半个中国人,不,我就是中国人啊。”
“不再是了,”看着他焦躁的面孔,我断然否定,“自从你穿上日寇军服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是了。”这是我唯一能用来狠狠打击他、阻止他幻想下去的话。
“拾伊!”他的脸霎间惨白,“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去年夏天,你被宪佐队抓进去时,我对说过的话你不记得了吗?”他提醒我,对我突然又计较起他的身份来很震惊。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在心里大喊着——每个字、每句话都记得。可早知道他会这样做,我宁可死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样的春树。为了我改变自己应有的立场——大傻瓜一个。
“不记得!”我大声回答他,但是我的眼睛很轻易地出卖了我。泪水涌出眼眶。
他极轻柔地一点一点拂去我的泪水。
“你竟然为我哭了,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他情不自禁,又俯下头来吻我,柔柔的,缓缓的,
我的心一点一点在痛:“为什么那个可以摘下我手镯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你在说什么,傻丫头?”他喃喃问道,将我拥紧。
我一阵慌乱,不禁问自己是否对真爱手镯的依赖与臣服丧失了最本能、最原始的直觉——我原本也不该爱上尔忠国啊。他爱的人是辛凤娇,他也不是那个能摘下我手镯的人,虽然未经验证,但一定不会是他。他心里装的全是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妹妹辛凤娇,不可能再爱我柳拾伊了吧。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我还是爱上了他。
至于池春树,虽然他没能摘下我的手镯,但反思与他相处的这五年之中,难道真的从未对他动过情吗?如果没有,何以直到现在还沉迷于他的亲吻和关怀、不忍见他受到任何伤害?
我又陷入深深的迷乱——我究竟怎么一回事?难道遗传了父亲的基因,注定见异思迁吗?
不,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用情专一的何嘉蕊的女儿,对于感情虽然迷茫却不混乱。我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尔忠国。
一想到尔忠国,他的脸庞立即浮现于脑际,霸道而执拗地占据了我整个身心。心底瞬间涌起的刺痛提醒我只有尔忠国才能让我如此狂热,不顾一切地思念他。
这才是真正的爱啊。
如果我爱池春树,为何对他的感情一直升温不起来?为何跟他的交往总是裹足不前?
因为我不爱他。
若说是他的有所隐瞒导致我们之间若即若离的隔阂,可真正知道他的身份也是到这个时空后的事。从前呢?在21世纪我就对他热不起来又该如何解释?
因为我不爱他。
我曾无数次检讨过自己,认定自己是慢热型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像邹淼玲爱高铭锐那样狂热地爱上池春树——他是多好的男孩子啊。然而我们之间的交往是如此苍白无力。
因为我不爱他。
想到尔忠国,我的心会不由自主地激动、发颤,而对池春树有过这样的感觉吗?没有。
因为我不爱他。
此刻,他正喃喃地对我说:“我爱你,永远不会改变……”他的话音落在我的唇上,吻亦如细雨落下,带着执着的温度。
我迷乱地承接他浓浓的爱意,发觉卑微与软弱造成的犹豫不决又在误导他的灵魂。
对不起,春树,我不爱你!我也不配得到你的爱,宽恕我吧。
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我躲、闪,避开他的唇,重重地撞开他,然后仓惶地逃走,留下他一人伫立在迷惘和伤感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哇哦,一个日本美眉出现了,
要从拾伊手里夺走纯纯的春树童鞋。
拾伊会借机拉一把,还是推一把
其实是个问题
她自己也迷茫着,,,困惑着,
问题:日本美眉会把春树童鞋抢走吗?
123
123、午夜白马王子 。。。
晚上舞厅散场后,只剩下我,邹淼玲和高铭锐,池春树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舞厅门口。
我想他大概伤心绝顶、决心彻底不理我了。
应该是好事吧?我想,我不该再拖泥带水跟他纠缠不清。
就这样,挺好。
可我心里还是有了失落感。
鄙视自己情感上的优柔寡断。放弃了他的爱就等于放弃他整个人,还指望他跟你继续做好朋友吗?他的自尊心如何承受得起?
我必须放弃对他的依赖感,必须。
邹淼玲建议由他们俩一起送我回去,等把我安全送回住所,她再跟高铭锐回自己的住处。
我拒绝了他俩的好意。如果与池春树的断交成为必然,很多事都需要我独自去面对。
邹淼玲紧紧拉着我的手就是不让我单独走,并一个劲问我是不是又跟春树闹别扭了。我只得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是个没脑子的蠢丫头!”邹淼玲狠狠地批评我,“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春树?告诉你,尔忠国的行为完全属于第三者插足。说得更难听点,是霸王硬上弓的歹徒才做的事情!你怎么不说话,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她拧了我一下。
我沉默不语。
“完了,完了,难道真应了那个和尚的话,春树命该遁入空门?”邹淼玲一脸的沮丧。“全都你害的,你要负责任!”
我一惊,更加无话可说。
“那和尚的话能全信吗?迷信!”高铭锐反驳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春树已经出家当了和尚似的。”
我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虽然我不想嫁给池春树,但是并不希望他走那条路。他这么有才有貌又有品的人怎么可以出家当呆和尚呢?
“如果他想不开削发剃度,我一定不会原谅你!”邹淼玲气哼哼地说道,居然又使劲拧了我两下,“告诉你,柳拾伊,要是为了那个王八羔子把春树逼上那条绝路,我跟你绝交!就现在!立刻、马上!”她挽起高铭锐的手,“气死我了,我们走,别理她!”
随着她的转身,我突然感到好孤独。为何我的爱如此艰难?为了一个尔忠国我要失去所有的友谊吗?邹淼玲宁可失去我的友谊也坚持维护春树的利益,她就这么不看好尔忠国吗?
“喂,你们怎么丢下拾伊一个人跑了?不够意思啊!”远远的走来一个高个头的日本鬼子沉着嗓子嚷道,听声音是……正是池春树。
“哟,你还是来啦!”邹淼玲声音还是那么激动,似乎没能从刚才那番气恼中恢复过来。“我们可没资格护送你那位高贵的公主殿下回宫。她在等白马王子的坐骑呢。”她阴腔阴调地说道。
池春树笑道:“好啦,白马王子已经到了,我今天开车来的,顺便送你们回去,替你们节约点费用。”
“你怎么知道人家心中的白马王子就是你?”邹淼玲酸溜溜地说道,“你这么热情似火有用吗?公主殿下又不领情!”
“淼玲!”高铭锐在一旁阻止她说不中听的话。
池春树不介意地笑笑,“拾伊,走吧。”他过来对我说。我看着他有些发怔。他军装都没来得及
换下,一定是匆忙赶过来的。他知道我讨厌他这副形象,不会贸然穿这身衣服出现在我面前。
不远处的大路口停着一辆日军医用卡车。我们跟随池春树走过去。
卡车上还有几个裹着军大衣、戴红十字袖章的日本鬼子,个个东倒西歪,正在打瞌睡。
我们一并坐进驾驶座内,池春树这才解释因为刚执行完任务怕赶不及接我所以没回去换便装,但他认为有机会让我们搭乘免费车也不错。
“你这叫以公谋私。”邹淼玲嘟着嘴说道,“不怕你的上司惩罚你跟我们这些支那人这么近乎吗?”
“我怕什么?我不是职业军人,没那么多讲究。”池春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你是无所谓,可有些人计较着呢,看着你这身穿着浑身不得劲儿。”邹淼玲又泛酸挖苦我。
一张脸突然出现在驾驶室后侧的玻璃窗口,大叫着:“花姑娘的?”
池春树伸出一只胳膊将布挡拉上,遮住了那张猥琐的面孔。“别理他,一个弱智!”
“这样的弱智还不少吧。”高铭锐抱着邹淼玲说道。驾驶室狭小,邹淼玲只能坐在他的膝盖上。
池春树笑笑,没说话,继续开车。
车开到我住处的巷口,池春树倒好车,送我下去。
从见到他起,我就一句话也没说,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拾伊,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是我太性急了。”接近小院门口时他局促地说道。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感到羞愧。明明是我不对,他倒向我道歉。他为什么这么好脾性?
“不愿意原谅我吗?”他俯低头,查看着我的神色。
“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低声说道。
“那就是说你原谅我了?”他的声音带着喜悦,“那我就放心了。回屋早点休息吧。我马上送铭锐他们回去。”
我点点头,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小跑着向卡车奔去。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与他擦身而过,似乎愣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跑动着的背影。待走近了,我认出他来——常震山。
我感到一阵不安。他的母亲就是被日本人弄伤的,如今他发现池春树是日本鬼子,不定心里怎么想呢?会不会恨死他了?而且,对我也一定起疑了。
“柳小姐!你刚回来啊。”常震山没直接进他的院门,向我打招呼。
“你也刚回来啊,常大哥。”
“我没眼花吧,刚才那个人是……”
“我表哥。”我告诉他,心想应该如何跟他解释呢。他知道我暗地里搞暗杀日本人的活动,可又跟日本鬼子有这层关系,思想上产生疑惑是肯定的。
“常大哥,请进来一下好吗?”我打开院门,对他说。
常震山迟疑了一下,还是跨了进来。
我打开里屋的门,邀请他进去。
“请不要误会,”我打算直话直说,消除他的疑虑,“我们都是好人,我表哥也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但是他这个人一直是善良而正直的。上次给你娘看病的药就是他弄来的。日本人控制消炎药十分严格,他为了带药出来不惜割伤自己的手臂,你说这种事情会是那些丧尽天良的鬼子做得来的吗?”
常震山震惊地看着我,突然压低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