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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忞使出的鹰爪手还离对方胸膛一寸距离,长袖猎猎,露出一截臂膀。
绮罗宫主望向对方的手背,目光触及其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少年臂膀上的青色血管隐约处遍布一道道蟹爪状瘢痕,不过手背处的伤口如数条鲫鱼苗因缺水而同时张开的小小鱼唇,而手腕等其他地方已结了层痂。
除了烧伤的疤痕外,他……竟然身患恶疾吗?!
绮罗宫主见少年神情似有不忿之意,低眉一想,骇然道:“小子,你居然练了血燄功?难道,你就是之前在宝鼎山与我徒儿交手的东溟教炎溟使者?!”
“不错。”柳忞目光如刃,“丝雨针毒混杂了我的掌力,正是克制你离火心法的良剂。还有,虽然你用功驱毒,但丝雨针毒的痛楚,会日益剧烈。没有我的解方,疼痛将伴终身。”
绮罗宫主忍住怒火,道:“说吧,你姓甚名谁,来此有何目的?”
柳忞平静道:“我姓言,名秋筠,取自‘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来此的目的,本与金宫主无关,没想到天意要你我在此相遇,还请你交出本属于我教的玄玥珠。”
据传玄玥珠是颗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神珠,多年前落入前任绮罗宫主之手。
绮罗宫主眉宇问疑云隐现:“你要神珠作甚?难道是嬴宏天命不久矣?”
言秋筠挑眉道:“教主身体依然健朗,让你失望了。我要神珠,是为了替昔日的雪圣女出气。”
绮罗宫主愣了一下,颤声道:“雪圣女?你说的是嬴雪姮?”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言秋筠语带恨意,“二十年前,你以假图诱骗她潜入我教总坛盗取勾雪剑,得剑后却将她始乱终弃。雪圣女因为失职,按教律要废去武功、在孤岛地牢囚禁二十年……可怜她在被囚的第八年郁郁自尽,酿成悲剧的你,罪不可恕!”
“一派胡言!”绮罗宫主一手扼住言秋筠的脖颈,渐渐施力,言秋筠脸色渐青,却断断续续吐字道:“寒雪寂寥……初散后,姮娥……为谁赴……今夕。”
听闻多年前为枕边红颜所吟之诗,绮罗宫主身子一震,面色微悸:“这首诗,你怎会知道?”
他死死盯着少年的脸,颤声道:“你和嬴雪姮……究竟是什么关系?”
言秋筠口中溢出血丝,冷嘲道:“金宫主一向足智多谋,难道猜不出吗?”他垂目看了下自己的胸膛,破裂的衣襟下露出的锁骨下的一片肌肤。
他冷声道:“这个月形胎记,曾令雪圣女很伤心呢。”
绮罗宫主目瞪口呆,言秋筠冷笑着:“从我记事起,便恨你入骨。我修习血燄功,就是不怕犯下……”他顿了顿,又轻微地吐出几个字。
话音刚落,犹如千钧重石砸入心口,绮罗宫主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言秋筠抬眼与绮罗宫主对视,明亮的眼中蕴着倔强冰冷的执拗。
绮罗宫主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眼神,不觉痴了,他按捺住汹涌而起的心潮,低声痛惜道:“为何把自己弄成这样?这应该……不是你本来的面容吧!”
☆、不虞狂徒闯故居(上)
(四十五)不虞狂徒闯故居
“姑娘,该喝药了。”一个慈爱的声音道。
郁霓影看着面前的一碗红褐色药汁,慢慢端起药碗,靠近唇下悬了片刻,再度皱着眉头将它搁在床头柜上。
“这药太苦,我待会儿再喝。”
“可是,已经热了两次了……”中年妇人为难起来,突然外间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儒装的中年男子缓步走过月形镂雕门,妇人眼睛一亮:“老爷,这位姑娘还是不肯喝药。”
中年男子轻轻一摆手,妇人立即告退。
“诗珣,我是温伯伯啊,你儿时我曾几次做客鹤鸣山庄,你难道一点儿也不记得了?”温冷云见她沉默不言,接着道,“老夫亦有错,这么多年来都没能寻到你们父女。好在这回我和犬子途经车行,发现了昏迷的你被一个红衣番僧丢进了马车,而紫璐刀被他别在腰际,才及时将你救下,带到了分堂。”
“温庄主,您怎么会确定我就是何家的遗孤?”郁霓影抬首望向来人。
“你的眉眼模样,加上袖中的这枚金莲花足以为证。两个月前,我听风瑜说了与你在离缺楼和宝鼎山之事,便推测你入了绮罗宫。这么多年来,你想必也吃了不少苦,为何不向百秀庄求助呢?”
郁霓影未听他提及九霄山庄一事,猜测是温风瑜有意替自己隐瞒,倒省去了一番尴尬,轻叹一声:“我家门不幸,亦不想连累父辈好友。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温冷云怜悯道:“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快把汤药及时喝了吧,听大夫说你血中含毒,在昏迷前似乎毒气攻心,这究竟是怎会回事?”
郁霓影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在被飞绳吊起时心口忽然剧痛,脱口道:“是雨萼花毒。”
温冷云愣了愣,惊愕道:“东溟教的□□?”郁霓影有意避开沅江上被袁芯竹解毒一事,嗫嚅道:“之前在宝鼎山被人威逼时服下的,好在后来家师为我驱了毒,只是余毒未拔除干净,短期内运功过多就会毒气攻心。”
温冷云温言道:“如今你安心在此休息。百秀庄有不少良药,我会为你请来良医拔除病根。”
郁霓影道:“多谢温伯伯关照。对了,伯伯有没有见到一个戴着帏帽和半张面具的男子?”
“没有。他是什么人?”
“我的师兄柳忞,他在树林中被歹人偷袭,也不知怎么样了?”她蹙眉紧张道,“不行,请温伯伯送我回到那个树林,说不定柳忞还在那里!”
“你不要激动,慢慢说清楚地点,温某会立刻派属下替你去林中寻找的。”
傍晚过后,温冷云与儿子温风瑜一同来探望郁霓影。
温冷云面色沉郁:“诗珣,我们在林间除了拾到碎裂的面具外,没有发现脸部有烧伤疤痕的尸体,说不定有人出现救了你师兄。”温风瑜则上前递来一个白布包裹。
郁霓影接过包裹,急忙打开一看,正是柳忞曾经戴过的银色面具,双手不禁颤抖起来。
“温伯伯,能否帮诗珣查探持杖虫师和红衣番僧是什么来历?说不定师兄落在他们手中备受折磨,晚辈在此多谢了。”她说完后,起身下榻准备跪拜温冷云。
她只觉肩膀一轻,转眸见自己被温冷云疾步上前拉住,他语调恳切道:“诗珣,你我两家算是世交,何须多礼?你的仇怨,百秀庄定会替你做主!”
郁霓影只能暂时留在百秀庄客房养伤,过了两日,她向温庄主夫妇辞行。
郁霓影欠身行礼后,恭恭敬敬道:“多谢庄主与夫人的连日照顾,如今晚辈伤势已无大碍。这几年,我曾奉命犯下几宗血案,若留住这里,恐怕日后会给贵庄带来祸端,所以我想寻一处清静之地安度余生,就此拜别。”庄主夫妇一时怔忪,面面相觑。
半日后,庄主之妻宋云裳把郁霓影单独唤到非雾轩,劝道:“就算你曾犯过血案,那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切莫过于自责,温家定会替你隐瞒过往的身份。”
郁霓影闻言;眼中泫然欲泣:“多谢伯父伯母关心。”
宋云裳柔声道:“谢什么?昔年,我们夫妇与令堂做过约定:彼此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可义结金兰;若是异性且彼此投缘,便结为伉俪。何姑娘和犬子阿瑜年纪相仿又同患难过,还救小儿逃离东溟教的楼船,阿瑜至今感恩,也算有缘。我儿为人宽厚纯良,拜师九宫派空泉道长,姑娘若不嫌阿瑜拙笨,不如你俩结为姻亲,也算了却两家上人的心愿,不知你意下如何?”
郁霓影似是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口中呐呐道:“事发突然,容晚辈再仔细想想。”
回到卧室后,郁霓影心中反复思忖:温伯伯父子从红衣番僧手中救了我,还凭借那把紫璐刀和珠花猜出了我的身份,这些虽说合理,但也过于巧合。
听师父说,温冷云在百秀庄苦心经营多年,温家这些年与黑白两道皆有来往,而离开魇城的路上听说洞庭水帮与两湖漕帮的纷争平息,也是温冷云从中斡旋的结果。温家需要扩张势力范围,婚姻大事更会注重势力联合,因此一向重利的温庄主绝非什么大善人,自己不过是一介孤女,温家人迎娶她图的是什么,其心昭然若揭。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家的欢喜侯藏宝图,才是他们不惜屈尊求婚的根本动机!
就算没有柳忞的存在,就算温风瑜本性宽厚纯良又有侠义心怀,她也绝不能答应这桩婚事!可是眼下她孤身一人,在温家势力范围内也联络不上同门,若一味拒婚,将失去逃离的最佳时机。
如今看来,自己只能暂时虚与委蛇数日,再想方设法离开。
天空皓月生辉,屋宅外的院墙上树影婆娑。
郁霓影坐在窗前椅上,支颐望着滴落的烛泪微微出神:这些天来,不知道柳忞有没有脱离困境?自己眼下在百秀庄,如何才能联络彼此呢?
“咚,咚咚!”
有人轻叩院外的小门,并温声唤道:“何姑娘睡了吗?在下温风瑜,想进屋同你一叙,不知是否方便?”
郁霓影应声打开院门,将温风瑜引到外屋坐下,并为他端来茶水。温风瑜望着她,感觉她比在离缺楼、宝鼎山的时候柔静了许多,尴尬一笑:“呃,我能像以前一样,称呼你小诗吗?”郁霓影点点头:“温大哥随意就好。”
温风瑜涩涩道:“我这次来,是想问清楚你的心意。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要嫁给我?”郁霓影愣了一下,挑眉道:“莫非是温大哥讨厌我,想取消这桩婚事吗?”
温风瑜连忙摆手:“不不!我怎么会讨厌小诗?你既漂亮又通才艺武功,只不过……”
他顿了顿,在对方讶异的目光下讪讪道:“只不过,风瑜心里已有了别人……这些话若不现在说出来,你会误会的。”
郁霓影噗嗤一声,笑道:“哈,你真直率,和温伯伯大不一样呢!”
温风瑜有些吃惊:“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啊?”
郁霓影美目弯弯:“我说不生气便不生气,大哥有话直说好啦。”
他叹道:“我记忆中的小诗妹子,是个领着我在沙滩上拾掇螺贝、玩跳格子的可爱玩伴。后来得知你家的噩耗后,我难过得数夜无眠,非吵着要爹带我去鹤鸣山庄不可。一晃十多年过去,直到前些日子,我猜测你没有死便十分高兴,可现在的我只想把你当做亲人一样接回家照顾,并无其他想法。”
她将一绺发丝捋到耳后,展颜道:“其实,你可以向庄主和夫人说清楚这件事的。”
温风瑜摇头道:“爹一向专断,我的婚姻岂能自己做主?这次他这么快就同意你我订婚一事,还出乎我的意料呢。”
郁霓影道:“不知温兄心仪之人是哪家的姑娘?”
“其实……唉,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温风瑜讪讪道,“她自称阿乐,是我上次在宝鼎山山腹遇见的,在天夕崖你还见过她一面,不过后来她匆匆离去。我悄悄画了画像叫人秘密去找,也杳无音讯,何况爹不会同意我花费财力人力去找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
郁霓影端茶杯的手蓦然一晃——他口中的阿乐,不就是希望魇城的二公主乐婷吗?
一旁的温风瑜看着她陡然间凝滞的表情,皱眉道:“你怎么了?茶水都洒了。”
郁霓影转着手中的茶杯,悠悠道:“唉,人海茫茫,怕是难以寻觅。如果你能见到她,她如果另有所爱或是已经婚嫁,而把你当作一个寻常过客遗忘在脑后,你又当如何呢?”
温风瑜愣了愣,说:“即便如此,我只想再见她一面,否则我的余生都会有憾。我这样说,让你见笑了。”
郁霓影微微摇头,暗想:“温风瑜有这份心意,我又怎忍心隐瞒呢?可是,能让他知晓阿乐的真正身份吗?他本性纯良,可是温伯伯却……不过,眼下我正在苦苦思索脱身之计,给他一线希望的话,说不定能成全彼此并得到自由。”
她朝他微微一笑:“你说的那个女孩,我后来还见过她几回。”
温风瑜因惊喜而提高声音道:“她是谁,现在在哪儿?”他忽觉自己有点失态,讪讪笑道:“瞧我冒冒失失的,小诗你别生气。”
郁霓影耸耸肩,朝他耳旁压低声音道:“好,念在温大哥一片痴心。我不但会告诉你她是谁,也会帮助你早日见到她。”
温风瑜惊愕道:“你,你真的愿意帮我?可那样对你,似乎不太……”
郁霓影摆手道:“没事儿,反正强扭的瓜不甜,其实我还当你是兄长,订婚之事本是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