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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柳如晴!
徐乔森知道吗?还是说,他知道,只是没有告诉我?所以特意安排了两个人保护我是吗?
所以,我那天的感觉是对的,真的有人跟踪我。
柳如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提来一个铁桶,里面装着绿油油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她提着有些费力,但还是努力过来,然后二话不说朝我头上就浇了下来。
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我身上全是那个东西,好像是油漆。
接着,柳如晴抬脚把我踹到地上,我身上的油漆跟地上的稍微粘合了一些之后,她才蹲下来,从靴子上拔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出来,一边敲打着我的脸一边说:“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搔首弄姿的女人。”
“我没有……”
“嘘……不用急着否认,贱女人从来都不承认自己犯贱的,这是乳胶漆,粘合性最好的,气味儿最冲的,你还喜欢吗?”
她用刀刃轻刮着我的脸,啧啧两声说:“你看,它粘合的多块,我都刮不下来了,刀背不行,那……只能用刀刃了!”
突然大吼一声,柳如晴拿着匕首就在我脸上划出一道血口,血液顺着刀口往下流,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我痛得哀嚎,可嘴唇上都是干了的乳胶漆,扯动后伤到了唇上的皮肉,也瞬间血肉模糊了起来。
“喜欢吗?你替我活了两年,这礼物我可是准备了两年了,还喜欢吗?啊?”
“柳如晴,你……不能这样,不能这么对我……”
“嘘……你怎么又乱说话了呢,我不是不让你说话吗?这么不乖?我让你不乖,让不不听话……”她发了疯一样在我身上乱扎。
我想躲避,可是我整个人已经跟地面粘在一起了,身体表面也已经硬化了,刀尖倒是扎不进去太深,但却还是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小血洞。
这次我不敢再出声,只能紧咬着牙关忍耐,就怕她会一怒之下杀了我。
我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惜柳如晴依然不满意,她又用刀背拍打我的脸,一脸疑惑地看我,问:“我这么扎你,你不疼吗?啊?为什么不叫呢?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没有……”
“那你叫啊!你叫啊!!”
“啊……柳如晴,你疯了吗,这样我会死的!”
“哈哈哈,死?不会死的,柳如晴是不会死的,忘了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我们是同一个人,你死了,还有我啊,还有我呢。”
看着他宛若疯狂的样子,我想起之前李警官跟我说的话,他说柳如晴的爸爸是精神病,现在看来,这个很可能是真的,不然,怎么会有女人这么疯狂?
我身上红绿交汇,已经看不出我本来的样子了,柳如晴似乎是玩够了,她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也听不太清楚,因为失血,又加上饿,我似乎有些血糖低,头脑发昏,还恶心。
但我不能这么昏过去,三天过去了,等不到徐乔森来救我,好歹,我得努力一把自救。
眼看着柳如晴真的要杀我,我拼劲力气大喊:“不行!你不能杀我!”
“为什么不能?”
“因为……因为我就是你啊,你忘了吗?我告诉你,我怀孕了,我怀了徐乔森的孩子,你抓我过来,无非就是想回到他身边,之前我做你的替身,现在,我依然可以做你的替身。”
果然,柳如晴收起匕首,也恢复了一些正常,她看着我问:“替身?什么意思?”
“你要想在徐乔森身边待着,除了让柳家给他施加压力之外,还得用别的办法,柳家现在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所以,如果你想成功回到徐乔森身边,就要利用媒体和舆论,你把怀孕的消息公布出去,我会替你生下这个孩子,到时候,你放我离开,孩子……孩子你带走……”
“你会这么好心?你不是很爱徐乔森吗?”
“哈,爱?别闹了,我只爱我自己的,我更爱荣华富贵,怀孕只是为了让我在徐乔森身边站得更稳而已,既然你回来了,我当然应该离开,我不求别的,只要……只要你放过我。”
柳如晴犹豫了片刻,她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她才应下说:“好,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也别妄想我会救你,如果你能活着,我会考虑留下你和孩子。”
说完,她就转身准备离开,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突然又转身过来,瞪着眼睛说:“贱女人,你竟然敢算计阿森,必须给你点教训!”
说完,她抬手狠狠落下,匕首整个贯穿了我的右手手腕。
“啊……啊!!!”
哀嚎声直入云霄,柳如晴满意地离开了,铁门一开一关,这里再次剩下了我自己。
我这才敢哭出声来,心里十分害怕,也十分怨念。
失踪了三天,徐乔森为什么不来找我?凭他的本事,难道不知道我被关在哪里吗?为什么?徐乔森,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从未有过的恐惧,当初我死里逃生,毕竟是自己可控的,而现在,我手脚都被绑着,身上都是伤口,又被乳胶漆给固化住了,除非有医护人员来帮我,不然,凭我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不说我现在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就算有,也不行,这乳胶漆固化之后,只要扯动,很容易就把皮肤撕裂,而我右手现在也使不上力气,初了疼还是疼。
难闻的味道不断地传进鼻子里,我嘴角泛起了血沫子,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整个厂子一直打转,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不知道是谁,也分不清是谁的声音。
有人开始扯我,似乎皮都被扯掉了,可我感觉不到疼痛,我想就这样睡过去,觉得,只要睡过去,一切都没问题了,只要睡过去,我就不会再疼了……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幸运的人,应该是幸运的吧。
我竟然没死!
那种情况下,竟然我还能活着见到太阳,还能见到活着的人。
只是不能动。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我被包裹成了木乃伊,只是这次不是在法国,而是在国内,在我熟悉的房间里。
徐乔森跟医生站在阳台上说话,他们的嘴巴一张一翕,但是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什么都听不到。
突然,徐乔森扭头看了我一眼,他眼中含着惊喜,朝我快速跑来,抓着我的没受伤的手跟我说话,可是……
我听不到!
什么都听不到!
聋了吗?我聋了吗?
我有些惊慌,抬手就要捂住耳朵,但徐乔森抓住了我,他抓着我的手贴在他胸口上,微笑着看我,他眼角似乎滑落了什么东西,在阳光下晶莹闪光。
徐乔森没有再说话,或许是为了顾虑我,每个来病房的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只是微笑着看我,招手跟我打招呼,但,却一个字都不说。
这里彻底成了无声的世界,以至于我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我听不到了,还是因为大家不会说了。
我没有完全清醒,一天之中,总是有好几个小时是在昏睡中度过的,徐乔森似乎放下了工作,每次我醒来的时候,他都在身边陪着我,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的,肯定是他微笑着的脸。
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温和,美好得好像在做一场梦。
而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又好像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只等着我醒来就好,醒来了,一切都还跟以前一样。
可是……我醒不来!
每当我努力想要清醒的时候,我都发现醒不过来,美梦醒不了,噩梦也醒不了,我的世界不再跟以前一样了,变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啊!啊!!为什么!!”
我躺在床上,哭喊着捶打自己的身体,尽管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是我能感觉到我嘶吼时候,嗓子摩擦是产生的疼痛,只有这种疼痛才会让我体会到,原来我还活着,还活着这个世界里。
第一次我喊的时候,徐乔森很激动的来抱着我,他张张嘴,想说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闭上了,我大笑,眼泪流不停,但我还是笑,我说:“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吗?你说话呀!”
他摇头,想要抱住我。
“说话呀!你说话呀!徐乔森,求你了,我求求你,你说说话好不好?好不好?”
他还是摇头,但这次却陪着我一起哭。
后来,我再喊的时候,他就不摇头了,也没有流过泪,只是无声地抱着我,禁锢住我,尽量避免我伤害到自己。
直到我累了,在他怀里倒下为止。
后来,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每次他抱着我的时候,都会贴在我耳边说话,虽然我听不到,但他每次都会对我说:“我爱你!”
☆、第八十章 爱,或者不爱
都说中国是最大的高仿国家,以前我不相信的,可现在我亲身经历了之后,却不得不去信了。
柳如晴给我用的乳胶漆,是最次的一种,不仅气味儿难闻,里面还有很多毒害物质,我命大,没死,可我身上大多数皮肤却都被腐蚀了。
最严重的就是我右边的脸,因为被划伤了,毒素直接进入了血液里,引起了伤口溃烂。
我不知道徐乔森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他不肯说,当然,即便他说了,我也听不到。
耳聋是场意外,我被救下来之后,医生为了剥掉我身上的乳胶漆,用了各种办法,为了减少对我的伤害,最后只能用化学剂不断冲洗我身上,后来,化学剂不小心进入耳内,造成了灼伤。
这一场意外,是避免不了的,因为如果不用化学剂,我可能就不会醒过来了。
徐乔森找来了各地有名的耳科专家,首先要做的,是先要清理我耳朵里被灼伤后所产生的腐肉,然后才能进一步治疗,而我身上的腐蚀依然在持续。
不止是身上,我感觉,我的心,也在被腐蚀。
徐乔森对外封锁了消息,外界只知道我被人绑架勒索导致受伤,可是却不知道是谁做的,警方也一直在全力追捕凶手,李警官在我清醒的时候来过几次,他想要录口供,但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之后,他什么也没问就走了。
除了我和徐乔森,没有人知道是柳如晴做的,也不能让人知道。
外人眼中,我就是柳如晴啊,我怎么会绑架自己呢?
我恨,从未有过的恨,徐乔森知道的,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什么也没做,没去柳家质问,也没有把柳如晴抓起来,他就只是跟大家一样,假装凶手还在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该做血清了。”
书写板被放到我面前,刘婶笑着看我。
我点头,这段之间,我已经很少说话了,因为听不到,每次开口的感觉都怪怪的。
有两个护士进来,一个准备器械,一个给我抽血,做血清,是我从清醒之后就每天要做的一个项目,是为了查验我体内的毒素有没有排除干净,我不知道每天要被抽多少血,只是我胳膊上已经快扎不进去了。
抽完血,我转动轮椅,还回到原来的位置,这些天,我喜欢在窗户旁边向外看,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穿过街道,看着车辆川流不息,我就好想从这里跳下去。
如果跳下去,是不是这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肩膀被人搂住,徐乔森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在我身边蹲下来,摸着我的头,我僵了一下,避开他的手。
以前的我是长发,虽然不是最漂亮,但好在发丝柔亮,也够飘逸,可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光头了,而且,我头皮上还有些或红或灰的斑点。
医生说,这是毒素在我体内留下的后遗症,必须要全排除干净,才有可能恢复我以前的样子。
恢复?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除非是把我体内的血抽干,不然,怎么把毒素排干净?只靠着每周做一次化疗?还是靠着每天不断的换血?
我很庆幸自己的血是普遍的血型,所以血库里有足够多的量来支撑,每天500cc的血量,从我的身体里流出,再从另外的一边,流进我体内,我不知道我现在是谁,不知道我身体里留着的,到底是谁的血。
抓起书写版,我颤抖着手写字。
右手受到重创,以后恐怕都不能再用力了,就算握住了笔,也拿不稳。
歪歪扭扭写上一句话:“她回来了,你想怎么办?”
徐乔森接过书写版,刷刷地写着:“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养伤,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相信我。”
“可她已经伤害我了,怎么办?如果你当初早点告诉我她没死,她还活着,如果你能早点告诉我,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对你近乎坦诚相见,可你呢?你又对我坦诚多少?徐乔森,你才是罪魁祸首!”
我写完给他看,然后又换了一张写:“徐乔森,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什么都没有了,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