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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区区一介小女子在这猎场上都要比所有男儿英姿更甚,这简直就是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们的脸,于是有些人的手段就卑劣了些,箭下夺猎的排挤着更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容洛书直接给他们挤到了最后,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了。这些人心胸竟然如此狭隘,简直枉为世家大族的血脉。
到此,她已经觉得和这帮人一起狩猎没什么乐趣了,于是便调转马头,往旁边一条崎岖的小路上去了。
越往里面,越是林深路险,本以为这样的路是不会有人的,却不想让她遇见了林觉,正在前面搜寻着什么。
她骑着马慢悠悠地晃过去:“哟,武状元。”
林觉这才抬起头,看到是锦容帝姬,抱了一拳,又重新低下头四处搜寻。
容洛书跳下马来,好奇地问了一句:“找什么呢?”
她往身前看了看,前方脚下是一处峭壁,荒凉的很,甚至可以看到崖上那些白森森的石头
“嘘,殿下小声些,莫惊了那匹银狐。”林觉指着对面崖下的那出峭壁。
容洛书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那上面一处隐蔽的狐狸洞。
嗬,不愧是以滑诈著称的银狐,将洞口建在如此险要之地,即使被发现,人们也会囿于位置险峻而放弃靠近。
“倒是个聪明的畜生。”容洛书笑了笑,看了那杂草丛生的洞口好一会儿,才问:“你也打这畜生的主意呢?”
林觉立刻半是尴尬半是警觉地看着她:“是的,臣一路尾随这畜生来此,只愿殿下能够体谅,这只银狐,臣志在必得,若您……”
容洛书睨着他,漫不经心地笑:“本宫像是夺人所爱的卑鄙小人么?”
听了这话,林觉倒是松了口气,解释道:“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常听说殿下气度非凡,今日所见,果然不假。并非臣贪慕虚荣,非得得这只银狐在陛下面前邀赏不可,而是……”他想了想,还是把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复而又去盯着那狐狸洞。
容洛书也看着那狐狸洞:“冯相的千金倒是个妙人,听说银狐的皮毛名贵异常,万金难求,送人倒是上佳之品,想必冯小姐也会喜欢的。”
林觉倏地转过头盯住她,惊怒交加的模样。
容洛书与他对视,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地笑着,甚至能称得上有些温和的样子:“我看冯小姐对林状元倒是钟情的很,只可惜冯相向来眼高于顶,怕是另有打算,想给女儿另结高枝呢。”
林觉握箭的手青筋暴突,却无言以对。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锦容帝姬所说的,都是事实。
冯青山看不起他武夫出生,怎么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他的。
所以!他今日,定要猎到那只银狐,请皇帝陛下下旨指婚!
他刚下定了决心,那边容洛书便又开口:“只盼着状元能以前途为重,不要因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儿女情长,白白浪费唾手可得的高官厚禄。我若是你,便取了这银狐向陛下许愿,宁要锦绣前程,不要美人在侧。”
林觉良久地沉默了。
等了片刻,那狐狸洞口依旧没什么动静,容洛书掏出随身携带的香囊,打开之后,霎那间异香扑鼻。
“这么等着也不是良策,且把那银狐诱出来再说。”她说着,将白胪驮着的一只幼鹿的肉割下一大块来。
那只刚被猎来不久的鹿,血液还是温热的。容洛书将香囊里的粉末倒在鹿肉上,先前闻到的那股奇香更为悠长,而且混着鹿肉上气味,血腥而香甜,对猎物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会儿我会把这块肉扔出去,你就用这支短箭将它钉在那个狐狸洞口,不要让箭尾露出来,狐狸太狡猾,否则骗不到它,可以做到吧?”她从窄袖里摸出一支不足一尺的没羽箭,递给林觉。
林觉接过去,点点头。
引弓如满月,“咻”一声,那块鹿肉已经挂在了那个狐狸洞旁边。容洛书轻轻打了个呼哨,语气快活:“好箭法!”
又没等一会儿,果然见洞口探出一只白色的狐狸,鬼头鬼脑四处看了看,瞧了那块鹿肉一会儿,等了半天,许是看没什么危险,又被那气味撩拨的忍不住,便蹿过去警惕地咬了一口,又飞速地退回了狐狸洞,这么来来回回试探了五六次,它才确定没有危险,放心地扑上去对那块鹿肉撕咬起来。
畜生毕竟是畜生,就算再聪明也不会明白,真正的危险,就是试探多少次也逃不过去的。
林觉将手里的弓绷得紧紧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只正在进食的狐狸,直到他完全锁定住,才放开了箭尾。
那只狐狸死得特别痛快,被林觉的箭直接刺穿了身体,钉在了地上,甚至嘴里还咬着一块肉,保持着那种贪婪的进食的姿态。
人也好,动物也好,总得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的。
林觉和容洛书攀着藤蔓爬过去,想要把那只银狐捡回来的时候,另一只银狐从狐狸洞里滚了出来,是一只小狐狸,白色的毛茸茸的一小团,呆呆的还有些笨笨的样子,跑到那只已经死去的狐狸面前去舔它嗅它。
两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发愣。那只大狐狸应该是刚产了崽,急于给小狐狸觅食,要不然以银狐谨慎滑诈的性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人射杀。
容洛书捏着那一小团毛茸茸的小狐狸,晃了晃:“倒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东西。”
“殿下若喜欢,不如带回去。”林觉已经收起那只死掉的大银狐,准备往回折返了。
容洛书将那团小狐狸塞进身后的箭筒里,和林觉朝行宫方向回去。
皇帝和皇子们已经狩猎回来多时了,行宫里莺莺燕燕好不热闹,满载而归的武举人夸耀着自己的猎物,没猎到多少的颇为颓丧,懊恼自己错失了一个在皇帝面前表现的良机。
不过一切歌舞升平的表象,在武状元进来之后便偃旗息鼓了,只因为,林觉手里拿的,是这场狩猎里,所有人都梦寐以求,却没有人猎到的东西。
代表着可以向大燕帝王讨要一个愿望的银狐。
冯黛儿惊喜地看着跪在大殿之下的林觉。
“林爱卿,你想要什么呢?官位还是金银?”容绰笑着看他。
林觉重重地磕了一头,再抬头,却看见锦容帝姬已经换了一身宫装,从偏门进来,入了女眷席。
她的视线在那粉衣少女冯黛儿身上略作停顿,又移向了朝臣们那边的位置,像是在暗示林觉:前途还是美人,你可要掂量清楚。
林觉重新伏下身去:“陛下,臣想请陛下给臣指婚于冯相之女冯黛儿,臣曾发誓,非黛儿不娶,而黛儿也答应非臣不嫁!”
冯黛儿从席上走下来,和林觉一起跪到殿中:“求陛下成全。”
自大燕百年前开国以来,从未见过像这一对这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公然向皇帝讨要婚旨的。
要是放在以前,非得让那些腐朽之人痛骂一句“不知廉耻”不可。
不过现今这种场合里,倒是人人鸦雀无声。
容绰沉默了半响,将视线落在脸色铁青的左相冯青山身上:“冯爱卿,原来林卿就是你那日奏禀的勾引令千金,与其私定终身之人?”
冯青山脸上青红交加,自己的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这张老脸都丢到陛下这儿来了,简直要把他气昏头!
他咬牙切齿道:“陛下容禀,小女年幼,不谙世事,才让这等无耻之徒诓骗了,万望陛下圣裁!”
“爹爹,我与林哥哥青梅竹马,何来诓骗之说?”冯黛儿急得落泪,直接与养了她十五年的父亲呛起声来,“爹爹你向来不喜他,难道今日还要污蔑他吗……”
“黛儿!”眼见着父女俩当着陛下的面儿便僵住了,让彼此抹不开颜面,林觉轻轻拉了拉身边的少女,又转向了左相:“岳父大人……”
“啪!”一声脆响,林觉的脸直接给冯相打向一边,“谁是你岳父!”冯青山连风度都不顾了,当堂便动了手。
他这一巴掌,不止把林觉给甩懵了,更是让满堂的气氛都僵到了极点。
连皇帝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就在如此尴尬的气氛里,容洛书的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肃静的大殿里更是显得异常空旷:“左相大人,你可知道你刚刚打的,是个什么人?”
☆、献兵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站起来的锦容帝姬,看她准备说些什么。
“刚刚你打的人,是武举的状元,虽还未拜官,可前途未可限量。依本宫之见,此人骑射武功无愧当朝一流,只需他日在战场上立下军功,封侯拜相亦非无可能。”
冯青山皱起眉头,似是有所思量。
“你今日弃如敝履的这人,本宫倒觉得是个可塑之才,不如这样吧,本宫与你打个赌如何,也许用不了五年,他便可官拜大将军,率领雄师,为我大燕开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
“哼!”冯青山语带轻蔑,“恕臣直言,殿下的话全无根据,老臣可不信!”
容洛书点点自己那双眼睛,笑了:“左相大人,本宫这双眼睛,还真是鲜少看错过人呢。只说你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吧?”
“赌!可若殿下输了,却是怎么个罚法?”左相梗着脖子,瞪视容洛书。
“这个好说,若我输了,自会亲自给左相大人寻一门十分满意的亲事。喏!”她一转头,指着坐在御座下的那一排皇子们,开玩笑的心思又上来了,“我那些哥哥们都还未行束冠之礼,等我那最小的九哥行了冠礼,咱们的赌大概也能分出胜负来了,到时候,左相你若是看上我哪个皇兄当女婿,我锦容就算带着玄武城的十万大军来逼婚,也得让令爱和您的乘龙快婿入了洞房不是?”
她这一番话说完,在座的文武百官连带着女眷们吃吃地笑出来,都知道她这是句玩笑话。
当朝为官者,谁不知道左相大人一直惦记着攀龙附凤,和皇家结亲?锦容帝姬这番话,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说得他脸上发臊。
皇帝和皇子们也笑,容绰更是难得调侃她:“这么快就把哥哥们卖了?”
容洛书含着笑眉眼弯弯,打哈哈道:“都是一家人么,自然不客气,不客气!”她嬉笑着又对刚被她卖了的哥哥们又是抱拳又是辑拱,全没个正形:“皇兄们莫怪,莫怪……”
不知情的,见此场景,或许还真会以为皇家真的如此般和乐融融呢。
趁着气氛好,大家都笑过之后,正事儿才被提上来。
“儿臣听说,南诏王近日在边境集兵?不知父皇意欲如何处置?”
容绰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收起来:“自然是不会放任。此次南诏集兵,无非就是看着我大燕的镇国大将军调回了京城,想着无人压制,嚣张了些,再将镇国大将军调回南诏边境即可。”
坐在身边的皇后急急道:“陛下恕罪,臣妾家兄已经抱恙多日,卧病在床,恐难以舟车劳顿,远赴边疆了……”
白家近几年被皇帝打压着,势渐衰微,好不容易白谵被调回来,他们白家才有了主心骨,怎么能让白谵再走,任由皇帝继续消弱白家的权势?
“这倒是难办了。”容洛书也懒得戳穿这貌合神离的夫妻二人,“如今白将军身体不适,而边境又无人主持大局,也难怪南诏王敢如此嚣张。儿臣倒是有心为父皇分忧,听说南诏边境有我四万大燕军士,而南诏王已经集结了八万大军,儿臣愿献出五万玄武军,直接开赴南诏,父皇可派督军前来,看我大燕如何教训那不知好歹的南诏王!”
容洛书这话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此时大燕的兵力正是捉襟见肘,容洛书若能调动玄武军讨伐南诏,正可解南诏的危局。
他这个当皇帝的自然是十分乐见其成的,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相信容洛书的——一出手便是可随意调动的五万大军,若是锦容帝姬,或是威北王有了反心……
这些猜忌容洛书自然是知道的,故她又说:“外公说他年纪大了,人一老,就难免心思淡泊,一心只想儿孙膝下承欢,锦容听了颇有感触,也想多陪父皇些时日,等到南诏传来捷报,我再回燕北也不迟。”这话里,自己会当作质子的暗示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容洛书就不信这些朝堂上的老狐狸和小狐狸听不出来。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防着有些小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给她放暗箭。
“如此倒也好,只是镇国大将军无法披甲上阵,朝中还有何人可挂帅出征?”
容绰将目光凝在下座的朝臣武将身上。
没等有人毛遂自荐,容洛书就笑嘻嘻地说:“我看新科武状元就不错。”
“军国大事岂可儿戏!陛下一定要三思啊!”左相冯大人瞪了她一眼,怕是还顾虑着他与锦容的那个封侯拜相的赌约。这一转头,姓林的小子就在帝姬的扶持下官拜将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