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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差点儿忘了这个人。
自从上次,他们之间谈判破裂,容洛书就当机立断,将他判为弃子,置在一边了。
君御岚一直在等着,等着这个大燕帝姬来求他——扳倒陈枭,是非他不可的。
但是直到他出现在这场宫宴上,他都没有等来这个大燕帝姬。
仔细想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沉不住气。
在皇帝通过阁老叶庭沧,委婉地表达想要邀请叶岚赴宴这么一个意愿之后,君御岚罕见地答应了。
而叶庭沧也知道,皇帝真正想要的,是一份普天之下,只有叶岚给得起的寿礼——十万大军三月的粮草。尽管明知君御岚是敌国月支的皇子,他也一向主张让外孙远离大燕的政。治,但是这次他还是同意了君御岚参加寿宴。
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有像叶岚那样的男子存在,鲜少有其他人能不黯然失色的。
那些京城里的王孙纨绔,在那个清贵矜傲的翩翩公子面前,都该捂着脸立刻离席,省的丑态毕露的。
人比人,比死人。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身后的宫娥还在小声嬉笑着,满腔春怀:“哎呀,叶公子看过来了……”
容洛书微不可查地耸了耸肩,心想,那种神仙般的人物,看得上几位宫娥才见了鬼了。人家房里,可是有两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代佳人呢。不过光是想想,都觉得那两个女人有一种亵。渎神明的罪过呢。
没有哪个人,能配得上这样的人物。
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这京城,待的时间越久,知道的越多,就越清楚那位号称天下最有钱的爷的根基有多深,不是她这种只是暂时停留在这繁华之地的人可以撬动的,也不是哪个皇族能撬动的,甚至连皇帝也不行。
她终归是要回燕北的,那里才是她的归属之地,终老之城。虽然这位爷是秀色可餐没错,但是惹不起的,还是不要碰的好。
伸手去拿面前的酒壶,没想到一壶酒已经被她倒空了。
陆辰意拎着一壶酒过来,放在她的桌子上:“自斟自饮有什么意思,我和你一起喝。”
酒意有些微微上头,容洛书侧了一边身子,笑着摆手:“不能再喝了,再喝便醉了。”
陆辰意惊奇地看着她:“平时喝三四壶都不见你醉,今日只喝了一壶你就醉了?”
容洛书指了指那只空了的酒壶:“宫里的酒,纯度比外面高多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陆辰意知道容洛书喝酒有个规矩,在人前,喝尽兴,但是不能醉,故而也就没勉强她,自己开始倒着喝起来。
“我琢磨了好长时间,”他一边喝一边低声说,“这事儿没叶岚帮忙还是不成。”他刚入朝为官,没进来前不清楚这官场的黑暗,现在也摸清了一些门道,扳倒陈党,远不是他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嗯?”容洛书脑子有点儿热,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朝对面的叶岚那边看了过去,却见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喂?你真醉了?”陆辰意突然觉得肩上一沉,帝姬殿下尊贵的脑袋就压在了他肩膀上。
“嗯……”容洛书刚打了个盹儿,没注意就歪了身子,撑着坐起来,头有点儿疼,“没事儿,刚刚迷糊了。”接过宫女奉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有点儿发烫的脸颊,容洛书借机醒了醒酒。
等她放下毛巾,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就不见了陆辰意。原来刚刚由皇后提议,参宴的贵女们已经开始奉命献舞了。
那些年轻的男子们都去前面看那些淑女们跳舞去了,眨眼间,宴席上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容洛书是因为没注意到,所以没去凑热闹,而君御岚没去看,是压根儿就不屑去看。
“呃……”直接面对那个清贵的男人,容洛书觉得还有点儿尴尬。
但很快,她发现自己完全没必要有多余的感觉,因为对面那个男人压根儿就没看她这边。
他敛眉垂目,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慢饮下,就连喝酒的姿态都那么赏心悦目。
容洛书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走了神。
“殿下看够了么?”直到对面那个男人突然出声,声音里带着些淡淡的笑意。
“咳!”容洛书赶忙低下头,掩饰似的摘了颗西域进贡来的葡萄塞进嘴里,没想到一咬,酸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对面的男人直接笑了出来。
“呵。”轻轻一声,笑得容洛书心里有些痒。
无端地,让她想起古书里,那些诱惑年轻书生的狐狸精来。
对面那位,道行绝对比那些狐狸精高出不止几百个段数,他那里还没做什么呢,自己这边就有点儿把持不住了。
容洛书有些恼怒地站起身,想要回去,却看到了什么似的,停住了。
那里有个朝臣似乎喝醉了,步子晃晃悠悠,将旁人撞得东倒西歪。
她盯着众人围住的那处,入了迷似的看着,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看什么呢?”
清浅的茶香混着醉人的酒香飘逸在容洛书的鼻端,她一转头,就看到了叶岚那张近距离看,更加精致无暇的脸。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近,容洛书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会脸红。
“锦容。”皇帝陛下在看过众女争奇斗艳之后,龙颜大悦,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完全不输任何人的女儿,不由出声搜寻。
容洛书急走了几步,才在人们注意到她和叶岚之前,让两人拉开了距离。
身后的叶岚目送她急匆匆地走开,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神色有些不悦。
“儿臣在此,父皇有何吩咐?”
皇后笑道:“众位名门闺秀竞相献舞于御前,不若帝姬也舞上一曲,为你父皇贺寿如何?”
容洛书思量了片刻,一笑:“如此也好,只是锦容不善歌舞,不如以剑舞一曲,为父皇贺寿。”
得了应允后,容洛书随手从阶下侍卫手中抽出一把剑来,走到中央的舞台上。
“愿以此舞,献于父皇,锦容愿用手中之剑,护卫我大燕万里河山!”
那把普通的佩剑,在帝姬殿下手中,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如一条银蛇一样舞动着,满殿罩着一片寒光剑影,所有人都被这样凌厉的剑势镇住,不由看得发愣。
收势之后,容洛书倒提着那把剑,正要上前,却没料到,之前盯着的那个人已经趁所有人不注意,移动到了御座下。
“父皇小心!”
那人已拔出了手中剑,向御座上的皇帝刺了过去!
群臣听到帝姬高声示警,齐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朝服的刺客握着剑,冲向了大燕的皇帝。
铁剑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刻下一道迸溅火星的划痕后,直接朝着那刺客飞了过去。
趁着那刺客回身躲闪飞剑的空隙,容洛书足尖一点,如纵云梯,袖中利剑顷刻抖出,当膛一剑,就将那刺客胸前的衣襟划破,一大片苍白的肌肤顷刻渗出一道细浅的血迹。
见一剑没有重伤他,容洛书再次逼近,意欲再补一剑,却让那刺客得了空子,退开了。
容洛书的剑法很快,当朝的将军们,怕是也难有几个能比得上。此刻她与那刺客斗在一起,旁人很难插。进手来,却也看得出,两人武功,具是不弱。
不过时间一长,那刺客就讨不了好处了,容洛书的招式直接有效,招招致命的狠辣,显然是具有丰富的实战经验的,那刺客就有些捉襟见肘的困顿。
眼看着他渐显疲态,马上就要被擒获,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人来,趁着乱,撒了一把□□,将那刺客直接掳走,冲出了殿外。
等到烟雾消散后,容洛书皱着眉,捡起那两个刺客丢下的东西。
那是威北王府亲卫的令牌。
皇帝看着那面令牌,良久没有做声。
“父皇,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外公他绝对不可能做这等弑君忤逆之事的!”
容绰抬手止住了容洛书将要说的话:“通知皇宫禁卫军,封锁紫皇宫,一定要把那两个刺客抓回来!”
他又看向容洛书:“朕会还威北王一个清白的。不过在这之前,你就留在燕京,先不要回燕北了。”
刺客这么一个小插曲一过,在皇帝的抚慰下,似乎没有这么一件事儿似的,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只有容洛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一直到晚上,刺客还没抓到,容洛书心底的不安更扩大了些。这时候,却没想到有一个人主动找上了她。
☆、灯会
老九进来,在容洛书耳边轻声禀报了几句,容洛书惊愕地抬头,看到了走过来的叶岚。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派人给我把那两个人盯住了。”她吩咐了一声,老九便退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此处是昭和殿的偏殿,专供宴上的女眷休息用的。容洛书所在的位置有些清冷僻静,鲜少有人会注意到这边。
“叶公子来此,意欲何为?”容洛书请他坐下,客气而疏离地笑了笑。
“本来是想告知殿下一个消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容洛书扬了扬眉毛:“哦?公子既然特意来见锦容,不妨说说罢,也许公子的消息,跟锦容得到的消息,不一样呢。”
君御岚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道:“有人看到,那两个刺客从祈安门出去了,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
容洛书沉默不语。
君御岚将一块手令放在桌子上,却什么都没说。
那是皇帝的手令。
那两个刺客,是皇帝亲自下令送出去的。
“叶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容洛书看着桌子上那块纯金令牌,笑得有些发寒。
“殿下不会到现在,还天真地相信着,你与陛下,是真的父女情深吧?”君御岚那双华丽至极的凤眼睨着她,勾出锋锐得要将人割伤的弧度。
他语带讥讽,口吻寒凉,让容洛书蓦然变了脸色。
许是不忍,君御岚收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殿下不必如此防备,是陆辰意求我来的。”他低下头,看着那块令牌,“他说殿下,奇货可居呢。”
半响,容洛书笑出声。
呵呵,好一个奇货可居!
“叶公子真是抬举锦容了。”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非得抓住叶岚抛来的这根浮木了。
父皇已经开始忌惮她,这一次的行刺,联系前因后果仔细一想,容洛书早已明白了七八分。
陈枭奉皇帝之命,找了两个刺客,当着容洛书的面演了这么一出戏,栽赃给威北王府,目的很简单。
容绰不想让容洛书再回燕北了。
桑锐已经老了,而他手中的兵。权,已经大部分落在了容洛书手里,只要把容洛书拖住在燕京,天高皇帝远的燕北自然会有机可乘。
到时候,皇帝下旨,派人去燕北接管,旁人自然无话可说。
这打算,真是妙极了!
不过,他到底是所托非人!今日那两个鬼沧刺客,是真正想要对皇帝下杀手的!
容绰自以为此计万无一失,可却不知道陈枭打着更阴毒的主意。
此次,若那两个刺客能将容绰刺死,自然是最好不过,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控制皇宫,为鬼沧族复国!
但若杀不掉皇帝也没关系,反正失败了也有借口搪塞,因为这本身就是皇帝自己要演的一场戏。
“你会如何帮我?”
君御岚看着容洛书的眼睛,那双清冷深幽的眼睛映出了容洛书的样子:“明日酉时,我在幽篁馆的猗竹亭等你。”如果现在就告诉她,那么这么多天,岂不是都白等了?
他告辞出来,看到容洛书的侍女托着一件藏蓝色宫装进来,上面放着一张美轮美奂的黄金剑戟战神面具。
“殿下今晚也要去看花灯烟火么?”君御岚看着那张面具,嘴角浮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容洛书拿起那张黄金面具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些期待地笑了笑:“听说每年父皇寿宴,晚上的花灯会,都很热闹。”
“是么?”君御岚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似笑非笑,“不知殿下知道这灯会的习俗么?”
“嗯?这灯会还有习俗?”容洛书放下手里的面具,扬着眉看他。
君御岚忽一笑,却没回答,直接走出去了。
这一笑,冰消雪融似的,容洛书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像心都给化得找不着了。
她转过头问老九:“灯会还有习俗?不是只带个面具么?”要她说,这面具也是没必要的,不过大燕的风气向来这样,若没有了这面具,是不允许女子上街的。
老九听她这么问,也鬼兮兮地笑起来:“唉,听说,若是相爱的男女在今夜,于戴面具的万人之中找到对方,摘下对方的面具,就代表了这是天定的缘分,双方的父母都不得阻拦二人结合的。”
“哟,还有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