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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燕北,他独霸朝堂就一天不能实现。
世人都会被锦容的障眼法迷住,可陈枭不会。
“如果说,我有办法让容洛书死呢?”沈封扬整张脸苍白的像是鬼,独独那唇瓣,鲜红的像是血染过,显出一种病态的诡艳来。
陈枭的瞳孔一下紧缩住了,尽管这个条件太让他心动,但是一想到沈封扬现在住在帝姬府,行踪不被锦容监视,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他便按捺住了:“我为什么要让帝姬殿下死?”
“呵呵,你放心好了,这次是容洛书让我来找你的,她想算计你。”陈枭再一次愣住了,就听见沈封扬说:“我怎么会帮她呢?她是杀害冠英的人啊,我怎么会帮她呢?我恨不得她去死啊,呵呵呵。”
他笑得绝望而让人毛骨悚然。
陈枭有些动摇了:“她让你来做什么?”
沈封扬盯着陈枭的眼睛,一字一顿:“她想要,利用你,回燕北。”
陈枭一下懵了:“既然她想回去,那就让她回去吧,我巴不得她回去,又为什么要去阻拦?”
“可是,除了回燕北,她还有别的计划呢。”
“什么?”陈枭在沈封扬那样红艳的笑容里,一颗心又提起来了。果然,那个容洛书,怎么会有那么简单?
“她要废了七皇子的太子位,然后,让陛下杀了你。”
陈枭一下就冷笑了出来:“不可能,陛下不会杀我的!”
“为什么不会?如果她把你是鬼沧余孽的事情告诉陛下的话,你说陛下会不会杀了你?”
会的,以鬼沧族在世间留下的那些可怕传言,皇帝会毫不犹豫地把身为鬼沧族人的他杀掉。
鬼沧,恶鬼的附庸一族。
受了诅咒,会给世间带来灾难的种族。
陈枭五年前觐见的时候,只敢说自己是云游的方士,却不敢说自己是鬼沧人,就是这个原因。
“……不对!你说过,是容洛书让你来找我帮她的!她不可能把我的身份告诉皇帝!”陈枭阴狠地盯住沈封扬。
“要听听她的计划吗?她让我来找你,要你配合她,用我们鬼沧族特殊的力量,做一些奇异的事情,然后再告诉皇帝,之所以发生这些有悖常理的奇异之事,是因为北方出了差错。然后她会串通钦天监,以天命来向皇帝施压,放她回燕北。同理,七皇子的太子位,也可以因为有违天命而被废掉,到时候,一切已成定局,便会出现一些所谓能人异士,将使用了鬼沧御兽能力的你揪出来,到时候,你觉得皇帝还会相信你使用的是仙术而不是妖术吗?”沈封扬看着陈枭脸色变换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不禁可以救你,还可以让容洛书死,永除后患。”
“什么?”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告诉她,我能力不足,无法制造大规模的野兽□□,我骗她,普天之下只有你可以帮她。”沈封扬的笑容妖毒,“我们可以用兽类制造混乱,然后,对皇帝说,这需要皇家女眷去城外的凌云寺还愿礼佛,等到半路上,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
“到时候本官就可以向陛下禀告,说帝姬在半路上被流寇所杀,是吗?”陈枭听完沈封扬的计划,简直要为这个恶毒的男人拍手叫好了!
“祭祀大人果然聪明极了!”沈封扬那张比女人漂亮精致百倍的脸,已经被妖异的笑容完全扭曲了。
“还是殿下想的周到呢……”尽管眼前这个人,他从来都没有把他真真当过鬼沧皇族后裔。
包括他那个空有美貌,实则蠢笨无比的姐姐——他们都是他争夺大燕皇权的工具罢了!
他陈枭,迟早会成为鬼沧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王!
沈封扬只是冷冷的笑,眼底是滔天的恨意。
……
异动很快就有了,郊外西山,大批野兽彻夜狼嚎,那声音,惊得容绰都睡不着觉。
护城河里,说是看见一只巨大的黑色水龟驮着什么向北游走了。等追上去,才看清,那龟背上,盘着一条巨蛇。
有老百姓当场就尖叫出来:“那是玄武啊!是神兽呢!”
就在这样四处异动,惶惶不安的气氛里,越来越多的流言蜚语涌进了皇帝的耳朵里,所有中伤的目的,都是锦容帝姬。
可笑的是,就凭着一只驮着蛇的乌龟。
玄武向北,可不指的就是容洛书这个从玄武关来的帝姬么?
现在皇帝满桌子上压的,都是驱逐帝姬的奏书,更有激愤者,直言应该处死帝姬,结果惹得皇帝大怒,直接把那个上奏的臣子处死了。
陈枭看着这样的场景,十分满意——效果比他预计的要好的多,当然,如果皇帝能顺了大家的意思,将容洛书处死,最好不过,最不济将她驱逐,他也是勉强满意的。
如果皇帝能顶住各方压力,坚决不放容洛书回燕京的话,他太傅作为一代贤臣,可是不介意为皇帝分忧的。
君御岚是在青莲茶馆听到闲话的。
他收到帝姬府送来的那封卖身契和一个大活人的时候,送他们来的二十二还很体贴地说:“我们殿下那日并非有意冒犯公子,只是想着靖寒公子与您如此相似,若被其他人买去,难免折了您的面子,故而在今日献上此礼,殿下之意,靖寒公子有契书在身,难免遭人轻视,今日就废了这契约,也算还公子一个人情。”
等二十二一走,君御岚就阴沉着脸,把容洛书送来的卖身契撕了个粉碎。
你还真是能为他着想呢,可真是妙啊容洛书!你以为这么着就两不相欠了?你做梦去吧!你这辈子都得欠着我的!
现在容洛书已经陷在一场死局里了,这全天下,能帮她的,除了叶岚,绝对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等了几天,也不见帝姬府有动静,反而听见探子说,锦容的三十六骑都陆陆续续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到处都有人说,这次皇帝是下定决心要除了帝姬了,毕竟天道不能违抗呢。
君御岚也是让容洛书气得狠了,就她现在这境况,都不来求自己么?他还真是跟她杠上了,非要等她自己食言,把那句再不相见的话吞回去,来找他。
今天一大早,又听探子说,帝姬府连下人们都让容洛书给遣散了。
君御岚一直从几日前一直烦躁到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突然就明白了,这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帝姬要干什么了。
☆、别宴
一个偌大的帝姬府,已经没了人气,厅堂里,被推到的桌椅和砸碎的花瓶一片狼藉,还有人们来去匆匆落下的金石珠玉。
简直像是给洗劫过一样。
当厅还立着一把明晃晃的燕北猎刀。
容洛书就坐在那把猎刀下面,满脸笑容,看样子心情不错。
听到脚步声,她抬眼看了看:“哟,贵客来了,不过本宫府里的下人刚丢下我这个主子跑了,怕是招待不了你,叶公子还是请回吧。”
这几天,帝姬府里的下人们都人心惶惶的,听说玄武现世,暗示京城有从北方来的妖孽——除了他们的主子锦容帝姬,还有谁呢?
更有好事者,说是陛下已经准备处决帝姬这个妖物,而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沾了主子的妖气,更是一个也不能留!没注意到嘛,帝姬殿下身后经常跟着的那三十六个人越来越少,那是让陛下给秘密地杀啦!
对此,容洛书只想表示,人民群众的想象力远非她这等凡人可比。她不过就是当了一回好事者,散播了一回流言,说皇帝有杀她的心思么?她不过就是在客厅当堂立了一把刀,想和他们开个玩笑么?
好吧,并不是。
君御岚停在容洛书面前,俯视她:“你要走?”
这时候,从西边青云苑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人。
君御岚转过头去,一下就看到了抱着满怀金银细软,张皇失措的忘川。
“哟,你才出来呐?我等你等得那柱香都要熄灭了。”容洛书抬手,握住了身边的猎刀,笑得很邪乎。
叶岚的眼睛,沉黑若结冰的墨。
忘川飞快地看了容洛书身后的香炉一眼,声音打颤:“殿,殿下,还没到时间……”
容洛书抽空懒洋洋地回身看了那根烧了一半的香一眼:“啊呀,确实不到时辰呢。”她把握着刀的那只手放下来,“那你就跑吧,快点儿哦,别让我追到,要不然,杀了你哟。”
容洛书阴森森地笑着,伸长脖子,看到忘川见鬼了似的向前冲出去,怀里的金银玉器撒落满地也顾不得捡,跌跌撞撞直到消失在大门口。
她还在后面催命似的喊:“抓到就杀了你哦!”人却是笑着没有动分毫。
见忘川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才撑着刀站起来,转身将那半支香折灭了:“我以为至少这支香可以燃尽呢,毕竟还是夫妻情分呢……”
那“夫妻”二字,把君御岚狠狠一刺:“你究竟,在做什么蠢事?”
容洛书回过头来,看到他的表情,一愣:“唉?被他们洗劫一空的我都没有生气,你气什么?如你所见啦,在我走之前,玩一个游戏喽,就算死,也要高高兴兴的嘛……”
“呃……”措手不及的,君御岚就掐住了容洛书的下巴,脸色阴沉的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奏。
“死?”
“佛……事……”容洛书使劲去掰他的手,吐字不清。
突然,指尖触到了一片温热的黏腻,血顺着容洛书的脸颊流了下来,被沈封扬抓伤的伤口又裂开了。
君御岚一下收回手,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脸上,怎么回事?” 容洛书伸手摸了一把:“唷,前几天和一只小野猫亲热,让他给抓伤了,本来都结痂了,又被你给弄裂了。”
君御岚突然就拿血洇开半脸,还笑得满不在乎的容洛书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动。”君御岚冷着脸,将一颗药丸在指尖捏碎,涂在容洛书脸上,刺骨的凉意一下麻痹了容洛书半张脸。
她默默地举起沾了血的那只手,抹在他银月白色的衣衫上,再偷偷看对方无异的神色,心里很是得意。
然后,君御岚就把抹完药的手指,戳进了她的嘴巴里,她的舌头瞬间被冰的没有了感觉。
在容洛书当机立断准备用牙齿解救她的舌头的时候,那男人眼底带笑,一下把手指抽了出去。
容洛书被上面亮晶晶的液体晃了一下,说不出话,只能弯着眼睛,在心底说了燕北军营里最常听到的一句话——他妈的。
……
按捺了几天之后,陈枭见容绰还下不了决心对锦容赶尽杀绝,终于决定体贴一把,做一个皇帝眼里,大大的“贤臣”:“陛下,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议论,这天道不可违……您看?”
容绰抿着嘴角,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她是桑锐亲手培养起来的帝姬。”
一句话,足够让陈枭明白他的心意了。
容洛书是威北王的亲人,也是他的帝姬。
这是下不了手了?哼,不过没关系,你不下手,自然有臣,来替你下。
陈枭垂首躬身,遮住那双透着阴险狡诈的眼睛:“陛下舐犊情深,自然是不忍心将帝姬殿下逼至死地的,微臣倒是有一妙计,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而殿下须得受一些委屈罢。”
思虑片刻,容绰闭了眼,极困倦的模样:“爱卿说吧。”
“既然此事因神怪而起,不如以神怪做终结。听说西郊的凌云寺,最为灵验,若陛下遣帝姬去那里诚心礼佛十数日,想必一切罪业都会消弭了……”
皇帝悠悠然睁开眼,已经是满目清明:“而且锦容还可以留在京城。”
“陛下圣明。”即使刻意忍耐,陈枭也控制不住唇边掀起来的弧度。
“传朕旨意,让锦容帝姬即刻动身,前往凌云寺礼佛十日。”
眼中钉的死期,不远了呢。
还不知道大祸临头的容洛书,肚子咕噜了一声。
她抬头朝天上瞧了瞧:“晌午了,怪不得我肚子饿了。”她转头又看了看一旁气定神闲的叶岚,“你还没走啊?”
君御岚岚冷笑了一声:“殿下宽心,不看到玄武宓色商道建起的那一天,叶某是不会由着殿下去死的。”
容洛书摇摇头。多死心眼的孩子啊,刚刚不是跟他说过吗?那只是个玩笑啊,不要太当真好吗?
撇撇嘴:“随你咯。”容洛书从地上爬起来,往外面走,“请你吃饭,来不来?”
君御岚从容起身,又听见容洛书转过身,道:“你不要想太多啊我很穷的……那个,现在没个人在身边,我出去之后指不定就让人乱刀砍死了,毕竟带着你的话,没人敢动你吧?——还有,为什么你出门也连个侍卫都不带啊?你那个唇红齿白的随侍呢?”
天晓得,他一反应过来容洛书的意图,就赶过来了,只怕晚一步,就错过什么。
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来,自然也打算单枪匹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