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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箭上并没有涂毒,我包扎好伤口,独自在帐中休息。这里也呆不了多久就会被沈家军发现,明日必须带着粮草躲进草原的深处去,只有那里才是连沈家军也不敢深入的地方。
帐子被掀开,布顺达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布顺达是我的妹妹,是我仅剩的最亲的亲人,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跟着我们东奔西跑,说实话真的是受了很多苦,因此我也是格外疼爱她。
我干脆利落喝了药,布顺达托着腮又问起华国皇帝的事情,我知道她爱慕那位她只远远见过一次的皇帝陛下,却没有像往常一般斥责她,而是慢慢诉说起后宫里见到的那些人,霍皇后,万贵妃,董淑妃,卢宁妃,柔嫔,戚嫔……
伤口好疼啊,疼得钻心挖骨,我捂着伤口,疼得渐渐弯了腰,轻喘了口气,我叮嘱她,不要跟沈家人为敌,绝对不要,永远不要。
布顺达怔怔的看着我。
布顺达虽然是我们兄妹四个里最柔弱的一个,却也是最强大的一个,她聪明,有野心,能为了目的舍弃一切,如果是她的话,也许能将日子过好吧。
不行啊,你不能动摇啊,布顺达,你做的并没有错,如果我挡了你的路,即使是姐姐,也应该毫不犹豫地下手,成王败寇,莫非如是。
疼啊,太疼了,我忍受不住地蜷起了身子,眼泪模糊了视线,冲进大帐的是谁,冲着布顺达大吼的是谁?算了,都不重要了,我累了,实在太累了,布顺达,希望我的死能让你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啦~
话说点击量也不少啊,大家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咩~
☆、荻嫔入宫
冬至大宴上,肃慎使节来朝,觉罗氏现任头领巴彦进献大汗佳珲幺女布顺达,帝喜,封正三品荻嫔,赐住关雎宫。
难得下了雪,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很是好看,叶含光带着秋水秋盈两个慢慢走着,心里揣着事。
“娘娘,您可要小心一点那个荻嫔,初封就是正三品的一宫主位,还住了关雎宫,咱们陛下何时这么偏心过啊?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敌国后裔,长的又贼眉鼠眼的,怎么就……”秋盈略有些气鼓鼓的样子。
叶含光“噗嗤”一乐,“什么叫贼眉鼠眼的啊?肃慎人大多是狭长眼睛,我瞧着荻嫔生的还是蛮好看的。”
“主子,荻嫔是先前那位兰贵人嫡亲的妹妹,您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秋水也道。
“我知道了。”叶含光点点头,心里自然是警惕的,毕竟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那个布顺达可是敢对自己亲姐姐下毒手的人,怎么想都是个难缠的角色。
“那兰贵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荻嫔进宫来还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呢。”秋盈还是不满地嘀咕着。
“既然进了宫就是陛下的妃嫔。”叶含光嘴上这么说着,表情却不以为然。
“这话是怎么说的,你虽虚长我几岁,进宫久一些,位份却在我之下,想来是个没本事得陛下宠的,如今看来,还是个连规矩都不懂的。”远远听得一个娇纵女声,叶含光几人停了步子,探头看去,只见远处花丛间一个身影被遮的影影绰绰,另一个只露了半边脸,却能看得出来,正是庄婉仪。
庄婉仪脸上显出屈辱的神色来,那道女声又响了起来,“怎么,还要我帮你不成?”
庄婉仪停顿了片刻,身子慢慢矮了下去,就在此时,另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这不是庄婉仪?这是在做什么?”
竟是柔嫔。
叶含光朝身后秋水秋盈摆摆手,一行人默不作声地换了条路前去凤栖宫请安。
叶含光到时嘉贵妃淑妃萧嫔蒋嫔都已经到了,各自请安过后,她坐到蒋嫔旁边,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眼上首的嘉贵妃。
经过之前的一番磋磨,嘉贵妃万氏早已不复之前风光,虽说由皇后做主解了禁足,皇帝风熙却未曾再去昭信宫看过她,面子上还强撑着,人却眼看着一日比一日消瘦了。
闲话几句,柔嫔同庄婉仪两个便到了,庄婉仪脸色有些不好,柔嫔却还是笑吟吟的模样,两人各自行过礼落座。叶含光瞧着两人神色瞧不出个所以然,便也低头喝茶。嘉贵妃坐在上首不开口,整个屋子都有些静。
不过多久,霍皇后也到了,众人起身行过礼再落座,不待霍皇后说话,门口报讯的小黄门又报,“荻嫔娘娘到——”
一屋子女人都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色宫装身量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一双狭长眼儿又娇又媚,她进了殿内环视一周,待得众人纷纷不满地皱起眉,这才脆笑一声道,“都说后宫佳丽三千人,华朝皇帝果真是好福气。”这才俯下身去端端正正向着霍皇后应了稽首大礼。
霍皇后稳稳当当叫了起,也不计较她先前的失礼,朝她道,“都拜见一番吧,这是嘉贵妃,淑妃。”
荻嫔起了身却是一笑,“在我们肃慎,除开主母别个都是一样的奴才身份,华朝的后宫竟还有这许多讲究,真是新鲜。”
嘉贵妃忍不住冷哼,“照荻嫔这么说,你也该是个奴才了?”
谁料荻嫔却是大大方方点头,“我肃慎最是崇拜英雄的,皇帝打败了我肃慎十万儿郎,便是这天下最大的英雄,给皇帝做奴才是布顺达的荣幸。”
嘉贵妃被她噎的一顿,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未曾见过这样没皮没脸的女子,只能转过头去生闷气。
叶含光听出荻嫔便是那个同庄婉仪和柔嫔起了争执的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探究。
荻嫔顶了嘉贵妃一句,却随即便乖乖巧巧行礼拜见高份位的嘉贵妃和淑妃两个,叫人心里堵着说不出话来。继而也不等霍皇后提点,她便朝柔嫔笑道,“这位柔嫔娘娘刚刚已经见过了,真是好大威风,倒比贵妃娘娘还像贵妃娘娘了。”
柔嫔脸色一青,显然也是被她噎的不轻。荻嫔也不搭理她,转头便看向了叶含光,竟是蹲了蹲身行了一礼,“沈六郎,慕名已久。”
叶含光一怔连忙侧身避了开,只点了点头,神色淡淡,“如今在宫中,只称呼我昭嫔就好。”
荻嫔起了身,仍然是眼带笑意的模样,“我本以为沈六郎会一直呆在沈家军中,不曾想竟是嫁了人,想来是很爱陛下才舍得进宫来做个金丝雀吧?”
这话叫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叶含光却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也进了宫来?”
荻嫔也是一顿,片刻才笑道,“我在家中本就是当金丝雀养着的,沈六郎可是草原上的雄鹰啊。”
叶含光笑了笑,“你也说了是沈六郎。”继而便不说话了,端起茶杯喝茶。
荻嫔看了她一眼,不再揪着她说话,又向下首的萧嫔蒋嫔问好,虽是没出什么幺蛾子,却生生让人觉出一股轻慢来。
问过一圈好,霍皇后安排荻嫔在萧嫔下首坐下,再下手则是嫣婉仪朱氏。本来她有封号,该是排在柔嫔昭嫔两个之后,萧嫔蒋嫔之前的,想来是霍皇后想着出手压一压,这才如此安排。谁料荻嫔乖巧坐了,一点异议都没有的样子。
待得众人坐定,霍皇后开口一句话便是石破天惊,“华阳宫戚妃今儿个不舒服便没有来请安,刚刚已经有太医来报,说是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子。”
☆、荻嫔独宠
荻嫔进宫以来可谓是一路高调,出尽了风头。先是罚了宫中老人庄婉仪跪,直接对上了柔嫔,而后没过几日便在御花园打了馨贵姬,再过几天又是明目张胆在淑妃面前截人,偏偏还给她截成了。
这人就这么蛮横无理横冲直撞,也不按着常理拉一个打一个,简直像个疯狗一般见人就咬,几乎将阖宫嫔妃得罪了个遍,搅屎棍一般的行径惹了众怒,偏偏皇帝护着,谁的脸面都不给。
骂她狐狸精的有,说她迷惑了皇帝的也有,可不知怎么的,一向痛恨肃慎的皇帝就像转了性子一般,被她迷的五迷三道,每每被她使了手段截了去,竟是快半个月未曾去过别人宫里了。
长乐宫这里众人自然也是急的,秋盈整日里恨得团团转,嘴上不停地诅咒着那个夺走自家娘娘宠爱的小贱人。芍药心里自然也急,外里表现的却稳重得多,狠狠教训了几个多嘴的宫人。叶含光其实也是有些不安的,她自然不是嫉妒,而是风熙的态度实在太过奇怪。
相处了快两年,叶含光自认对风熙此人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并不重女色,多年来宠爱谁不宠爱谁有时是随心所欲,大多时候还是有目的的,包括最初对她也是一样。那么在布顺达身上他能得到什么呢?
那日荻嫔当着淑妃面将人截走时她也是在场的,不可否认,荻嫔是个极有魅力的女人。虽说男人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但清粥小菜吃多了也是会腻歪的,荻嫔却不同于后宫任何一个女人。她张扬明媚,连欺负人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偏偏撒娇耍赖的模样又甜又辣,说起来倒是同当初的嘉贵妃有几分相似。
话虽如此,可她毕竟同嘉贵妃不同,是条真正的毒蛇,风熙不会不清楚分寸,那他究竟是怎么了?
风熙先前总是隔三差五往她这里跑,有什么事也会提前和她通气,如今许久不见倒是让叶含光有些不适应起来。一盏茶下肚还是压不下去心中隐隐的烦躁,她皱了皱眉,站起了身,“秋水,把刀拿来,咱俩练练。”
一旁的秋水神色平静地应了,转身出去准备,叶含光支使秋盈去找了套平日晨起练武的石青色劲装来,秋盈有些犹豫,有心劝阻她不合适,片刻还是心疼主子的心情占了上风,咬咬牙应了,一旁芍药则自觉前去安排下人避免宫中事宜传出去。
将院子清了出来,下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了芍药秋盈杨植三个,叶含光一身劲装,头发拿一根木簪紧紧盘了,脸上脂粉未施,手提长刀与同样一身劲装的秋水在院中对立。
叶含光生的五官端正英气,如今大仇得报又养尊处优许久,心性慢慢平和下来,平日穿着柔媚又带着首饰擦着脂粉,倒是显得与平常女子无异,可一旦换下女子装扮又手握长刀,眉目间的坚毅沉稳便显露无遗,身姿挺拔颀长,倒是比寻常男子还要英武不凡。
她也不多话,右手握上长刀,脚步一错,微微蓄力便如同一头矫健的豹子一般朝秋水的方向窜出,只听“铿”的一声,长刀便同秋水手中从杨植那里借来的匕首狠/狠/碰撞到了一起。一旁几人心中一紧,只见叶含光同秋水两个以极快的速度狠/狠/碰撞着,兵戈相击之声不绝于耳,身形交错间也不知究竟过了多少招。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杨植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叶含光功夫凌厉动作刚猛,大开大合的刀法可以说是破绽百出,可其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敌人抓不住的破绽自然也就称不上是破绽了。回想庆亲王宫变那日,叶含光的刀法虽是凌厉却也周密谨慎,并不像今日这般煞气刚猛,纯粹是发泄一般。
再看秋水那边,虽是被逼的节节败退甚是狼狈,一柄匕首却是使的密不透风,将自己护的周全不说,偶尔森冷吊诡的一记反击更是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看得出来她虽不擅正面相抗,防守反击却是很有一套的。
杨植心里不禁感叹,到底是沈家军出来的,转念又不禁对皇帝陛下生出些许古怪的同情来,对这么一位生猛的主儿动了心,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芍药同秋盈两个不通武艺,虽看不出个所以然,却也是惊叫连连,心里七上八下的。你来我往打了有半刻钟,场上形势突变,叶含光揪住秋水一个破绽,一脚将其掀翻在地,长刀倒握狠狠砸到地面上,自然又是引来一片惊呼,连杨植都不免惊诧出声。
灰尘散去,才看清叶含光单膝抵在秋水喉间,手中长刀则是插在她耳边至多一寸的位置,秋水脸颊上甚至被风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叶含光喘了两口气,方站起身来,又忙将地上连连咳嗽的秋水拉了起来,歉然道,“我下手没了分寸,对不住。”
秋水摆摆手,待咳嗽够了方露出了一个笑容,“主子下手不重,是我退步了。”
“陛下!”听得秋盈的惊叫声,叶含光回过头,正看到门口处许久不见的风熙怔忪看着她的样子,平日里波光潋滟的眸子黑沉沉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叶含光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无视自己心里那点不舒服主动示好,还不等她动作,却见风熙一句话没有地转身就走。
叶含光脸色霎时便阴了下来,她从来不是个能放下身段逢迎他人的性格,以往向风熙示好也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如今对方明显莫名其妙不给她好脸色,她也被激起了脾气,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声音阴沉,“关门!”
芍药为难地看了眼远处明显僵硬了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