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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在角力,后宫也是一样,有子的嫔妃被皇后太后轮番敲打,尤其是蒋妃,更是过的苦不堪言,若不是风熙不准,说不得三皇子便被太后抱去了。
到处都是风起云涌,叶含光倒是清清静静呆在长乐宫安心“禁足”,只是这份平静也并没能持续太久。
“恭喜昭妃娘娘,娘娘有喜了。”
转眼已经是八月,天气凉爽了下来,太子行了元服礼却没有出阁读书,霍家同风熙的角力慢慢转入暗处,明面上的朝堂终是平静了下来。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三皇子都周岁了。”叶含光坐在庆惠宫里间,拿着拨浪鼓摇着。
三皇子“啊,啊”叫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直盯着她手里的玩具,伸手去够。叶含光将拨浪鼓拿近他,在他快够到时又拿开,如此反复,在旁边梳妆的蒋妃都有些看不过眼了,“小心再给逗哭了。”
“你儿子脾气好着呢。”叶含光笑眯眯的戳了三皇子脑门一记,三皇子晃了晃,眨了眨眼睛,也没有要哭的意思,继续伸手去够拨浪鼓。
“脾气好你就随便欺负啊?”蒋妃翻了个白眼。
叶含光鼓了鼓嘴,不理她,继续逗着三皇子。
“有时候真希望他真的是我亲生儿子。”蒋妃坐在铜镜前,并没有回头,声音却听得出淡淡的落寞。
“有什么关系吗?”叶含光晃了晃拨浪鼓,偏头朝她笑了笑。
从镜子里看了她模糊的影子片刻,蒋妃也露出一个微笑来,“嗯,你说的对。”
今日是三皇子的周岁宴,叶含光特意偷跑来庆惠宫给蒋妃帮忙,不过说是帮忙,也就是窝在偏殿逗孩子玩而已。
嗯,还不大受欢迎的样子。
“别玩了,让奶娘抱下去收拾一下,等等就要抱出去了。”蒋妃把她手里的拨浪鼓抢下来塞进三皇子怀里,又把三皇子从她面前抱走。
“我问你件事呀。”叶含光撑着下巴歪头看着她叫人把三皇子抱走。
“什么事?”蒋妃回头看了她一眼。
“如果皇后和儿子只能选一个,你怎么想?”
“你,说什么?”蒋妃愣住了,片刻后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是陛下这么问你了?”
“呃……”叶含光顿了顿,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放弃了,“嗯。”
“要是我的话啊……”蒋妃想了想,坐到了离她不远处,“确定自己能够抓住这个男人的话,就选儿子,不确定的话,就选皇后。”
“唔……”叶含光想了想,点点头,“这样啊。”
“那你呢?你怎么回答的?”蒋妃饶有兴致的问她。
“我说,我都不选。”叶含光一摊手,耸了耸肩,“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傻啊,怎么也应该抓牢一个再说啊。”
“嗯……”蒋妃想了想,冲她笑笑,“说不准这就是陛下想听的答案呢。”
“不是他想听什么的问题,”叶含光摇摇头,“是究竟想要什么的问题。你呢?皇后的位子,和孩子,你会选哪个?”
垂眸想了一会,蒋妃轻轻道,“从家族的角度来说,当然是皇后的位子更好,毕竟蒋家盼着出仕已经很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总觉得我跟京城的大家闺秀们格格不入。她们想的都是家族荣誉,相夫教子,我却自私的很,想的都是自己如何才能过的好。之前以为是边关同京城的不同,后来想想,却像是沈家的不同。”
“要这么说的话,我倒是知道一家同你家很像。”蒋妃笑笑,“郑国公家你可知道?”
“郑毅郑国公,我知道的。”叶含光点点头。
“郑国公一生未婚,只收养了故人之女郑文茵,那位郑姑娘长我几岁,我有幸见过,是被陛下当亲姐妹对待的。郑国公早逝,陛下早说,由郑姑娘的赘婿承袭郑国公的爵位。这么多年,郑姑娘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她却始终未婚,只在京郊兴办女学,如今去哪里都被尊称一声郑先生。”
“如此?这位郑姑娘当真是女中豪杰。”叶含光眼神有些怔怔的。
“我有时也难免会想,若是你没有进宫来,往后咱们会不会多出来一位叶将军。”蒋妃说着便笑了起来,“好了,不跟你闲聊了,我也该去前边了。”
目送蒋妃出去,叶含光眼神随着手移到自己小腹上,有些失神,“叶将军啊……”
☆、爬床
自打怀孕,叶含光每日惯例的晨练便被勒令停止了,去哪儿都是一大堆人跟着,众人看她都跟看瓷娃娃一般,着实叫人烦的很。
叶含光本人倒是没太大实感,每日吃好喝好无所事事,偶尔蒋妃会带着三皇子过来看她,更多的时候则是一觉睡到晌午,再由风熙陪着在院里一圈圈散步。
几个嫂嫂听说她怀孕,急慌慌进宫来看她,三嫂徐氏列了厚厚一沓子单子,能吃的不能吃的要注意的,秋水秋盈芍药加上风熙几个天天手捧着单子念念叨叨。
很快就是太后千秋,正巧赶在了重阳节,螃蟹鲜美的很,只可惜螃蟹性凉,她只能干看着。因着被“禁足”,叶含光也没去前头的宴席,风熙只叫人把螃蟹和菊花端来给她过过眼瘾便拿走了,馋的她满身怨念。
听说前头宴上又出了幺蛾子,荻贵嫔同柔嫔当场撕逼,萧嫔同馨贵姬也掺和了进去,一场大戏好不热闹。叶含光津津有味听着望春石秋转述,一个劲儿的遗憾自己没能亲眼看看。
转眼她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了,风熙日日到长乐宫歇息,一点宠幸别人的意思都没有,后宫渐渐人心涌动起来。一个流言悄悄在后宫里传开,自戚妃怀孕之后,至今一年多的时间里风熙只宠幸过叶含光一个人,如今看来,还有为她守身如玉的意思。
说皇帝会为一个妃嫔守身如玉这话实在是有些可笑,可记载后宫妃嫔侍寝情况的彤史绝不会出错。风熙能在未跟叶含光圆房的情况下素了半年多,今后不再碰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若真是这样,这些如花似玉年纪的妃嫔们,难不成就要这样孤独终老了?
暗处如何波云诡谲不提,明面上后宫里却保持了一种奇异的平静安和,不知多少双眼睛紧紧盯着长乐宫的动静。
看了半晌书,叶含光扭头看看外头天色,有些疑惑道,“不就是沐个浴?陛下这都去了多久了?”
“回娘娘的话,陛下去了有半个时辰了。”秋盈立在一边,微微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
“总不会是太累了,睡过去了吧?”叶含光有些不放心起来,搁下书下了榻,“还是去看一眼吧。”
“娘娘……陛下许是有事耽搁了,您怀着龙子呢,还是就在屋里等等吧。”秋盈有些急切的阻拦道。
“就是有什么事,也该跟我说一声吧?”叶含光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这个时候宫门都下钥了,能有什么要紧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怀的整个人都变笨了,叶含光一点也没发现不妥,披了外衣便往浴房那边走,秋盈一脸欲言又止却阻拦不及,只好咬咬牙跟了上去。
远远看到芍药杨植同望春半夏忍冬几个都守在门口,叶含光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怎么都守在这?出什么事了?”
杨植默默后退了几步,没有开口的意思。芍药主动迎了上来,低眉顺目道,“娘娘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不能过来了?”叶含光挑了挑眉,心里有种预感,却奇怪的并没有什么情绪泛起。她径直上前敲了敲浴房的门,“明光?”
寂静片刻,屋里传来一声闷响和女人低低的抽泣声,继而风熙猛地拉开了门,衣衫凌乱不说,眼底还泛着血丝,他的声音嘶哑而凶狠,“去叫太医来。”
微微侧头便能越过风熙看到屋里披着衣服捂着脸哭泣的女子,叶含光瞥了一眼,却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伸手扶住了风熙,淡淡道,“没听到陛下说什么吗?去叫太医。”
通知了秋水过来亲自看守爬床的宫女石秋,叶含光将风熙扶回屋里,又叫了太医来看,果不其然是中了春/药。熬了药来喂风熙吃了,又照顾他睡下,叶含光全程是令人意外的平静。
直到风熙沉沉睡去,叶含光方将长乐宫里芍药杨植秋盈望春半夏忍冬这几个亲近的侍从叫到了正厅。
披着外衣端着热热的杏仁茶,叶含光一言不发坐在上首,余下几人立在下头,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现在怎么没人说话了?”叶含光吹了吹茶盏上头漂浮的热气,搁下茶盏,语气冷淡,“知道错在哪了?”
“娘娘,我们就是怕您知道动了胎气,龙嗣为重……”秋盈小声说。
“嗯,怕我动了胎气。”叶含光瞥了她一眼,“你所谓为了我好的方式就是瞒着我,什么都不叫我知道,把我当个傻子耍?”
“奴婢知错了。”秋盈急忙跪了下来,泫然若泣。
“芍药,他们年岁小不懂事,你也没有什么长进?”叶含光又转眼看向另一个。
“是奴婢一时糊涂。”芍药一句辩解也没有,干脆的跪了下来。
“杨植,你是陛下身边出来的,你也就这么看着?还是你觉得这些情爱之事并不是你该管的?”
杨植没有出声。
“这次是被人下了春/药,若是那人下的是毒/药呢?你岂不是生生让人在你眼皮底下害了皇上吗?”叶含光声音猛地提高,眼中戾气尽显,“皇上的安危居然都要托付给你们这样的蠢货吗?”
杨植一愣,脸上显出了惭愧和后怕来,低着头默默跪了下来。后头三个小丫头被唬了一跳,亦扑通跪了下来。
看着跪了一地的几个人,叶含光只觉得疲累,深深叹了口气道,“先回去吧,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这后宫里头,又要乱了。”
☆、后续
当日叫了太医来,整整折腾了半夜风熙方沉沉睡去,叶含光在旁边照顾了他一夜,只留了秋水在身边帮忙。风熙在长乐宫休养了几日才恢复上朝,暗地里,对此事的调查又暗潮汹涌起来。
“臣妇参见昭妃娘娘,娘娘万福。”
“大嫂!好久没见到你了~”叶含光一把将大嫂纪氏拉了起来,亲亲热热的挤进了她怀里,“我好想你呀。”
纪氏无奈的拍拍她的后背,顺毛一样摸了摸,“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啊?”
“宫里实在是烦的很,我想回家了。”扁了扁嘴,叶含光眼睛里泛起了小泪花。
“说什么呢。”纪氏有些无奈,哄小孩儿一般摸摸她的脸,“好啦好啦,谁家嫁出去的女儿整天往娘家跑的?”
“我才没有整天往家跑。”叶含光委屈的不行,“我都好几年没回过家了,小侄子们肯定都不记得我了。”
“哪有,家里那几个混小子整日念叨着姑姑呢。”纪氏摸摸她的头,声音温柔,“等你平平安安生下小皇子,便去求陛下回家里看看可好?”
叶含光把头埋进她怀里,不说话了。
“怎么了?”纪氏抱着她,温和的问,一如幼时。
“好累,在宫里好累啊。”叶含光闷闷道,“好讨厌啊。”
“嫁了人都是这样的。”纪氏慢慢摸着她的头,“当初我嫁给你大哥的时候,他还不是一点不开窍,整日想着与我和离?丈夫整旬整月的不回家,一群小叔子小姑子要照顾,我的嫁妆都大半贴补了军队。后来日子好过了些,上赶着来寻你大哥的小妖精又络绎不绝。这么多年,我还不是这样过来了?”
“大嫂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吗?”叶含光从她怀里抬起头来,表情惊讶。
纪氏被她逗笑了,掏出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二嫂三嫂四嫂又有哪个过的不辛苦?人生在世,也就只有尚在闺阁的日子过的轻快些。”
“我还以为……哥哥们对你们不好吗?”叶含光还是有些不解,“哥哥嫂嫂们不都是很相爱的吗?”
“怎么说呢……”纪氏想了想,“你可还记得,你进宫之前我曾对你说过,你要尽力爱上你的夫君?”
叶含光想了想,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纪氏戳了戳她的额头,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温声道,“这是我娘在我出嫁前同我说的,当年虽然也觉得委屈,但我也努力这样做了。后来时日久了才慢慢明白过来,并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夫君,所以你该爱上他。而是,未来的日子那么艰辛,没有爱,你要怎么撑下去呢?”
安静思索了一会,叶含光拉着纪氏到一边坐了下来,小声嘀咕着,“大嫂,前两日我宫里有个宫女爬床。”
“啥?哪个天杀的这么大胆子!”纪氏立时便炸了,气的燕州口音都跑出来了。
“大嫂,大嫂,冷静点。”叶含光忙安抚着她,“那个宫女给陛下下了药,不过陛下没碰她。”
“这这这,这样的狗奴才!”纪氏气的直喘气,“其他人就没看着点?若是那宫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