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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里真的很好,因为他没了父母,替他葬了,葬礼那日,他还是不肯承认爹娘死了,所以,他不去,被何伯打了他也不去,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
其实,他只是想告诉自己,只要他不承认,那么爹娘就没有死。
因为从爹娘出事那日,年蘭就不吃东西,所有,葬礼时,他又一次昏迷不醒,发了烧,醒来后,还是只有何伯,何婶。
但是,所有故事并非到这里就会结束的。
州府大人竟然很关心他是否记得出事那天的事,尽管每次他都说不知道,娘要他待在米缸里直到喊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何伯家门口的人一直都在,说为了保护他。
慢慢的,有人说,好像杀了爹娘的人其实是州府大人派来的,怕他说的不是实话,又不能把他光明正大的杀了,只能这样监视,确保他说的是真的。这样的传闻越来越多,州府里的人也听到了,所以,他们把人撤走了。
一个月,传闻消失,他还是接受不了爹娘离世,连坟墓都不愿意去看,自从爹娘死了,即使到夜里,他也不能真正的睡着,时常会爬出窗户。
这个家不是他的,对面那个才是。
何伯家的屋子与年蘭家的距离不远,但为了不让他触景伤情,便不允许他再回去。
今夜,他是打算一定要回去的。可是才摸黑爬出窗外,就听到有什么动静,以为是被发现了,就躲在角落。
就这么躲着,秋天越来越冷,他能忍。
最终,他听到了声音,由隔壁何伯的房间里传来,而且还是何伯的,颤抖着的声音,他觉得奇怪,悄悄地过去,只露出眼睛,从窗台那看着里面,什么都没有看到,还是只能听到声音。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他问“孩子呢?”
何伯舒了口气说,孩子被远房亲戚接走了。
那人不信,多问几遍,还是只有这一个答案,年蘭才惊觉他们口中的孩子是自已,随即听到何伯的一声闷哼。
之后,脚步声离开,等了很久,
他爬进屋子里,屋子里很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又一次害怕袭来,踉跄的年蘭摸进去,小声的喊着何伯何婶。
最后,他摸到了已经死了的何婶,和一息尚存的何伯,何伯确定他是年蘭后,立刻要他逃得远远的,不许再回来,也提到了杀死他的爹娘的人似乎与州府大人有关,并不是其他人说的那样,因为染花事件被人追杀。
何伯死了,他又一次哭得一塌糊涂,但是知道爹娘死的原因不单纯,也怕那几个杀手会重新回来。何伯的发现,他也发现了,只是那时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后来才想到,那夜他听到的声音,就是一直在何伯家门口守着的州府派来的人。
他跑着离开何伯家,明明附近还有邻居,他也不敢轻易的求救,只是一个劲的跑,摔倒了再爬起来继续跑,只有一个目的,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爹娘死了,何伯何婶也死了,杀人凶手他只认定是那个州府大人,何伯说过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终于累了,瘫倒在地。
从第二天日开始,年蘭混在乞丐中,其实他也是被其他乞丐救下的,救下他的乞丐以为他是从其他地方来的,浑身上下沾了血迹与泥土混在一起,早已看不出血,全身只能用脏字来形容,脸上,手上也有很多的伤口。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将自己心里的东西全部藏起来,年长的乞丐和他说了很多,他仍是不说话,只会点头摇头,后来,大家都叫他小哑巴。
成为乞丐,身上,脸上,从来就不曾干净过,有时候遇到一个水塘,他竟然也快认不出自己。
原来听人说书,提到勾践卧薪尝胆十几栽,小小年纪的他,也学会蛰伏。
即使不说话,也肯出去乞讨,哪怕是低着头乞讨,他都愿意,唯独不愿意和任何人在一起,既怕连累了其他人,也怕自己睡梦中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所以,他宁愿住在破庙里,一个人。
直到她出现,整个过程,她没有说过自己的来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提到过,年蘭直觉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作为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她并没有一点该有的幼稚,这点,是该自己学习的。
再者,她知道他会说话,才要他的答案。
答应她,是因为想知道她能不能做的,还有,他第一次见到她,便觉得她是真的很特别。
当她真的把州府大人的头拿来时,年蘭又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被别人抢走了。
她否定了他的一切,给了他一个全新的名字,蓝月。从此再无年蘭。
她说,“我虽然杀了州府,但是,你应该还是想知道你爹究竟经历了什么?对吧?”
是的,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可以不先报仇,要知道整个过程,要知道为什么他的父母被杀,还连累了何伯何婶。
年蘭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还是觉得她不像是能做的杀人的事情。
“染花也可以杀人,我的武器,就是染花。”
她是这么说的,然后她表演,是表演,至少从前他从来没有见过染花技艺可以到达即染即开的地步,父亲的染花技艺已经是全村最好的,都还要几天时间才能开花。
“你已经是我的手下,将来会是最好的。”
说话间她手里的花飘在半空中,散发出香味,他的身子开始不听自身控制,在她的指令下,跟着她离开了破庙,从瑾州城北朝南而走,步伐缓慢,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不少。
城北到了城南,城门到时辰开启时,她带着他出了城,一路上一句话不说。
年蘭其实是怕她的,却一直不承认。
出了城,两个孩子虽然显眼,但是始终是早上,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他们,就算他们走的不是官道。
想逃是年蘭的第一个想法,可是逃不了。她带着自己来到一丛茂密的树林中,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
“景染。我的名字。”
“……”
“你按计划待在无云寺,等我的通知。”
“……”
年蘭就这么呆呆地听着她说话,甚至,没有发问。
景染也不管她,抬手一指,那边的山上,隐约能听到传过来的钟声。
这时候年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领会那边是她口里的无云寺,只是他不懂,她说过,要自己加入她的。现在怎么会要把他送走的意思,还有她口中的染花阁,那是什么地方?
看他着实太笨,竟然只能告诉他,现在以她的能力,还不够,所以,现在他们要的是养精蓄锐,她要他学习染花技艺,发挥他的天赋,成为一个有用的染花人和她的最佳助手。
无云寺中,那时候还没有无雲,却也不过几个月,无雲便来了,不顾一切的来。
第35章 二者其一
下属回报,蓝月进了瑾州州府大牢,可是南宫昀是怎么将他找到的,那人向来随心所欲,几乎没人能找到,否则这段时间里,手下人会查不到他的踪迹分毫。
人依旧跪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傅临染看他似乎是真的没打算要走,猜想他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便开口问。
“还有什么事情?”
“公子!据消息透露,染花阁的阁主似乎不是蓝月,而是另有其人!”
傅临染皱眉看着他,什么叫染花阁阁主似乎不是蓝月,另有其人?
那人便转述送消息,“蓝月被南宫昀关进牢里后,南宫昀摒弃所有侍卫,入夜后有了一个白衣女子进入州府,离开后,州府中的侍卫被全部杀了,我们派去的人躲在暗处,说那女子连手都没有动,人就全部死了。”
“她的模样可有看清!”
傅临染似乎在思考着,手指不断的揉搓,之后才问。
白衣女子,染花阁,又低估了染花阁!
“回公子话,她蒙着面纱,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是她头上插着一朵无色璃花。”
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价值,傅临染便让他下去了。
而那人只是想公子似乎对这个白衣女子不感兴趣,岂料才推到门口,傅临染的声音重新传来。
“继续监视南宫昀,再派人查查她。”
话毕,人也走了。
又是一夜无眠,染花阁好不容易查到蓝月是染花阁阁主,此刻又冒出一个白衣女子,是谁给的惊喜,不得而知!
啊!
突然一声尖叫从东边传来,下一刻,傅临染已经离开自己的书房。如果没听错,声音是从母亲的院里传来的。
是不是意味着母亲出事了,是谁会对母亲下手!
傅临染到达母亲院里的时候,从外头便看到里头的灯火通明,门口已经躺了一个人,因为不确定是谁,才更让他紧张。
会是母亲吗?不会?会……
直到看到地上的人,心头还是没能放松,虽然只是母亲身边的侍女,但是没有确定母亲安危的时候,他一刻也不能放心下来。
想必那一声呼救是地上侍女的。
不过他似乎发现其他的问题,他自己听到声音跑过来,还是由书房来的,速度再快府里加强的护卫也会有人比他更快。
但现在,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其他人。
傅临染心中立刻浮现调虎离山计划?仍保持步伐速度进去,确定母亲是否有危险。
外屋没人,却是灯火通明,里屋里也点了灯火,还更亮,傅临染冲进去。
“娘!”
娘字的尾音几乎是咽在嘴里的,傅临染看清楚面前的场景,停住脚步。
母亲一身睡服坐在椅子上,看到他的到来眼里由惊恐化为担心,担心他的安危。而母亲身后,站着一个人,她手里的匕首就架在母亲脖子的动脉上,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你是谁?”傅临染问。
白衣裹身,蒙着面纱,身型更为瘦弱,较比小染,至于为什么脑海中会自动的拿她与小染相比,是有原因的,两人身上特有的白色,只有白色,只是头上发髻不同,甚至她的额际,通红的一朵璃花,小染的额际没有,除了太阳穴位置处有朵淡淡的花印,两人的花是不同的。按照属下的报告,傅临染发现她的头上隐约是有朵花,可以确定是璃花,难道这就是刚刚才报告过的真正的染花阁阁主?有了这样的发现,趁着灯火通明,也看到她的手袖,衣角,全部都用白色的线绣了花,从褶皱来看,也是璃花。
看来她是真的非常喜欢璃花,一种不安蹿上心头。
“傅公子,想必你的人都说过了吧,我是谁。”
她竟然知道,那就是故意要他们知道的!
听起来她笑着说话,但是笑容始终看不到,被那白色的面纱遮住很多,面纱上好像也有绣着花。
“临染……”
傅夫人刚要开口,却被身后的人制止。
“最好别动!”匕首划进肉里,渗出血迹。
白衣女子看着她,手里的动作没有收回,只是稳定在刚刚的力度。
“傅公子,你也最好不要再再动了,我不过和你谈笔交易罢了。”
母亲原要说话,但是这个白衣女子不愿意,血就这么流了出来,傅临染心里是想要上前的,但是母亲在她的手里,他若是上前,她定是会动手的。
所以,他必须要忍,忍住心里的不甘,听她的交易。
“可以,但前提是把你手里的匕首放开一分。”要她全部放开是不可能的,只能让她不要再伤害母亲。
听到他的话,傅临染看她低头侧身在母亲耳边轻轻说话,“傅夫人,听清楚了吗?”
傅夫人点点头,她要自己不要说话,她才会把手里的匕首放开些。然后,她感受到自己没有感觉到同前一刻冰冷的匕首陷入肉里的感觉,不过脖子上隐约的痛处也不能缓解现在她担心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子会与临染有什么交易。
“傅公子,你的妹妹和你,两人之中,我想请一个去染花阁做客,你认为谁比较合适!”站直身子,双眼如炬看向傅临染。
白衣女子此刻眉眼都在笑,取笑,傅临染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取笑的模样来看着自己,还问了这个问题!
景染,她要景染,他笑不出来。
他人是站在这里了,景染那边有派了几个人保护景染,下属提到过,蓝月已经在瑾州州府大牢,只要不是蓝月,应该是没有危险吧!
面前的问题更紧迫,母亲在她的手里,而她没有任何手软的意思。
傅临染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我去。”
她要景染,但是给了选择,他自己去更安全些。
“临染,你怎么……”
但是母亲对他的答案并不高兴,竟然又一次开口。她才一开口,没有划进肌肤的刀又重新深入。
“住手!”傅临染失控要上前。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