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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里,还有无数的血迹,她的手,刚刚落在他的背上,就算只是有背上的一个巴掌的年纪,却是入骨的寒气,她的功力,在一个没有人能猜到的高度。
“我讨厌说废话的人!”
景染只是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然后离开他,走向南宫昀,他是下一个目标,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的。
她真的动手了,蓝月想要伸手拉住她,可已经来不及。她现在杀气十足,已经没有机会再拉住她了,即使她吩咐了染花阁所有人,要杀了他,只要杀了他,就能彻底脱离染花阁。
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染花阁在一个没有家的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地位吗?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才逼着所有人做出这些事情,才会在发觉没有人对他下重手的时候,选择自己动手。
也好,如果是她动手的话,他很高兴,能死在她的手里,已经够了。
原本对南宫昀的那招,已经是他的极限,染花流带,消耗殆尽,禁术,果真是没有结局,看不到结局的。
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她的话,那时候,她说,那本书,你可以试试,只要想报仇,不过代价总归是大的,或许要用剩下的日子来付出。
如今真的用了剩下的日子,可是她呢?
眼里的泪水在倒地的时候,只剩下了不甘心,他会死,他的骨头,皮肉,现在都在最快的速度里冰冻起来,人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是她原本就是独特的不需要。
然而这些都不是他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景染染花术的背后。
难怪她脸色惨白……
难怪她的身体总是寒冷如冬……
难怪她的染花术天下无敌……
所有的难怪,都只在他的心中,在他的泪里,她给了自己半本书,那半本书只有几页,还是后来写上的,那是写了染花术的方式,还有注意事项,那时候总是在想,为什么她要那半本书给自己,而不是她留着。
书的前头,一定是有内容的,而她,一定见过,甚至学过。
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可能就会一身的本领,再怎么天赋异禀,一个小女孩,五岁也不可能就杀了那么多的人。
那时候不懂的,现在,都能懂了,她付出的,一定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
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个问题,可惜,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景染已经头也不回的朝着那边走去。
然后重量落地,只有将自己的身体都落在地上,才安静,除了她的声音,已经来不及了。
“南宫昀,两个一起?还是所有人一起?”
景染手上的血,还有她身后倒地的蓝月,似乎她身后的黑衣人身子都是一颤,她还是不以为然的说着话,说话之际瞥了一眼南宫昀身后的州府人员。
十几年来,她最厌恶的人中,就有一种是面前的,州府人员,十三年前的种种,在他们出现之后,所有都像重新发生一样,全部都在刷新记忆,痛只觉得是三倍的。
她,父亲,师父爷爷,所有人的记忆,痛到骨髓,无人能懂。
世人都是生活痛苦,却从来也没有人问问 她的痛,会不会比她们更痛。
南宫昀的反应是比苏墨快了很多,所以,看到景染手上的血迹,蓝月倒地,他面对的也只有景染一个,他没把握也要动手,必须动手,已经是来不及了。
她的手上,血迹还在,短时间不可能消失,可是她始终是景染,她的手中除了血液还有染花流带,她的染花流带,白而透明的染花流带,只能让人觉得很害怕,具有诱惑力。
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杀人,即使杀的人是她的人,还是会觉得有问题。
“我一个人……”虽然到最后 ,蓝月也没有说出景染的秘密,有可能是景染不想他说出来,所以才动手的,至少一开始,她并没有打算要杀他。
“我们两人的仇恨,单独解决。”南宫昀选择了‘送死’的方式,只为了公平点。
“我是说,你和傅临染,染月,要不要一起?”
景染没有答应他的意见,可是,提出了另一个 提议,还是对一个刚刚到的人,和一个不想说话的人。
远处的马车疾驰而来,驾车的人是傅临染之前派去接染月的人。
景染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不重要,傅临染一直都在看着她,从她动手开始,她眼里的怒气颜色,红透的时候,就是她要杀人的时候,蓝月还是在她的手里了,即使他傅临染还是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
蓝月被杀倒地的最后一瞬间,眼睛里还是她,被她杀了的人,眼里竟然还是她,还有最后还是担心的眼神,要他怎么也忘不了。
蓝月究竟知道些什么,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她想要隐瞒的事实,他想知道,想得发狂。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心,害怕失去。
怕她……
第127章 傅临染出手
蓝月已经倒在了地上,傅临染的脸色变化不大,始终视线只在景染身上,从她开始动手,就只是看着她,没有阻止的意向,况且的动作与他的相比,是遥不可及,她的速度,肉眼能看到,但是阻止不了,自然没有了阻止的意向。
染月出现,她的马车傅临染与南宫昀是知道的,可是,南宫昀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她了。
“不考虑吗?”景染的话,听起来很像问话,可是怎么看她的样子,带着笑容,好像有一种掌握在她的手里的意思。
他们不打算一起,那就一个一个来,她等着,等着傅临染动手,只要他动手,就能结束。
“我只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其余没有人出声,苏墨原本要开口的话,也被南宫昀伸手阻止,他还是觉得要和她单独解决。
“你没资格!”
说话之际,景染的手中,顺着染花流带一点点逐渐散开的一把剑,让傅临染看在眼里。
往前一送,靠近南宫昀的时候被他一躲,手中的折扇一挡,轻松的就挡住了。
就算他手中的折扇也算是她吩咐打造的,可是折扇在他的手里已经用了这么多年,这样的重量在他的手里,已经成为习惯,或许机关她是知道。但他的武功,不一定她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躲过她,重新向前,先发制人,而不是等着她的进攻。同时喊出了她一直认为的事情。
“你明明是在逃避,逃避你杀了这么多人,如果当初你什么错都没有,如今怎么还是不敢承认当年的事情。只让所有人都照着你的计划走……”
如果不是这样,任何人的第一想法都是将自己曾经遭遇的都暴露出来,让世人皆知,那个故事里,谁对谁错。
景染总是眼神犀利,看出了他的意思,还是冷冷的说道,“不会结痂的伤口,刻骨铭心,若是,被人撒盐,岂不是自找没趣。”
她也没有再继续客气,那日在无云山没有将他好好处理,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没想到他就这么骄傲。她一定会好好收拾他的。
顺便觉得身后地上的蓝月尸体觉得麻烦,直接厌恶的往身后黑衣人道,“拖下去。”
黑衣人在她的示意下,出现了一个,然后,带着蓝月消失,还是没有人阻止,似乎不用人阻止的,他的死,对所有人,不重要。
即使他自己还是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和景染会成为仇人,为什么走不进她的心。
“染月,南宫昀与你,一起无妨。”
染月出现,看着她,眼里的恨意遮都遮不住,可是她也并没有要遮住的意思。她今生再也不能染花,是因为她,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家人也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怎么可能原谅,怎么可能饶恕。
来晚的染月只是看到景染与南宫昀在打斗,还有蓝月,只是尸体?被人带离,她知道能杀了蓝月的人只有景染,而她的手上,还有血液。
此刻她邀请自己一起,同南宫昀一起杀她,自然不会拒绝。
她手里的剑,当初亲手杀了自己家人的剑,准备多时。朝前跑去,在雪地里,不顾身后脚印,只是努力的向前,恨意指导着她的身子,她一定要杀了景染的。
“景染,你还我家人……”
撕心裂肺的声音,由染月的喉咙里发出,她没有泪水,早已流干的东西真的没有理由再流。
景染躲过了南宫昀的主动,另一边朝着自己的人,她依旧没有放在眼里,她不在意,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身子一闪,已经到了两人身后。手中的剑,在无色染花流带的滋润下,滋生成两把。双手中一手一把,捏着剑柄狠狠的插向她们,杀人的时候,总是讨厌麻烦,所以,一刀致命。
南宫昀躲的快,还是被扎到,至于染月,她的身体本就不好,所以反应不及,剑将她的整个身子都穿过。身体上的疼痛,立刻蔓延,利刃花,本就是植物,有了血液滋养,生长的更快。
染月跪在了地上,不远处蓝月的血迹将地上的雪染成红色,现在自己的又是,染花术的剑,不用拔,已经现实,这才是景染。
周围南宫昀的人与苏墨要上前,又不敢,始终畏惧她的能力,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人,或许可以说她已经不是人了,杀人如麻的杀人狂。
她觉得不公平,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公平的事情?到底有没有人能杀了景染,无论是谁,只要能杀了景染,她都感激不尽,明明知道,不可能,倒下的她还是这样希望。
就在这时候,景染开口,第一次愿意说明,她的,“祁穗,伤你家人的是你,我不过是给了你命令,执行的永远都是你,当时你可以选择不做的,而且你的记忆,只要你是真的想要知道,怎么可能恢复不了,一直都是你安于天命,屈于安稳,不去考虑为什么……”
“够了,够了……”染月嘴角流血,可是身子还是撑着,她一直都认为是自己的失误,早就自责不已,原以为自己可以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景染,可是她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都是清楚不过的事实。
“够了吗?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不杀了你自己?”
家人是她杀的,亲手杀的……她想要杀景染的……
染月的脑子里只有这些话,一句句回荡,还配合着她杀人时的场景。
“小染!”
突然身后一阵寒意,景染感觉到背后的紧迫,身子整个的怔了一下。那么熟悉的声音,还有她脖子上的剑。
“你这么喜欢杀人吗?”
枯叶色的染花流带就在她的脖子上蔓延,只要低头就能看到的染花流带,她小时候,还在他的身边玩过的。
那时候总会问,“大染,你为什么会有枯叶色的东西,而我没有?”外表天真的模样,用尽了她一生的纯真,明明就是计划的故事,一再的失误,只是因为他。
现在,他就架着他的利刃花剑,轻轻松松接近自己,是自己疏忽了。景染的眼睛红色减弱很多,还是红的害怕。
南宫昀对傅临染的举动很惊奇,他不是口口声声说着不会杀景染的,现在他的动物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什么意思他不想知道,杀了景染,才是目的,身边的染月痛苦的模样,他不同情。手里的折扇重新启动,一个眼神,苏墨就将自己的剑扔给了他,拿在手里的剑,握着踏实。
本就不远,景染又是站着,她的身后还有傅临染,脖子上架着傅临染的剑,她不是弱者,所以这样的两人配合不是欺负她的举动,她是世上没人能欺负的。
两者一起,同她一样的握着柄,脸部透露出他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在手上,景染只是站着,看着他的举动。
朱唇轻启,“傅临染,你要杀便杀,不必这样‘客气’。”一直以来就是很讨厌他这样的举动,明明将人放在了将死的边缘,就是不愿意自己动手,明显的虚伪,她明明很讨厌的,怎么就讨厌不起他来,而是随着他动手。
南宫昀的举动,还有周围蠢蠢已动的人,所有人都不觉得以多欺少,他们都认为,能力卓越的人,做错了的人,都需要被‘围攻’吗?
能力的给予是公平的?有没有人问过她想不想要拥有,有没有人问过她想不想要失去,答案只有一个,没有。
所以,她不会坐以待毙。
身子消失在傅临染的前面,他的剑没了支撑的点,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几分后,他的手准确无误的稳住。
而周围的人,没有这快的反应,同一时间,所有人的刀剑,都是朝着傅临染的身上去的。等到已经刺向傅临染的时候,剑要收回,也会误伤到,她离开的时机很准确,就在刀剑靠近的那一瞬间。
傅临染被突然围杀,再怎么反应已经是来不及的,他的四周,都是人,每一个人都是用力朝他刺入。几次闪躲,只是躲了一些又加深了一些,唯一没有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