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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卫兵在厂门附近警惕地来回巡查,各处关键位置都设置了瞭望哨,密切监视着厂内外每一处动静。
同样匍匐在身边的江鹄轻声问:“铁哥,怎么样?”胡铁低骂道:“龟儿子盯得太紧,要是来硬的,老子二十分钟解决战斗。可石兄弟交待过,让老子不能闹出动静来,真他奶奶地难搞。”
江鹄轻笑道:“那要看是什么动静了。”胡铁头也不回,一伸手卡住他脖子:“你这只小猴子准是有主意了,快说!不然老子把你的头拧下来。”
“强盗啊!抢钱啦!”江鹄身上背着个大麻袋,嗷嗷怪叫着从厂门前几百米处奔过。
一名军官低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举目望去,只见江鹄已背着麻袋,向黑暗深处迅速跑去。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亮晶晶的白线。身边一名士兵失声道:“那是银子!”紧接着惊呼声此起彼伏。“银子!”“啊!麻袋里掉出的银子!”“老天!地上都是银子!”
一名守门的士兵扔下枪,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这像是燃着了一根导火线,霎那间所有人都从短暂的惊愕中醒来,扔下手头一切正在进行的工作,拼命往厂门外冲。岗楼上的士兵离地还有三四米就敢往下跳,都不用在地上打个滚便能像生猛海鲜一样跳起来。一些人甚至都没弄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往外跑。原本甚是开阔的工厂大门立时显得狭窄无比,
那军官怒喝了两声:“不许跑!都给我站住!”忽然发现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立时加入了这抢钱的洪流。
附近的银子早已被第一批人抢空,后来的只好沿着那条白线猛追。越往前奔银子越多,地上随处都是亮闪闪、白晶晶的银块,即使在夜色中也是很容易辨认的。原本已想回头的人立时打消了这愚蠢的念头,舍命前驱。
很自然地,为了争夺这无主之财,抢夺、斗殴事件发生了。无主的最大好处就是人人皆可得之,自然是应由强者得之、力大者得之了。在这场夺金战中,没有官兵之别,不分高低贵贱,人人平等,天下大同。
埋伏在银线附近的特种战士们终于动手了,胡铁一声令下,一枝枝钢制的弩箭从机括中悄无声息地射出。银子堆成的线路上立即堆满了尸体,成了一条死亡之路。不过,绝大部分人是在快乐中死去的,比起那些在病痛和贫困折磨中死去的人似乎幸运得多了。
与此同时,几十名身着清兵服色的特种战士,大模大样混在进进出出的人群中潜入了厂内,以专业的素质清理掉厂内极少的敌人,迅速控制住各个关键点位和岗哨。
当一切就位的信号发出后,胡铁从容不迫地踏进了汉阳兵工厂的大门。
这场战斗从抛金诱敌到战场清理完成历时不到二十分钟,全程敌我双方没有放过一枪一弹,静悄悄地接收了汉阳兵工厂,同时充分展示了这支部队卓越的军事素质。
正当工人们面对着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惊慌失措时,陆少阳出现在生产车间里,这位中央党组书记已担任了三年多汉冶萍集团总办,在工人中威信相当高。他的出现立刻安抚了惶恐不安的情绪,经他简短的说明解释,工人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十几条庞大的军工生产线恢复了正常运转。
四
武昌城外,新军第二十一混成协营地内。巨大的场上,协统黎元洪正扯着嗓子对官兵们训话:“咱们营里头混进了乱党,黎某深感痛心啊!不过弟兄们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自个儿清清白白,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不用怕嘛。身正不怕影子歪嘛。啊!”
辕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黎元洪皱眉道:“本将正在训话,是何人这么大胆肆意喧哗?”
这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协统大人,不好了!他们闯到营里来了。”黎元洪随手一个大耳刮子甩过去。“混帐东西,兵事重地岂是给人随便乱闯的,为什么不拦阻?”
那士兵捂着半边脸,委屈道:“拦?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栏他啊!”黎元洪勃然大怒,一脚把那士兵踢翻。“还敢跟本将顶嘴,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断刃将军到!”一声炸雷般的断喝平地而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余音未歇,十几名精壮彪悍的持枪战士,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位面罩寒霜的中年军官出现在场上,正是石铮。官兵们这才醒悟那声断喝原来是由这十几人同声发出,怪不得声势如此惊人。
黎元洪不知所措地望着石铮。“你——你来干什么?”石铮冷峻的脸上泛出一丝嘲弄的笑容。“我是来造反的。”
黎元洪一时大脑混乱,结巴道:“造——造什么反?”石铮暴喝道:“造满清鞑子的反!造大清皇朝的反!为全天下的汉人造反!”
黎元洪顿时觉醒,满身肥肉乱颤,戟指道:“好哇!你——你这个——”石铮森然道:“我这个朝廷钦犯!我这个乱党!是吗?”黎元洪声嘶力竭道:“快快快!把他拿下!”
这数千官兵几乎都是石铮一手训练出来的,早就对他奉若神明。即使黎元洪的心腹,也深知军中遍布对石铮死心塌地的学生亲信,有谁还敢动一动手指头。可以这么说,石铮在武汉军中的地位,相当于袁世凯在北洋军中的地位。区别在于一个凭借的是个人魅力和崇高威望,另一个则借助于典型的封建驭人术。
黎元洪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心知大势已去,兀自心有不甘。“这个——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江鹄对他关怀备至,肃容道:“黎协统,舍不得掉脑袋就回家抱老婆吧!”全场哄笑。
石铮举起一杆长枪,高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众皆愕然。
“这是烧火棍嘛。没子弹的枪就像是皇宫里的太监,没子弹的军人比太监还不如。”
说罢随手把枪抛向空中,继续哄笑
第二十四章武昌首义
一
武昌城东门外的一处山头上,十几门笨重的牵引式野战炮一字排开,三百多名官兵紧张忙碌地为大炮调节仰角、测算距离。一辆辆骡车源源不断地从汉阳兵工厂运来上千发炮弹。
石铮神色凝重地问:“啸飞,有把握吗?一定要把工作做扎实了。”王啸飞斩钉截铁道:“请校长放心!总督府、巡防大营、提督衙门三个目标瞄得分毫不差。要是砸到一间民房上,我王啸飞甘受军法处置。下令吧!”
石铮再不犹豫,断然道:“好,开始攻击!”王啸飞转身大喝道:“全体注意——预备,开炮!”
震耳欲聋的的炮声顿时响彻大地,十几道烈焰划破夜空,迅疾无伦地投入武昌城内。
武昌起义的第一炮终于打响了。
端方躺在热烘烘的被窝里,恣意消受最宠爱的小妾细致周到的服务。一声闷响传入耳鼓,端方皱眉道:“这种天气还打什么雷——”紧接着床板剧烈地晃了几下,一连串惊心动魄的爆炸声瞬息间从四面八方响起。
端方赤条条从被窝里跳起,嚎叫道:“是炮!大炮!”扯上一件外袍,不顾一切冲了出去。
门外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一名士兵仓皇奔来,扑到他脚下,嘶声道:“大帅,不好了!城外——城外的新军叛变了。”端方立时惊得浑身哆嗦。“他们有多少人马?”
那士兵惨然道:“东门、南门、北门全都是黑压压的叛军,数不清!数不清!”
二
武昌城内,楚望台军火库门前。杨海君领着几十名工八营的战士冲向大门,边跑边喊:“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叛军攻城啦!快开门取弹药啊!这里有总督大人的手令!”
炮声一起,武昌城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这些守库房的清兵更是心慌意乱,生怕一发炮弹击中弹药库,谁都跑不掉。乍一听叛军攻城,杨海君又是焦急地连声催促,哪里还有心思仔细检验手令的真伪,当即打开库门,放他们进去。
这些潜伏在工兵营中的革命党一拿到枪弹,精神大振,再不需作伪。杨海君一个手势,几十杆枪朝着毫无防备的守库清兵同时开火,自然不会遭到有效的抵抗。控制军火库后,潜伏在附近的革命党人纷纷现身,领取枪弹。组成了一支百十人的步枪队,向东门冲去。
东门的守城官见他们到来,以为是派来增援的,大叫道:“快上城楼,就快顶不住了!”杨海君大笑道:“就是要你们顶不住!”一枪把那守城官击毙。
清军腹背受敌,一下子阵脚大乱,一时间不知应先向哪方面开火。火力掩护下,几名革命党冒死冲上去,打开了城门。无数臂缠红巾的革命军潮水般涌入,迅速歼灭了城门附近的守敌,向市区猛冲,与城内的巡防营顽敌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凌晨时分,枪声逐渐止歇,武昌城头插满了红旗,随处可见欣喜若狂的人群。经过一夜激战,革命军终于肃清残敌,完全占领了武昌城。而那位上任不到一年的湖广总督端方,早已收拾细软,躲上了长江水师的兵船。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卫青状似疯癫地大叫大嚷,若不是骑在马上,此刻必定是手舞足蹈的形象。石铮提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秦长风:“今天是公元1910年1月2日,比历史上的辛亥革命提早了将近两年。”陆少阳:“同志们!我们要永远记住这个日子,武昌起义成功了!”
同日,湖北军管会成立。中央党组决定,由陆少阳担任军管会主任,石铮为湖北革命军总司令。同时公布法令:废除一切封建礼仪制度、保护民众基本人权、减租减税。并以中国共产党的名义通电全国,号召各省人民响应革命,推翻帝制,建立共和国。
新华日报头版发表了卫青署名文章,第一次公开揭露满清政府出卖大庆油田的事实真相,历数其腐败无能的本质,在士子阶层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武昌的藩库甚是殷实,经过清点,总计存银八百多万两。经讨论,这笔钱全部移交给我党直属的峰青金融集团托管,由其下属的钱庄进行管理。
任安平把工商界的重要人物召集起来,向他们宣布了军管会积极扶植民族工商业的政策,听取他们对稳定市场、繁荣经济的建议,甚至提出只要有好的项目,峰青集团可以直接向他们发放低息贷款。唯一的行政命令是限期建立起完全由工人选举出来的工会组织。
这些士绅们对官家借着各种名目敲诈勒索早已习惯了,原以为革命党召他们开会必定是叫他们掏银子的,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什么军管会对他们有这么大的帮助,争相表态支持革命、拥护军管会。欢天喜地地回去开工开市了。
秦长风主持的教育部门则开始编写政治教材,预备在各级学校中开设政治必修课,深入宣传民主革命理论。
石铮将革命军整编为一个混成旅,胡铁任旅长。下设两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一个炮兵团、一个工兵营、一个侦察营(特种兵),总兵力近七千人。另外选拔了一批优秀的共产党员作为政工干部,充实到基层连队。还组建了一支百人宪兵队,负责监管部队的军容风纪。
整编大会上,石铮当着全体官兵宣读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当场枪毙了几名入城后奸淫抢掠的士官,众皆凛然。
通过军管会一系列举措,武汉三镇短短十来天内便恢复了正常秩序,社会稳定,人民拥戴。
三
只有卫青是个大闲人,这些事情他都插不上手。攻入武昌城后,他就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重要的党组会议他去参加一下,一般很少露面。
江鹄跟卫青最投缘,两人都是爱玩爱闹的性格,几乎是无话不谈。这天江鹄一得空,就去找卫青玩。一进门就大嚷道:“哈哈!你知道吗,我们校长已经让我做了营长啦!”
卫青正伏案读书,闻声朝他望了一眼。“噢”了一声,继续低头看书。江鹄是存心来显摆的,对这种反应自然极为不满,凑到他耳边,大声叫道:“我做营长啦!”
卫青仿佛从梦中惊醒。“噢!做营长啦。”脸上却毫无表情。江鹄忍无可忍,正要发作。忽然发现他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惊叫道:“啊!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卫青虚弱道:“我没事,只是看了一夜书。”江鹄这时才注意到桌上摊着一大堆书籍,光看名字就知道这些书全是那种艰深难懂的文史著作。
江鹄这一惊非同小可,伸手摸着他额头,悲呼道:“老天!卫青疯掉了,竟然爱上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