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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要命。
“情人节合算了谁?全是女人。”周雪走上电梯,回头望去,“不对,全是女孩子。”
“玫瑰,衣服,鞋子,包包,项链,还有化妆品。”刘秘书说,“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这一天尽管可以狮子大开口。”
“男人的钱包永远不会瘪。至少今天得是这样。”
周雪看看刘秘书:“不给家里打电话?”
“他这时候应该在加班。”
“哦,那我买一朵玫瑰补偿你。”
“副总,我都快四十岁了。”刘秘书苦笑,“而且我有花粉过敏。”
两人到达顶楼。这里有本市最好的中餐厅。口碑不错。
门口已是一片花的海洋。
“铺天盖地的情人节。”周雪草草掠一眼,“估计已经没有位子。”
服务生上前迎接:“您好,两位?”
“两位。”
“这边请。”
靠窗位置已被占满。两人屈就一张靠墙小桌。已算运气很好。
“副总。”
周雪点完菜,抬起头来:“什么?”
“看那边。”
刘秘书指指不远处一个靠窗位置:“我怎么觉得那个侧脸好眼熟。”
周雪扭头看去——著名的抠门总裁——郑信容先生,正在那里与一位妙龄小姐共进晚餐。
两人有说有笑,仿佛神仙佳偶。
老天很擅长安排巧合。
“啊,好般配的一对。”周雪转回头来,“远方的风没有枕边的风可爱,不接也罢。”
刘秘书翻开小本:“据说郑总有一个妹妹。”
“那哪里像妹妹?”周雪努嘴,“你看那四只眼睛,不,是六只眼睛,跟被手铐扣住了一样,没分开过。”
果真如此。
刘秘书顶顶鼻梁上的眼镜,下结论:“英雄难过美人关。”
吃饭全程,两人都心不在焉。一对对俊男美女秀色可餐,眼前美食相形失色。
“他今天要花掉多少钱?”
刘秘书拿出本子计算:“假设是她手上那个大钻戒。不下三百万。”
“假如我们这回把价钱咬下来?”
“两百万左右。”
“不够。”她抹抹嘴唇,“明天我要再从他身上抠出一枚钻戒。”
目标确定,对好心情的培养大有益处。
两人逛街回来,大包小包淹没脚底。
很久没买得这样尽兴。
周雪卸掉周身累赘,一头扎进浴室。泡完澡出来,神清气爽。
一夜好梦。
次日先去工厂参观。柳中向君仁订购的大批机械已有样品,制作精良,质量过硬。
“所有的货都以这个样品为准。绝对不会拿次品给你们。”厂长拍胸脯保证。
周雪点头:“我们信赖的就是你们的信誉。”
再次抵达君仁大厦,会议室里已经人员到齐。郑信容主动出门迎接:“你好,就等你们了。”
周雪依旧满面职业笑容:“抱歉,久等。”
“请进。”
两人入座。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PPT。
郑信容发言:“欢迎柳中集团的周副总,以及她的助手刘秘书。”
一干人等踊跃鼓掌。
“这次会议,我们本着真诚合作的态度,希望可以与柳中集团达成协议。这就是柳中要向我们君仁采购的产品,TXCA…21型。”他指着屏幕滔滔不绝,“根据之前的谈判,我们……”
会议从上午九点一直开到下午三点。
散会时周雪心情并不十分愉快:在她的铁齿铜牙之下,价钱虽然谈到一个可喜的结果,可是胃对此很有意见。
她只想马上回酒店睡觉。明日签好合同立刻去机场。
郑信容伸手留人:“周小姐,晚上赏脸共进晚餐?”
她笑:“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已经吃过了。”
郑信容表情莫测。
到了车上,刘秘书笑呵呵:“副总,恭喜,一枚钻戒。”
“我现在最崇拜的是老爷子。”周雪愤然,“他当初居然向我推荐这一家。”
“那个样品确实很不错。”
“希望拿货的时候别让我挑到一个毛病。”她捂肚子,“这两天可以饿掉我五斤肉。”
两人在酒店楼下吃饭。回到房间,刘秘书把胃痛药掏出来给她:“幸好我帮你带着。”
“这玩意比钻戒好。”周雪感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谁知睡到半夜,又被胃痛闹醒,她不得已打通隔壁电话:“刘秘书,药不肯救我的命。”
事发突然,两人连夜去医院。
郑信容接到消息匆匆赶来:“怎么样?”
周雪看表:四点。扭头装睡。
“明天的签字可能要顺延。”刘秘书说,“医生命令,需要好好休息。”
“那不是问题。”
“这就好。”她说,“医药费……”
“君仁报销。”
“酒店……”
“君仁报销。”
“机票……”
“君仁报销。”
“精神损失……”
“君仁……”他停下来,“我请客赔罪。”
周雪在病床上笑得浑身发抖。
刘秘书故作正经:“谢谢郑总。”
他朝周雪方向看了一眼。
“让她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说。”两人退出门外。
郑信容细心关掉电灯。
周雪扭头看窗外微光,心里盘算明日之事,渐渐睡去。
下午出院,郑信容亲自开车来接人。
刘秘书咂嘴:“幸好不是脚踏车。”
郑信容大出血了。——至少在身边人看来。陪完晚饭陪逛街,主动刷卡,义务拎包。
“我觉得不对劲。”周雪偷偷说,“抠门总裁基因突变?”
“上帝知道。”
“我不放心。”她说,“他会不会对价钱反悔?”
刘秘书提醒:“诚意。”
“对。”她自言自语,“虽然看不大出来。”
连逛三家百货,横扫大片猎物。
郑信容模样可笑:从手到肩已成两排货架。
“我反而不忍心了。”周雪说,“会不会太狠?”
刘秘书再次提醒:“那么周字该怎么写?”
“正着写。”她重新振作,“颜色还没有给足。”
一直买到十一点,三人满载而归。
郑信容脸上不露喜怒:“周小姐,还有没有胃痛?”
“谢谢关心。没有。”
他点头:“很好。”送她们到酒店门口。门童帮忙搬出大量包袋。
“要是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去医院。”他说,“也要及时通知我。”
两人点头。
“周小姐。”
“什么事?”
“我有一个私人问题。”
“啊,我没有结婚,没有男朋友。”
“不不,我想问,前天的情人节,你是怎么过的?”
“看着你与美女同进晚餐。”她想。
“我和刘秘书一起吃了晚饭。”
“要是在家里的时候呢?”
“和我的父母一起吃晚饭。”
“那我明天能不能单请你吃晚饭?”
“情人节已经过了。”她说,“敢问郑总有何贵干?”
“赔罪。”
她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示意:“我以为你这样就已经赔完了。”
“周小姐不愿意?”
“不,我愿意。”
铁公鸡变成活公鸡,为何不趁机拔毛?
次日签订合同,双方皆大欢喜。
郑信容在上次与佳人吃饭的餐厅请客。周雪哭笑不得:“好地方。”
靠窗果然是好位置。城市夜景尽收眼底。
所有肮脏被夜色掩盖,只有繁华灯火依旧傲视人间。
“周小姐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晨的飞机。”
“对这个城市有什么看法?”
“以前来过。”她说,“不过那时候还小,也不是来和君仁谈生意。”
餐厅里有人现场弹奏钢琴。轻缓舒曼。
可惜餐桌上还是战场。
“我有一个私人……”
“问题。”她抬头,“这一次是什么?”
郑信容抬一抬眼镜:“周小姐,你认为我怎么样?”
她险些把口中饭菜喷出来。
——这是什么?求婚?
滑天下之大稽。
“郑总,我不理解你的意思。”她说,“你要我说哪方面?”
“哦,全部方面。”
“那么,我也有一个私人问题……”
郑信容看着她,不慌不忙:“叫我信容就可以。请说。”
“听说去年你常骑脚踏车上班?”
“是的。”他点头,“因为我输了一个赌局。”
原来如此。可怕的流言。
她笑:“我问完了。”
“还有我的问题。”他穷追不舍,“你认为我怎么样?”
“很好。”她点头,“和那位小姐非常般配。”
“哪位小姐?”
“情人节小姐。”她指指右手,“戴一枚钻戒。”
他记起来:“哦,她……”
“在处对象?”
“那是我妹妹。”
妹妹是全天下男人最好用的托词。
“你们的眼神互动很……”她寻找词汇形容,“精彩。”
“因为我们在打赌,谁先移开眼睛谁付钱。”
他童心未泯?没有任何资料表明郑信容此人酷爱打赌。
“脚踏车的赌呢?”
“也是她。”他解释,“她热爱打赌。”
她简直要脱口而出:难道用别克车接人和不放人吃饭也是打赌结果?
难以置信。
“您现在在这里吃饭是不是打赌?”
“不是。”
“昨天呢?”
“不是。”
“太遗憾了。”
她捱过晚饭,头一次觉得男人的直视是一种可怕武器,可以使人头皮生孔,肌肤爆裂。
第二天正要出发,郑信容开车来接。
“我送你们到机场。”
一路无话。
登上飞机,刘秘书说:“那个郑总有些奇怪。”
“生意已经搞定,全部是过去时。”
她阖眼假寐。
眼前却好像有小剧场,郑信容棱角分明的脸在昏暗灯光后面晃动。
小睡醒来,正赶上下飞机。时间掌握得刚刚好。
打开手机,不久便有电话来:“周小姐,平安抵达了?”
是郑信容的声音。
“是的。”
“行李应该很沉。”
她的嘴角向上弯起:“你替我拿?”
他很干脆:“好。”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箱包拉杆。
“我拿。”
周雪惊讶转身。眼前不是郑信容是谁?
“郑总,你怎么在这里?”
他放下手机,微笑看她,“我说过,送你们到机场。”
第十五章
他愣住。
“没有。”他掏出手机来看,大惑不解,“一直没有过。”
也许被网络延迟。
“有什么急事?”
“急事倒没有……”我说,“只是因为家里有事,我要过一段时间回去,想让你帮我与LUNA的寄养人说一声。”
他笑起来:“原来如此。寄养人刚好也有事,我已经把LUNA接过来了,就在我家。”
“这样正好,”我说,“那我还是把LUNA接回来养吧,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他说,“我随时可以送过来。你……”
手机铃声突然作响。我歉然笑笑,接起来:“喂?”
“姐,我的肚子做了音乐家。”木辰在那头嬉皮笑脸,“你要不要听听它现场演奏的交响乐?”
我失笑,“早上还说你饿不死。”
我只好匆匆告别林徐。
他说:“木小姐,稍等,我还有一个新号码。”
我拿手机记下,“对不起,林先生,再见。”
赶到家里,木辰正从楼上下来:“大老远的看见你在下面和人说话,是新姐夫?”
母亲看我。我连忙解释:“那是林徐。在路上偶然碰见。”
她说:“怎么不请人进来坐坐?”
“他还有大餐要吃。”我准备去厨房。
木辰紧随其后,“林徐是谁?”
我用明晃晃的菜刀招呼他:“快出去。否则责任自负。”
他悻悻:“母老虎,谁还敢娶你。”一溜烟逃走。
偏偏有人吊儿郎当撞好运。两日后他满世界打电话报喜:进了,进了!
我说:“又不是国足进球。你赶紧去答谢各路大仙,感谢他们高抬贵手,送你一碗饭吃。”
他说:“该请的客要请。”忙不迭去订酒店晚宴。
大伯也很宽慰,私下与我说:“小辰总算有出息,不用怕他在家无所事事。”
我带母亲与牧牧出门赴宴。临走时母亲回头,“好像有什么忘了。”
客厅空荡荡。留了一盏小灯亮着,以防晚上回来伸手不见五指。
我一眼看见父亲遗像。眯着眼睛,嘴角含笑。
“钱包和钥匙我都放在你包里了,妈。”
她默默点头,“走吧。”
我关上门。
一路开车过去,母亲看看窗外,自言自语:“听说新铁路很快就要通了。”
“是。”
这消息最早还是林兆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