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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先生如玉如琢?”
就算是夸自己朋友,赵兰山也有点小尴尬,他哪有这么差!
可惜自从被黄鼠狼夸过后,方域就笑眯眯的作壁上观,显然被人奉承的很高兴。
此地也没有他的秘书司机等绝不会跟他唱反调的下属。
情急生智,赵兰山就指着旁边已经昏过去的狗獾说,“我如果不好,她为什么找上我?”妖怪都是找唐僧的,可想而知,他也跟唐僧差不多,也是一身香肉。
黄鼠狼此时对赵兰山和方域的态度是百依百顺,他就继续解释给赵兰山听,生怕他不明白:“就是因为你气息污浊,她才要找你。若是路上遇到一个气息干净的,哪会那么听她摆布?”
赵兰山被噎得说不出话!最重要的是,面前的黄鼠狼不是在故意顶他,人家真的只是在给不懂的他解释。
方域安慰他:“人家也没说错,正常人看到一个女的在山里摔倒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打110。”赵兰山秒答,然后就沉默了,背对所有人坐着。
方域知道他在心塞什么。不是因为当时应该打电话给人民警察,而是他冒了这么大的风险,遇上的却不是足以让人回味的妖精。
……当然也可以回味,就是另一种滋味。
方域继续安慰他,“好歹也是个美女,你就当她画了个妆。”
赵兰山悲愤道:“有在身上直接画一张皮的吗?”
方域第三次安慰他,“经历难得,足可告慰平生”,“日后可以讲给子孙后代听”,“古今传奇中可以有你一笔记录”,“再BB不理你了。”
赵兰山被安慰好了。
黄鼠狼不愧是在此占山多年,与当地村民有着良性互动,硬是转变画风,从人人喊打到人人称颂的一只黄鼠狼。
他就算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在变出美食之后(两人都没吃。赵兰山想吃,在方域的压力之下做坚贞状,宁死不屈于烤野猪﹃),仍强撑力气,替他们弄来了……一间不透风的茅草屋,里面还有炕。
高床软枕没有,新棉花的厚被子两条。
赵兰山一看被子就筋酥骨软,只欲倾身相就。
方域还保持一点警觉心,寻了把椅子坐下打算坐到天亮。
黄鼠狼没有再劝,道后面有口井,可以打水烧来喝。
方域仍然不动,黄鼠狼道:“施主可曾记得八宝寺里的一名小僧通明?他于你有一言之恩,望施主日后能替小僧说两句好话,免得小僧死无葬身之地。”
方域道:“我早猜到了。师傅,除了赵兰山之外,这妖还害了多少人?你受此地供养多年,难道就不愧疚吗?”
黄鼠狼道:“这妖眼尖嘴叼,非是大富之家不入。此地民风纯朴,她向来看不上。”
这也有可能。但难道别的人就活该倒霉了吗?
黄鼠狼听了方域的话,解释道:“我力单势薄,只能济一方,济不了天下。何况那些人若是能把守本心,又怎么会被这妖骗去?施主也能看得出来,这妖的行事粗陋的很,但凡能有一丝警觉都不会上当。”
这也对。
但她谋害人命当是无误的吧?
黄鼠狼道,“她也不算害人,生下来的孩子也只是寄在那人名下,权作养子,若有能成才的,便能得一时庇护,不受三界五常所察。只是她辛苦数百年,最后只换作一场空。”他目视两中狗獾中皮毛光亮的那只,道:“这是她这么多年又得的一个开了神智的孩子,她花了这么多年才想到让这孩子也去嫁个人,学她的样子看能不能换一条命活。只是不想冒犯尊驾,实非她们的本意……”
黄鼠狼的话入情入理,方域都快被他说服了。
他便不再跟他辩论这谁是谁非,非我族者,其心必异。他与妖是不同的,如果用人的准则去解读妖的行为,确实不太合适。而他又不打算做个妖类研究家。
方域还是问赵兰山,“他上山两三天就养出这一头长发来,是不是在此地一日便是一年?”
黄鼠狼忙道,“我等妖道浅薄,哪能划地为界,另为小世界?赵先生的头发是吃了那妖的口水长出来的。”
方域被恶心了,看看已经睡成猪样的赵兰山,觉得为了他好,这件事就不必告诉他了。
就让他再受受惊吓吧。
第二天,天亮后,方域和赵兰山顺着黄鼠狼指的方向下山去了。
黄鼠狼再三叮嘱方域,见到显圣一定要替他求情。
还是方域不忍,因为黄鼠狼在地上被压了一夜,今早起来毛都发白了,憔悴得厉害。另两只狗獾也只剩下一口气而已。
方域答应替他求情。
黄鼠狼激动坏了,强撑起半身做揖道:“尊驾高义!日后必报先生大恩!”
方域和赵兰山下山下到一半就被当地村民“逮”住后扭送到派出所了。
山上寺里丢了两个人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村委会先把自己村子查过一遍后,一致认为肯定是外面进来的人干的!
看到方域和赵兰山这两个“外人”就当成犯人给扭送了。
秘书、小高他们赶过去时,看到赵兰山和方域五花大绑,心疼得不得了。要上去替他们解绳子,还险些跟村民发生了冲突。
带他们前来的陶警官更了解怦,制止了小高和秘书跟村民说“他们不是犯人!他们是失踪的人!”,而是跟村民道谢,首先感谢他们的警觉性如此之高,其次感谢他们在配合政府工作上的积极与热心!
然后把人给平安带出了村。在车上,陶警官才跟方域和赵兰山还有小高他们解释,“在当时不跟他们说清是有原因的。村民抓住犯人是有奖金拿的,如果我说你们不是可疑的人而是失踪的人,他们就有可能把你们扣住要‘酬金’,‘谢礼’,那就没这么简单能走得了了。”
经过他的解释,小高他们才明白。他们也是一时急坏了,失了敏锐,不然平时都是江湖里打过滚的老油条,这种事一想就明白的。
赵兰山和方域先被送到医院进行全身检查,然后小高和秘书他们仍然不能见,陶警官要先问话。
病房门一关,陶警官先来找方域,他觉得方域看起来应该不会隐瞒情况。
陶警官先问的是八宝寺主持通明,以前他“失踪”是不是发现了通明的什么马脚?问他在失踪前最后跟通明接触是什么事?两人分别说了什么话?让他仔细回忆回忆。
方域肯定不能说主持通明是条黄鼠狼,八宝寺疑似妖怪修出人形后进行尘世前的普法宣传前站。他只能将寺里的情况大概说一下,比如寺里虽然只有二十几个人,但好像今天的人跟第二天的不会一样。
陶警官立刻记录下这一重要情况!
方域接着说他失踪前那天晚上去找主持问赵兰山的事,看到他在一个习字本上写描红。不知这算不算问题?他倒是没看清那描红本上有什么字?
“很有价值!”陶警官肯定的说。
至于在赵兰山那里,他受到的就完全是盘问了。
“姓名。”
“赵兰山。”
“性别。”
“……男?”赵兰山很想说一句:您看我像女的吗?
陶警官不客气道:“好好说话!”
赵兰山乖乖点头。
问过祖宗八代后,赵兰山也不得不说起他失踪前的事了。他说:“……我就是头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哪里晕的?
不知道。
晕倒后去了哪里?
不知道。
晕了以后有没有见过人?听过什么声音?
以上通通不知道。
陶警官立刻给赵兰山安排了一次尿检和血检,查一下他体内有没有违禁药物。
在赵兰山被翻来覆去查个透的时候,秦青获准看望方域了。
两人一见面,就是相视一笑。
秦青说了句话:“我现在明白在我出事时,别人是什么感受了。”
方域笑着说:“别放在心上,我能获救还是多亏了你呢!”然后尽责的替主持通明求情了。
秦青说:“他用的不知是什么药,害得好几个警官都破相了。我也只能把药里的妖气给驱散,伤口倒是还在。”
不过她也答应放了他们。
听说赵兰山是落入了红粉陷阱中,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她这么说过后的当天下午,主持通明现身了!还随身带了祖传灵药!
他说,警察们身上的不是化学烧伤,而是一种中药的高浓度提取液,本身是无毒的,只具有轻微的腐蚀性。
他说,当时是几个警官一起拉他,才让他身上放的药包破了。他不是逃走,而是回去赶制中和剂,现在药已经做好了,他认罪伏法,只希望警官们能尽快用药。
医院希望能将拿来的中和剂进行多项检测,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时间不能保证。高局长的女儿心急,自己偷偷给老爸用了,没想到一夜之间,高局长的皮肤就完全恢复了!粉嫩如二八佳人!
剩下的药就被高局长的女儿和高夫人瓜分了。
有了一只小白鼠后,剩下的人也都用过药后康复了。而主持通明归案后,对八宝寺的盛大挖掘工作也进入尾声,没有发现人类尸骨,倒是有很多野猪、野狼、野鹿、野……的骨头,最后通明还是被抓了,因为他盗猎野生动物。
枣山附近的几个村的村委会都去镇政府请求他们从宽处置主持通明。第二年的二月,主持通明顶着一个青皮脑壳回到了枣山八宝寺。山脚下开了几家野味农家乐,生意还不错,据说此地的野猪美味的和尚也会偷吃,声名远播。
秦青与方域回到了家,赵兰山因为成功瘦身,又被人传出曾在医院被警察强制尿检,被传他不是失踪,而是聚众吸毒去了。
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了。
包括他的秘书和司机。
司机对赵兰山说:“赵哥……我妈喊我回家相亲。”
赵兰山怒道:“你的钱都拿去花光了!谁会嫁给你啊!放心吧!那都是别人瞎传的!我没吸!”
司机冲着他至少轻了六十斤的体型扫过去一眼,半点不信。
秘书说:“赵总,我……”
“打算回老家相亲?回老家结婚?你妈叫你回家?你奶叫你回家?”赵兰山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吸!你放心跟我干吧!不会让警察把你抓去的!”
秘书说:“不是,我是想说……赵总,最近我老闻到你身上有股味……你是不是该去洗洗了?”
赵兰山回来后是还没去过美容院,听秘书这么说就决定去一趟洗洗晦气。结果一进美容院,美容师就捂着鼻子说:“赵总,你这是掉尿桶里了吧!怎么一股尿臊味!”
赵兰山举袖一闻,是有一股说不来的味,“这是尿味?”
美容师点头,避得很远,说:“赵总,你回去吧,不然给你洗过我要把浴缸挖了才行!”
赵兰山身上的气味半年后才消散到人闻不出来的地步,但狗或猫都能闻出来,现在隔老远都有狗冲他一脸兴奋的扑过来!那一看就不是来找人玩的,是来找猎物咬的!
被狗追得多了,赵兰山的体型得以保持,没有再横向发展。
一切都皆大欢喜了。
只有易晃仍不见踪迹。
☆、第 173 章 请君入瓮
在秦青离开前,整个白桃县都找不到易晃的踪迹。她不死心的一遍遍像犁地一样把白桃县从上到下翻过来都找不到。
黄鼠狼化形的和尚通明在跑来送药后就束手就缚被关在了拘留所里,秦青请赵兰山想办法,她进去见了通明一面。
这是她第一次见通明,见到后就不难接受为什么他会成为一寺的主持还这么受当地村民爱护。
通明看起来三四十岁,气质很好,像个教书先生。他个头不高,一米七出头,不胖不瘦,脸庞方正,略有些圆润,眉目柔和,嘴角带笑,见了秦青虽然面色苍白隐隐后退——后面有管教挡着退不出去,他就双手合什对着她一礼,朗声道:“小僧通明有礼。”
声音还很有磁性。
总得来说,通明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秦青今天是来请教的,不是来摆谱的。通明是地头蛇,论年岁也比她多活了两百年,当得起一声前辈了。
她就也还了一礼:“大师。”
她这么一声,吓得通明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娘子有任何吩咐!小僧无不遵从!!”
后面的管教古怪的看了通明一眼,开始怀疑这和尚的脑子有问题了。
秦青坐下,通明哆哆嗦嗦的在对面坐下,一副时刻准备着逃跑的架势。
秦青问:“师傅在此地多久了?”
通明道:“崇祯年间到此安家落户的。”
管教盯了一眼通明,认定这和尚精神不正常了。这种的在拘留所里也常见,能进来的都不太正常。
秦青问:“师傅修行多年,想必对此地上下都有些心得?我有件事想请教师傅。”
通明连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