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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想了想说,“姐姐跟你回家,帮你一起找吧。”
萌萌家里没有人,她的父母都还没回来。
这个家中有着双职工家庭和一个六岁孩子加一条小奶狗的该有的特征:所有的地方都放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地板。
萌萌拉着秦青去她的卧室,“姐姐,这是我的房间!”
能招待一个客人让萌萌兴奋极了,她把她的零食都拿出来,还去客厅和厨房拿,把所有的吃的都堆在床上,“妈妈还给我留了蛋糕,她放在橱柜里了。”她跑去厨房,小狗吧哒吧哒跟过去,正好方便了秦青。
秦青蹲下来,把气薄薄的沿着地板探进去,跟着她就听到在厨房的小狗狂叫起来,她的气,动物都有点受不了。
“斑斑,不要叫!”萌萌急道,“嘘!”
如果那只仓鼠还活着,它肯定会跑出来的。
秦青耐心的把气慢慢辅满整个房间,萌萌的房间没有,她又去了隔壁,还有隔壁的隔壁,三间卧室都没有,她转去了客厅。在这段时间里,厨房里热闹极了。
萌萌拿斑斑没办法,它一直绕着她转圈跑,让她寸步难行。
“斑斑!”萌萌把蛋糕端得高高的,小狗在她的脚下绕,围着她转圈,又蹦又跳,“这个你不能吃!这是给姐姐的!”
她艰难的突破小狗的封锁把蛋糕盘子端了出来,一走进客厅就看到秦青站在她面前,双手虚合在一起像个笼子。
“姐姐,我请你吃蛋糕!”萌萌说。
秦青也笑着说,“好,姐姐也有东西要给你看。”她捂住在手心里不停钻得手心痒痒的小仓鼠,走到萌萌面前,露出一条缝给她看。
“雪球!”萌萌尖叫。
斑斑也跟着狂叫起来,这回不是冲秦青,而是对着她的手。
秦青说:“笼子在哪里?”仓鼠听到狗叫声更害怕了。
萌萌赶紧跑回去把仓鼠笼子抱出来,打开门,秦青把仓鼠放进去。小仓鼠在笼子里疯狂转圈,然后钻到它的棉花堆里不出来了。
“它好像瘦了一点。”萌萌看着雪球的大屁股说。
“嗯,胡子都断了。”秦青点头,看来这只仓鼠也是吃了苦头的。
“姐姐,你在哪里找到它的?妈妈找了好几天。”萌萌仰头问道。
“它是从沙发后面跑出来的。”秦青说。
晚上,萌萌妈妈回来听说了以后,立刻把沙发推出来,找到了一个非常非常小的缝,她沿着那条缝把沙发布拆开,大叫:“啊!它在这里做了个窝!”
沙发里面一团糟,海棉被掏了一个大洞,碎海棉被很好的垫成了一个窝,还有报纸和别的什么,还有便便。
萌萌蹲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替雪球解释:“它是一只老鼠嘛。”她顿了顿,很有经验的加了一句:“老鼠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
☆、第 208 章 不记得就好了
“明山,过来坐。”韦明星看到陈明山进来,立刻热情的站起来请他坐到沙发上,打开门喊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
“这是你的薪水。”韦明星从桌上拿了一张支票递过去,陈明山赶紧双手接过来,上面的数字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这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兴奋,觉得这段时间的辛苦都有了回报。“谢谢!”他说。
“该是我谢谢你。”韦明星上下打量着陈明山,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
收了钱后,陈明山一边心喜于上面的数字,一边迫不及待的问下一份工作什么时候开始。谁知韦明星却说不用他了。
陈明山立刻急了,他说:“威廉,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虽然这段时间辛苦了点火,但回报如此丰厚,他当然不愿意丢掉这份工作,甚至他考虑过,威廉是个大方的老板,如果可能,他很愿意以后都为他工作。
韦明星摇头,“不是你的原因,斯达克,是我这边暂时没有这个需要了,我向你保证,如果我还要再请家教,一定第一个想到你。”他站起来,把陈明山送出了门。
看到陈明山不舍的目光,他在心中暗自发笑。其实只是他怕陈明山死在他这里而已,没想到只是短短一个月的工夫就能有这样的效果。
这让他非常惊喜,也开始觉得……那盏莲台与其卖出去,不如留在手中。
陶斌在半夜接到一个电话,让他赶紧带上钱去医院急诊,他跑下楼,借了隔壁情侣的车赶到医院。
打电话给他的是同群的一个女生,而送到医院的人是陈明山。女生跟陈明山住得很近,两人常常结伴搭车省钱。陈明山的邻居发现陈明山晕倒在房间后,不肯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而是打给了这个女生。这个女生只好匆匆赶来,叫了救护车把陈明山送到医院,但她手里的钱也不够,只好再打电话求助。偏偏群里最大的财主,周和他的女朋友去旅行了,其他接到电话的人不是推脱就是直接挂电话,能赶来的人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陶斌。
几人凑了一下交上了钱,而陈明山也很快醒了过来,但医生说他没病,只是身体不好,让他注意休息,好好吃饭,多吃些有营养的。
陶斌听了觉得奇怪,可当他看到陈明山后就不奇怪了,因为不管谁看到陈明山都会这么说的,他看起来简直像是被折磨了半辈子的包身工。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他悄悄问那个女生。
陈明山躺在床上,毯子却丝毫没有起伏,连他的呼吸都轻得像是羽毛一样。他的脸上毫无血色,皮肤苍白,眼窝深陷,颧骨高耸,整个人皮包骨头一样。
“我不知道。”女生说,“我就知道他在打工,在翻译什么文件。”
翻译什么文件能翻译成这样?
陈明山醒来后听完医生的话对女生和陶斌道了谢,然后就眼一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陶斌走了以后,虽然心里记着要去看陈明山,可他加入了一个小组,忙得天昏地暗就一直没顾得上,结果半个月后,他的账户上突然转入了一笔钱,就是他替陈明山付的医药费,他打电话给陈明山居然是空号,还是周告诉他说,陈明山被父母接回国了。
“他病得太重了。”周说,“只能回去了,留在这里别说继续学业,他连自理都成问题。”
陶斌才知道陈明山自那天后就一直卧床,在医院时还好,出院后别说下楼,连去厨房烧一壶水都寸步难行。迫不得已之下,他才把父母从国内叫来。他父母来了一看,当即决定带他回国修养
“他打工赚来的钱还没捂热就全送给医院了。”周不无可惜的说,“再加上回去个一年半载,延迟毕业,耽误的时间和机会也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因为这件事,陶斌记住了韦明星和他的拍卖行。一个月后,当他在报纸上看到一则讣告时,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讣告上写着一位六十四岁的拍卖师,在自己开车回家的途中撞到了树上,发生了不幸的意外。
陶斌上网搜了一下,交通意外新闻中写得更详细。这位名叫约克的拍卖师对工作非常认真,经他手所拍卖出的东西他全都记得,而且曾经为了证明一幅画的真伪,他跑了四个国家,前后历时两年,将这幅画曾经有过的主人全都调查得清清楚楚,深受尊敬。
报道中说警方认为拍卖师是由于身体原因先昏迷,然后才撞了树,又因为没有车辆经过,没有人替他及时叫救护车而导致了惨剧的发生。
拍卖师的妻子和孩子,以及同事都证实在最近一个月,拍卖师确实在工作上花费了太大的精力。
【他的脸色一直很糟。】
【我们劝他休息,可他不肯听。】
【我一直希望约克能暂时放下工作,多在家里呆一阵,陪陪孩子和我,跟我们一起去旅游,放松一下。】
似乎一切都很清楚了,这个拍卖师的死完全是个意外。
但陶斌却感到不安。
这间拍卖行似乎受到了诅咒,在之后的几个月里,先后有几个人发生意外或因为身体原因而离职。当然,发生不幸的只有那个出车祸的拍卖师。
受人尊敬的老板威廉姆斯为了员工的身体健康,特地自掏腰包让大家都去进行健康检查,然后根据体检报告,劝一些人暂时放下工作,回家休息。
然后,他开始在报纸上登广告招聘新员工。
这座城市并不大,新闻很少。这间拍卖行却在半年里包揽了大部分的新闻,但老板所做的,却不能说不对,相反,他是个体贴的好老板,所有被赶出拍卖行的员工都得到了应有的赔偿,只是由于他们身体不好才丢了工作。
工会的人也怀疑过拍卖行滥用人力,但受到调查的离职员工们却都表示他们的工作一点也不多,每天准时下班,拍卖行并不提倡加班。
陶斌不知是好奇还是别的原因,他在圣诞节前的一个周末,去了这家拍卖行。
这间拍卖行只有三层楼高,一楼有接待室,而且还有一排可以称为简陋的玻璃柜用来展示拍卖品,。
陶斌发现其中的东西非常贴近生活,因为几乎全是名表和珠宝。当看到只需要一点点钱就能买一个劳力士金表时,也可耻的心动了。
接待室里的青年没有靠近他,而是一直面带紧张的微笑看他。等陶斌走出去时,他觉得那个青年说不定还松了口气。如果他当时走过去,青年一定更害怕。
这个青年就是新职员吧?
这间拍卖行似乎在本地也有很多年了。陶斌在拍卖行拿到的小册子上说从1886年,这间拍卖行就由一个俄罗斯商人建立起来了,之后几易其主,现在的老板原来是个拍卖师(配了个一个年轻的东方人和一个大肚子地中海笑哈哈的中年白人的合照),陶斌认了半天才认出那个一脸青涩的就像刚从学校出来的东方人就是视频中的雇主。
后来,原来的老板回了澳大利亚,把这间拍卖行交给了另外一个人,中间可能发生了一些事,四年后,这间拍卖行成了那个东方人的,虽然他只是合伙人之一,但从最后配的照片是他的单人照,陶斌猜其他的合伙人是不能跟照片中的人相提并论的。
在小册子的末尾,有这个东方人的名字。
“韦……明星。”陶斌佩服的念出来,人家也是来留学的,结果十年后就成了一间拍卖行的老板。
圣诞节时,陶斌没有回国,如果可能,他连过年都不想回去。不过家里是不会同意的,就算家人的感情已经不怎么好了,但过年时还是必须要伪装成幸福美满的一家人的。
但陶斌却不愿意在家中陪他们演戏,过完除夕就逃走了。他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杉誉大学看望住在学校的教授,还有当地的同学。
秦青在初二这天来看望施教授。她事先打过电话,发现有很多毕业的学生都会来看望施教授,为了避开这些人,她是在上午过去的。
施教授不让她带礼物,她就带了自己做的一盒蛋糕,想着施教授家如果来客人的话也可以当个小茶点,如果施教授愿意自己吃的话,蛋糕软嫩也不费牙,正合适老人吃。
等到了施教授的家才发现不止她一个人送蛋糕,不由得庆幸没有做太大,就是八寸的一小个。从施教授家里出来,正好碰到了陶斌。
两人走个对脸,都愣了。
陶斌是惊喜,他不知道秦青家住哪里,能碰上真是太幸运了。
秦青是惊讶,一个原本应该在国外的人突然出现在国内。
“嗨。”陶斌说,“不如去麦当劳喝杯咖啡吧?”这个时间也只有这里开门了。
秦青在这段时间里替司雨寒问了他很多关于留学的事,不好拒绝,就答应了下来。两人左转出校门,走了半条街就是一家麦记。
这个日子,这个时间,麦记里人不多,全是年轻人,他们多数点一杯饮料然后坐下抱着手机刷。
秦青和陶斌买了点饮料薯条坐下来。
秦青先开口,“那边怎么样?”
陶斌耸耸肩,想笑,却还是叹了口气,“很累,很辛苦,每天都睡不好。”他苦笑了下。对着以前的朋友同学都说不出实话,只会报喜,对着秦青,倒是能坦然相告。
可能因为在他的心目中,秦青是个“强者”,所以他忍不住想去依靠?
分析了下自己的心理,陶斌赶紧低头喝咖啡,觉得有点囧。
秦青:“坚持下去吧,会有好结果的。”
没有安慰,这句话却让陶斌不自觉笑起来。
他的话开始多起来,学校、教授、同学、楼下的超市、面包店、咖啡馆,所有的事只要他想起来就说一通。
秦青一直默默听着,不发一语。陶斌说的东西里有好笑的事,也有他遇到的困难,乱七八糟,天马行空,没有顺序。
最后,陶斌也犹豫着把他怀疑那个拍卖行有问题的事说了。
“你管不了。”秦青说,“我也管不了,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