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梯里挤满的人,甚至午餐端上来时米饭是温的,想泡咖啡时开水没有了,都会让人心里生出一点点的怨念。
柴容声发现花与蝶和这个女鬼在某方面特别像,他也是个从不露出内心真实想法的人。谁看到他都会认为他是个谦谦君子,温文尔雅。
柴容声看不出花与蝶是不是也把怨恨藏在微笑之下,只知道跟他“心灵相通”的女鬼跟了他几天,已经把他身边的人咒了个遍了。
这个女鬼生前能感气,死后似乎也有一点小神通,它能够敏感的察觉到花与蝶本人的心情波动,也能察觉到周围人对花与蝶是好意还是恶意。
如果不是它不能控制自己身上的煞气和阴气,说不定它会是花与蝶最强而有力的“后台”。只是被它跟上的花与蝶,估计原来能活到八十,现在能活到六十都算他生命力强劲了。
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柴容声偶尔会这么想,他倒不是畏惧所谓的地府阎罗,而是他在活人的世界,离他不远处就有一位秦小姐。
他不太清楚,秦小姐所谓的分寸跟他理解的是不是一样。
苏容缠住花与蝶,是有前因的,所以秦小姐不管;而这个女鬼缠上花与蝶,以他来看,这次花与蝶多少有些无辜了。
而且女鬼肆无忌惮的做法也可能会惹秦小姐不快。
这就意味着他跟着吃大餐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这让柴容声不得不把苏容丢在一旁,只顾跟着这个女鬼。
苏容逃走了。
这让柴容声有点惊讶:他以为它没有这个智商。
但苏容让他吃惊了,它趁他不在的时候,逃走了,无影无踪。
苏容竟然能舍去花与蝶?何况花与蝶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女鬼呢,它不吃醋吗?
花与蝶又开始做梦了。
每回梦里,他都是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露出角落,有个女人缩在那里。
明明窗帘放下时根本看不出那里躲了个人啊。
可能是那个女人太瘦了吧?
她蹲下来,双手抱膝,好像在藏什么东西。
他每一天夜里都要在梦中拉开窗帘好几回,频繁的他都有点烦了。
然后他发现,每次他拉开窗帘,那个女人的姿势都有一点点变化,一开始他没发现,过了几天后,他才发现她的怀里藏着东西,一个枕头?
梦里人的智商好像会下降。醒来后,花与蝶想到梦里的情景就打寒战。那是苏容!她的肚子鼓起来了!那绝不是什么枕头!
他已经很久没梦到过苏容了。
不过他记得上回梦到时明明有个孩子。看来他在重复梦到苏容怀孕的情景。
那苏容到底有没有怀孕呢?当时她出了意外,由于情节认定非常清楚,苏容的家人又来得十分快,医院就提前将苏容火化了,交给她家里人的就是一个骨灰盒。当年根本没有进行详细的尸检,她的私人物品中也没有显示出她当时怀孕了,调查的结果,当时她的社交账号中只有她进行精神治疗的记录,没有这方面的检查信息。
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了。
可能苏容觉得如果她当时怀孕了,他就不会离开?
花与蝶难得在早晨起来后,想起了苏容。
柴容声只看到冲天的煞气,突然,那个女鬼伸头往花与蝶的嘴里钻去!带着无边的黑色煞气钻了进去!
他恍然大悟!
苏容不是消失了!它是附身了!鬼附身后,气息会被人的气息遮盖,他才没有发现!
现在这个女鬼也钻进去……而且用的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做法……
柴容声犹豫了一下,调头跑回阴间了。
这下这个花与蝶死定了。
他就不留在这里等秦小姐发火拿他了。
☆、第 284 章 梦里的世界
花与蝶做梦了,而且这个梦怎么也醒不了。
梦里永远是阴沉沉的,他一直在一个房间里出不去,就是他的上一套房子。他很不喜欢他的上一套房子,特别是现在、此刻。
每一次醒来,都是在早晨。
他能看到光线从窗帘缝中隐约透出来,房间里有着熟悉的杂乱和气味。
床角和地毯上散乱的衣服,枕头总是不在原位。
酒味、水果的甜香、口红、香水、脂粉,混合着人体微妙的味道,给人淫糜的想像。
他下床披上晨衣,开门出去。中央空调已经打开了,空气中有空调带来的清新香气,随着气流的流动,他能感觉到这家里不止他一个人。
他穿过走廊、客厅、餐厅,下台阶,又是一条走廊,站在这里,他能听到厨房里传来的轻声哼唱和锅碗声,以及飘过来的食物香气,有咖啡、有煎蛋,还有粥和面点。
他不想过去,想让那个人离开。
每次他站在这里都是这个念头最选浮上心头。他知道厨房里是谁,他甚至知道自己在做梦,他还知道……里面这个人很危险,让他想逃跑。
就像今天一样。
花与蝶现在就站在走廊里,他犹豫着,目光从挂在餐厅墙壁上装饰用的弩箭到博古架上的弯刀,以及摆在餐厅餐柜中的刀具,他记得有几把还挺锋利,用来切牛肉的。
但每一次他都没有选择这样做。
因为他恐惧。
反抗真的能成功?
他觉得不会成功。他想跑。
可他也记得以前他跑过,他跑到大门那里,打开大门,门外站着另一个人。
那一次他没来得及阻止,厨房里的苏容跑出来,愤怒至极,她对他大骂,拼命骂他,要来撕扯他;而大门没来得及关上,门外的安观景也跑了进来,两人在门厅里打了起来,他躲在桌子下,看到她们在房间里翻滚撕扯,发出枭叫,尖锐刺耳,恐怖极了。
他很怕她们发现他躲在这里,想跑到走廊另一头去。可是她们只在他面前打,就算偶尔摔到旁边去了,在他鼓起勇气跑出去前,她们又会跑回来继续打。
终于,有一次他跑出去了,跟着就听到身后传来尖叫声!
“他跑了!”
“你为什么要跑?!”
“你为什么跑?!”
她们一起来追他了!
他吓得尖叫,喊救命!他冲回了卧室,拿到手机,拨通派出所的电话,结果接电话那边先是一个女警察慢吞吞的说:“你等等啊,我给你接通。”
“能快点吗?她们要杀我啊!”
“不要急,我这边正在给你接。你先说说情况。”
他尽量简单的把事情告诉女警,结果女警说:“就是你前女友跟你现在的暧昧对象在你家打起来了嘛,那有什么好急的?你劝劝她们啊。”
“她们要杀我啊!!”他对着电话喊。
可女警还是一点也不在意的说,“你放心啦,女人的力气很小的,你哄哄她们啊,我这边给你转接呢,你不要急不要催啦。”
花与蝶第一次发现身为男人的不便之处。没有人相信女人能打得过男人。他挂掉电话打给他的秘书和司机,以及朋友们,结果没有一个人当一回事!
“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
“好好好,我现在就带人去!哈哈哈,到那里该怎么喊人啊?大嫂子二嫂子?大嫂子小嫂子?哈哈哈!”
“看不出来啊!原来你是这种人!”
他急得满头冷汗,拨电话的手指都发僵、发抖,可每一个接到电话的人都不在意。而隔着薄薄的门板,两个女人正在不停的砸门,尖叫声不绝于耳。
“你怎么能把我们锁在外面!!身为父亲,难道你不该保护我们吗?!”苏容喊。
“花先生你不要怕!我是来帮助你的!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安观景喊。
他在门里害怕得大叫:“不要再敲了!不要再敲了!我不会让你们进来的!你们都走啊!都走啊!”
他急疯了也吓疯了,喊道:“苏容!别再来缠我!谁知道你的孩子是谁的?我每回都戴套了!你……你你别太过分了!!”
他对安观景喊:“谁要你帮忙了?!滚啊!神经病!滚回医院去!找你老公去!我看到你就恶心啊!!”
语无伦次的喊完后他就吓僵了,心如鼓擂,卧室里和卧室外都安静得吓人。
她们走了吗?
走了吗?
突然门转动了一下,咔咔咔的打开了。
他尖叫一声扑过去挡!他忘锁门了!他竟然忘了!
但他吓得手都没了力气,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苏容和安观景都站在门外。
苏容扶着肚子,她竟然真的怀孕了!
安观景神情狰狞,目眦欲裂的瞪着他。
两人都在瞪着他!
他能看得出来,她们都被他刚才的话激怒了!
苏容:“你说,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花与蝶喊:“你不是生过一个了吗?怎么还生?!”他躲到床后,手忙脚乱的拉开窗帘躲到窗帘后,他的手在背后乱摸抓到拉门把门,只要拉开,他就能躲到阳台去,再把阳台门关上就行了,就行了……
安观景说:“你也认为我是精神病?我有病?”
花与蝶喊:“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跑我家来?我请你办事是给钱的!我给了你钱的!你为什么不滚?我们早就清了!”
安观景尖叫:“我不要你的钱!我是为了帮助你!我是好心!”跟着她就跟苏容一起向他扑来。
“啊!!!”花与蝶发出一声浑浊的尖叫,在床上剧烈翻滚,幸好有束缚带捆住他,他半睁着眼睛,眼球充满血丝,两眼无神,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这一排走廊都发出各种各样的尖叫和哭喊、叫骂,来来去去的护士、医生们都习惯了,他们脚步匆匆,充耳不闻。
这里的病房布置得非常漂亮舒适,只是病人一般都无心欣赏,不过没关系,这通常是给病人家属看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甘心掏高价。
柳意浓是在花与蝶入院快一星期后才得知消息,一开始他以为是假消息。
“花与蝶疯了?”柳意浓不相信。
“是真的,他的公司请了职业经理人暂代,他妈还到我家找人帮忙呢,现在他们家都快乱套了。”
花家发迹也不算很短,但当年只有花爸爸一个人出头了,剩下的兄妹们经过两代已经变得普普通通了,所以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幸好花爸爸人还在,所以才能把花与蝶送到这里治疗。
柳意浓确认这件事是真的以后,开始觉得花与蝶说不定不是诚心咒他的,说不定是误伤?
他现在身上还是有煞气,这个煞气也真是顽固,每天都要来找他。
他希望秦青能陪他一起去见花与蝶,万一有事,也好有个保护他的人。
在来之前,秦青不怎么相信花与蝶自己就有咒人的能力。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当她透过玻璃小窗看到病床上花与蝶浑身缠绕着煞气后,整个人都惊呆了,顾不上让柳意浓跟花与蝶的医生多聊,拉着他就往外走。
柳意浓也很懂,出了病房门拖着她跑得跟百米赛跑似的。
两人一路冲出医院坐上车开出十公里,柳意浓才敢问她:“怎么……样了?”
秦青见过煞气,但没见过被煞气缠绕的活人,应该说被这么缠着,花与蝶够死一百回了。而且煞气是在花与蝶身上流动着的,倒像是以他为圆心,不,更像是为……基。
秦青解释不了,但她很确信最好认识花与蝶的人都别去见他,因为柳意浓去了一回,明明没靠近,屋都没进,身上所附的煞气平白大了一圈,勉强开车把她送到家时,脸都是青的,满脸虚汗。
秦青就是觉得不对才让他开车送她回家,她上楼把之前买的那把旧菜刀拿出来,举在柳意浓头顶,刀刃冲着脖子,就算没挨着,柳意浓也觉得后脖颈子上的汗毛竖起来了,寒意侵骨。
他喃喃道:“好刀……”
秦青看到煞气开始缓缓散开,虽然一时半刻散不完,但这刀确实有用,她把刀给柳意浓:“暂时先借你,回家悬在床头。”
柳意浓感动莫名,刚刚升起一点点想把刀买下来的心,此时竟然有点点心虚愧疚不敢开口了,他嗫嚅半天,秦青知道他要说什么,半点机会都不给他:“回头还我,不还的话,这刀你根本受不了,这法子是以毒攻毒。”
凶刀也好啊。
柳意浓到底不敢说不还,点头道:“还,还……”看看刀再看看秦青,“秦小姐,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秦青摇头,“我没见过这种事。”当然也没办法救他。
不过,见到一件新鲜事,很难不让人留下印象。柳意浓走后,秦青就一直在想花与蝶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这真的很奇特啊……
她回到学校,翻了所有能翻到的资料,倒是能找到类似的资料,在《徐家屯民俗初考》中就有一个这样的故事,说的是恶鬼害人。
说是在魏家村里有一个屠户,好赌、贪财。农闲杀猪,农忙时也不种地,在外当强盗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