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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乐,看演唱会海报!张学友,6月23日!哦,就在下下个周六。”赵熙原手指直指向海报。
“嗯!”他挖那伤疤干什么,“张学友演唱会”对我们可有着不太好的记忆。
他转过脸,对着我。他笑得伤感,我笑得牵强。
他感慨道:“我请你看他的演唱会,我们一起看他的演唱会。这次,我一定会到!”
我伤感道:“好,还要VIP的票,还要约在咖啡馆见面。”
那段前尘往事令人欷殻В扇缃袢嗣嫣一ㄒ廊挥性抵叵郑欠裎乙哺们煨遥吭矗馐郎匣褂腥耸钦嫘男砀乙桓雠笛裕终嫘囊沂迪帧U晕踉欠窬褪悄歉鲎⒍ㄓ胛蚁喟榈恼嫘娜耍渴欠褛ぺぶ校馑肿⒍ɑ嵯嗲#慷咸熘皇俏私袒嵛颐钦湎В虐才盼颐蔷邸
他看来也百感交集,眼中隐隐起了雾光:“好,还是VIP的票,还约在咖啡馆见面。”
我拉他进了海港城,在各家商铺中穿梭,终于眼前一亮,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一大一小印着银色卡通人像图案的黑*侣T恤,大的上面印着帅气男生,小的上面印着可爱女生。两件并排,拼出手拉手的一对情侣图案。
我买下了这套情侣T恤,熙原抢着付了钱。我的逛街目标已经达成,但还和他继续手牵手漫无目的逛着。
他明明俊雅温和,对我百依百顺,为何?我无法散尽心里的惶恐和纠结。且行且思,我一路努力给自己找理由,可能是第一回在大庭广众中逛街;可能是久别重逢;更可能是为彼此身份的尴尬;还可能是我们前程依然未卜……
突然脚下一滞,我踉跄了一下。原本平行的赵熙原,因惯性已略前了一步。他的背影,相似的背影跳入我眼中,倏然,我觉自己脸色一白。
熙原回眸,关切地看着我。
我明明看着熙原,脑中闪现的却是昨夜那道背影的转回,冲我诡魅一笑。那只温柔又霸道的手,更从我脑中探出,蛊惑起我的神志。
“没事吧?是不是累了?”
第20章 回首又见他(4)
赵熙原的体贴一问,惊回我的魂魄。我苍白地笑了笑,以示无碍。
前方正好有家足浴店,我于是提议进店足疗,熙原应允。
足浴店内,我背着赵熙原,翻看榔头手机,未见任何短信和未接来电。希望如此,真见了却还失望,失望到痛恨我自己。
赵熙原本是沉默寡言人,我不挑话头,他一般是蹦不出多少话来的。现下,我无心开口,他也不多话。
从足浴店出门,时间已经不早,熙原和我就近在海港城里吃了晚饭。吃过饭,他询问我还想去哪里。我看时间,10点已过,直言想回去休息。熙原似有挽留之意,但迟迟疑疑地又说送我回去。
我回绝了,但允他明日早上到酒店和他一同吃早餐。之后,和他一人一件瓜分了T恤,我嘱他明天记得穿上。
离开饭店后,我先陪熙原回酒店。因此,我和他依然手牵手,慢悠悠逛回半岛。
我们才踏进酒店大堂没几步,我口袋里的手机就突突地开始振动起来。我忍着没看,更没接。我预感,这通来电,多半是凌飞耀打来的。
我火速和熙原道别,头也没回地冲出酒店大门。袋中手机还在执著地振个不休。我赶紧掏出一看,果然是那妖人的“讨债”来电!
我心快气紧,手摸上接通键,竟颤了两下才使出足够的力气摁通。他此时冒出的意图,我揣测不出,也无时去想。只这未知的忐忑,更令心跳加快。
一声惶恐之音出口:“喂……”
“你把手机还过来吧!我和榔头在酒店停车场。”他略带压抑的无波之音,似蕴暗火。
“哦……”我话还未落下,电话那头已经传来挂断声。
我往门口的停车场扫眼过去,果见凌飞耀的“宝马”,隐在一角暗处。想飞奔而去,又想避之不见,矛盾勾起刹那的迟疑。掂了掂手中的电话,我还是缓步,向宝马靠近过去。
凌飞耀用车并不算招摇,平常座驾就是台银色宝马X5。素好隐秘,其车窗除风挡玻璃外,统统贴了正常天光下外部无法透视入内的深黑贴膜。他的保姆车,更还加装风琴式折叠帘,拉下之后,外面对车内状况,绝对无法辨识。
走近,弱光暗影中,透过挡风玻璃,隐约见榔头抱着方向盘端坐在驾驶室内。SUV车身偏高,后排座位沉在一片玄黑中,根本不得辨。天气热,应是车内吹空调的缘故,车子泊在那里,未熄火。
我还未及敲上车窗,榔头已为我打开副驾驶一侧车门。
车门一松启,丝丝冷气森森溢泻出来。闷热夏日里的凉寒之息,悠悠拂绕过来,倒是种使人平定沉静的力量。
车厢前端的小灯,也因车门开启而亮起。微亮光色荧荧散开,可是,隔着严黑的车门玻璃看去,根本照不及后座。我伸手一拉,车门大开,往后看去,这才见一双长腿与我同向,斜斜搁放在后排坐椅上。长腿主人的上半身,则多半隐在我视角不及处。他纹丝不动、寂然无声。
我微怔一下,移目看向榔头,边伸手将掌中手机递过去:“榔头,手机还给你,谢谢!”
“先上车吧!”榔头表情不自然地要求,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并没伸手接过手机。
我扶着车门,纳闷地戳着。后座的他,依然悄无声息。
“快点!”榔头催促,皱起了眉。
我觉有几分诡异,抬腿间,迟疑起来。一闪念,想要试探究竟,于是,一放手,我把手机扔上了座位。只是回头,望向酒店,见赵熙原正晃悠悠走出大门,似在找寻。
第20章 回首又见他(5)
耳边是榔头不耐烦的声音:“上来啦!”
被他找见,恐更多事,刹那权衡之下,再不能多虑。我快步窜上车。怎知,车门一关,我人未坐定,榔头便落锁,挂挡。车如弹出膛,急速奔出,犹如警匪片中,劫匪接应,夺路而去的场景。事发如此突然,断是我这破脑袋挖空也想不到的状况。
“啊——”蓦然惊吓中我下意识尖叫一声。急速,地走车移间,只得赶紧抓牢车上扶手,才勉强定下身。
回过神来,我抚着心口,怒问:“你们想干什么?”
侧头,榔头拧着眉头,紧盯前方,一门心思把着方向盘开车。
回首,妖人依旧隐在暗处,表情模糊,仅能辨出个姿态。他两条长腿相叠,搁放坐椅之上,手臂松松地勾揽着坐椅头枕,上身斜靠,合眸闭目,呈慵懒状。
良久过去,我来回怒视两人。岂知,这两人不仅对我不理不睬,连看我一眼都不曾,好似我在无理取闹一般。
我知道,这出劫匪戏的主谋定是凌飞耀无疑,榔头不过是个帮凶而已。此刻,我对这妖人真是又怕又恼。怕他打算对我不利,恼他搞得惊心动魄,野蛮无理,完全无视我的*。
但眼下,怕也无用,恼也无用。不如赶紧脑袋开足马达,谋划一下,折腾点应对,抗争一下比较有意义。
再度回首,我举手打开车厢中间的顶灯,微亮的光明让我略安下心。
此回,总算看清,匪首正做入寐状。盯住细看,那精致绝美的面容上,唇角微扬着一抹讥诮,却掩不去眉宇间泄出的孤寞之色。
我弱弱问他:“二少,我们这是去哪里?”
凌飞耀还跟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
还要跟我装模作样假寐,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他这表现越平静,就显得越有问题,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凌飞耀他到底想怎么办?
看来我放他个鸽子,让他心里堵了口气,憋到现在都没顺上来。我倒不信,不就爽他一回约,他这么个大人物,值得对我大动干戈吗?还是凌家人骨子里,全是霸道货色。难得有人让他不顺心,都会耿耿于怀,非要讨回便宜不可?
算了,仰人鼻息的升斗小民该低头时就低头。我主动放低姿态,服个软,让他消消气吧。再说,好歹今天也是独属于他的良辰吉日,厚道的我也就不去冲他了。
我翻出随身拎包里的碧玺,连着包装盒子,转身向后排递去,用极尽讨好的口气道:“对不起,今天爽约,是我不好,我有错!我很内疚,这有块*碧玺,送给你,是我道歉的一片诚意。二少,你为我这么个小人动气,不值得的。”
他愣是充耳不闻,八风不动。
再不动,都快成化石了。这妖人,可真半点面子的不肯给。
我心里火势渐大,但仗着自己涵养好,仍耐着性子,继续跟他献媚道:“这是西瓜碧玺,罕见的大,超漂亮,超名贵的。也只有二少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它。”我小心翼翼地将礼盒轻放在他腿上。
他总算动容了!然而,妙不可言的魅颜闪过的竟是厌恶之色。紧闭的双目微露了一缝,意兴阑珊地伸手按下车窗玻璃,之后,又抬手缓缓向礼盒移去。
我直觉,凌飞耀是打算丢弃它。倏地,我飞扑上去,快他一拍,从他的爪缝底下抢过盒子。
我如此低声下气地“怀柔”,他竟还不领情,真叫我情何以堪!我气急攻心,顿失理智,捞起身边榔头手机,又对着榔头激动道:“停车!请你马上停车!不然我立刻打电话报警或者跳车了!”边说,边跳将起来,去拨车门锁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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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首又见他(6)
妖人终于动作了!他往前一扑,长臂一挥,拦在车门边上。只不过,这么侧身一拦,头又刻意向后一别,我就只瞧得见他的后脑勺了。
榔头更沉不住气,马上降低了些车速,又伸手过来揪住我衣服,将我拽住,恼恼喝道:“郑天乐,在送你回宿舍,你闹什么!”
车中小灯的光照亮了车厢,却容易让人忽略外景。经榔头这么一叫,我才留意到车子的确开在回宿舍的路上,而且已近到达宿舍。
知道是回宿舍,我那颗闹腾半天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胆色也跟着足了起来。于是,我鼻子出气,生气地哼了一声,又身体重重一沉,一屁股落回到座位上。
那两人,也都利落地退将回去,榔头更不忘重新锁好车门,偏那妖人在我后面,冷嗤一声。
我忍不住回头,见他半明半寐,一脸别扭样。察觉我看他,竟还转身抱上坐椅,留了个后背给我。
愤愤中,我又掉头回前。只是,心头火势依然正旺,看着自己手上的碧玺礼盒,恼恨地自言自语:“幸亏下午没让榔头带走你,我这辈子到现在,除了买房子,就属你花了我最多钱。我会当你是个宝的,所以你要给我好好压箱底!”
蓦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爪过来,将碧玺从我手上一把夺走。
见此状,我立时大叫:“还给我,你快把它还给我!”
困在车上到底碍手碍脚,等我反身,凌飞耀又已贴身抱上后座,竟还将碧玺压在身下。
又恰在此时,榔头不阴不阳地说道:“宿舍到了。”车正缓缓减速,停下。
我瞄了眼窗外,果然车已停在宿舍地界。
眼下,看这凌飞耀的架势是不肯归还碧玺了。唉,本来就是送给他的,不知道他又想折腾什么。送给他,他不要,非要用抢,整个一变态。
他的心,真就是个我无法探知和企及的禁区。这样的感知,让我在生气上火的同时,更通体泛滥起心酸难过。
对着凌飞耀的后脑勺,我抑下忧郁纠结,厉声道:“凌飞耀,你想要它,就好好留着,你要是敢扔了它,或者糟蹋它,我非但会把我手上这破珠子毁了,还会找你拼命!所以,你如果不想要了,记得通知我,我会负责上门回收它的!”
可恨他还在装聋作哑,装傻充愣,让我拿他没辙。
我也好像有点可笑,竟拿他给我的翡翠珠子威胁他。说不定这妖人还在心中暗暗偷笑。他要觉得珠子珍贵,觉得特别,也许,这珠子根本就到不了我手上了。我和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认知也从来都不同。我在意的,也许他从来都不在意。
凌飞耀一味地“不屑一顾,不理不睬”,激起我强烈的挫败和无助感,又在静默中幻化成心中熊熊怒火!反正,我已经惹恼了他,他更惹恼了我,我现在也不怕说实话得罪他了!
怒火中烧的我打开车门,侧头向后,恨声道:“告诉你,凌飞耀,我知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