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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宁静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宁侯开口了。
“想不到,这次竟是八绝真人代表楚国而来。”
叶初尘一敛白衣,平静说道:“家师确是代表楚国前来洛阳参与盘龙顶之会,莫非诸位武林前辈是在商议九月初九的盘龙盛会?”
这一句话问出,左问天等人面色微凝,这年轻人好锐利的词锋,三两句话,就转移了他们三人私闯剑雨楼的罪过。
众人面面相觑的瞬间,忽有一道悠悠然的声音传来。
“你们莫非是为了我?”
是风神秀又在说话。他虽是在无奈之下被叶初尘拉来,但也知道,这些人未必不是在商议盘龙顶之事,甚至还和“悬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好友知道尚可,若是被楚国帝师知道悬剑成立的事,岂不是给他们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顾朝雨和宁侯都呆了一呆,他们未曾想到风神秀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此等话来。
只听风神秀看着顾朝雨微笑说道:“莫非雨公子真的这么小气?”
顾朝雨的肩膀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对于这人的促狭之意,她又怎会不知?
此时就连蝴蝶女子也不禁呆呆地看着中间那个风采出众的男人,银牙暗咬的声音大概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姜轩瞪大了眼睛,曼声道:“雨公子,怎么会是个小气的人呢?”
她当然认出了那个俊美的年轻人,江湖的传闻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实的。
叶初尘轻笑,他虽然还没怎么弄明白风神秀的怪事,但却已猜到,这个雨公子,一定有着什么秘密,被风兄所知,所以才会一副生气的表情。
“太好奇的女孩,可是很容易被人骗了。”风神秀瞥了一眼姜轩,叹息一声,“怪不得你会跟着叶初尘跑洛阳来了。”
这一句话,说得姜轩吐了吐舌头,也说得叶初尘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然而风神秀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们再吃一惊。
第四十五章:风雨一见不如故(下)
这一句话,说得姜轩吐了吐舌头,也说得叶初尘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然而风神秀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们再吃一惊。
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到顾朝雨面前丈许的距离,然后高声说道:“顾朝雨,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我若是输了,就任你处置。”
众人皆是微微一愣,良久,顾朝雨才回答道:“什么赌约?”对于风神秀的油滑她早有所耳闻,当然不会轻易答应他。
风神秀闻言微微一笑道:“从今晚开始,到九月初九那一天,只要你能够在洛阳找到我,便算是你赢了。”
顾朝雨呆了一呆,思索片刻方说道:“若是你离开了洛阳,我决计也找不到你。”
风神秀道:“我当然不会离开洛阳。而且,你可以寻找任何人的帮助。”他看着场间的其他人,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包括中原镖局的左总镖头,雷大侠和诸葛大侠在内,甚至是宁侯爷。”
此番话,听得左问天、雷云等人齐齐一愣,宁侯也是嘴唇微张,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顾朝雨微微沉吟,她很清楚,凭借剑雨楼在洛阳的势力,再加上中原镖局左问天、洛南雷云等人的江湖威望,整个洛阳,可说连一只飞鸟也休想逃离他们的搜寻。
“若是你赢了,又当如何?”一旁冷静寡言的蝴蝶女子操着好听的声音忽然问道。
风神秀笑了笑,眼睛在顾朝雨和这个女子的身上转动着,忽尔说道:“我若赢了,只需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哦?”顾朝雨俊朗的外表露出一丝疑惑,然而不过片刻存疑,只因无论输赢,她都不会是吃亏的那一个,她便说道:“好。什么时候开始?”
“最好是现在。”
就在风神秀这句话刚刚出口的那个刹那,风神秀的人已往外窜去,没有人去阻拦。因为他们定下的赌约已生效。梁伯也好,宁侯也罢,能够阻止他离开的,亦无由阻止。
只留下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叶初尘忽然笑出声:“好一个风神秀,既有如此赌约,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完这句哈,他便拉着姜轩走出这座危险的剑雨楼。
三个不速之客在这个时候,已全部退离。不过这里,却已无法回到半刻之前,无论是风神秀所留之赌约,还是叶初尘背后所带的楚国势力,均已生成不小的波澜。
月夜微茫,凉风无恙。
小巷口,只有白衣胜雪的叶初尘和姜轩两个人。
后者这时鼓着小嘴问道:“师兄,风大哥这就走了么?”
叶初尘不禁微微一笑:“无论如何,今晚他总算是毫发未损地走出了剑雨楼。”
姜轩眼睛一亮,说道:“师兄的意思,莫非?”
叶初尘道:“顾朝雨一定会被他玩得团团转。”
两个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们很是清楚风神秀的法子,总是让人在不经意间中了他的招。
……
……
剑雨楼内,灯火依旧,四下也还坐着洛阳城内名闻一方的江湖大豪。
安静并未持续多久。
只听顾朝雨说道:“在下与醉刀之事,诸位且请放心,绝不会影响九月初九的盘龙之会。”
宁侯叹了口气,道:“风少侠为人风趣,朝雨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他这一句话,顿时赢得左问天等人的赞同,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前些日子小小斗过一场,他们与风神秀也算是有些交情,对后者的江湖习性颇有了解,若是因为一场比斗的胜负而结怨,心胸未免太小了。
只有那位梁伯点了点头,道:“与人斗,其乐无穷。风神秀的能力非常,朝雨你与他相斗,对你的智慧、武功皆有帮助,也唯有如此,你方有可能达到你父亲的境界,从而继承剑雨楼。”
天下间,没有哪一种武学,只需要一个人静静地修炼,就能达到巅峰。唯有相争,方能成绝顶。
顾朝雨焉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答应风神秀的赌斗,也正有磨砺自己的意思。
然而她却不知道,风神秀所立的每一个赌约,都会是一个有趣的故事。若是步轻尘在这里,他定会劝她莫要接受。
她亦不知,身旁蝴蝶女子浅笑的背后,隐藏着何等稀奇古怪的故事。不过,她到底还是要感谢风神秀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她的身份,也不致于早早曝光。虽说江湖之中,女子亦能称雄,如幽梦楼、天香楼的楼主,都不过是女流之辈,然而她却是不想令自己的父亲失望的。
所以她一直讲自己当成一位男子,学武,学剑。只因江湖的主体,终究是男儿。
酒杯渐渐空了,人也散去。
顾朝雨独自一人回了屋子,而蝴蝶女子却不见了。
那么她又去了哪?
有一个人知道。
因为她现在就站在那个人的面前。
蝴蝶女子微微一笑:“谁能想到,风公子居然还留在剑雨楼内呢?”
风神秀也只好笑,这个女人居然能够猜到他的想法。
然而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只听他淡淡说道:“那夜,顾朝雨的浴桶里另一个女子,岂非正好是你?”
女子道:“是我又如何?”
风神秀故意道:“两个女孩子一起洗澡,莫非是那种关系?”
蝴蝶女子眉头一挑,左手一探,破空之音袭来,风神秀亦出手,然而他的手却要慢上一分。等他抓住女子柔滑的手臂时,她的青葱玉指已点到他挺秀的鼻梁上。
“你若是这么想,那就太可惜了。”女子轻笑道,只面具未曾遮掩的部分便已有倾城姿色。
风神秀不禁看得发呆,而就在他愣神的这么一小会儿,他忽然感觉鼻梁之上一道清浅温柔的触摸闪逝而过,然后那女子的手已抽离。
鼻尖萦绕着一阵香味,带着三分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馨香。
等他回过神来,那女子已飘然而去。
他又笑,他怎么也无法想到,这女子,会在这样的时刻,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
此时风铃没有响。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正如他不知道那串风铃和那把刀,从何而来。
但这种感觉,却是多么让人无法自拔。
她会是陆葳蕤吗?她究竟与顾朝雨有何关系?
我是否应该去找她问个明白?
脑海之中一连串的疑问,不禁让风神秀有些头大。
只有这夜间的风,能让他恢复冷静。
他想着剑雨楼,想着九月初九。
那一天,一定会为他解决很多疑惑。
……
……
八月十六,晴。
叶初尘的小院里,侍女阿香在研着墨,姜轩托着腮帮,看着叶初尘画着画儿。
画中并不是一朵花,而是一个人。
一个青衣人。
顾朝雨看得有些无奈,从她到这的那一刻起,这白衣公子就一直在画着这么一幅画。
良久,叶初尘才停笔问道:“雨公子,莫非还未找到醉刀么?”
听到这样的话,顾朝雨脸带怨色,若是找着了,还要到你这来作甚。
所以她又走了。
她前脚刚走,姜轩不禁道:“师兄,你说,风大哥到底藏哪去了?”
叶初尘笑说道:“我们若是知道,顾朝雨就一定知道。既然他不知道,我们又何必知道呢?”
也无风,更无雨。
那风神秀躲在哪个角落里喝酒了呢?
大概只有美酒才知道了。
……
……
日子已一天一天过去,随着九月初九的临近,顾朝雨不得不死心了,盘龙顶之会已将来临,没有人会将目光聚集在一个找不到的人的身上。
群雄汇聚的风采,相比之年轻人的争斗,岂不是更有滋味吗?
人总是容易被自己的固有思维所禁锢。
所以,他们猜不到,风神秀现在会躲在剑雨楼里。
他不仅在剑雨楼,还在一个最为醒目的房间。
顾惜音的房间里。
风神秀在喝着酒,顾惜音在下着棋。
顾惜音微微咳嗽道:“我从未想到,朝雨会与你打赌。”
风神秀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同意我住在你这里。”
顾惜音叹息一声,道:“若是你被扒了这身皮,‘悬剑’岂不是要少一个高级打手了吗?”
风神秀笑了笑:“书生也会开玩笑。那你倒是说说,宁侯要我们去盘龙顶做什么?”
顾惜音望着窗外,低声道:“十二重楼,神州九国,山雨欲来风满楼。”
武林中人,能来的,又怎么会缺席呢?
宁侯也不过是夫子和连山先生推在台前的人物罢了。
风已满楼,他们是否已准备好了?
第四十六章:斗将军(上)
书中有言: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
九月初九,一直是个好日子。
天佑七年的这一天,相比以往,却要更多了一丝韵味,危险而神秘。
只因这一日,乃是群豪齐聚盘龙顶的日子。
秋意渐浓,西山已俱是落叶。
等到风神秀赶到盘龙顶的时候,这里早已被大晋京都禁卫所包围,想想便知,普通人已无可能进得去这个地方。
然而,每一片落叶,每一块山石,都似是站着一位江湖人物。
兴盛而繁华的洛阳江湖。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踏空而来,在这个空旷的顶峰,徒添一道瑰丽风采。风神秀微微一笑,脚步亦是轻轻一点,人已如惊鸿掠影,一闪而过。
白衣公子似感应到身后那道熟悉气息,身形却是丝毫未变,仍是以绝顶轻功掠向那人影憧憧的盘龙顶。
嘈杂的峰顶仿佛霎时之间安静下来,因为只在这一个瞬间,就有不下十数道身影不约而同飞身往上而去。
就在风神秀提身换气之刻,忽从左下一侧掠出一道人影。
影出剑随,寒芒彻骨。
风神秀凝眉一看,发现这人正是苦寻他未果的顾朝雨,不禁露出一丝难为之色。一念至此,他不由强自换气,人便正好与后者交错而过,轻飘飘落在一处地面之上。
甫一落下,一位气度非凡、衣着尊贵的人便迎了上来,正是宁侯司马临,而随立左右的,除了佳公子模样的步轻尘之外,还有消失许久的赢川主仆。宁侯倒是未加责意,仅是拱手相迎。反而是步轻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风兄,你到底做了何事,惹得雨公子这般态度?”
赢川自顾道:“风雨相见,不如故人,反而像是仇人,真是奇怪。”
听得此二人的话语,风神秀的笑意更苦,也正在这个时候,一道锋锐的眼神仿若刀剑一般切割他的身体,正是顾朝雨又折返回来。
就在他傻愣愣着无言相对之时,一句温和雅致的话帮他解了围。
“风兄莫非是才到吗?”
众人一看,这人正是楚国飘然画公子——叶初尘。
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