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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情钟哈哈一笑,“书上所言,不尽为实。”心道,这女的,果然不简单。她到底知道什么,她的背影总觉得在哪见过。
叶碧潺冷哼,“贵气逼人就一定是帝王之家吗?所谓空谷幽兰,也是贵不可轻。”
“轻人者自轻。兰花虽好,只配孤芳自赏。”游华说笑道。
“游姑娘,此处离我家宅不远,不如同去小酌一杯,如何?”
游华说正欲拒绝,却瞥到叶碧潺一闪而过的薄怒,便应承道:“盛情难却,叨扰毕公子了。”
毕情钟笑容不改,紫袖翻飞,指向山林深处,“游姑娘,这边请。”
叶碧潺冷哼,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游华说,美眸里射出一道毒辣。我让你有去无回,好教你知道我叶碧潺的厉害。
毕情钟搂过叶碧潺的蛮腰,凑在她耳旁低声道,“待会儿,给游姑娘露两手,让她看看你的厨艺。”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让走在前边的人听见。
游华说暗笑一声,“两位可真是如胶似漆,郎情妾意,伉俪情深。”
叶碧潺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淡淡道:“你说错了,我们只是要好的朋友。”
毕情钟笑笑回应。游华说哦了一句,也没再说其他。心里却翻滚着,叶碧潺那日究竟有没有和安源东有肌肤之亲?她为何又跟这个毕情钟在一起。这个毕情钟,又是谁?
步履匆匆,只一转弯便到了钟情雅舍。两个长相俊秀的小童仆迎了出来。一个接过伞,一个忙不迭进去收拾茶具。走过蜿蜒的石子路,穿过荷花池,绕过迷蒙水榭,才到一个湖心亭,美其名曰叙苍亭。亭中三张精致的竹椅,围着一个半高小方桌,桌上茶炉小火,煮出清碧袅袅。
☆、又遇玄近
“果然是雅舍,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皆雅。”游华说当先在桌边坐下,“走了大半天,脚都不堪重负了。”才抬起腿,就见玉白脚趾伸出了头,讶然道,“居然鞋子都……”尴尬笑笑,又把长腿放了下去。
毕情钟呵呵一笑,唤来一个小童。不一会,他便拿着一双崭新的绣鞋,还有一双长袜给游华说。
叶碧潺不屑一顾,“碧鸿仙子,你是穷得一双鞋子都买不起了吗?”
游华说换好鞋袜,又在盆里浴了浴手,笑道:“鞋子穿着刚刚好,多谢你了,毕公子。”她的笑自然明媚,毕情钟有那么一瞬闪神,也就那么一瞬。
“游姑娘同我不用客气。”
叶碧潺道:“我去做些糕点。”于是径自离开。
游华说仔细闻了闻茶香,道:“煮的是西湖龙井?”
“厉害。”毕情钟道,“未先品而知茶。”
“我好奇的是,西湖龙井作为一种御茶,如何会出现在毕公子府中?”
毕情钟长笑一气,“兵荒马乱,帝王之家也不过寻常百姓。”
“好大的口气。”
二人说着,茶也就好了。跟着,叶碧潺果然领着四五个丫头端着果盘菜疏上来。游华说心道,这叶碧潺搞什么鬼,看那菜式,倒真不知她还有这手绝活。
“好手艺。”
叶碧潺冷冷坐下,“便宜你了。”
游华说正拿起筷子,又放了下去,“你明明看我不顺眼,还为我准备这桌菜,难道是要下毒害我不成?”
“游姑娘哪里话,碧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见怪。”毕情钟一边笑,一边夹了筷春笋送入口中,“快尝尝。”
游华说见他都吃了,再不动筷显得矫情,因此也夹了片春笋,啧啧称赞:“嫩而不滑,油而不腻。配上鸡仔的肉香,实是人间美味。”
叶碧潺脸上眉头微展,“何止,我还放了一些驱寒的良药。碧鸿仙子淋了大雨,我都瞧见了。”
“哦,怪不得还有种淡淡的草香,真是多谢了!”游华说闻言又吃了一口。
“游姑娘莫要客气。碧潺,来,你也吃。”
游华说轻轻一笑,“毕公子,叶姑娘能为你洗手作羹汤,想必对你情深似海。不知道你们怎么相识的?”
叶碧潺半低着头,娇羞欲掩。若不知道她曾那么疯狂地爱着安滁西,绝对会以为她此时无限小家碧玉,毫无城府,只是幸福少妇。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和碧潺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第一眼……便无法自拔。”
“哦……”游华说笑道,“那二位何时大婚,我定来讨杯喜酒喝。”
“快了。”毕情钟淡淡道。
这一聊,就到天黑。毕情钟无论如何都留着游华说小住几日,她也就盛情难却,却之不恭了,正好探探这个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小丫头领着游华说去客房,走廊里,迎面匆匆走来两个冷峻的黑衣男子,避无可避,他们低着头,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游华说心神一凛,装作脚崴往其中一个身上倒去。熟悉的气味充斥鼻息之间。玄近下意识躲开,却搂住了她的蛮腰。是她!
“你……”游华说欲言又止。
玄远眼神玩味,看着他们,“你们这是英雄救美?”
玄近忙将她推开,淡淡道:“湖儿,快带客人去客房。”
“碧鸿仙子,这边请。”
游华说若无其事,道了句谢谢,便甩袖离去。
玄近犹自看着,她怎么在这儿?
“眼珠子都掉出来了。”玄远道,“咦,这个女人不是我们要杀的那个吗?”
“走吧,阁主等急了。”
“玄近,女人是世上最毒的□□,你别阴沟里翻船。”
“多谢提醒。”玄近心里一痛,可是毒已入骨。
“湖儿,刚刚那两个是谁?”
“是我家少爷的手下,他们经常在外面办事。才一回,就碰到仙子你了。”湖儿粉颈晕红,“我也不常看见他们。”
“哦……”游华说装作似懂非懂,“他们叫什么名,我改天去道个谢。”
“我也不知道。”湖儿懊恼道,“仙子不用放在心上,他们不会计较的。”
才推开窗,随着芳草气息的扑入,还有一个高挺的身影。浪漫满园的花丛里,姹紫嫣红之中,他孤独而桀骜,悲伤而气壮。
“早。”游华说倚着窗子打了个呵欠,默默地注视着他。
玄近转身,便见到她的慵懒风流,说不尽清丽照人。首先愣了会,方道:“早,碧鸿仙子。”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他的黑衣因为沾了露水湿了一片,长长的睫毛上隐隐颤抖着细碎的雾气,显是站了许久。游华说打开门,走了出来,递给他一方绣帕,“为谁独立中宵,只因破晓。古人诚不我欺。”
玄近接过那方绣帕,指腹不经意触到了温玉,心窝一颤,差点松了绣帕。她却若无其事,没头没脑念了句他不懂的话。静静展开,又静静握紧。她的温度,她的体香。一刹那,绮思渐行渐远,早已忘了此行的目的。
“你,到底来做什么?”游华说又打了个呵欠。
“我等下就走……”玄近一开口就后悔不已,她凭什么听他说离开。指尖泛白,额上浮起一层密密的汗珠,竟比他生平第一次杀人还要紧张。“我……”
“那,一路顺风。”游华说捧起一朵花,嗅了嗅,心旷神怡。
“你喜欢虞美人?”玄近半天才平静如水,“我帮你摘下来。”
“不。”游华说按住他伸来的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却没有缩回,反而握住了她的手,“虞美人耐寒,你倒不怎么耐寒?手,还是这样冷。你们的武功路数里少了一脉自保,所以心脉被寒气侵蚀。”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注入自己的内力。玄近果然周身一股暖流涌动,惬意非常。两人默默对视,半晌,游华说松开了手,淡淡一笑,“沐煊楼一役,有劳了。”如果不是他故意相让,她和安滁西不会那么轻易全身而退。
“没什么。”明明想避开,却泥足深陷。
“你始终是毕情钟的人,我不想利用你。快走吧。”游华说向屋内走去,顿步,“杀手,一旦有了七情六欲,就不配再当杀手。”
尽管玄近一生从未这么温暖过,但也从未这样心冷如灰。湖儿的脚步轻盈地靠近,玄近一个飞身,消失在花丛中。但看方才那朵被嗅过的虞美人,已悄然不见踪影。空气里,弥漫的是忧伤的味道,别离的叹息。
“仙子,少爷请您移步兰厅用膳。”
“我知道了。”
却说沐煊楼崩塌,还有三个天下鼎鼎大名的美人儿还在楼里。安家三美此刻恨得牙痒痒的,看着眼前的白面书生,谁知这书生秦怀吟还是个武林高手,两个随从也不可小觑。可是为什么秦怀吟怀里的是三妹,她们却在随从手上。安清璇气鼓鼓甩开小随从,“本小姐也是你们这些狗奴才可以碰的?站开点,臭死了!”
安濛初默默与小随从拉开距离,心情沮丧至极。滁西哥哥居然没有救她们,却救了一个莫不相干的女人,太奇怪了!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是这秦怀吟,她们三真怕是凶多吉少……
安漓寻一脸娇媚,心中暗忖,这秦怀吟倒真有一手,身上还萦绕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同于女人的胭脂花粉,是那种干净的味道。眼神里,也不再是瞧不起,多了些若有所思。
“快放我下来。”她轻嗔道。
“是是……”秦怀吟忙不迭放下,却好似笨手笨脚,踩到了安漓寻的裙子,一瞬间她朝地上摔去,秦怀吟却焦急地扑了上去,正好被安漓寻压得死死的。她的樱唇来不及刹车,印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幕,二美看得目瞪口呆。安漓寻若无其事地拍拍手站起来,粉脸微红,强装镇定地说:“秦怀吟,多谢了。”
秦怀吟笑呵呵站起来,扑了扑灰尘,“应该的。”
安漓寻仔细打量秦怀吟,鼻梁英挺,眉目有神,肤色是淡淡的晶莹,第一眼觉得他娘们,现在看来,居然有几分纤尘不染,超凡脱俗的味道。
“三位姑娘,不知要去哪里?”
“我们三姐妹只是出来游山玩水凑凑热闹的,并没有想去哪里。”安濛初淡淡道。
“二妹,别告诉他。”
“大姐,无妨的。秦公子救了我们,应该没什么恶意。”
“知人知面不知心……”安清璇嗔道。
“我相信他不是坏人。”安漓寻目光如水,秋波荡漾。
秦怀吟注视着三美,笑道:“我也是出来乐呵的。不如这样,我与三位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我秦怀吟虽然不才,不过保护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们哪里需要你保护……”
“大姐!”安漓寻唤道,“他见多识广,博学多识,路上也好解个闷。”
“对对对……”
安濛初见安清璇还要反驳,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大姐,我们已经没有盘缠了。”
安清璇立时住嘴,出来的急,现银早就挥霍光了。这书呆子穿得有模有样,家里头应该比较殷实……
才出长安,就遇到一伙来势汹汹的劫匪。秦怀吟胳臂上还被轻轻划了一刀,但足以让安漓寻花容失色。他拼死护着她逃离了劫匪,此刻躺在一间破庙里气喘吁吁。
“安三姑娘,我的随从还挺厉害的,你不要担心你的姐姐……”
一截玉白手指止住了秦怀吟要说的话,破庙里透下月光的倩影,覆盖在安漓寻的绝世容颜上,那双澄澈的眼眸静静注视着他,诱人的红唇柔柔说道:“你现在想着的是我的两个姐姐吗?你觉得她们美吗?”那截手指又挑起他一根青丝拨弄着他白皙的脸颊。
秦怀吟忽而魅惑一笑,这一笑,竟然令安漓寻自惭形秽,下意识后退。秦怀吟却抓着她的柔荑将她整个人拉进了自己怀中,干柴烈火,春宵一度……云朵立即跑来将纯洁无瑕的皎月赶回家,夜,变成玄色的。
☆、辜负良辰1
天刚蒙蒙亮,秦怀吟已经醒来,他低头注视着熟睡的女子,粉肩半露,美丽而陌生。温润如玉已经被冷漠取代,眸光里是夜一般的深邃。
酒楼里,客声喧哗。安漓寻刚刚咽下一口鸡汤,就听见隔壁桌道:“你们可知道,清石城大少爷安源东被人杀了,尸体□□,命根子都被人给割了……”
“是谁干的,这么心狠手辣?”
“不知道,现在清石城在给他发丧呢!”
“安源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欠下的风流债……”
“小点声,别让清石城的听见了。”
安漓寻粉拳紧握,气冲冲走到他们面前,“你们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哟,哪里来的美人?来,陪大爷我喝一杯!”那淫手却朝安漓寻酥胸袭来。安漓寻后退一步,拔剑相向。没想到对方也是个练家子,居然三下五除二,卸了她的宝剑。眼看那只手要碰到自己,忽然就听到大胡子哎哟一声,左手臂掉落在地,竟是生生被人砍了下来。安漓寻温柔地抱住秦怀吟的手臂,“幸好你及时出现。”
“漓寻,你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