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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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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绵不绝的亚拉河畔,坐在紫色丝绒的椅子上,宋卿书推给顾望悠一只瓷白小盏,金黄澄透的汤水里漂浮着棕色的牛肉粒,香气十分诱人。
  顾望悠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看到食物的时候嘴巴不以为然的撇了一下:“宋卿书,我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你居然就请我喝牛肉汤?真好意思!”
  宋卿书执着汤匙在碗里轻轻一搅,英俊的面容在蒸腾的雾气里显得模糊不清,他用宋卿书专属的不紧不慢的节奏说:“顾望悠,你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居然就为了敲我一顿饭?你也好意思。”
  顾望悠气得在桌子底下直跺脚,偏偏又不能发作,想来想去只能折腾自己,不管不顾的吞下一大口汤,舌头上传来的第一个感觉是鲜,鲜得让人忍不住咬掉舌头;接着是烫,金黄的汤汁抱着一滴沸油,一下把顾望悠烫得涕泪横流,疼得她无声的叫了起来。
  宋卿书连忙递了餐巾过来,又在她背后轻轻拍拂,低沉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笑意:“顾望悠,你真是天才。”
  顾望悠大着舌头反驳:“谢谢啊,您这是夸我呢还是寒碜我呢?”
  宋卿书的手顿了一下,一本正经的板住脸:“兼而有之。”
  顾望悠那个气啊,恨不得把宋卿书的肉一口撕下来:“不敢当!”
  吃了一半,宋卿书拿起微微震动的手机,握着银白色的直板微笑着聊了几句。
  顾望悠掐着银色的汤匙,警觉的竖起耳朵,几个零星的字句跌进耳里,有一个名词儿在她脑袋里的警铃上轻轻一按,顿时脑海里“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这个名词儿,赫然就是“李斯意”。
  她一埋头,匆忙往嘴里闷了一口汤,又一次被烫的呲牙裂嘴。她揩揩眼泪可怜巴巴的问:“什么事儿啊?”
  宋卿书直截了当的回答:“有几个朋友要过来拼桌。”
  顾望悠揣摩着宋卿书要多自然有多自然的态度,觉得郁闷。她额头上写着“娥皇”两个大字么,宋卿书怎么会有这种愚不可及的盲目自信,认定她就能容下那一位“女英”呢?
  李斯意就是顾望悠心头的一个疙瘩,解不开,理还乱,有如她手腕上那条淡淡的疤痕,可以淡去,却永不消失。
  像是洞悉了她的心事,宋卿书抽出餐巾摁了摁嘴角:“我和李斯意没什么。”
  没什么,什么叫没什么?
  顾望悠眼里浮起了一丝受伤,她隔着明亮的灯光看着宋卿书,他闲适的坐在一片松软的紫色中,表情是淡淡的,整个人却很耀眼,卧在尺骨上的薄身白金表折射着点点冷光。
  她不理解,为什么男人总能这么轻轻松松的说出“没什么”,就像沈天凌,和多少女人在床上肆意翻滚,他依旧能问心无愧的和她打情骂俏。
  她想不通,男人明明是为性而爱,为什么在得到性之后却理智气壮的用爱来搪塞,他们众口一词的对女人说,我和你上床,但不爱你。所以,这些都没什么,没什么。
  她可忘不了,当初李斯意是怎么和宋卿书邂逅的。
  顾望悠轻作松快的说:“亚美爹……人家怕生……”
  宋卿书把玩着手里长长的调羹,极轻的嗤了一声。
  顾望悠张牙舞爪的:“你笑什么?”
  宋卿书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回答:“我在想,喜欢装成熟的果然都是你这样的小丫头。”
  顾望悠很愤懑,似笑非笑的说:“谢谢你夸我年轻!”
  “幼稚和年轻不是一个概念。”宋卿书微微一笑,“不哭的孩子没糖吃。”
  “你存心气我呢吧?!”
  宋卿书笑了一下,风度依旧的说:“不敢。顾望悠,你是个不善于拒绝别人的人。就算极其讨厌面对某种情况,你至多用调笑的语气说出来。即使被否定,你也不用担心被排除在外。就像现在,你明明极怕面对来人,最后能做的也只是生闷气。不了解的人以为你谄媚,其实,你只是心软。”
  像被小孩儿一句戳穿的自以为披着新衣的皇帝,被人这样看得透透,顾望悠的郁闷哪止一点半点。她没风度的捶着桌子叫道:“是是是!普天之下就宋卿书最聪明最阴险最霸道最独裁——这总行了吧?!”
  宋卿书看着她微微一笑:“稍等,我还没说完。你不仅怕被排挤,也怕被接近——这种行为,文学点儿叫做画地为牢。”
  顾望悠怒极反笑:“您夸人的方法真别致!你这是夸我像本让人看不透的书,越看越叫您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是吧是吧?!”
  宋卿书干干脆脆的吐出一个单字:“是。”
  顾望悠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一瞬息的停止,心脏犹如被人用力抛起,在高处微微停滞后,又以骇人的速度向下冲刺,快得几乎夺去她的呼吸。沉默了五个心跳的辰光,顾望悠的脑子开始缓慢的运作起来,张张嘴巴,却连自己的音阶都找不到。
  其实她有许多方式反击:譬如,她完全可以潇洒的一笑而过,然后慢悠悠的嘲讽他一番:“宋卿书,你不老觉得我幼稚么?你这样算不算恋童癖啊?”;或者,她可以埋在一堆食物里装傻充愣,笑眯眯的再带上点儿崇拜目光的说:“诶,原来你真是个书呆子,就喜欢读书!”;又或者……
  顾望悠肚子里攒着许多话,却一句都憋不出来,注意力全被牵引到对面的宋卿书上头:他依旧带着那种明朗亮眼的笑意,眼里微波荡漾,其间有星光隐隐,轻轻跳跃。
  顾望悠喉咙里憋出三声干笑,正好被大摇大摆进来的欧哲捕捉到:“诶诶诶,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哦,原来是佳人相伴,难怪难怪。”
  尾随而入的邵俊荣四处打量了一下:“贝内特居然向你开放了雅间?这世道实在太凉薄了,我这样的救命恩人居然比不上你这种万恶的资本家?”
  宋卿书见到两人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接着微笑:“我的正职是教师:你塑造人类的肉体,我塑造人类的灵魂。事实证明,内贝特已经抛弃世俗的追求,寻求更高层次了。”
  邵俊荣在宋卿书胸口狠狠砸了一拳,笑骂道:“去你的高层次!”
  欧哲已经大马金刀的坐下,仰着头对宋卿书吆喝:“三哥,你身边的VIP又换了,挺勤快的啊。这次是什么类型?”欧哲垂下眼睛转着汤碟:“顾小姐,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受宠若惊,丫就俩爱好,一是收集钱,二是收集人,女人、女人和女人。”
  顾望悠转了转眼珠:“什么VIP?难道是Very Interesting Pig?”
  欧哲闻言拍着扶手哈哈大笑:“顾小姐真是知情识趣,把我的心声一下给说出来了!”
  宋卿书不咸不淡的看了欧哲一眼:“你的心声,一般都写在脸上。”
  邵俊荣整理着餐具,何止是慢条斯理,简直跟慢动作般一帧帧播放。邵俊荣全身上下只有语速还算正常,他极慢极慢的舀了汤在嘴里品了品,抬眼:“他是替暗恋的人打抱不平,顾小姐不用理他。”
  欧哲气得脸红脖子粗,手用力的在桌上一掼吼道:“你们差不多就行了!”
  欧哲是个不屈不挠的人,蛰伏了一会儿又假模假样的掏出一叠报纸搁在餐桌上,笑得很无耻:“哥们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三哥,有什么解释没?”
  顾望悠捧着果汁啜吸着,黑漆漆般的眼珠溜过去,冲宋卿书努努嘴:“喏,这就是我和你提的照片——怎么样,金童玉女吧,天作之合吧,当结婚照不错吧?”
  邵俊荣极慢极慢的把报纸看完,叹息着摇了摇头:“这堆狗仔最近活得太舒服了,现在居然来找死。”
  宋卿书微笑,但不说话,那点儿笑容怎么看怎么阴森。宋卿书拿起手机,却别顾望悠一把按住。顾望悠把眼睛一瞪:“喂喂喂,狗仔队也是人,为了这点儿小事把人整到死,你也太狠了吧!”
  “太狠了?”宋卿书微笑着反问,“你不是说这照片不错么?我让摄影者在七夕免费为77对情侣拍婚纱照,弥补我受到极大损失的名誉,不过分吧?”
  顾望悠一愣,接着掐住下巴,噗、噗、噗的笑出声来。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末了谈的最尽兴的居然是欧哲和顾望悠。
  两个人就血型辩得不可开交,最后欧哲总结陈词:“妹妹啊,一定是你记错了!O型血和O型血后代肯定是O型,绝对绝对不可能是A,乖啊,不要跟哥哥争了。”
  欧哲步出餐厅,搂着顾望悠冲在外面等候的宋卿书挑眉:“三哥,事实证明我的魅力比你大。”
  宋卿书把顾望悠解救出来,细心的替她拉高衣领,挑眉一笑:“那是,我怎么跟女性之友比?”
  第 14 章
  在墨尔本耽搁了三天,顾望悠跟着宋卿书摆驾回府,另加邵俊荣这个小尾巴。不知是碍着宋卿书的面子,还是邵俊荣天生古道热肠,对于自己的请求,邵俊荣答应的那叫一个爽快:“没问题,我现在买了机票不就是问了看看令尊的病情吗?别说宋卿书是我三哥,单说和妹妹你聊得这么投机,令尊的事儿我一定全力以赴。”
  顾望悠笑盈盈的摇头摆尾:“宋卿书是你三哥,我偏偏又是你妹妹,这辈分乱了啊——来,叫声姐姐听听。”
  邵俊荣慢悠悠的拖着行李箱,挠了挠短短的板寸:“倒是。可惜姐姐也不对,应该是三嫂,三嫂!”
  宋卿书换了登机牌出来,顺手拉过顾望悠的行李箱,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顾望悠看着他微微勾起嘴角,侧脸像分隔面幼细的钻石般熠熠闪光。
  来得时候,顾望悠孑然一身的让人发指,回去的时候倒是抱了一大堆战利品。顾望悠觉得郁闷啊,那些人真把她当小孩儿了,给她买了不少吃的玩的,有些贵重的物什她不肯收,宋卿书便往她手里一塞,斜斜的睨她一眼:“拿着,别不懂事。”。
  顾望悠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乖巧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气势汹汹的正要发飙,被宋卿书一句话给堵了回来:“顾望悠,你现在不收着,小心以后邵俊荣把你宰到哭。”
  当时一行人正向布拉山滑雪场进发,豪华客车里,李斯意也在,位置正好在她前排。
  离上次见她,李斯意又瘦了一大圈,带着一种哀愁的美丽。欧哲像只蜜蜂一样在李斯意身边打转,腻得李斯意忍不住蹙眉,只施舍了欧哲一个字儿:“去!”说完便拉低帽檐假寐,顺直的黑发滑下,半掩住巴掌大的小脸。
  欧哲捧心蹙眉,整一个东施效颦,当然了这头公东施,那副皮相还是相当出众的,欧哲扭头、叹气:“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
  一直闷声不吭的顾望悠小声对宋卿书说了一句:“诶诶诶,照欧哲的意思,你不就是那臭水沟咯?”
  欧哲耳朵那叫一个尖,跟指环王里的小精灵似地。他连忙收住一脸肉麻兮兮的表情,立刻扭头向宋卿书表忠心:“三哥,弟弟绝对没这个意思!你要相信我!”
  宋卿书目光蔼蔼,眯着眼睛笑了笑:“唔,我绝对相信……你不敢。”
  一整车的人哄堂大笑,东倒西歪的抖得厉害,连李斯意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欧哲怒了,对着一群人开炮:“你们这群兔崽子,皮痒了是不是,也不帮衬着点儿我!”
  一句话惹了众怒。顾望悠又是个爱起哄的:“哟,这荒郊野岭的,不用来抛尸都可惜了——青山处处埋忠骨,我看某人对某人呐,绝对够得上一个‘忠’字儿,‘忠犬’的‘忠’!”
  欧哲的声线提高数倍:“最毒妇……”
  顾望悠把脸上一凑,那样子要多趾高气昂有多趾高气昂,横挑眉毛竖挑眼,从鼻子里极轻极慢的哼了一声:“最毒什么?!”
  宋卿书在她发心轻轻一敲,眼帘微垂:“差不多就行了。”
  顾望悠恨恨的抱着脑袋想,这一车子的人的阴险加起来,也比不上宋卿书。明明是他先调戏了把欧哲,现在跳出来给了巴掌又赏枣,白白让他做了好人。哼!
  顾望悠从小身体就差,体育课没一次不是吊车尾的,再加上本性懒散,对这种刺激心脏运动唯恐避之不及。以前陪沈天凌去滑雪,真是名副其实的“陪”,不管沈天凌好说歹说,连劝带哄,她一早乘着缆车跑没影了,躲进温泉里泡个头晕眼花,把整个人洗的又香又白,却换来沈天凌轻轻一嗤:“乳臭未干。”。
  这次她却自告奋勇的要上高级道。过去最怕什么,她现在偏偏要做什么,像是要和从前的自己一刀两断。
  欧哲用雪杖戳了戳顾望悠的小腿:“稀奇真稀奇。连滑雪板都穿不上的人,居然要上高级道?我没听错吧?啧啧,顾小姐,我看想把自己埋在这儿的是你吧?”
  顾望悠恨恨的拍走雪杖,恶狠狠的瞪了欧哲一眼:“谁跟你上高级道丢人啊?你爱去就去,我就当看猪在飞——I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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