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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悠恨不得撕烂自己这张嘴。怪不得都说沉默是金呢,面对宋卿书就应该硬得像茅坑里的石头,不然谁知道哪根小辫子又被他揪住了呢?
顾望悠觉得,以后在宋卿书面前,她彻底没脸做人了。平时插科打诨也就算了,要是真做了女朋友,她无论如何都得拿捏出点儿高傲冷艳范儿啊,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不矜持?
顾望悠悔啊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压根没注意到她已经自发自愿的代入女朋友这个角色了。
作为一名教授,宋老师潜移默化的本领还是相当可观的。
总而言之,今天出门出得极其坎坷,缠缠绵绵到天涯,罗嗦程度简直跟十八相送有的一拼,害得顾望悠都有种翻黄历的冲动,看看上面是不是写着“忌出行”还是怎么了。
顾望悠有种直觉,宋卿书知道她今天出门是为了验DNA,所以才把她那辆普拉多提前开到楼下,让她一个人去,极为贴心的免去了她的尴尬和窘迫。顾望悠偷偷看过宋卿书的手相,他的无名指非常修长,是很温柔的人。
她忍不住想,这是不是就是他的温柔?
坐在车里的顾望悠牵起嘴角一个劲儿的傻笑,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心里就慢慢盈满无温柔到不可思议的情绪。
本来这一切还挺美好的,坏就坏在她不知道见好就收,偏偏就得意忘形了。
“哦,我走了,再也不要你了,和野男人约会去了,私奔啦,天涯海角你找不到的地方去啦……唔!”
她还没说完,就被宋卿书以吻封唇,又是一个吻到她脑袋缺氧、浑身脱力的法式长吻,那双漆黑又明亮的眼睛电流真叫一个强大,隔着空气噼里啪啦的对她放电,宋卿书那副表情好像要把她整个吞下去。
捏捏顾望悠布满红霞的两颊,宋卿书颇为满意的松开嘴唇,恢复了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只是他的气息依旧灼热逼人,透露着一丝危险,他轻笑着说:“逃不了,鄙人已经盖戳完毕。”他的脸又逼近了一些,高挺的鼻梁轻轻擦过她的,细密暧昧的痒意,宋卿书笑得一脸无辜:“顾小姐,不知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顾望悠竖起手掌做了stop的手势,另一只手偷偷按了按发肿的嘴唇,得,她都不用整容直接变成香肠嘴了。
她这副样子,落在宋卿书眼底,又换来他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望悠想得出神,直到护士小姐叫了三次才后知后觉的站起来,拐进了亲子鉴定室。
亲子鉴定的手续并不繁杂。顾望悠提供了两缕头发和缴费单之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便表情淡定的嘱咐她五天之后来取结果。
顾望悠不知哪根神经又抽搐了,看着医生头顶的两撮毛嗤的一乐,立刻招来对面两道讶异谴责又有些同情的目光。
顾望悠挑衅的抬了抬下巴,便提起手包往外走去。
她只是觉得好笑,为什么短短五天就能决定一个人感情的亲疏,就能把她过去所有的眷恋努力都一一抹杀?她明明,长得这么像她的父亲啊,比知语都要像上许多倍:顾家传长不传幼、微微有些内双的眼睛,浓密顺直的头发,眉毛柔和纤长,搁在男人的脸上有些阴柔,衬着顾望悠那双乱动的大眼睛,倒是显得灵气逼人
过去,管家婆婆就常常夸她,弯弯眉毛赛观音。她从小就臭美,闻言乐得眉眼乱飞,吧唧一口就在管家婆婆脸上印上一个满是口水的吻。
过去,过去,又是过去。
顾望悠快步走出医院,长长的叹了口气,捏着车钥匙千辛万苦的找到自己的车子。顾望悠这人忘性特别大,往往惦记着什么事儿,一转身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比如今天早上,她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晃起来,慢条斯理的穿好裙子袜子鞋子,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文胸居然不翼而飞!顾望悠吓得直打激灵,心里揣摩着宋卿书该不是内衣大盗加变态吧?顾望悠被自己强大的脑补能力吓得后背直冒冷汗,当卧室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她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门缝里露出一张脸,一张狗脸,一张名为巴顿将军的狗脸。巴顿将军扭着大屁股乐颠颠的顶开门冲将进来,脑袋上居然顶着她失踪的、黑色的、镂空的、蕾丝的bra!顾望悠被刺激得差点发疯,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扑过去咬死巴顿将军,可惜凡事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顾望悠在扑住巴顿将军之前生生的刹住了车,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悲痛万分的瞪着循声而来的宋卿书。
宋卿书看到这番场景微微一愣,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莫须有的红晕,而目光却锐利的在她的胸口一扫。
顾望悠直觉不妙,往领口一看,直吸一口冷气。她好好得发什么骚,昨天居然拎出件V领的雪纺裙套在身上,大开的领口配合她现在弯腰匍匐的姿势,落在宋卿书眼底,自然是一览无余。
而这边厢宋卿书已经恢复了镇定,绞着胳膊,目光凉凉的掠过巴顿将军的头顶,然后笑:“唔,加厚型的。”
顾望悠护住胸口万念俱灰的想,她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好不容易找到车子,顾望悠激动万分的跳上去,刚想发动车子视线对上后视镜,里面的女子眼里虽然写着忧色,但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和含春粉面,分明就是发春的前兆。
顾望悠拍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醒醒,醒醒。”
但镜子里的那个人分明不情愿如此,嘴角一耷拉,根本不理会顾望悠一脸的严肃。
顾望悠挫败的趴在方向盘上,千防万防,她还是爱上宋卿书了。
真是让人泄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顾望悠也不知道,不知不觉的,无缘无故的,宋卿书在她大脑里占的内存越来越大,雪白干净的袖口,清朗肃肃的眉眼,逗她玩儿时一本正经偏偏又忍俊不禁的表情,习惯性的用左手写字,和人一起用餐时却很体贴的换做右手……顾望悠想,她最喜欢他写字时的样子,唇线微微抿着,坐姿标准又笔直,眼神专注、目不斜视,要是她在旁边胡闹,他却一定会发现,随手取出一茬雪白挺括的A4纸,很熟稔的卷成圆柱形,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敲,嘴角卷起一丝笑,表情很无奈也很宠溺。
这,就是她最近爱上的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望悠不再习惯性的自怨自艾。她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宋卿书的出现,已经是老天对她最大限度的补偿。
他像黑暗里一束莹莹的微光,她想抓紧,又怕遇见的只是一只萤火虫,捏得太紧他就会窒息。彩云易散琉璃脆,好的东西她总是留不住。宋卿书在她生命里偶尔的停驻,已经让顾望悠感恩戴德的不知怎样才好。
顾望悠咬咬牙,下定决心要向宋卿书摊牌。顾望悠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对方是李斯意的时候,这种逆反情绪就显得格外的严重。车窗外的阳光很明媚,顾望悠不适的眯眯眼睛,就算宋卿书因为她的别有目的而拒绝接受她,郁闷一下李斯意也是好的。
顾望悠不知怎么就想起一本小说里面的话:请给我一个吻,如果你给他你的人生。
心情很阿Q的明朗起来,是啊,好歹他们已经接吻两次了,都足够宋卿书结婚离婚再结婚了。
顾望悠踩下油门,车子轰然一响,汇入了滚滚车流。顾望悠依旧微微笑着,只是装着方向盘的手掐得死紧。
而顾望悠忘了,她一向不是好演员,就连自己都骗不过。
可惜啊可惜,她还没向宋卿书坦白真相的时候,就接到钟琴的追魂夺命call。双子座钟琴的八卦能力一向让顾望悠叹为观止,三言两语就把她套得透透的,连她和宋卿书接吻的细节都被钟琴八出来了,在钟某人一声高过一声的□中,顾望悠连脚趾头都羞得通红。
钟琴根本是农奴翻身把歌唱,把顾望悠以前让她受得气睚眦必报的全反射回来:“矮油,顾望悠,我以前以为你是母老虎,搞半天你居然是只纸老虎。”
顾望悠咬牙,顾望悠切齿,顾望悠恨不得把钟琴从手机里揪出来暴扁一顿。可惜她只能把这种冲动yy一遍,付诸实际显然是不可能的。顾望悠深深吸了口气,摊平紧握成拳的手:“不跟你哈拉了,我还要跟宋卿书坦白呢。”
“坦白?!!!“你脑残了傻×了抽筋了,居然去坦白!!” 钟琴吼得跟什么似的,听得顾望悠忍不住捂耳朵,“没听过一句话么,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顾望悠噗嗤一声笑出来:“钟琴啊钟琴,你脑袋里除了垃圾还装了什么啊?”
“不管不管,在今天这样一个意义非凡又重大的日子里,你一定得陪我去逛街!”钟琴不容置喙的报了约好的时间地点,“如果我看不到你的人,你就等着提头来见!”
顾望悠无比幽怨的问:“凭什么啊?”
钟琴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今天是8月13号,还有10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
顾望悠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哦,再过十个月你又要老一岁了,啧啧,果然意义重大。”
“……”就她俩那破手机,钟琴的磨牙声依旧清晰可闻,她一字一顿的说,“顾望悠,你去死!”
第 21 章
顾望悠的性格非常的矛盾,心血来潮的时候格外勇敢,一等想清楚之后就畏畏缩缩的像只乌龟。被钟琴这么一插科打诨,顾望悠原本积攒起来的那点勇气不免有些欠奉,一想起宋卿书那张勾魂摄魄的俊颜,她除了心折之外还掺杂着些微的害怕,左右没有地方去,她就直接驱车到了约好的购物中心。
碰到顾知语原本在顾望悠的计划之外,两人四目交汇的时候顾望悠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与何曼曼不对盘,又得不到顾卫国的宠爱,但这些都丝毫不妨碍顾望悠对自己这位妹妹的手足情深。何曼曼抱着小小的知语跪在顾家门口的时候,顾望悠才不到四岁。照道理来说,她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应该相当模糊,偏偏她却记得这样清楚,滔天的雨幕之下,顾知语缩在襁褓里微微打抖,淡到看不见的眉毛像两条蚯蚓般纠缠在一起,样子像是非常痛苦,但小胳膊小腿却蹬得异常顽强。不顾爷爷气急败坏的瞪视,顾望悠颠颠的跑过去,站在一旁静静的打量着顾知语,连大气都不敢出。顾知语是这样的小,慢慢睁开的眼睛却很大,她懵懵懂懂的看了她一眼,便欠出小手吃力的保住顾望悠整个的大拇指,极轻极轻的哼了一声。
顾望悠那颗不丁点儿大的心瞬间如同填满了蓬松柔软的羽毛,温暖得不可思议,她小心翼翼的弹了弹顾知语的脑袋,看见小东西不满的皱皱眉毛,她忍不住咕咕的笑出声来。
何曼曼是何等人物,一见如此立刻撕心裂肺的嚎了起来:“老爷,您快看啊,连大小姐都同意了!”
顾峥嵘复杂的眼神在一干人等着转了一圈,接着叹了口气,不顾顾望悠的大哭大闹就把她丢在肩膀上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从那天开始,顾知语就成了她的妹妹。
而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和何曼曼闹得这样僵,她不信知语一点儿都不知道。另一方面,顾望悠又不得不承认,何曼曼的话对她产生了影响,知语一直对何曼曼的所作所为是了悟的么?那她沉默的态度,并不是用“懦弱”两字就可以完全概括了。
顾望悠对顾知语实在没办法生气,心里只是有些颓然。她不擅长处理这样的狭路相逢,她甚至可以预见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的僵,顾望悠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却见顾知语袅袅婷婷的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亲热的挽起她的胳膊,声音又糯又甜:“姐姐,你最近跑哪儿去了呀?”
顾知语看向她的眼神带着点儿谴责,似乎对她无缘无故的失踪感到难以理解,可事实上该觉得难以理解的那个人是她吧?
顾望悠试图从这样诡异的场面中整理点儿头绪出来,却被顾知语清亮的眼神望得异常羞窘,她拽了拽裙子下摆,试图从喉咙里发出稍稍平静些的声音:“唔,知语,你妈妈呢?”
顾知语耸耸肩:“前天就出国了,说是去处理点儿事。怎么了?”
顾望悠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没怎么。”她无缘无故的感到轻松起来,嘴角牵出一丝笑:“好巧,你怎么在这儿?”
顾知语眯起大眼睛呵呵的笑起来:“姐,你都不关心人家。星图在附近的中央广场做一场秀呢,我来督战。”
“督战?”顾望悠夸张的咂咂舌,捏住顾知语的脸左右端详了一番,“咱们的知语现在了不得了,是总经理了呢。”
“姐,你就知道取笑我!”顾知语扭着身子嗔道,边说边从手包里掏出一叠票,“我们星图啊,不单要做秀,以后还要办慈善酒会,再以后还要拿奥斯卡!这是慈善酒会的请帖,姐姐你要记得帮我多宣传宣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