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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了解。”卡瑞纳答允下来,又说,“温琛那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会儿我要去收拾了他去!”
“……这个我觉得你还是先别说了,我这边,夏笙正摩拳擦掌的,时刻准备着去抽他呢。”印式悠轻叹一声,“你啊,就先别掺和了。”
卡瑞纳听罢,忽然又有些恻隐之心了,毕竟这林夏笙发起疯估计下手不轻:“那……要不我打个电话让他做个心理准备,穿个防弹衣什么的。”
“……夏笙没枪。”印式悠心略不爽,“你是把夏笙当恐怖分子了吗,还他妈防弹衣。何况,这事儿本就是琛的错,不用特意让他做准备,就是要给他个措手不及。”
卡瑞纳汗颜,你俩这丫真的是发小儿的情谊吗?
“好了,先不说了,我还要进去看着那不安分的活宝。”
“……行了,你去吧,夜总会那边的善后你就别担心了。”
卡瑞纳刚准备挂断,他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忙接了句:“对了,还有帮我处理下陆晓筝的父亲。他刚刚可被林夏笙给打成猪头了,不送医院也不可能,而且估计那医疗费用陆家也支付不起,你就——从我工资里扣好了。”
卡瑞纳一愣:“唷,你这抠门儿的小鬼,啥时候那么大方了。”
“你话真多!”
“哈哈!”
*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快告诉我温琛现在在哪儿呀!这都白天了!”林夏笙气愤地推了印式悠下,“你说话不算话!说好的,白天就带我去见温琛的呢?你们,你们男人都喜欢这么欺骗女人的吗?!”
林夏笙这话,成功地刺伤到了印式悠最刻骨深处的软肋,脸有些垮了:“夏笙,我就那么让你不信任吗?”
“我……”林夏笙望着他受伤的表情,有些自责。
“……也是,我到底也是骗了你。”
印式悠冷不丁冒出这样的话,让林夏笙意识到自己真的伤到他了,急得两手盲目地抓上他的胳膊:“不,不是的,我我我——我语无伦次的,我不是有意的啊。”
印式悠饶有深意地对她笑了笑,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长发柔顺的触感让他感到心底相当舒坦:
“不是我不带你去,只是温琛现在还没去我所知道的那个地方。我也并不是包庇他,这事儿是他做错了,他就该自己承担后果。但是,比起对温琛实行惩罚,现在最重要的——”
印式悠望了眼不远处坐在沙发椅上,目光呆滞而无望的陆晓筝:
“难道不是好好陪着陆晓筝吗?”
林夏笙缄默,闻之转头望向晓筝,望见她那苍白的身影,瑟瑟发抖地整个人供成团,心底的疼惜和愤怒,倍感交加。
“现在,能好好陪伴她的,只有你了不是吗?你可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恩。”林夏笙乖乖点头,总算是分清了事情的主次重要。
林夏笙觉得,自己有的时候真的笨的可以。
明明,这整件事,最痛苦的,就是晓筝了。
可是,她还一直在努力装作坚强,然后劝她不要太生气……
想到这,林夏笙感觉眼眶温度高升,热烈泪光包含在眼睛四周,盘旋欲滴。
“我真是——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林夏笙低咒一声自己,便跑向了团缩在沙发椅上的陆晓筝,搂住了她。
陆晓筝被这么一抱,惊讶得瞪大双眸,“夏……笙?”
林夏笙将拥抱转为拉着她的手,双眸炯炯对上她的:“晓筝,难过就哭,不要忍,有我在,不是吗?”
陆晓筝原本将泪腺保持的很好,很顽强的。可,林夏笙如此温柔地目光对着她,又说着如此温暖她心的话,就像是崩盘的水龙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深层恐惧和悲伤。
泪水不断涌出,瀑布般倾斜,打湿了牛仔裤,烙印下深浅不一的泪痕,嚎啕大哭,再也无法压抑。
哭得,眼泪鼻涕都混在了一起。
真的是——好没有形象啊……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我,夏笙也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
有你在我的身边,真好呜呜……
陆晓筝觉得,她仿佛寻找到了生命中最珍贵的至宝,同时也将她视为珍宝的人。
*
深夜的酒店套房静谧地带着些许暧昧气味,温琛每次在特殊工作需要或是排解需求的时候,总会选择这家酒店。
酒店毕竟一来有自己熟人,二来也是因为习惯。
而这间他专属的套房,其内昏黄的灯光,总是会恰如其分地呼应着他正在做的事。
而那黯淡地灯光,正巧可以让人看清他此时彷徨混乱的眼神,恍如木偶般控制着自己与柔润如水的性感女子缠绵。
琛,谢谢你带我来那么好的地方!认识你真的太好了!
琛,我什么都没有,不如那些身材超棒的美女,也没有那么美艳的外表。可是你还是愿意和我交往,真的谢谢你对我那么好!
琛,你千万别不睬我……
琛……
温琛目光空无得望着身下的女子,原本身下那张他毫无兴趣的脸,竟渐渐幻化而成了陆晓筝!
混账!
他他妈到底是着了什么道!
他温琛竟然真的被一个小姑娘占据了心?!
越想越气,他变得狂暴,连动作都狂躁强烈。
然后,入耳的是一阵令他无法再保持心情继续发泄的叫声。
温琛听着她那做作的模样怒火莫名的窜起,直接将她踢下了水床,阴气逼人:“给我滚。”
性感的女子不理解她做错了什么,怯怯地说,“琛哥,我做错了什么?不要这样,好不好?”
“滚。”他冷瞪着眼前有着较好身材的女人,明明美艳得不可方物,却再也挑不起他的兴趣。
“呜……”女子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
他从皮夹里拿出了一张纸,写了一串数字,甩给仍旧坐在地上的美女,“拿了钱滚蛋。”
“我不要你的钱……因为我真的爱你……”
她对他,起初确实是因为钱,因为容貌,但接触后被他那溶骨的魅力所深深吸引,便付出了真情实意。
“你除了能拿到我手上这张纸,别的,不要妄想得到。”
他套上长浴衣,将腰带扎好,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冷哼。
女子被他如此残酷的神情惊吓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无助地跪坐在地上,呜咽着。
屋内久久缠绕着悲凉决绝的哭泣声,惹得温琛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是染上了层愤怒,便不打算在理会那地上的女子,迈步要离开。
门,忽地就被大力踢开。
温琛的步子停滞在空中,有些愣得望着被踹开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林夏笙那气急败坏地脸,双手拳头紧握,摩拳擦掌的架势,凶恶地瞪着他。
林夏笙环视屋内,见到地上那些零零散散的衣物和屋子里的氤氲气味,地上光裸哭泣的女子,她更是怒火冲天,直接冲上去便给了温琛一拳。
这他妈简直就是事后的场景!
被打中的温琛被一拳冲击,连连后腿,直接倒回了水床,嘴角隐隐泛出猩红的血丝。
“嘶……呃……”温琛用手擦拭了下嘴角,一脸的莫名和愤怒,“林夏笙,你发什么神经病啊!冲上来就打人?”
“我发神经病?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好意思问我?你特么还真是没有一点儿的良心不安,一点儿都不羞愧啊!”
她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目而视。
对上林夏笙冒火的双眸,温琛有些惊愕。
她知道了?
陆晓筝告诉她了?
“陆晓筝告诉你了?”
林夏笙冷嗤讽笑,不屑:“哼,陆晓筝直到最后都不愿说任何关于你的事。如果不是悠悠告诉我,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从晓筝哪里知晓半分半毫关于你的事!”
他挫败地扬起唇角,自嘲:“是啊……她确实不是会说的那种女人呢。”
她,是那么纯真无暇的存在。
不然,他也不会被她吸引到忍不住靠近她。
“你当晓筝是什么?和你现在这个女人一样的存在吗?你把晓筝当床伴吗?她因为你,差点就要变得万劫不复!而你,你却还在这里爽!你真是该死!你怎么不爽到一半高。潮到死啊?”
面对林夏笙如此露骨的讽刺和辱骂,他没有半分生气,反倒有些惊慌,反抓住她揪着他衣领的手:
“万劫不复?晓筝发生什么事了?”
林夏笙反感地拍掉他的手,一脸厌恶,“别碰我,脏死了。”
“……好,我不碰你。你告诉我,晓筝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叫变得万劫不复?她怎么了?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的关切是那么的明显,林夏笙并不是傻子,她能看得出温琛还是在乎晓筝的,情绪也就稍许缓和了些。
“晓筝的爸爸赌博负债很久了,早就有把她卖掉的想法,但是一直都没行动,因为找不到说服他自己的理由。而你,欺负了晓筝之后,他爸找到了最好的说服一切的理由,直接把她卖到了风爆夜总会!我赶去的时候,她正被一个恶心的臭男人,施暴!”
她越说越愤恨,对温琛的愤怒又再一次的燃起。
温琛听罢,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晓筝早就知道自己父亲虎视眈眈想利用自己,所以一直很努力的想要脱离苦海,努力读书做个好孩子,为的就是不被父亲捉住把柄!”
这些,都是林夏笙在来之前,开导晓筝的时候,她自己说的。
而听了这些的林夏笙,心疼与愤怒的阈值到了最大限度。
这样的晓筝,到底从小承受了多少痛苦。
温琛是出于全然的震惊的,他和晓筝在一起以来——从未听过关于她家中这些痛苦的事。
她总是,甜美的笑着,像是春日的微暖风,刮进温琛的心。温和的包容他一切的索取和要求,并且满足他……
这样的陆晓筝,身上竟承受着这么可怕的父亲压力。
所以,晓筝知道也许未来会变成这样,还是把自己给了他?
这个,傻女人……
他满载着心疼与悲伤,惨笑着:“呵呵……陆晓筝……”
“所以,你以后都不要再去找晓筝了。不过呵呵——”她讥讽地笑,“你早就不睬晓筝了,既然你选择丢弃她,那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介入她的生活,你的出现,已经毁灭了她原本单纯平凡的生活!甚至还差点毁了她的人生!如果你并不能也不想给她带来幸福,那你就给我消失得远远地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否则……”她边说,边松开了他的领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特么才不管你家里背景多厚实!烂命一条陪你玩到底!”
说完这些话,她留下已经陷入自己世界的温琛,大步离开了这间令她作呕的屋子。
这屋子,那恶心巴拉的气味,还久久未散去。
林夏笙从印式悠身旁经过,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印式悠则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插话,没有出手。
“琛,你这次过火了。”
他来到仍旧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子身边,将水床上的床单轻扯下,披在她的身上。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支票,放到了她的眼前,“你的条件不差,你可以过更好的生活,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爱情,有的只是残酷的现实。”
机智如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对温琛确实有着满满的爱意。
无论最初目的纯粹与否,这个女子最后也是喜欢上了温琛这个男人。
可惜,她爱错了对象。
女子的水眸已经哭肿成包,脸上的粉也哭没了,现在她除了接受来自她喜爱的男人最后的礼物之外,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接过支票的女子抽泣着穿上了自己散落在低的衣服,缓缓走去门外。
在离开门框范围的那刻,她却还是恋恋不舍地望了眼屋内,那个到最后都没再正眼看她的男子。
印式悠见女子离去,便关上了门,徐徐来至狼狈的温琛身边,淡淡地说:“琛,我很早就警告你不要打陆晓筝的注意。她不是你玩得起的对象,既然你要玩她,就必须要对她负责。”
温琛:“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一直知道,她是玩不起的,但是啊,我还是特么和发了疯似的,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那种想要靠近她的欲望,他根本压制不住。
“你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呵,或许吧,虽然我真不想承认,也不想思考这个问题。毕竟,我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印式悠,“我们的工作,注定会给她们带来危险,不是吗?”他像是在预告印式悠与林夏笙的未来一般。
“我或许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位置,而你呢。比起我的问题,你的情况很麻烦才是。终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的。我与晓筝只是我个人的问题,而你和林夏笙,你们的开始就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