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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和穆父面面相觑,表情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午饭吃的格外安静,每个人却都是食不知味,穆邵辰夹了许多牛肉放在陆夕夕的米饭上,又舀了一汤勺的红烧豆腐,用筷子推开上面的姜片和葱,这才舀进她碗里,陆夕夕在杨氏和穆父古怪惊异的注视下,至始至终都埋着头吃饭,羞愤的只想狠狠咬穆邵辰一口。
陆夕夕蹙着眉头,埋怨的看着他,夹了一大块牛肉:“你也吃!”
穆邵辰点点头,笑得像是孩子似满足,眸子里宛如初生的日光般耀眼明亮,终于不再给她夹菜,细致有味的吃起来,陆夕夕见这个方法这么好用,于是不断的给他夹菜,他都一一吃了,唇边的弧度越弯越大,笑容里带着一丝稚气。
三十七 【穆寒的出现】 再修改版
午饭吃到末尾,杨氏从厨房里端着两碗海带汤走过来,分别给了陆夕夕和穆邵辰,慈眉善目的笑道:“这汤是刚煲好的,快趁热喝了吧。”
陆夕夕也笑起来:“谢谢阿姨。”说着,便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笑的宛如一只馋食的猫咪。
穆邵辰看着她,眼中流转着绵缠的温柔,自己也动起勺子,等汤渐渐见底,陆夕夕站起来,怯怯的含笑说:“我来收拾碗筷。”她话语才刚落下,耳边一阵闷响,她诧异的扭头去看,只见穆邵辰趴在桌上,像是沉睡一般,双眼紧闭。
手中的碗倏地坠在桌上,哗然作响!
陆夕夕扑过去,惊恐的骇意不过是一刹那,便已经窜遍四肢百骸,她脸色发白,摇晃着他的手臂,失声呼喊:“邵辰!!邵辰!”
“别喊了,陆小姐。”
陆夕夕怔仲的抬头看向杨氏,她唇边的笑意已经如露水般毫无踪迹,清清冷冷,不好的预感顿时犹如巨石坍塌,沉沉的往下压,又好似紧密的阴云,铺天盖地的牢牢笼罩在她的心头上,闷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和涩痛。
窒息般的沉默。
杨氏望着陆夕夕发怔的脸色,眼睛睁得许大,她深吸一口气,索性直接开口:“我不可能允许你们在一起,邵辰是穆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靠着他在编程上的天赋,只有他才能给穆氏带来无数利益,而且,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是我们双方父母决定的。陆小姐,你的身份跟他太不合适,现在我就派人送你回家。”
太阳穴嗡的一声,就好像来了一阵晴天霹雳,毫不留情的笔直劈中她。
她听见脑海中有分崩离析的声响,就像是突然陷入短路,任惊骇的冷意从她身体的裂隙疯狂地往里灌着,将一丝丝的热气全都挤散,心直直沉下去,沉得再也没办法捞回,她又去看穆邵辰,此刻他安静的俊美睡颜,就像是一把刀戳刺着她的心脏,剐磨着五脏六腑,直到血肉模糊。
苍白的细唇上下嗫嚅,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犹如受伤的小兽,看着杨氏和穆父缄默的神情,尤其是杨氏眼中的讽刺,好似银针狠狠刺进眼底,瞳色被漆浓的委屈所覆盖,眼角通红,她深吸一口气,抹掉眼泪,挺直背脊,嗓音苍凉而决然。
“我走,我现在就走。”
陆夕夕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她冲出别墅,在空旷的路上疯狂的跑着,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满脑子都是对穆邵辰的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她!!
渐渐的她跑不动了,才发现自己所处的是一条空旷的马路,天色阴霾,淅淅沥沥下着细雨,青灰的苍穹舔舐着垂泪般的云翳,而她犹如遗失了心脏的木偶,孑然而渺小。
她失神的缓慢走着,毫无方向感,不知什么时候,耳边忽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黑色的奥迪稳稳停刹在她的面前,她脚步一顿,只见副驾驶座的车门骤然被人推开,从里面跑下来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凶神恶煞。
五十一
渐渐的她跑不动了,才发现自己所处的是一条空旷的马路,天色阴霾,淅淅沥沥下着细雨,青灰的苍穹舔舐着垂泪般的云翳,而她犹如遗失了心脏的木偶,孑然而渺小。
她失神的缓慢走着,毫无方向感,不知什么时候,耳边忽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黑色的奥迪稳稳停刹在她的面前,她脚步一顿,只见副驾驶座的车门骤然被人推开,从里面跑下来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凶神恶煞。
陆夕夕的血液刹那间猛地凝固,惊恐还未在体内弥漫开,后脑便被人打了一下,猝不及防,眼前立即陷入一片冰冷黑暗。
凶恶的男子接住她瘫软的身体,将女孩横抱起来塞进打开的后车座,坐在最里面的男子一身冷灰色西服,略微苍白的手指平放在膝盖,一双温儒而妖冶的眼眸,饶有兴味的透过金丝眼镜打量着陆夕夕,沙哑的嗓音,在细碎的雨声中响起:“阿华,你自己回去。”
立在一旁的黑衣人点头,毕恭毕敬的关上车门,那个凶恶的男子便重新回到副驾驶座。
穆寒缓慢揉捋着女孩的长发,放在鼻端下嗅了嗅,眉头微蹙,语气清冷:“回去要给你洗头洗澡了,身上都是那人的腥臭味。”
他丢下那一撮发丝,微微笑着,说道:“开车。”
三十八 【帮她恢复记忆】 修改版
穆寒的别墅是一个被巨大落地窗包围的温室,一楼是花园,游泳池,裴文泽火急火燎的开车停刹在门口,才跑出来,守在门外一位黑西服的男子冲他点点头,客气道:“裴先生,穆先生一直在等你,请跟我来。”
裴文泽脸色焦灼,就好似胸口燃着炭,跟在他身后一路进了温室,来到铁栅栏的老式电梯里,直下地下一楼。阴沉的长长走廊,天花板挂着白炽灯,两边是偌大的治疗室,在走廊另一端,裴文泽看见了穆寒。
他右手捧着脱下来的西装,身上只余下马甲和衬衫,听到裴文泽急躁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对他露出温和的微笑:“裴先生。”
裴文泽却是看向治疗室里躺在病床上的陆夕夕,她穿了一件病号服,睡颜安静,一旁有几个外国医师给她佩戴仪器,裴文泽的脸色刹那间煞白,眼底是滔天的怒火,几欲喷出,冰冷至极的扫向穆寒,质问:“你把她怎么了!”
穆寒笑了笑,看向陆夕夕,漫不经心的说:“穆邵辰今天带她去见他父母了。”
裴文泽的身体一震,眯了眯眼睛,沉声问:“然后呢?”
“一年前,穆邵辰的父母跟穆老爷子签下了一份协议,让穆邵辰继承穆氏集团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结婚,更不能接触到陆家的女孩子。”
他沙哑的嗓音毫无温度,自言自语:“我一直在监视穆家,结果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穆绍辰的母亲放药迷昏了他,又以门不当户不对的幌子把陆小姐狠心赶了出去,还说他有未婚妻……啧啧,就穆绍辰那种神经病,谁敢和他接近。”
裴文泽脸色阴沉,龇牙裂齿,指着治疗室:“那夕夕怎么会躺在那里!”
穆寒的笑意逐渐收敛,缓慢说道:“我让人把她打晕了,然后给她洗澡洗头换了一身衣服,现在做的,是在帮她恢复记忆。”
裴文泽显然怔住:“恢复记忆?”
穆寒颇有深意的勾勒起唇角,眼中黑色的涡流缓慢转动,透出着不为人知的暗芒,那一种运筹帷幄的狡诈,就好似笑面狐狸,根本令人看不透:“陆小姐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只要恢复了,你就有机会重新和她在一起。”他说完,薄唇抿出一丝笑,目不转睛看着治疗室里。
裴文泽匪夷所思的盯着他,见穆寒不想再说下去,只能按耐住胸口的焦灼,看向陆夕夕苍白的面容,她睡得像是婴儿般纯美安宁,这一刹那,对她的担忧和疑问,好似火炭焚的五脏六腑成为灰烬。
陆夕夕躺在冰冷的床上,双手和双脚都床架的皮带紧紧束缚,雪敷般的皮肤在强烈的照射灯光下几乎透明,幽黑的睫翼随着呼吸而拂动,金发的医生在她太阳穴两边装好医疗的器械,这才对同伴点点头,坐在一边开始操纵机器。
金发医生捧着一个册子,上面写着女孩的姓名,他以轻柔熟稔的语气,低低的在她耳边唤道:“陆夕夕,夕夕,能听见我说话的声音吗?”
“夕夕……”
犹如梦境一般悠远彷徨的唤声,好似从时空的角落传送到她的耳边,渐渐的,那声音突然转换为强烈而真切的呼喊,充满不悦,猛然炸开:“陆夕夕!!”
陆夕夕霍然睁开眼睛!
清亮的辉光在眼前褪去,露出豪华的洋楼客厅,四周是以欧式为风格的装潢,古老的时钟在墙壁边响起滴答的脆音,她恍过神来,抬头撞见一双喷着怒火的眼睛,陆父嘴角沉的厉害,很是不满的对她说:“刚刚想什么呢,穆爷爷问你多少岁了。”
陆夕夕连忙看向穆怀远,面前的老人一身褐色唐装,发鬓尚黑,清澈的眼眸含着一丝兴味落在她身上,唇边泛着温和慈祥的笑,她稚气的脸蛋微微一红,甜甜地对他说:“我今年十岁了,穆爷爷。”
那样清脆的嗓音,宛如晨曦的雨露中啼唱的幼小黄莺,呤叮悦耳。
穆怀远不由得朗声笑了几下,洪亮如钟,很是愉悦,他看向陆子宁,称赞道:“你还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孙女,哪像我……”他说到后面,眉宇间多了一层凄寒烦闷的郁气,暗云惨雾一般,深深叹了口气。
陆子宁只能憨厚的一笑,不动声色的将话锋转开,问:“怎么想到请我们过来吃饭,老战友?”
穆怀远便乐呵呵的说:“我这病不是才好么,刚出院,想着已经两年没见着你了,刚好赶上了你孙女十岁生日之前,我还特意准备了礼物。”
陆子宁把眼睛一瞪,连忙说:“可别给她,你孙子孙女这一次生日我也没给呐。”
穆怀远也瞪起眼睛,两个老人都吹起胡子:“这是我的心意,我乐意,咋地。”
这时,楼上传来咯噔咯噔的急促脚步声,越来越近,陆夕夕正百无聊赖,抬头看见一个佣人跑下来,手里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而杨氏正端着一盘水果走出厨房,只听一声惨厉至极的尖叫声,盘子和水果全都砰摔落在地,哗然作响!
三十九 【他和她的初遇】
穆怀远的脸色铁青,登时就站起来,目光冷肃如刀笔直刮向那佣人:“咋咋呼呼的,这是怎么回事!”
佣人战战兢兢的回答说:“太老爷,这是少爷方才做得,让我丢了……”
穆怀远便立即狠狠咤道:“那你还不快去丢了!!”
佣人忙不迭的点头,陆夕夕看着她手里已经扭曲的兔子,血水蘸染了雪白的毛发,细唇抿了抿,她突然站起来,清脆的嗓音好似铜铃,盘旋在客厅里:“兔子可以给我吗?”
陆父一惊,脱口就斥责道:“夕夕!”
她心思玲珑,知道穆爷爷是管家的,便看着他,认认真真的抬着小脸:“奶奶说,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有埋了它,它才能安息的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不然它的孤魂会一直漂泊。”
陆子宁怔怔的看着自己幼小的孙女,明明眼中透出一丝害怕,可脸上的神情是无畏的,心口突然淌过酸涩的温流。
穆怀远和陆子宁一样,在沙场上走了一遭之后,血液更容易因为一个触动而沸热,心头刹那间划过震惊,继而转变为对胆识的赞许,走过去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慈蔼的低声说:“好,去吧。”
陆夕夕对他露出感激的笑,走过捧着那一只兔子,转过身对穆怀远说:“爷爷,那我可以埋在后花园吗?那里风景好。”
穆怀远被她逗乐了,点点头:“可以。”
陆夕夕便捧着兔子飞快的跑出客厅,见她走了,穆怀远不由感慨的看向陆子宁,目光里竟含着一丝羡慕:“是个心善的娃儿。”
陆子宁憨憨一笑,可那刚毅的眉眼间流转着一股神气,满满是骄傲:“那是,我老伴教育的好。”
穆怀远的笑便立时凝固住,渐渐黑沉下来,不满的吹了一下胡子:“哼,蹬鼻子上脸,瞧你嘚瑟的。”
洋楼后面是偌大的花园,细雨后的花瓣妩媚而娇艳,莹莹水珠缀在其中,宛如华软缎裙上的缤纷珍玉,熠熠生辉,透着清甜的馨香,逡巡满怀,陆夕夕站在花丛里,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一棵槐花树,结着骨碌碌的一串花骨,雪白的,迎风而动。
陆夕夕跑到槐花树下,寻了最好的视角,可以看见整个花园,泥地有些湿泞,她却直接跪在地上,将兔子放在一边,双手刨开树根旁疏松的泥土,不多会就挖出了小坑,她将兔子小心翼翼的放进坑中,兔子的脑袋是歪曲的,从耳朵和嘴巴都溢出凝固的鲜血。
她打了个寒颤,心里顿时涌上悲愤的怒意,怎么会有人这样虐待小动物!
她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一点点将它埋好,然后双手合十,等一切“礼毕”,她才站起身,微风沁着湿润的凉意,掀起她额前乌黑的头发,裙角在膝上曳动着,她站在这微高的泥坡上,能俯瞰到所有的花丛,犹如彩蝶巨大的蝶翼,在她眼中粼粼浮动,那样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