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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折花-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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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荼兮拿了就走。
  羡鱼一摇三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抢在花荼兮跨出房门之前噗通一声跪下:“姑娘,您可不能去!您若是在这百花宴上一露面,主上这些时日做得一切可全都白费了!”
  花荼兮笑了声:“白费?说得他好像多为难,我又好像多愿意似的。我说最后一遍,让、开。”
  羡鱼慌忙摇头,扯住她的衣摆:“是婢子嘴笨,不会说话,也在您面前说不上什么话。。。但是。。。还请您想想我家主上,他对您可真真是极好的!您身子不好,主上总是变着法子给您精心养着,又担心您一个人在白水荡无聊,紧着有趣的东西都给您送来,就连出门办事都一直心不在焉。他不是要拘着您,只是不想让您再过他看不得的日子了啊!”
  羡鱼以手抵额,整个人都跪伏在了地上,语无伦次地颤抖着说完。
  房间里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花荼兮听着,神色变了又变,几分愠怒,几分隐忍,几分心软,最后都化作了一缕迷惘。
  这段时日,过得安宁吗?
  何止。
  莫冉折给她的是一片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如梦一样的温柔小筑。
  她似乎回到了小的时候,檐上铜铃清脆,睁开眼就是和煦晴好的晴光,无风无雨,无忧无虑。
  已经多久没有过,这样平和安稳的心境了。像是突然就有了铜墙铁壁,阻隔了世上所有的浑浊不堪,斩断了心里的惶惶不安。
  而她执着的那些血雨腥风,金戈铁马,早已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可这些,一开始她是并不乐意接受的,甚至可以说是被逼无奈。
  花荼兮问自己,若再让她回到那个属于“屠兮”的生活里。。。。愿意吗?
  不。
  不想。
  她贪恋温暖,沉溺平和。
  瞧瞧,习惯真的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有人养着惯着,就再也不想回头了。
  花荼兮挫败地闭了闭眼,对着自己嗤笑出声。
  羡鱼久久不见她有动作,忍不住抬眼再抬眼,兢兢战战地喊了声“姑娘”。
  花荼兮恍然回神,看了她一眼道:“起来吧,你也太小瞧你家主子了。”她竖起手上的帖子:“他要是不想让我碰着这玩意,我这一辈子也够不着它的边。”
  “。。。。”羡鱼怀疑地抬起眼睛,是这样吗?不是你硬闯进去抢来的吗?
  “不为难你。”花荼兮歪着头点着下巴,又变回了那个狡黠的模样:“但欠债还钱,有仇报仇,扎西秀珠这个女人我绝对要收拾的。”
  她垂眸,淡淡开口:“来,给我梳妆。”
  ——
  夜风清冷,烛火映照着菱花铜镜,描摹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花荼兮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被羡鱼按在凳椅上描妆。细细软软的狼毫笔轻轻落在脸上,有点痒,有点扎。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挠,却被羡鱼一声“别动”制止住了。
  花荼兮眉间微蹙。她是有些笨拙的,就像方才换衣服一样。明明只是件女子的衣服,层层叠叠多了些布料而已,她却要在羡鱼的帮忙下才能穿好。
  “姑娘可别皱眉呀。”羡鱼腾出一只手抚平花荼兮的眉间,这才又继续细细为她描眉。
  花荼兮的眉生的极好,淡淡地斜飞入鬓,如抛上九天的彩袖。而更摄人心魄的是长眉下那一双眼睛,眸如莲华,顾盼生辉。
  羡鱼有点不知如何下手,于是她只是用狼毫笔稍稍染了染她的眼尾,再用极淡的樱粉点了点她的唇,上了一层薄薄的晚妆。
  即便这样,画着画着,她的手依然有些抖。
  “好了吗?”花荼兮睁开眼,眨了两下。点点星光,明灿潋滟。
  “等等。”羡鱼突然按住她,从妆奁盒里取了枚朱砂状的花钿,贴在她的额上,闪闪发亮。
  “好看吗?”
  “好。。。看。。。”羡鱼结巴,觉得自己答应为她梳妆简直是闯了个祸。
  花荼兮接过羡鱼手中的铜镜细细端详镜中的自己:“可惜看不清。”
  她有些惋惜,整理了一下衣摆,然后迤迤然站起身。花荼兮天生便是明艳大方之人,就算再怎么穿不惯女装,也因这气质凛然,挑不出半点差错,完全一副世家贵女之范。
  绯色的罗裙璀璨如流云,华琚勾勒出楚楚细腰,步步翩纤。她衣袍一震,展颜笑道:“走吧,跟我进宫砸场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日子过晕的我设置错更新时间了,于是两章一起发。

  ☆、第四十五章  故人旧名

  夜风清凉。
  花荼兮行事作风一向干脆利落,日暮时分决定要进宫,一个时辰不到,便已准备妥当,站在了马车旁。
  她完全不担心会不会赶不上百花宴这个问题。
  大昭的春日百花宴一向放在晚上。收到宴贴的都是朝廷有头有脸的人物,位极人臣,可不都是人精。这些大臣们总会提早一些到场,相互寒暄,走礼交际,这一聊就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非得要太监们三催四请,才会堪堪落座。
  这还只是男人,女人们更是繁琐。
  就光掌事的女官引导各位女眷们怎么落座就磨够了时间。这前前后后的位子怎么排,哪家夫人该坐在哪位命妇前头,哪家的姑娘刚封了郡主,得紧着点照顾。。。
  按照尊卑品级一个个排下来,个中规律不能再多。
  皇帝也知道这百花盛会有的磨时间,更是来得不紧不慢。
  所以等宴会正式开宴,通常都要到酉时往后了。尤其是有外宾来访的时候,更是礼数周全,要的就是那等威严的皇家阵仗,时间就拖得更久了。
  于是花荼兮这个时候赶过去,时间掐得刚刚好。既不会去的太早引人注目,也不会太晚坏了规矩。
  她站在一匹骏马前,正抬手轻轻抚摸着它。骏马似乎很喜欢她柔软的手指,亲昵地拱了过来,用柔软的鬃毛蹭着她的手腕。
  花荼兮笑了笑,让一旁的羡鱼看直了眼睛。
  平日里她对身上穿得从不上心,手边有什么就穿什么,在白水荡里总是裹着一身白绡,远远瞧过去雌雄莫辩,总能看出昔日那个少年的模样。
  可今日却不一样了,因为要混进宫去,花荼兮难得换上了女装,还是极嫩极嫩的鹅黄色,完全就是一个鲜活明艳的少女。细细绒绒的鬓边簪了两朵的海棠,长发顺着繁复的衣袍蜿蜒而下,那白白净净清清灵灵的模样,看上去竟是比她年纪还要再小几岁。
  “是坐车还是骑马?”难得做一回少女的花荼兮侧目问她。
  羡鱼哽住,心里默默吐槽:喂,你都站在马车旁边了,还问怎么去!再说了。。。穿成这样,怎么可能让你打马从京城里过啊!
  于是她憋出两个字:“马车。”
  花荼兮拍了拍车厢,细细打量:“这辆车,和你家主上进宫坐得长一样吗?不一样的话去弄辆一样的来。”
  “一样的。”羡鱼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到底要折腾些什么。她现在总算体会到了,大昭的小将军,其实真的很难搞,非常难搞!
  花荼兮满意地点点头,一跃而上。然后她似想来什么,探出半个头,对着前头驾车的小厮问:“知道去皇城的路怎么走吗?”
  小厮被这无边艷色晃花了眼,赶紧垂下头,结巴着回答:“知,知道。”
  花荼兮交代他:“记得,别从乾清门进,走南天门。”说完她看向一旁的羡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上来,不然我可扔下你了。”
  羡鱼一听,赶紧跑了过去,心中默默发誓接下来的每一刻她都要牢牢跟在她身边。万一这位祖宗真把事情搞大了,还能有个人去搬救兵不是?
  ——
  白水荡到皇城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驾车的小厮因着车厢里头沉闷诡异的气氛,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驶过了人烟稀少的郊外,进了华灯初上的京城。
  羡鱼束手束脚地坐在车厢里,眼皮子上下直跳,不得不让她去想一些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很不好的事情。
  “不用摆出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花荼兮不用看就知道她定是摆出了张苦瓜脸,随即宽慰道:“我既然答应了你不让你为难,就不会做出什么收不了场的事情。”
  羡鱼狐疑地看她一眼,根本不信,不知方才还说要去砸场的是谁啊!
  花荼兮感受到她如针扎般的视线,对她很是纯良地笑笑,继而解释道:“百花宴受邀的男女是一向是分开进宫的。皇城的卫兵向来只对从乾清门进宫的男人严查,对于邀请的宗室小姐们,并没有那么严格,只看一看帖子没什么问题便放行了。都是身份矜贵的女眷,谁也不会不请自来,也不会去冒充作假,被查出来了,丢不起那个人。”
  “原来是这样,如此就不怕被认出来了。”羡鱼恍然大悟点点头,所以才换上衣裙穿成女人的样子从南天门进宫啊。
  花荼兮轻笑,摇了摇头。
  不过,也有例外啊。比如运气不好撞上某些难搞的守卫的时候。但是未免惊着小丫头,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妙。
  她叹了一口气,往车厢上一靠:“毕竟眼疾未愈,我就算再想折腾,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羡鱼嘴角抽了抽,所以啊,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找那个西楚公主!
  为什么就非得进宫不可?
  她这么想着,忍不住问出了口。
  “为什么?”花荼兮轻轻重复。她神色如常,周身的温度却是清冷如雪,她甚至整个人都微微蜷了蜷。这是一种极为防备的姿态,敏感而又阴郁。她顿了顿,开口:“以前我的身边也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丫头。有很多事情,都是她告诉我的。”
  羡鱼一愣,不解地对上她的视线,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说到了那里去。
  “若不是她时常替我遮掩,我是个女人这件事,恐怕早就暴露了。”花荼兮平平淡淡的声音传来,却莫名让羡鱼觉得苦痛难言,像是吞了一口黄连,说不出的晦涩。
  花荼兮不再说话,她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偏头往车窗外看去。远处人影幢幢,灯花微凉,街道两旁温暖的光稀稀疏疏从她的衣衫和眉目间流过,花荼兮模糊中似乎又看见了那个稚气白净的小姑娘。飞翘的车檐上系了一个小而精致的八角铜铃,垂裹在软软的窗缦里,随着轻微的颠簸发出清灵柔和的声响。就好像她的声音一样,清脆婉转,一声声,一字字,却椎心泣血。
  一您。。。您您是女的?!
  —我什么都没看见!求求你不要杀我!
  —将。。。将军,那个,呃,您。。。可能是,来葵水了。。。不是被人砍了才流血的。。。。
  —您怎么什么都不懂?将军,您干脆留下我吧,我保证保守秘密。
  —阿荼,玉儿来给你挽头发好不好?我的手艺,包你顶顶漂亮!
  —阿荼,外面都是男人我害怕,我跟你睡好不好?
  —阿荼,救救我。
  —阿荼,阿荼。。。
  花荼兮狠狠闭了闭眼,往事如烟雾散去,如今回想起来,依旧清晰地让她喘不过气,压弯了腰。
  见惯了生死离别,身边多一个少一个又怎样,她能要死要活给谁看?
  “您还好吗?”羡鱼见她捂着心口脸色苍白,慌忙地挪身过去,扶着她的肩帮她顺气。
  花荼兮摆摆手,示意无碍。
  羡鱼看在眼里,暗暗记下,回去之后定要将她这心悸的毛病告诉主上。
  一阵心脏抽搐的惊悸感慢慢缓了过去,血液重新流回四肢百骸,花荼兮咬了咬唇,一直把自己咬出了血珠子才松口。
  是因为安宁的日子过太久了吗?如今自己这个破身子,已经连稍微的情绪起伏都经不住得难受。
  可受不住也得受。狠狠地掼在她脸上的巴掌,刺在她心里的刀刃,怎么也得全数奉还不是?
  就再让她用一次屠兮这个名字。
  如果这辈子都注定要摒弃将军这个身份,那她就只要再这一次,就这一次。
  。。。

  ☆、第四十六章  城门之下

  骏马打出一个响啼,一阵短暂的嘶鸣响过,马车徐徐停下。
  花荼兮抬眸,轻轻撩开窗前薄纱。眼前一片开阔,巍峨的城墙高嵩如巅,威严肃穆,扑面而来的夜风都带着皇城的凛然的气息,将她的心情吹得沉沉浮浮。
  她曾日日打这里头肆意地穿过,如今看来,恍若隔世。那漆黑幽深的南天门,远远地看不见尽头,似乎能把她一口吞没,她竟有一种转身离开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
  “可是。。。再往前守城的将士就该拦了。”驾车的小厮为难地看看左右,不是不听她支使,而是前头就是皇城,他实在没胆子再把车辇往前头去了。皇宫这种地方,光是远远看着就已经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哪里还敢不怕死地往禁区里冲?
  况且花荼兮到底来得晚了,这个时候到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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