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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前尘往事,他的痴情一生,如今都写在了这两身袍子上,一个名般若苦,一个号藏緣。
“哇…无名法师!你还有这样好看的衣裳!你要脱了僧袍还俗不成!”方小鱼好奇的声音将黄点从回忆里拉出来,她轻轻嗅着藏緣的手,不明白他为何让一只獒犬做选择。
“黄点,你瞧瞧,哪个好看?”藏緣展开两件袍子,还是让黄点来选。
黄点轻轻含着紫色云锦放在藏緣摊开的手上。
藏緣笑得好看极了,他扯开身上的棉袍,将陈旧的紫袍穿在身上。
“年岁大了,以前的衣裳穿起来有些大…”
“……”周遭一片寂静…
“黄点真是聪明,我想着咱们去村镇购些米面…我带的僧袍确实太显眼…”
“……”周遭一片寂静…
黄点看痴了,小鱼看傻了,二黑睡着了…以至于和尚说的“咱们一起”四个字和之后的几个字无人在意。
“我说…我说…无名法师…这叫什么佛靠袈裟,人靠衣装…除了头型有待改善,其他…堪称…完美!就连我这个看过无数花魁和妖娆兔爷的男人看到你都要愣三秒…你觉得你还有脸出去见人吗?”方小鱼一抹口水,再次树立自己是正、直好男人。
“黄点…,我好看吗?”
你看我看傻了…我,好看吗?她记得他喝的醉醺醺,垂下黑发盖住百花园的星辰,琥珀的眼珠里有三分清醒七分嘲笑。而自己被他圈在墙角瞪着眼睛三分厌恶七分醉意。
你是哪宫仙娥…除了眼睛好看…琥珀微醺,酒气肆意。迷了两人心智,乱了多人命运…
黄点身子一轻,把泪光眨去看着光头的黑眸般若苦。
“嗷呜!嗷呜!”她想告诉和尚自己不仅是碧落更是止水,他现在这副样子比起最初的意气风发,只会让自己心如刀绞。
藏緣将黄点靠在他的肩膀说:“看,把你吓坏了,我换回僧袍便是。”
“汪汪!不要!”黄点摇摇尾巴讨好的舔着藏緣的脸面。藏緣勾着嘴角对终于摇着尾巴的大狗满口撒娇的样子很满意。
二黑被吵醒,一看自家女神又依偎着另一个紫衣凡人气愤的向着那人扑去。谁知嘴角刚沾上袍子边,他就被一阵狂风吹到高处又被轻轻放下。
“是我。”藏緣转身对着一脸呆然的二黑。然后又对方小鱼说道:“他们腿脚的伤未愈合,我们还是各自看护一只,黄点我抱着。至于二黑,我想他也不乐意我碰,还是麻烦小鱼你扛着吧。”
“看护?无名法师,你不和我们分开了?”
“我突然想起,山路崎岖,你一个人抱不动两只獒犬。我再帮你一程罢。”
犬科碗大的脑仁转阿转,这才明白过来。什么山下分手的胡话是和尚在骗他们,又让她选衣服莫非是…
黄点…我上岸见你伤心,在意你不理会我,所以装疼说分离…再让你看看我穿俗家衣…吾妻,我是在讨好你…让你莫生气…
和尚将黄点抗在肩头,在黄点声声愤慨的叫声中,他的嘴角勾起邪性儿的微笑。
“哎呦,我去!二黑大爷!松开我的屁股!你脚丫子长鳞片别怪我…你以为我想背你!我咋越想越不对味儿?凭啥二黑就派给我了!无明法师!等等我!”
“我叫…般若苦。”紫衣一顿,对着身后回应一声再次前行。
我叫般若苦。
他说他的俗家名,而不再是法号。
黄点停止吠叫,喉咙里咕噜咕噜的,眼泪珠子啪嗒啪嗒落在般若苦的背脊。
般若苦停下脚步,将黄点抱回身前说道:“黄点,我还没介绍我的姓名叫般若苦。可要记得!”
碧落…我知道你有苦衷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而我也继续假装你是黄点。青龙持国已知我动向,我就继续假装未寻到你,希望能瞒过帝释天的眼。
“嗷呜!”我是碧落,我是止水,也是黄点。
般若苦哈哈一笑像是听懂她的话说道:“我知道,你叫~胖黄点!”
胖?黄点?臭和尚…臭阿苦…你真让人又气又爱又怜!
当太阳落下山脚,般若苦和方小鱼各背着两只獒犬下了山入了一座小村落。
“砰砰砰”方小鱼敲着燃灯的小碉楼。
“谁!”一声唤让黄点和二黑呜呜叫唤。
“抱歉打扰您了,请问咱们村落哪里有借宿的或者打尖的驿站?!”方小鱼垂下碧绿的眼睛,生怕吓着前来开门的人。
“这个村落没有驿站。你们稍等一下。”门前的女子有些踌躇,她又高喊一声:“巴哈!有人来借宿…”
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
“你们是什么人!奇装异服,是中土人?”高大的男人将女子掩在身后,露出她红群一角。
“汪汪!”二黑兴奋的大叫,后腿一蹬冲了出来。
“喝喝!”巴哈亮出皮鞭,黄点厉声叫唤。
“夫君!等一下!这是獒兽,不能伤!”
“滚开!男人的在家;有你说话的份!!”巴哈一怒,扬手就向二黑打去。
“汪汪!”黄点扑腾着身子想要挣脱般若苦的怀抱。
阿吉!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何喊这一身血腥味的人夫君!”
扬起的马鞭让般若苦一手接住。他轻轻使力,巴哈的身子便向前跌去。
看清黄点二黑的阿吉低着头,伸手扶起跌倒的巴哈,巴哈脸一红,甩开了阿吉的手。
第四十七章 又遇阿吉 伤人者伤
二黑看到巴哈对阿吉出手,凶狠地张嘴就对着巴哈的脖子咬去。
“停下!”阿吉大叫一声,张开双臂挡在巴哈身前,满脸泪痕的冲着二黑大喊:“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我夫君!”
只是为时已晚,二黑的牙齿深深的陷入阿吉的右臂。阿吉痛叫一声,身子便被巴哈推到身后。
“谁让你多事!你男人不是窝囊,哪里能让你来护我!”巴哈嘴里说着硬话,眼神却在不停的瞧着阿吉吃痛的脸。
“你们什么人!伤我妻子,你们今日是不用想着出了这个村落!”不足二十的巴哈挺起胸膛,摆出摔跤的架势。
“巴哈,你妻子的伤口要快快处理。这两只獒中了蛟龙的毒;虽已遏制,但我不能保证这毒会不会染上你妻子的身子。若你想她满身鳞片,就继续如此。”
般若苦松下手中的鞭子,另一手还是紧抱着黄点:“嘘嘘,黄点,你是不是认识他们?不要冲动。”
黄点对着阿吉吠叫,每当她看到圆圆的月亮就会想到阿吉和洛桑这对美好的恋人。东山的月亮被乌云遮挡,美丽的阿吉如今是他人的妻。前日在布达宫山基看到了一身颓然脆弱的洛桑,她终于知道洛桑为何哭的那么无措,一定洛桑知道了阿吉嫁人,一定也亲口来问过。
“汪汪!和尚!怎么能了解,这两个孩子那么勇敢,那么相爱,为何不能好好在一起!”
“别激动,事情也许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般若苦安慰暴躁的黄点,侧耳对情绪不稳的巴哈继续说:“若您不想过问你的妻子,我们便不再多言,你想拦尽管拦便是。方小鱼,我们继续前进。”
“二黑,咱们走,这都是什么人家,只是问一句就粗野的拳脚相向,二黑你真该咬准一点,只是可怜了着畜生的妻子,多美丽善良一人,只是嫁错了!”方小鱼扯着二黑的前爪,拖着肥狗赶忙跟上般若苦。
巴哈握拳,转头看着阿吉的伤口,谁知真如紫色衣袍的人所言,那血痕上泛着蓝色的粘液。他是猎手,当然知道传说中的蛟龙,蛟龙鳞片有毒,被刮伤的人也会长出密密麻麻的鳞片。
“阿吉!你忍忍!”巴哈一把抱起阿吉对着前方的一行人喊道:“你们的獒犬伤人,就要将治愈我的妻子!”
“我呸!巴哈!我看是哈巴狗!刚才要治疗你妻子的伤,你不吱声,现在急了?我告诉你,要我们现在回头可以,但是你要好吃好喝款待我们,我们还要留宿!”
方小鱼一声傲气十足的怒吼气炸了巴哈,也惊呆了黄点般若苦。
“你这个绿眼睛妖怪!你要趁火打劫!而且这火还是你们放的!”巴哈一个健步冲上前去高大的身体笼罩住方小鱼的影子。
“就按他说的,你要愿意,我们就给你解药,若不愿意,我们就走。”藏缘站在方小鱼身后,瘦高的身形又高出巴哈一头。
“你们!”雪域民众大多直爽淳朴,特别是成日对着野兽的猎户更是有话直说,直来直往。如今遇到在妓院摸爬滚打的无赖,却也吃瘪的很。
“蛟龙你见过吗?我见过!蛟龙肉你吃过吗?我吃过!你妻子有件事情说对了,对獒兽要尊敬点!你们身后这座山上的蓝蛟可是被这两只獒兽咬开了皮肉,扒烂了肚皮!你记住了,我是方大侠!”小鱼终于见到人气儿,一口气哇啦哇啦的说得痛快。
黄点喷着热气,终于明白方小鱼这身板怎么能熬到今天,他绝对就是一个找到靠山耀武扬威之人,面对凶恶的恶人,他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 你们进来!快将阿吉的伤给治了!”巴哈看着怀里阿吉冒着越来越蓝血水的臂膀,满脸焦急。
随巴哈入了碉楼,方小鱼有模有样的学起般若苦的步骤为阿吉止血并撒了比天牛的粉末。阿吉吃痛满脸的虚汗,而从背后拥住她的巴哈也绷不住脸上严肃的表情露出心疼。
黄点和二黑坐在一侧,看着前方忙碌的方小鱼,又看着靠在巴哈怀里喘息的阿吉。
这是什么情景?阿吉到底是变了心?一夕之间可以爱上另一个人?爱到底是什么?终生不渝还是转身流离?
被黄点盯着,被二黑恶狠狠瞪着的阿吉心虚的闭上眼睛。
“好了!还好没裂口子,撒上神药立刻见好!”方小鱼合上罐子一副我是神医的牛逼样。
“还不是被你们害的!”吧哈恶狠狠的瞪一眼绿眼妖怪又将怀中阿吉额上的冷汗拭去。
“二楼有客房,你们上去睡吧,天一亮就卷铺盖走人!”巴哈抱起阿吉又愤愤地扫一眼静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紫衣竹笠。
“多谢。”般若苦拍拍两只隐忍不发的两只獒兽,一把抱起黄点叫上方小鱼上楼。
两个时辰过后方小鱼和般若苦已睡下,二黑和黄点起身,嗅着空气中的气味走出房间。
阿吉端着一盆热腾腾的五香牛肉站在小院内。一双闪烁的大眼瞧着二楼的的窗。
“呜呜…呜呜…”盯着上方的阿吉一惊连退了几步;不知何时窜出的二黑蹲在阿吉脚边咕噜咕噜叫唤。
“黑獒…”阿吉蹲下身子将手中的铁盆放在地上,二黑眼睛发直盯着肉盆,滴答着口水,黑色鼻头拼命嗅着肉味,两只前爪上下踏动。
吱吱…阿吉将肉盆又向前推推,抱着膝盖殷勤地说着:“黑獒,吃吧,吃吧,你不是最爱吃阿吉家的牛肉吗?”
二黑眼睛发亮,他已经吃了好多天方小鱼的烤肉干,十分想念在布达宫黄点夜晚带来的熟食。大舌一伸,二黑舔去嘴角流不尽的口水。
“黄点呢…她…在楼上?”阿吉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砸在地上:“黄点…她不会理我了…”
“咕噜咕噜…”二黑的肚子震天响,响得连他自己都要将脸埋起来:“呜呜…黄点,你该出场了…我快撑不住了…”
黄点喷着热气气势汹汹的从黑暗中走出来。
二黑听见身后的声响,摇摇尾巴心中欢腾。他大嘴一张放开兽品犬格吞下肉块,说实在的,对于咬上阿吉,忠厚的二黑心里有些难受,可黄点为啥会生阿吉的气…就让自己吃完牛肉再细想。
“黄点…你…对不起…”阿吉眼睛懦弱受伤,她曾见过的勇气像是在大风大浪中淹没消失,剩下的只有:认命。
阿吉的对不起,代表着无能为力。是她知道了洛桑的活佛身份?是她发现与和尚说爱最后都要尘归尘?
阿吉伸出小手想触摸黄点额上的斑黄,谁知黄点张嘴将阿吉的手咬住。而阿吉眉头没皱眼没眨,认真的注视黄点。
为何咬住阿吉的手?为何如此痛恨阿吉的放弃?
是因为…自己和般若苦的爱永远生不逢时。她将少女阿吉当成了自己,当成了美好的期盼。第一世,那紫衣男人曾经也痛恨止水的满口佛法道义,临阵脱逃;上一世,银发碧落又痛恨藏緣的道貌岸然,踌躇不坚。
那人站在凡间的柳树下,抱着自己说:我忘不了你,我做不了别人的夫,跟我走,我不做南天王…跟我走…
当初…她和现在的阿吉一样,勇气消磨殆尽。
“黄点,你咬下去,你咬我一口,我便好受点…”少女的眼泪像流不完的河流。
黄点松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