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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的小溪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披散着头发带着蓑笠,春夏秋冬,日出月落,一坐就是三年。期间有路过的相亲好奇便向前看,谁知这人一动不动的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河面;再后来有顽劣的孩童捡起石子砸着,那人也没有任何动作。后来大家以为他是疯子,再后来他们以为那是鬼怪还报了官。官差挥刀挥棍,这人刀枪不入,连气息也没乱。
最后,许多相亲竟然自发的端来盛满贡品的盘子放在男人坐着的磐石上,将他当成了活佛供着,还在他的周身用转头盖起了可以遮雨蔽日的砖房。
相亲们说,这人是待发修行的菩萨,目光坚定又悲伤,面目严肃而自持。
坐着的是斑若苦,他瞪着的是最初那个月下止水。
那天很混乱。
佛祖虽来,可却解不开所谓缘分的劫,正当自己与帝释天还想再战时,从最南方飞来一缕青烟。那烟尘是一抹执念,落于如来掌心后,如来说道:“我救不了藤子无。。。”
话音罗,青烟变成黑雾在众人眼前印化成阎王的脸。那人一向神采奕奕,清明的很。这次的脸面确是悔不当初满眼的悲泣。
“德纳瑞,自己种下的因,苦果自己尝。我救不了藤子无。”
阎王雾化的脸慢慢变得扭曲,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变成只有黑没有白!这一刻,斑若苦多少能感受到阎王的凄苦,他也求如来将止水换回,得到的确是肯定的有缘无份的答案!
斑若苦一下一下的敲击海面,终于将毗摩质敲打出来。
“毗摩质,告诉止水,她的朋友藤子无溺亡,一定要告诉她!”
“好。”
毗摩质不愿多说,应了一句又消失大海。斑若苦转身奔像轮回塔,可刚到了边界就被弹出老远。普贤从自己身边经过,一脸怜悯的轻轻说道:“南天王,此事你不该再问,小小阎王妄图更改六道因果,太难太难!”
斑若苦看着光幕里动荡颠倒的轮回塔,想那阎王已疯。他咬咬牙转身来到他们初次在凡间相遇的溪边,料想她也会来。。。
凡间三年,天上三日。。。
止水,你当真这么绝情,断了与他的爱情,也断了与子无的友谊?
此时的永生殿光明万丈,止水坐在一堆夜明珠中看着手中的佛经。她的丈夫细心,自己的一颦一笑,一个晃神他都瞧得分明。
“累了吗?”一只大手轻轻的柔着自己的太阳穴。
“不累。。。你无需陪我的!”
“不会,是你陪我。。。”毗摩质又伸出一臂将止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手为她盖上保暖的被子。
“质。。你对我太好,我只有亏欠。。。。”
“这叫好?别看不起我!”毗摩质表情认真极了,他牵起止水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道:“我还有那么多的爱没给,怎么就叫好呢?所以别觉得亏欠,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唉。。。”止水抽回手,将头抵着毗摩质宽厚的胸前说道:“那么多,那么多的爱。。。你这个男人,要是我早一点遇到,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我明白的,我等得起,止水,我不求你忘了谁,只求你将我也记得。成吗?别推拒,因为你值得好好被爱,好好呵护,好好宠爱。吾妻。。。。 ”
对的错的,在最后两个字前都成了泡影。止水闭着眼睛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于情于理你要好好爱毗摩质,因为你是他的妻子!
止水张开双臂,轻轻地环住毗摩质的腰,在他摇摇晃晃好哼唱的古谣间闭上眼睛。
“姑娘。。。天上的月亮。。。大海摇晃,你在我心上。姑娘,海中的波浪,我在摇晃,你在我心上。。。。〃
怀中的止水还是挂着眼泪,小小的鼻尖微微耸动,这幅可怜又可爱的模样让毗摩质的心软得像沙。他垂下头轻轻的在止水的脸颊上碰了一下。果然止水猛然睁大了眼睛,小手撑开自己的胸膛。就在自己要放开她时,止水的眼睛又缓缓的垂下眼睛,让自己看不到她的喜怒。
“唉。。。”毗摩质不由自主的一声叹息。
谁知怀中的小兔子突然伸长了脖子,轻轻地在自己的红面上碰了一下。
他傻了。然后满心开满了花。
“果然。。。。”小兔子有些尴尬的避开眼睛:“果然很有趣,另外两面怎么还妒忌红面?”
“我。。。我。。。吾妻,你。。。你。。”
红面还在犯傻,青面满脸嫉妒,褐色面庞语无伦次。
“吾妻,你要不想让我嫉妒,就都亲一口。。。。”青面摆出讨好,额头抵着眼睛乱飘的止水。
“别得寸进尺,我要看书,我还有三卷没有看完。。。。〃
“吾妻,我的脸比经卷有趣的多,我会三张面同时说不同的话,还能。。。。。〃
“还能什么?”止水接腔,别扭的在毗摩质怀里扭来扭去。
“还能。。。。”毗摩质的青面吻上止水的嘴巴,另外两面亲吻止水的耳廓。三道热乎乎的雄性气息让止水躲不开,只能睁着大大的眼睛。
“质。。。。”止水的被毗摩质搂得紧紧的,她撑着胳膊向后褪去,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抗拒。
毗摩质眼神黯然,呼着沉重的气息撤离那片片柔软。
“对不起。。。是我越距。。。”不等止水开口,毗摩质转身离开。
“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灯火通明的永生殿里半晌才响起止水的话。
第二十五章 回到凡间 将错就错
止水的歉意毗摩质听得到,他浮在永生殿的顶端,心中再一次将对斑若苦的嫉妒压下。止水说得没错,如果她先遇到自己,也许一切都会圆满,可偏偏她和斑若苦有了露水姻缘。。。
三日前,止水去了南海。他再见斑若苦不修边幅一身血污的模样心里也泛起了愧疚,可再对上斑若苦满满期盼的眼光,自己心中的怒火再次烧起。
止水是他的!是他的妻!斑若苦再有深情也不能觊觎旁人的妻子!任何机会自己不会再给!什么藤子无王子无,只要是动摇止水离开自己的,他都会摒除!
毗摩质伸手摸着自己的嘴唇,体味鼻间还流淌的止水身上的幽香,他下腹一紧。今夜,要去那寒天深渊旁冷静冷静,不能再操之过急!
“止水姐姐!”墨谭哭着鼻子奔向永生殿,她哭得惊天地泣鬼神,震得大殿里的宝珠忽闪忽明:“带我去天界!我要嫁给天人!”
止水无精打采,淡淡的回道:“别胡闹了,婚姻乃大事,你要嫁给天人,罗睺怎么办?你能不爱?能忘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狠狠一跳,她问自己能不能忘了,答案是不能。刚才毗摩质那一吻自己有多抗拒,多难堪,冷静下来更是明明白白。
“止水姐,是罗睺跑到我阿爹那里,让我爹看住我,不让我踏入光明殿一步!”
止水收回心思,将目光又放在身前美丽的女子身上。她伸出手拍拍墨谭的脑袋,让她冷静下来。
“他为何这样说呢?”有些事情可以回旋,有些事情可以解释,若有误会说开了就是。但是成了心结,只能一刀割去,省的理还乱。
“我。。对他使了千年海魅。。。我。。。有那么糟糕吗?送上门了,还不要。”墨谭将脑袋靠在止水的肩膀上,安静的像变了一个人。
“他不要吗?你的人想离开修罗海,但是心却留在光明殿。这样身心两分离的日子,你可以忍受?”
“姐姐,他不要我,我在哪里又有何区别?”
是啊,在哪里都痛苦,没有区别。
止水从乾坤袋中拿出四通盒,在一片光芒中拉着墨谭没入其中。
这是一处名为燕京的古城,墨小姐此刻正坐在混沌摊前大口大口的吃着馄饨,而她身后站着变幻成水心模样的止水。
“小姐,咱们该回家了。”
埋头的小姐步摇拼命的摇晃,乌鲁乌鲁的说着:“不。。。吾。。不。。归家!”
“哎。。你这样不能躲一辈子!”说道这里,止水也苦笑。她是五十步笑百步,龟缩在修罗海数日,
没人比她躲得厉害!
人间一月,墨谭逛遍了这方世界的数个国度,自己的乾坤袋里装满了大小姐的战利品。一开始,墨谭是兴奋的跳脚,后来无趣也赖着不走。
“我求求你,放开我!让我将父亲安葬了我就跟您回去!”
“他娘的,老子花钱了,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当街就要了你!”
墨谭吐出口中未嚼完的混沌,一张小脸好奇兴奋:“止水姐,不,水心,咱们去看看前面怎么了!有人欺负女子,真是可恶,待我去救下!”
“一个卖身葬父,一个给钱掳人这样的戏码。。。〃
止水呆愣的瞧着前方哭喊的少女和蛮横的流氓,熟悉的画面再次袭来。
子无!
她怎么能将子无忘了!
“走!”止水撤起墨谭的手,也不管周围人的惊声叫喊,一个纵身飞到天上。
“哇,止水姐,发生什么事?!”
前方金光一片,墨谭被止水拉向另一方世界。
“啊!”
一道黑光飞来,接住了从空中掉落的止水,却落下了墨谭。可怜的墨谭坐在冰凉的溪水里,张着嘴巴看着天空一身黑色袍子的长发男人抱住白衣止水。天上是一轮硕大的月亮,那人就这么抱着止水,浮在白色的圆盘前一动不动。
“放开。。〃
那人回眸,轻轻地一弹指,墨谭就翻滚着挂在了柏树上,一动也不能动。。
“般若苦!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休想!”
墨谭憋足了灵力想冲破被封住的静脉,无奈她那点无用的灵力一点作用也不起,只能挂在书上看着天空版的“可怜孤女战流氓”。她回去要告诉毗摩质王,让他灭了这方世界。
“啪!”天空中传来响亮的一掌,墨谭刚想叫好,没想那流氓竟然一手捏住止水的手腕,一下又一下的带着它打在他的脸上。
“啪,啪,啪”止水闭着眼睛不去看那双认真赎罪的眼。
“啪,啪,啪”止水涌出了泪摇着脑袋,摊开的掌心握成了拳头。。
“够了!够了!你这样做有何意义?”
墨谭面目凝重,看着上方哭喊的止水,终于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墨谭心生厌恶,关心的眼睛变成鄙视盯着被拥抱的止水。
“没有意义,没有意义,我只想让你好受点!”
“般若苦!南天王!我现在是毗摩质的妻!”止水,止水,你嫁为**,答应了毗心,答应了毗摩质。不能一错再错!
“你不是!不是!”
般若苦神色痛苦,他坐在磐石上四年,四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分辨到底是真爱止水还是一时妄念,时间证明,他的心动背后是真的爱。他等着,等她回来。等她在三间砖房里做一对平凡夫妇,洗衣做饭,钓鱼砍柴,不要天上的宫阙和官爵,只要她一个而已。
“我是!般若苦,你有洞房花烛,我也有!”
出家人,不打诳语。
可自己没有出家,所以诳语可以打!止水张开眼睛,逼迫自己直直面对一双发狂的眸子。。。
“我不信!我不信!”般若苦这么说的时,便已经信了。他带着她一个转身消失在天空,留下了挂在树杈上的愤恨的墨谭。
红砖房结了蛛丝,四年没人踏足过,今日被人一脚踹开了门。
满是尘埃的床帐掀开,止水被扔在床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喘着粗气的般若苦,立刻施了神力想冲出去。
“五重结界,耗了我三层神力,你出不去!”
“般若苦!你要做什么!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我是毗摩质的妻子,你想引起两道争端吗!”
回答她的是布料撕裂的声音,接着自己胸扣一冷,也让止水瞬间明白了般若苦要做何事。
般若苦将她压在墙边和自己怀里,一手控制着她的双手
“阿苦!”
情急之下她喊了他的名字 ,琥珀眼猛然张大,又渐渐黯然。
“止水,别用这种伎俩,我不会放开你。”他的大手轻轻地将扯破的衣裳拉下,露出她水蓝的裹胸,手指一钩,伴随着止水的惊叫,水蓝被扔出纱帐。
“对不起。”般若苦喃喃,他将头颅靠在女人细瘦的肩膀上,另一手轻轻地抚摸着止水胸口的疤痕。
“对不起。”第二句告歉落下,般若苦将手掌撑开,平放在止水的左胸。
咚咚咚咚。那是止水极速的心跳,肩膀上的头颅缓缓抬起,琥珀色的眼睛里都是泪。
“伤了你人,伤了你的心,对不起。”
她哑然,一时间被震撼住,该怎么拒绝,她不会。
般若苦的脸越来越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