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邱琳冷哼一声:“送上门让男人占便宜就是有魅力?”
苏啸宇做个鬼脸。显然,他很遗憾邱琳没能给他机会。
太平山下就是维多利亚港。
他们溜达到了七星码头,乘坐充满怀旧气息的天星小轮。
天星小轮是一艘旧旧的轮渡,在中环和尖沙咀之间摆渡。
乘客不多,也有中环常见的那种香港女子。
轮渡慢悠悠,透着都市罕见的闲情逸致。
香港,多么有趣——既有现代化的地铁,昂贵的出租车,又保留着古老的轮渡。最难得是天星小轮依然担负着交通工具的职责,是一艘活着的梦。
这是天星小轮的末班船,他们去了尖沙咀又坐了回程。
一次不可能看尽香港,把尖沙咀和铜锣湾留到下次。
他们从渡口随意溜达。
在陌生的城市,随意的闲逛最有感觉——城市的美在于活生生的人气,在于生活的细节。
苏啸宇什么都没说。但是邱琳本能的感觉,他非常熟悉香港。
从很多细节上,无意中,他表现出了熟稔和决非游客会有的自信。
但是,他不说,她也不问。
问了做什么?
旅游好似看电影,随着剧情一步一步跟着悬念去走,直到最后的结局出现——这是乐趣的一部分。提前剧透的人剥夺了别人探索的乐趣。
幸好,苏啸宇是个知趣的人。
他留给她空间和时间,自己去看,自己去体会。
他们的行程结束在兰桂坊。
香港好小。按北京的距离,大概似乎走了几站地的距离而已,赫然看到一条窄窄的小街旁戳着一个路标——皇后大道。
邱琳张口结舌——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皇后大道吗?
她拿出地图看,发现“文华酒店”和兰桂坊就在附近。
苏啸宇怂恿她:“你不去吊唁一下?”
这个文华酒店就是张国荣跳楼自杀的地方。
邱琳看一看,这里是香港的那种狭小的街道,矗立着高楼大厦,已近午夜的中环行人不多,也不如北京的夜色那样明亮,透出些许忧郁。
她长叹:“吊唁什么呢?哥哥是已经去了。我喜欢梅艳芳,她走了。我喜欢哥哥,他也走了。天妒红颜。”
苏啸宇接道:“那你能不能喜欢一下中国足球?”
他们慢慢悠悠的来到兰桂坊。
兰桂坊更是细而窄的街道旁的一些极其袖珍的酒吧。
香港,真是一只很小很小的麻雀。
32
32、澳门 。。。
邱琳站在大厅门口,看着巨大的望不到边的赌场,瞠目结舌。
巨大的大厅,大概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她无法做出正确的估计,只因为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大厅放满铺着鲜绿色台呢的赌桌,围着操盘手和客人,另有穿着制服的侍者穿梭其中。
苏啸宇说:“欢迎来到亚洲最大的赌场。”
今天一早,苏啸宇就带她离开酒店。他们办了手续,拎着行李撤了——说是行李,只不过是邱琳的一只背包而已,苏啸宇根本就是那一身T恤牛仔裤,屁兜里踹上钱包就上路了。
一路直奔澳门。
澳门离香港很近,坐船过埠即可。
渡口也小,船也不大。
至今,习惯了北京的大手大脚的邱琳处处觉得小小的设施真是省时省力。
澳门的景色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澳门的很多地名中必带一个水字旁,还有一个很奇怪的不认识的字。苏啸宇解释说那是因为澳门是湿地,很多沼泽滩涂。
多少年听说澳门,总以为该是现代化的城市。然而,固然有现代化城市的样子,但是也常常会在道路旁边见到明显荒凉的水草地。
荒野的水草蓬勃茂盛的长在这个近现代历史中的传奇城市的高速路旁,颇是奇怪。
出租车司机很豪爽,跟他们介绍说,以前单是靠赌扬名的澳门的基础设施建设很差,现在他们所看到的漂亮的高速路多是回归后的果实。
小小的澳门转一转就看到了著名的友谊大桥——波浪形的桥身显得纤细优雅,在海中矗立着,宛如一群裸女的雪白玉腿。而著名的“金沙”赌场俩字更是远远就清晰可见。
邱琳问:“我们不去看那座著名的牌楼吗?”
苏啸宇一脸无所谓:“你想去也行。反正跟照片上一个样。就一个牌楼而已,北京多了,神路街边上不就一个嘛。我带你去一个北京绝对没有的好地方。”
他的表情太过诱惑。邱琳怎么能抵抗呢?
他们来到威尼斯人酒店。
酒店占地很大,外观非常有异国风情,让人想起《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说是现实版的迪斯尼城堡也不为过。
邱琳当时还不知道这家酒店就是四十大盗的藏宝洞。
她略带失望的跨进酒店大门。她以为这是另一家标准的五星级酒店。
于是,她被这全球第二大、亚洲第一大的赌场的规模震撼到了。
这是邱琳生平第一次走进赌场。
她着魔了一样,向旁边的赌桌走去。
那个桌上画着一些符号数字,有骰缸。她想起,似乎有着赌博方法是博“大、小”。
这个赌桌旁没有客人。
操盘手穿着规矩的制服,衬衣领口雪白,头发梳得油亮——是个年轻的小帅哥。
小帅哥向她微笑,展示上下两排共十六颗牙齿,邱琳也不知所措的笑笑。
小帅哥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小姐,玩一把。”
邱琳慌张地摇头,退后一步,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学生——从小到大就听着各种法制小报宣传逢赌必输沾赌必败的理念,以至于都没有勇气尝试了。
她问:“这个怎么玩?”
操盘手说:“很简单。把筹码放在大或小的字上,等我摇骰缸看点数。”
苏啸宇的声音响起:“嘿嘿,我老婆挺有胆子嘛,你还敢赌博?”
邱琳哼一声:“我怎么不敢?不就是赌博嘛。多大个事儿!筹码怎么换?”她一副被他的话激将了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顺坡下驴而已——来澳门玩的人如果宣称自己不赌的话,是不是显得忒13了?
操盘手给她介绍了筹码,5元、10元……100元、500元……甚至更大。她用一百元换了十个5元和五个10元的筹码。她想,这样可以多玩些时间。
苏啸宇怂恿她:“快下注。”
邱琳看“大”字,又看看“小”字,很为难——赌博还真是纯粹博运气,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她毅然把十元放在“大”上。
操盘手并没有笑话她下的注太小,开始摇起了骰缸。
邱琳居然感觉到紧张。
她跟苏啸宇说:“天哪。我大学时还是优秀学生党员呢。我这样赌博很不好很不好。就这一把,这把要输了我就金盆洗手,好不好?”
苏啸宇笑:“行,要是输了就不玩了。”
小帅哥咧嘴又笑,雪白的牙齿晃呀晃:“小姐第一次玩吧,手气一定特别壮。”
他嘴上说着,手里亮了骰缸:“大。”
他取出一个筹码划给邱琳。
“哈哈!我赢了!接下来放哪里?还是‘大’吧。”赢钱果然有魅力,邱琳也不提优秀党员的茬儿了,毅然绝然的把两个筹码又押了下去。
果然新手有财神陪同,她连押了五把“大”,居然把把都赢。每次她都把赢来的筹码全部押下,转眼间10元已经变成了320元!
邱琳捧着一把筹码,激动的说:“哈哈哈!32倍!这钱太好赚了!我的基金收益要是也有这么好,我早就发大财了。”
苏啸宇看着她得意忘形的样子,做惨不忍睹状,叹息:“我还以为你是个有文化有素质的四有女人,没想到也是个天生的赌棍。”
操盘手微笑说:“小姐,再来玩?”
谁知道邱琳冲他甜甜的一笑,说:“我赢够了,不玩了。谢谢你。”她优雅的放下一枚筹码当小费,顺手挽起苏啸宇的胳膊,脚步轻盈的向赌场深处走去。一边走,她一边得意的说:“他们呀,其实是看我新手,想用赢钱诱我上钩接着玩,然后让我输。我才不上当。拿钱走人喽。”
苏啸宇没有提醒她。
他不想让她发现她正在挽着他的胳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苏啸宇有点好笑:我这个老婆还真够古怪,浪漫的维多利亚港的海风没有吹开她的心扉,倒是在赌场狂赢一把让她花心荡漾了。
邱琳一路左顾右盼,留神每张赌桌。因为思维完全被赌博占据,她身上那种永远在绷着的紧张感消失了,彻底放松的她,表情像个玩得入迷的小女孩。
她的胳膊挎着他的。二人都是夏装,光裸的肌肤相接触,他觉得她的皮肤滑腻而清凉。
邱琳显然已经彻底被赌博这种刺激的游戏迷住。他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对于在生活中不得不反复算计的人来说,赌博这样完全没办法算计只能听天由命的游戏反而让人有种索性抛开一切顾虑的豪情和痛快。沉迷赌博的人不一定都是因为想赢钱,更多的大概是迷恋这种挥洒豪情的假象。
有人经过苏啸宇,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离开,就跟大厅里所有的赌客一样。
然而,就这么短短一瞬间的接触,苏啸宇已经看清楚对方的唇语和眼镜框上的标记。
看来同事们已经到了。
他该上场了。
这次带邱琳来香港其实算是假公济私。
他有一项任务,必须来澳门一趟。他一想,索性带了邱琳同行。
对于有一个女人做掩护,组织上没有表示异议。
邱琳停下,拽他,问:“这个是什么?怎么玩呢?”
苏啸宇看一看,说:“这是二十一点。”
“哇!二十一点!终于见到活的了!”邱琳几乎没欢呼雀跃。
苏啸宇理解她的兴奋——肯定是少女时代迷恋周润发和刘德华的赌神赌圣系列,看多了这个被电影拍得神乎其神的牌戏,如今好似见到偶像一样。
他忍不住要刺激她:“见到牌就兴奋成这样,要见到周润发你还不得直接献身?”
邱琳已经被赌场热烈的气氛感染,兴致高涨,脸蛋红扑扑的。她说:“你不知道《赌神》里的发哥有多帅!虽然他现在老了,我永远爱他。”她的表情从未如此甜蜜,微笑的嘴牵动的肌肉过大,以至于脸颊上居然出现两只小酒窝——看起来完全就是个犯了花痴的星星眼的小萝莉。
苏啸宇气结,干生气说不出话来:说到周润发时,“爱”字怎么就那么容易出口呢?!周润发再老,也是个男人呀!大家再不熟,他也是老公呀!可不可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苏啸宇气呼呼的瞟她一眼,甩开她的胳膊,表示抗议。
邱琳对此举并不在意,她已经完全投入的看别的赌客玩牌。
这张赌台已经坐满人。
一个女人,一头短发染成枯草黄,很街头时尚的样子——让人想起电影里出没于庙街尖沙咀的古惑仔们。本人却瘦得只剩骨头一样,但是干瘪的形象并不影响她的豪情万丈。这一局女人输了,她用粤语骂了几句脏话。她肩上斜挎了一个地摊货的包包。她嘴里骂骂咧咧的,一手扯过包包,从里面掏出一摞港币,丢给操盘手换成了一大摞筹码,一千元的面值。
第二局开始了。
黄毛女人直接押了十几个筹码,那就是一万多港币了。
操盘手开始发牌。
有一个赌客,看起来很普通,浅色细格子的短袖衬衫,小平头,颇像内地城市里的常见打扮。他镇定的要牌。要牌时,只简单看看牌,并不多言。
还有一个赌客每次必定把每张牌的角捏折了起来,抠来抠去,跟身后的同伴絮絮叨叨。
这几个人连续打了几局。
因为牌局比较大,陆续有很多赌客聚集过来。
一两局过后,人们就发现那个内地赌客很善赌。他总是很自信的样子,关键是,每一次他都会赢。渐渐的,周围的赌客开始有人跟着他押注,竟然也跟着赢钱。
邱琳看得只觉得太刺激了。
一局的总额已经接近十万港币的输赢了。
操盘手依然面无表情。
操盘手戴着白手套的手依然稳定,每一次沾过筹码或钱,总要亮一下双手,示意他的清白。这个动作,是这里所有的操盘手的共同特点,非常有赌场特色。
终于,黄毛女人不淡定了。她起身离开赌桌,骂骂咧咧的,却并没有撤,而是站到一旁观战。
苏啸宇坐下去。
邱琳吓一跳,她赶紧凑过去,低声提醒他:“大哥!这里玩得很大!咱们可输不起!”
苏啸宇想,这是她第一次说“咱们”。他镇定的笑笑,安慰她:“没事。只要你亲我一下,我保证赢。”
“哼。”邱琳不理他。但是心里又惴惴不安,心想,幸好她带着自己的钱包,否则真输光了路费可怎么办?难道要找个澳门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