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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作其他嫔妃,早借着这次巧遇让慕容睿一同回宫用膳了,但姚平昕从不如此,对她而言,紧紧抓住和唐映涵之间的交情比亲近慕容睿更重要。
「妳这是在支使朕?」
有外人在,慕容睿总不忘自称,只不过都是身边亲近的,并不显威严反而似是闲谈。
「妾身不敢,只是想着若有皇上陪着用膳,娘娘定能多用些,才不会饿着小皇子。」
「若让映涵听见定又要说妳编排她。」
慕容睿无奈摇头,却依言照姚平昕所指的方向前去赏花,想着待会去坤宁宫一趟。
姚平昕也不再逗留,带着君初雪和冬儿回启风殿。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唐映涵已怀孕七月有余。
前几日姚平昕都说身子不适,请安后总早早回去,未陪唐映涵用早膳,这日唐映涵坚持将她留了下来。
「妳身子不爽好几日了,传太医没?」
唐映涵关心的问。
「没什么大碍,应该只是因天气热容易乏又没胃口。」
姚平昕脸色不佳。
「先前还说我身子不适不看太医,轮到妳自个还不是一样,银杏去传太医,待会用完膳让太医把一下脉象。」
唐映涵念叨。
「我让小厨房给妳熬了鱼片粥,多少喝一些。」
姚平昕不愿辜负唐映涵的好意,只好点点头拿起汤匙,谁知尚未入口就觉一阵恶心。
见状,唐映涵皱紧眉头,让银花去催太医,亲自替她倒了杯茶。
「怎么病得这样也不传太医,先喝口热茶缓缓。」
「谢谢娘娘。」
姚平昕先饮下一口,稍稍缓和呕吐感后才向唐映涵道谢。
「妳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妳不是不明白我将妳看作妹妹。」
姚平昕无法答话,只能苦笑响应,唐映涵见她这般不适更加担忧。
「娘娘,太医来了。」
银花进来通报。
「快让太医进来,平昕来这边坐。」
唐映涵扶着姚平昕到一边榻上坐着,以利太医诊脉,姚平昕一步一步走得缓慢。
宋太医跟在银花后头进来,先向唐映涵行礼,唐映涵让他不用多礼,诊脉要紧,宋太医这才转身,先将丝帕垫在姚平昕手腕上,才开始诊脉。
宋太医只听了片刻就起身,见他神色一般不似有大病,唐映涵放心不少。
「宋太医,云婕妤可有什么大碍?」
「回禀皇后娘娘,云婕妤身子并无大碍。」
宋太医平和的说。
「可她近日身子一直不爽。」
「婕妤这是有喜了,从脉象上来看,大约快两个月了。」
姚平昕和唐映涵交好不是秘密,宋太医心想唐映涵应该乐于见到姚平昕有孕,因此丝毫不隐瞒,也未想过唐映涵是否会心中不悦。
「有喜?太医您是不是诊错了?」
姚平昕被震惊得一时忘了不适,出言询问。
「微臣肯定婕妤是有孕了。」
宋太医斩钉截铁的回道。
「云婕妤的胎象可好?可需要开安胎药?」
虽无心理准备的听见这样的消息,唐映涵依旧很快的回神。
「婕妤的胎儿安好,无需服安胎药,婕妤想吐这是正常的害喜现象,娘娘前一阵子也害喜过,该很明白。」
既然无须开药,唐映涵让宋太医先下去。
姚平昕不知所措的看着唐映涵,唐映涵却不看她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
「妳们都先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唐映涵才开口让其他人先出去。
「平昕,这里没别人,妳告诉我,每次侍寝后妳可还有在服药?」
「娘娘,皇上说过在您诞下皇子前,后宫众人谁都不能有孕,妾身从不曾忘记饮药。」
「银花,去请皇上来一趟。」
银花在外应了一声。
「我想信妳,但我不明白若是如此妳为何会有孕。」
「娘娘若是不信,尽管传人来问,妾身句句属实。」
「让皇上来定夺吧。」
唐映涵不再说话,姚平昕也不说话,她明白腹中突如其来的胎儿已经让她和唐映涵的关系起了变化,但若要她舍弃腹中胎儿向唐映涵表忠心,她又做不到,虽然才知道不到半个时辰,姚平昕却已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了感情。
在御书房一见到慕容睿,银花立刻说起姚平昕有孕之事并转达唐映涵请他前往坤宁宫一趟,慕容睿当下让人去传桂珣到坤宁宫,便带着银花、朱海向坤宁宫走去。
进到坤宁宫,慕容睿顾不得向他行礼的众人,先将唐映涵扶起,才转头看向姚平昕,见姚平昕一脸愁容,不觉轻叹口气,唐映涵就在身侧自然也感觉到了。
「先坐下吧,我让人去传桂珣了。」
唐映涵和姚平昕都知道桂珣是慕容睿的人,便不作声各自坐下,一时间,三人之中只有沉默。
「皇上,桂珣在外头了。」
银杏轻声说。
「让她进来吧。」
「奴婢给皇上、皇后、云婕妤请安。」
「起身吧,朕有话问妳。」
桂珣低眉垂手的起身,其余人识相地退出,在场身分最高的三人脸色都不佳,谁也不想待在里头,就怕不小心惹祸上身。
「每次侍寝后,云婕妤可有服下避孕的汤药?」
「回皇上,每次云婕妤都确实将药喝完。」
桂珣的回答让慕容睿和唐映涵松了口气,却又被另一股沉重笼罩,若姚平昕都有喝药,那有孕又是怎么回事。
「朱海,去查。」
慕容睿沉声吩咐,朱海在外应声退去。
「妳先回去吧。」
慕容睿让桂珣先离去,屋里剩下慕容睿、唐映涵、姚平昕三人。
「娘娘、皇上,妾身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姚平昕无力的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驳。
「朕会查清楚的,妳脸色很差,先回去休息吧。」
慕容睿唤秋儿进来扶姚平昕回去,待她们离去得够远,听不见他们对话后,慕容睿才对着唐映涵开口。
「涵儿,虽是意外,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条生命。」
唐映涵闭了闭眼,吐出一口长气。
「我明白了。」
慕容睿想说些什么安慰唐映涵却又觉说什么都不对,最后只能抱住她。
「我一定会把这事查清楚的。」
依偎在慕容睿怀中,唐映涵轻轻点头,两行泪无声落下。
「若是妾身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娃?」
唐映涵低低的问。
「那她就是朕最宠爱的公主。」
「可若平昕诞下的是皇子。」
唐映涵无法不忧心。
「那又如何,妳别忘了平昕一心只想去封地。」
唐映涵却不敢那么乐观,慕容念瑞只是姚平昕的外甥,她自然只想去封地,但若她自己诞下了皇子,她真的不会有他想吗?
「涵儿,祖训有令,立嫡不立长。」
但若我未能生下嫡子呢,唐映涵心中忧心却不知如何言明,就怕让慕容睿以为她要他扼杀姚平昕腹中的孩子。
「此事定要查明,今日那人能换了平昕的药,来日就能害了他人。」
既然桂珣和姚平昕都说侍寝后有喝药,唐映涵猜测那便是避孕的汤药被人给调换了。
慕容睿点头,对唐映涵更加歉疚,明明说过不让她受委屈,却一再让她心伤。
☆、父子
慕容睿最终还是对唐映涵食言了,原本答应她定会彻查到底,定要查出姚平昕的避子汤药究竟被谁换过,查到最后却只能是无疾而终,太医院坚称给出的是避子汤,没看到姚平昕喝下的究竟是什么汤药,太医也无法从药材查起,更无法从而查出可能是谁领了药材自行熬了汤药再将避子汤药掉包。
从太医院出来到承恩殿这一路上,中间经过那么多宫人之手,到底是在谁的手上被换掉的,查起来困难重重,身为皇上的慕容睿若坚持要查也非不可行,只是届时势必闹得后宫人心惶惶,若能查出来真凶还算好,就怕最后只能查到代罪之人,更糟的是打草惊蛇,反而让在暗处的那人藏得更深。
若问慕容睿怀疑是谁,他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叶聆棻,但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又怎能肯定不会是向来安份守己的张芯予所为,再往深想,慕容睿觉得后宫的妃嫔人人都有嫌疑,若不是姚平昕没那本事,身边又有桂珣在,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姚平昕心大了。
不得已,慕容睿只好放弃,却让唐映涵心底起了一片小小的阴霾,向来不轻言放弃的慕容睿为何选择不查,是否真如他所言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说他已经查到真相,只是为了包庇真凶。抑或者,让姚平昕怀孕根本是他和姚平昕假戏真做私下商议好的,就只瞒她一人。
唐映涵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怀疑慕容睿,但她无法不这么想,也或许是受到怀孕的影响,她知道自己变得多疑,却无法克制自己产生这样的念头,这让她和慕容睿之间出现隐隐约约的隔阂。
慕容睿也有所察觉,却以为唐映涵是在为姚平昕有孕而不开心,毕竟原本说好在她生下嫡子前不会让任何妃嫔怀孕,偏偏姚平昕在她还在孕期就突然传出有孕,但这件事情已是定局,他无法为了照顾唐映涵的心情就扼杀一条生命,更别提那条生命还是他的亲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他没那么狠毒。
不想面对和唐映涵之间变得不再那么轻松自在的相处,也不想在这种时候一再去找姚平昕进而刺激到唐映涵,慕容睿转而将心力放在慕容念瑞上,反而让父子俩的感情越来越好。
「父皇,您从前也是这样练字的吗?」
慕容念瑞站在凳子上,费力地拿着毛笔一笔一画描摹着。
听见慕容念瑞发问,慕容睿从奏折里抬头,轻轻点头。
「都是这样一笔一笔练出来的,你现在还小,先习惯拿笔,顺道学描红,等你再大一些才能真正练字。」
「那父皇小时候一日写几个大字?」
看出慕容念瑞累了,慕容睿起身将他抱到一旁榻上坐下,拿起放在水盆旁的手绢替他净手,擦干净后才唤人进来收拾。
「我想想,最早似乎是一日十个大字,然后是二十个大字,再来是五十个大字、一百个大字,到后来我也忘了一日要写几个大字,只记得每日固定都要练几个时辰的字。」
「练几个时辰,还要写一百个大字这么多阿,那手岂不写到都没力气吃饭了。」
慕容念瑞整个小脸纠在一块,慕容睿笑着捏捏他的脸颊。
「当然不是让你现在就每日写一百个大字,等你能每日写十个大字不会手酸,再改成每日二十个大字,慢慢的才会越写越多,绝对不会让你手酸到没力吃饭的。」
慕容念瑞放心的吁口长气。
「那就好,我还想说如果手酸到不能吃饭,那我岂不就不能吃银杏姑姑做的杏仁羹了。」
慕容睿笑着摇头。
「那你可以让银杏姑姑喂你吃。」
慕容念瑞大力摇着头。
「不成,瑞瑞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让人喂,要自己吃饭的。」
慕容睿好笑的看着他。
「手酸了吧,先歇会,吃点点心,晚点父皇带你去御花园走走。」
慕容念瑞点点头。
「对了父皇,那等等能不能去见姨?瑞瑞好几天没见到姨了。」
慕容睿点点头,慕容念瑞乖巧地自己在一边吃点心,不打扰慕容睿批奏章。
自从姚平昕有孕后,慕容睿免去了她的晨昏定省,原意是为了让姚平昕好好养胎,更是为了不让唐映涵见到姚平昕日渐隆起的肚子,影响到她的心情。
姚平昕不再晨昏定省,也就不会和唐映涵一块用早膳,这让慕容念瑞少了见到姚平昕的机会,慕容睿也不可能为了不让唐映涵不开心就对姚平昕不闻不问,因此三五天便会过去启风殿一趟,顺道带慕容念瑞过去让他们姨甥见面说话,只是平日里鲜少单独只身前去启风殿,就怕让唐映涵多思多想。
孰料,看在唐映涵眼里,慕容睿的一番好意全成了他宠爱新欢的表现,姚平昕才刚被诊出有孕,就免去她身为妃嫔的义务,唐映涵开始不安,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她不该同意让慕容睿宠幸姚平昕,甚至抬举姚平昕成了宠妃,让她如今成了宫中擢升最快的嫔妃。
但姚平昕的作为又在在向她表明她想多了,姚平昕在为自己腹中孩儿缝补衣裳的同时,也没忘了她肚里的孩子,姚平昕总是缝了小皇子的衣物给她,却缝了小公主的衣物给自己的孩子,无言的表明她没有想诞下龙子争宠的心思。
甚至听闻她食欲不振,姚平昕不忘赶紧让人作了开胃的吃食送来,就怕她吃得少了,饿到肚子里的小皇子。
就算只有慕容睿、慕容念瑞和她三人独处,听说她也从不逾越本分,从未试图拉近和慕容睿的距离,更不曾借着有孕邀宠。
唐映涵每日就被这样矛盾的心情纠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