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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仙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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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黥见他关切,心想,他年幼之时便发愿说要破我的幻境,哪里想到如今我反倒丝毫使不出来了,依着这人的性子,怕是极不甘心的。
便想,他好心救我一场,我若是了了他的心愿,也算是对得起他。
只是这样想着,动了要使幻术的念头,还不曾如何的尝试,便觉得心口发疼。白希见他脸色不对,便握住他手腕,吩咐他道,“屏住气,想些别的。”
黄黥一时慌乱,想,也不知想些什么好。白希仿佛知道他想什么的一般,便说,“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这后山的杜鹃么?想想那杜鹃花便好。”
黄黥听他一说,果然忍不住便要去想那些杜鹃花,一想到那野杜鹃开得漫山遍野都是,仿佛一抬头就嗅得到的一般,心口竟然也不怎么疼痛了似的。
白希便松了口气似的,吩咐他道,“你日后休要再动用法术,也须得清心寡欲些,动情事小,心上的伤还是要仔细些。”
黄黥见他没有半句嘲讽,心里也是感激,便说,“原是我定力太差,你莫要怪我。”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后山的杜鹃花?难道被他撞见过的不成?
白希看他一眼,突然郑重的说道,“你总归放心便是。只要我活着一日,必然尽力替你医治,保你的平安。”
黄黥见他许下这样的诺言,心里又是感激又是诧异,想,也只有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若是换了别个,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平日里没甚交情的人许下这样的诺言?
就算是为了破他的法术还是怎样,这人也胜过别个许多。
黄黥想了又想,最后才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谢了。只是从此往后,有我活的一日,你便如我的兄弟一般。”
便是性子古怪了些又如何?却是个丝毫都不必提防的。他在汤池里那样的冒犯,也不见这人寻他的不是。白希性子虽然与旁人不同,心怀却坦荡得很,难道这些都还不足够么?
白希却沉默不语,仿佛有心事的一般。
黄黥见惯了他这样,也不以为怪,便说,“方才我等你不来,倒在这房里寻出一盒鹿脯来,居然好吃得很,你要不要尝上一尝?”
白希哦了一声,怀疑的看了看四周,说,“这里的东西你也敢乱吃?”
黄黥僵了一下,弯腰下去从床底拉出那个藤盒,打开了递在他面前,问道,“难道这个有毒不成?”
白希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藤盒,才看着他问道,“倒也无碍,你喜欢吃这个?”
黄黥点点头,说,“实在好吃得很,”又说,“你不吃这个么?那我都吃了?”
白希看他把藤盒紧紧抓在手里,竟然笑起来,黄黥看得呆了一下,慌忙的说道,“果然好吃,你也尝尝。”便撕了一小块,递去白希手中。白希拿起来含在口中,慢慢的咀嚼了片刻,才咽了下去,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若喜欢,我过几日做了带与你吃。”
黄黥听得大奇,便说,“没想到你不只是医术了得,连这个也会么?”话虽这样说,心里却不信他做得出这样的滋味。白希看了那藤盒一眼,便说,“到时你便知道了。”

白希仍旧每日来探他,却再也不曾忘记带饭食与他。
两人也不曾提起汤池之事。黄黥见他待自己一如既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是怕那噬心之痛,有意的不去想那些事情,倒也果真渐渐的把那一日的荒唐淡忘了。
白希每日前来,身上都带着狐王的气息,虽然淡极,却教黄黥疑心,想,难道是狐王伤得厉害,所以教这人日日的进宫去?
只是那几日山中阵雷总是接连不断,黄黥想起白希所说的五彩石一事,便想,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便是寻着,也没什么用处,就算是免去死罪,只怕再也不能博得陛下的欢心了。倒是可以拿与白希,教他献给陛下。


《看仙灯》 狐狸文 21

这样想,心中便松动了许多。
白希为他做了这许多,他其实都看在眼里。就算这人性子古怪,不能以常理来论,他却不能知恩不报。
把他从野地里救出,每日的前来探他,这些若换了别个,便是有所图,也只怕做不出。

后来山中响雷之际,他便自己走去野地里,在半人高的野草里行走查看。雷光电闪之时,天地都在摇动,仿佛要将这连绵高耸的山也尽数劈开似的。若是果然有异光闪动,便该是那五彩石了,黄黥每日里在野地里徒劳的找寻,却总是一无所获,到了后来也不免疑心,或许那五彩石之说根本就是哄人的。
只是怕白希察觉,每日仍旧在他到来之前匆匆的赶回,坐在房里装作才醒不久的样子等他。

抛去最初的戒备之心,与这人相熟了之后,才觉出这人的好处。
白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并不似别个有那许多心思,说过要带鹿脯给他,后来果然带了腌渍的鹿脯给他。黄黥起初还接得有些勉强,怕吃起来跟药似的,结果却因为实在太好吃的缘故,被他风卷残云的全都吃光了。
白希看着他吃得意犹未尽,便笑了一下,替他擦净嘴角的油渍,才说,“这东西还是少吃些的好。”黄黥自己也觉着不大好意思,讪讪的说,“没想到居然这样好吃。”白希倒不以为然,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若是喜欢,我便常做给你吃。”
黄黥听他这样的许诺,心里十分欢喜,想起族里诸人,终究还是感慨,便说,“你待我实在是好,只是我如今无以回报,真是惭愧的很。”
白希哦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何必想这些?我早就说了,不过是要拿你试药罢了。”
黄黥听他又是这样说,便笑了起来,说,“偏偏就是你与人不同。”看了白希片刻,忍不住又说,“你笑起来倒好看,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怎么不笑?”
白希看看他,才说,“又没什么好笑的。”
黄黥与他处得久了,也知这话问得白希有些不快了,只是不知他是想起了什么。黄黥想了想,又问他说,“那你刚才怎么笑我?是觉着我吃相可笑么?”
白希看他一眼,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往常在宫里也见不着你这个样子。”
黄黥嘿嘿的笑了起来,满不在乎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人生苦短,若是死前想到这样好吃的东西我都没有吃够,那岂不是死都不甘心了?”
这话才刚出口,白希的脸色就变了,沉声说道,“你又说什么胡话!”
黄黥见他认真起来,也不免懊悔,便陪笑着说道,“随口一说罢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么?”

白希却还是生气了,静了片刻,才说,“把你的狐珠借我一看。”
黄黥没想到他会要自己的狐珠,才犹豫了一下,就听白希开口说道,“你若是放心不下,我把我的也与你看。”
黄黥连忙摆手,说,“我取了你看。”
说完便从口中吐出了狐珠,放在手心里递到白希面前。

白希将他的狐珠拿在手里仔细看了半晌,黄黥也不知他是看些什么,只好坐在一旁等着,心里却想,他若是看我的狐珠,便该晓得我如今再难动用法术了,岂不是要失望得很。这样想着,便觉着对他不住。
白希看了许久,却突然开口说道,“你信得过我么?”
黄黥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便笑着说道,“信不过还吃你的用你的么?自然是信得过。”
白希沉默了片刻,才说,“若是你信得过,便把狐珠借我几日。”
黄黥怔了一下,却说,“你拿去便是,”想了想,又说,“我如今也是废人,留着也是无用,不过是脱了人形罢了,我仍旧做狐狸也好。”
白希听完他后来说的那些话,眼底便有些怒意,沉声问道,“我要你的狐珠做什么?”
黄黥见他动怒,也不敢如何的接话,便讪讪的笑了一笑,说,“好端端的生什么气,我情愿给你的不成么?”
白希皱起眉来,抬眼看他,黄黥连忙点头,说,“我是真心这样想,我如今这样,狐珠留与不留,原本也没什么不同。”
白希似乎越发的生气,咬着牙问他,“若是别人朝你要,你也给了是么?”
黄黥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稀里糊涂的就说,“不相干的人给他做什么,你救过我的性命,自然与别人不同。”
白希气得反而笑了起来,半晌才说,“你放心好了,我听人说有法子可以洗炼狐珠的,不过是拿去试上一试罢了。”


《看仙灯》 狐狸文 22

黄黥也与他处了不少时日,从没见他这样生气过,心里忐忑得厉害,想,是我说要把狐珠给他,所以他才发火么?又想,他又不是贪图这些的人,被我这样说,倒好像他为着我的狐珠才救我似的,是我说错了话。
黄黥这样想,便放软口气,笑着说道,“若是果然洗炼得好,自然是美事一件。我还指望着日日的吃白大人的鹿脯哩!若是脱了人形,白大人不认得了我,我却去哪里讨鹿脯吃?”
白希怔了一下,却说,“你便是显出本相,我也认得你。”
黄黥没想到他这样说,心里实在不信的,口里却要附和他,说,“白大人这样好的眼力,哪里象我这样愚笨,若是宫里的狐狸都显出本相来,我也只能认得陛下和黄英罢了。”想起宫里诸人,忍不住又感慨,说,“你说他们个个都要扮作人的模样,可行事说话,却没有半分风雅,真真扫兴!”
白希听他这样慨叹,便忍不住问他,“你要他们怎样的风雅?”
这可引起了黄黥的兴头,即刻便滔滔不绝的说道,“我在江南的时候,那人间的女子柔媚温婉,男子俊美儒雅,都如仙人一般。我们这样的异类,毕竟只能学些毛皮,徒有人形罢了。”
白希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却只是沉默不语。黄黥瞥到他面色不佳,直觉这人不喜,便收住了口,讪讪的想,不知又说错了什么。
白希许久才开口问他,说,“你喜欢凡间的人?”
黄黥苦笑半晌,说,“我可不敢,我还不想被雷劈。”略想了想,又说,“我倒宁愿做个寻常人,身居其中。”
白希想了许久,又说,“凡人寿短苦多,你不知道么?”
黄黥不以为然,说,“那又如何,总比山间十年如一日的强。”
他又想,我这一次便是死了,若是能投胎转世做个人也是好的。只是他虽这样想,却不敢说出口来教白希知道。

白希静了许久,才低声说道,“你生来便是狐形,又何必强求。”
黄黥见他不曾嘲讽自己,心里感激,便自嘲道,“所以也不过偶尔想想罢了,哪里就做得了人?终究是披毛畜类罢了。”
白希便沉默不语了。

白希那一日离去的早,似乎有心事的一般,黄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白日里说了什么话触动了那人的心绪,便把自己的说翻来覆去的想了许久。
只是午后有几只绒蝶自黑河归来,教他欢喜异常,就把白希的事抛去了脑后,只顾着探问黄英的消息。
黄英无事,他便把心放下了许多。他这些年带着黄英,还是把那孩子养得娇气了些,如今去黑河那里吃些苦头也是好的。
依照他的吩咐,绒蝶大多留在黑河,护着黄英的周全。黄黥还是怕那孩子被人欺负了,他自己也是能屈能伸,并不一味的要强,却把黄英养得脾气极大,如今远在天边,教他如何能不挂心?

狐珠离体,人形便难以维系。到了半夜,黄黥终于支撑不住,就在睡梦里显出了原形来。
清早时分,黄黥从被里钻了出来,见着房里仿佛大了一圈似的,心中不免感慨起来,想,我原本是个畜类,如今如今却跟个人似得,倒不惯本相了起来。
等他跳下床去走进院里,见着他的绒蝶轻轻起落,竟然忍不住想去追逐。绒蝶大约也是见着他本相稀奇,纷纷围着他飞舞,又有些调皮的,便落在他鼻尖上。黄黥被这些小东西戏弄,心里恼得厉害,想要伸爪去扑,却又想着绒蝶繁育不易,便强自忍耐,倒把他憋得不轻。
别人都道他是以法术操纵绒蝶,却丝毫不知这其中的奥秘。他便是不能使出幻术,也一样能够驱使绒蝶。只是这绒蝶毕竟也是活物,如眼下这般顽皮起来,倒教他十分难做。又不忍惩戒,又觉好笑,只好小心的躲避,免得误伤了它们。

白希转天又来看他,脸色却比平日苍白许多,见他显出本相,在院内与绒蝶扑腾嬉闹,便在院门处站住了,动也不动的只是看他。
黄黥见他进来,正要过去迎他,却见着这人眼底有些笑意,便悻悻的想,他也觉着我这副样子狼狈好笑么。又想,他来时脸色怎么那样难看,想是我的狐珠洗炼不成,他不好来见我的缘故么?
这样一想,就有些不知所措,心里道,他一心要治我的伤,我若欢欢喜喜的去就他,他岂不是越发的愧疚不忍?
便也不去就他,只坐在树下,闭着眼,任由绒蝶落在他鼻尖。
白希见黄黥明明看见了自己,却还是背着他静坐在那里,也不与绒蝶嬉闹,便走过来看他。
黄黥鼻尖发痒,却忍住不动,白希看他许久,竟弯下腰去,轻轻拂去他鼻尖的绒蝶,又一言不发的将他小心抱起。
黄黥几时被人这样抱住原身,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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