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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眸逼视而来,让她瞬间嘎然失声。
他手指着那挂满了银钱的大帐,呼啸的冷风刮得那钱纸打着柱头,啪啪地乱响,好像她现在混乱的心思,都因着手下的殷红无法收拾。
不要!
脑中第一个闪现的意念,赫得她浑身冰凉。
自私的人,何止他一人。
原来她的心底,是比谁都卑鄙自私的。
他抬起她的脸,再问,“你真的要离开我?”
那眼底的渴求,疼痛,不断撕扯着她的心。
她启唇,却吐不出心底的那个字来。
天色越来越黯,乌云越积越厚,好像这心底沉压的痛,看不到天日,寻不到出口。
噼啪一声,一道青电穿出了云层,划亮了沉黯的大地,炽光下,一切毕露。
他眼底的痛色,她眼底的凄然。
他的坚决,她的不舍。
中间,却是一道大大的裂口。
他突然动了,“轻轻,不要逼我!”
她想退,已经没有退路,“是你在逼我!”
“好!我逼你,是我逼你!”
他沉喝一声,突然抱起她走向自己的王帐。
沿途人虽不多,但是众人还是被这一幕吓到了。
轻轻失控地捶打着姜霖奕,而姜霖奕恍若未闻般,任她捶打着胸口的心伤,雪白的衣襟上赤红一片。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尖叫声,最终淹没在存重的帐帘内。
他一把扯掉她的大裘,才发现她只着了件中衣,上面血污泥泞,看着应是干涩许久,狭眸骤然一缩,清晰地意识到了什么。手下的力量再没有松下,嘶啦一声,中衣被狠狠撕裂,被他揉成一把,丢到了帐外,下令。
“把衣服烧了!”
“不要,不准烧,不准烧!”
她大叫着扑上去,被他揽腰抱起,走进内帐丢上床榻,她翻身想起,又被他压在身下,瞬间点了穴动弹不得。急骤的吻如雨落下,不让她再有喘息的机会般,他将浓烈的热息全送进她口中,湿濡的舌沾着腥咸的味儿,搅缠着她闪躲的小舌。
衣衫涑涑褪下,烛火狂乱扭曲,嘤声粗喘回荡在帐中。
她的眼中都是惊乱,恐惧,他在毫无预期之下挺|入时,她疼得纠紧了眉尖,大眼中一片凄色,他撑起身时凝住了她的眼眸,幽黯深邃的眸底,浓烈的欲焰如火蛇燎燃,一波又一波地涌进她的眼中,心底,体内。
滚动的欲望中,红色的液体,濡湿的彼此的胸口,滑腻地摩挲着,搅缠着,熏香的内帐中溢满了腥浓的味。
“奕……”
喉头滚落的呼唤,瞬间卡在住,她看清了,在没有一寸完肤的莹润身躯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紧绷的身子蓦然失力。
他重重地落下了身子,紧紧抵住她的心垂般,久久地凝视着她的眼眸,声音沙哑而沉痛,“轻轻,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颤抖的唇缓缓摩挲着她的唇,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他的眼神迷蒙一片,有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面颊,落进她的唇角。
很苦,很涩,很酸,很……痛。
“奕哥哥……”
她轻叹一声,他似乎得到了承诺般地骤然起身,翻搅出一波又一波惊涛狂浪,几乎将她整个意识埋去了,只剩下眼中的他一人,心中的他一人。
光影摇曳,彻夜不眠的纠缠,低低的嘤语不断。而帐外的雷电未灭,风雨依旧。
许久……
他疯狂的索取才停下,紧拥着怀中的已经累得睡去的人,俊容仍是一片纠结。
他的唇,轻轻吻过她的唇,痛苦地低喃着,“轻轻,别走,别丢下我一人……我会怕……”
一滴水珠,悄然滑落,顺着绝美的泪沟,滴落她的唇角。
涩涩的味,溢满了整个胸腔。
交缠的十指,微微曲动。
。。。。。。
帐内的水声不断,哗哗地响了整一个早上。
由外,伺候的小婢忍不住交头接耳。
“公主她还没起来?”
“是呀!都换了五筒水了,还在洗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我们还是禀报王上吧!不然待会王上回来……”
两小婢突然噤声,轩辕七杀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个托着大盘子的花兵,应是来送早膳。
昨日一场冷雨,今日天空依然幽黯,未能放晴。
云低风急,远远地扫过大营地外那片黄沙长滩,一串清泠泠的铃声,由远荡来,恍若天籁。
高楼上的岗哨守卫突然吹响了号角,营内一片骚然,骑兵们迅速整装聚集,在将领一声喝令下冲出了大营。而他们迎来的,其实不过是那么几条骄捷的黑影,以极快地速度,飞驰向大营而来。
帐内,轻轻将自己深深地埋进水中不出,滚烫的水泡涨了肤,浑身都是一片刺疼。她又拿起刷子猛力地揉搓自己的手臂,想借着这样的疼,来转移一点心中的憋疼。
“够了!你已经洗了一个早上,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怒吼声起,一只手臂将她整个捞出了水,丢回大床中。
她猛地翻起身来,被他一掌压下,拉过被襦,紧紧将她包在柔软的被子中,就怕……怕他一个忍不住,又狠狠地伤害她一次。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不想见到你!”
狭眸一眯,她别开眼,不想看那眼中同样的凄色,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混乱的情感搅得理智全丧。
他退了一步,声音骤然沉下,“你的……族人来了。要不要见,随你!”
族人?!难道会是……
一捧衣服丢到她身上,他看着她,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转身离开。仿佛怕再多停留一下,就想再施一次计,将她困在自己身边,一错,再错。
她抓着衣服,沉吟许久,直到帐外有人唤她,才迅速穿戴好,回到鲜花兵营。
远远地,她就看到那一身华丽的异族服饰,高挑健挺的背影,漂亮的银环在那靛蓝广袖的腕间闪烁,无数的小辫子上扎着彩色的丝线,随着微风轻轻拂动着,转身时,彩线拉出条条漂亮的光影,女子扬起的笑容,瞬间让她的心都化了。
“玥儿姐姐……”
轻轻跑上前,花玥儿已经张开怀抱。
相拥的一瞬间,好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紧绷纠结了许久的心岸,终于决堤。
她跑得那么快,那么急,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后那一直跟着的雪纱身影,僵立在风中,风儿绕过发线滑过绝美的容颜,抚上那双凄寂的眼眸,幽深,而沉痛,仿佛这天地间,只余他一人,孤独得,无边无际。
第2卷 第50章 难放下
花玥儿抚抚轻轻的头,正像亲人般温柔体贴。听着轻轻的声音,仿佛似在哭泣,那沉压着许多痛苦的声音,她感同身受。她也看到轻轻以身后,站着的那个天姿绝色的男人,也仅是一眼,就能看出男人是多么爱轻轻,深邃的狭眸幽黑如潭,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却缠绕着丝丝缕缕解不开、化不了的浓烈情感,每一丝,每一缕,都是他眸底紧锁的那个唯一的身影。
可惜,看样子,轻轻现在是完全不想理会这个男人。男人静默地站在那里,任孤风刮起他鬓角的乱发,抚乱的,亦不知是心还是眼。
这一瞬间,她心底亦是羡慕又酸涩的。因为,她心中深藏的男人,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因为,他的心中,曾满满装着的是另一个想爱又不敢爱的女子。
蓦然回神,她深觉此刻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拍了拍轻轻,笑道,“这次,是姥姥算到你会来。叫我来接你!”
轻轻疑惑地抬起头,“姥姥?”
“是呀!这次,我会带你去见她,见到她,你心底很多的迷都能解开了。要跟我去吗?”
“要,当然要。我已经叫华真整理队伍,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轻轻说得急切,却不知道,当她说出这话时,花玥儿清楚地看到远处的那个男子,身形微微地动了一下,却似又强抑着什么,没有走上前来,俊俏的眉深深蹙起,双眸直盯着她,冷锐如刀,气势迫人。
花玥儿只是一笑,心生了几分捉弄,道,“华真?!不是华宪之吗?那小子把海蜀郡的百姓全丢在边界上,要我们保护。这笔债,我还没跟他好好算!”
突然之间,气氛骤然急转。
轻轻失了声,小脸一片纠结痛苦,四下所有人都没了声音,全低下了头。
花玥儿立即明白,那边挂着银纸币的大帐,是何人的灵堂了。她拉起轻轻的小手,抚抚那张痛苦的脸,柔声道,“他一定是为保护你才去的吧!我想,他走得一定很安心。来,回巴子国前,我们再给他烧一株香。”
两个女人手牵手地进了灵堂,没过多久,两人出来了。
众人担忧,怕轻轻又感情失控。未料轻轻一出帐,精神似乎一下好了许多,面上一扫连日来的阴郁之色,叫来华真,认真打理起离开的事务。而花玥儿只是负手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淡定的笑,一国大将的风度气势,展露无遗。
不过看到一直被忽略的男人,花玥儿还是明白轻轻这样做仍是不妥的。虽然她还不清楚华宪之到底是怎么死的,但瞧当下情形,轻轻定是与那男子因此事产生了间隙。因为世界上,最能分裂爱情的感情,就是亲情,和友情。很明显,这男子对轻轻绝不是友情了。
花玥儿走到姜霖奕面前,躬身一揖,道,“巴子国,花玥儿,见过楚王。”
她不卑不亢的气质,让姜霖奕也心生几分佩服。据他的探子回报,巴子国这位三年前崛起的女将军,机智,勇猛,组建了一支相当独特的军队,致使曾一度想将巴子国攻下占为己有的西秦一败涂地。当初,他也曾鼓动了父王,用两万大军去试探她这方的实力,实不容小窥。今日一见,女子模样虽似三四十岁的妇人,但一身强劲气势,举足若轻,从容不迫的风度,确实不负于胜却两国军队的盛名。
“花将军不必多礼。”
他虚手一抬,她抬头一笑,便道,“楚王不愿意轻轻跟我走吧!”
她的直接,倒教他有些愕然,不过也仅是一秒的失怔,即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他的毫不避违,坦荡直言,立即激起花玥儿心中的好感来。
“楚王若能更有信心一些的话,”她回头看了看轻轻,轻轻也发现他们的交谈,看了过来,可一接着他们的眼,又极快地撤回了眼,那别扭的模样,让她回眸时笑道,“或者相信末将,不日,她亦能回到您的身边。”
他面色又是一片沉默。
她加重一句,“心甘情愿。”
他双眸紧锁她恬然的笑眸,许久,僵硬的身子一动不动。
她心底微微一叹,羡慕的情绪仍是克制不住,情不自禁地又忆起那个人来。但表面上,她依然是那个沉稳持重的巴子国女将军。
其实,他们都是带着面具的人。
她如此,姜霖奕如此,就是轻轻也不能幸免。但轻轻和姜霖奕是互相爱恋着的人,现在一时的误会,也终会因两颗想要走到一起的心而会有冰释的机会。而他和她,并没有这样的心。怀中的小木娃娃,也只是他答谢她的一个表示罢了。他之于她的,只是一份深深的愧疚罢了!
她回神时,姜霖奕似乎还在挣扎。不由得,她又笑了,这个男人可是爱惨了轻轻那丫头,可那丫头现在在钻牛角尖。这次要顺利接轻轻回去,她必须先安抚下这个心思已乱的新楚王了。
“楚王莫不是又要迫了她?”
“我本不想。”
“楚王应是比我更了解她,若您一迳这样逼着她,只怕她会越逃越远,不是么?”
那方轻轻见他们还在谈,还不时的看着她,深觉有被算计的可能,又迅速吩咐了几句,就要过来打破他们的“同盟”。
轻轻一把拉过花玥儿,看也不看姜霖奕,只道,“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花玥儿拍拍轻轻的手,笑道,“稍待,我现在正在跟楚王谈,要将他的子民平安交还给他。”见轻轻疑惑,她又加了一句,“是华宪之托给我的十万海蜀郡百姓啊!”
一听到华宪之的名字,轻轻静了下来,眼神一下变得悠远,明眼人是知道她又陷进回忆里。
花玥儿又同姜霖奕公事公谈了一下,末了抚过轻轻的肩头,道,“轻轻,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