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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那意思我以后不必苦哈哈地过日子了对吧。明天我要吃鸡!
第五十四章
没多久,剩牛排的母亲就回了乡下,她说她还是不习惯大都市里这种嘈杂的生活,还是乡下那种云淡风轻的日子比较适合她。
临走前,这位妇人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申谜啊,以后忆儿就交给你了,他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打电话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不过,申谜呀,忆儿他从小就离开了爸爸,后来才十六岁就一个人漂洋过海去法国留学,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什么亲人陪在他身边,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向我抱怨过,但是我明白——他肯定受了不少苦,心里也很寂寞。申谜呀,你别把我这些天对你的挑剔往心里去啊,做妈的不都想自己的儿子能找个好老婆嘛!以前那些女人看上忆儿,不是图他长相俊,就是图他的工作好,再不然就是图他大方,肯替人花钱,所以啊,那些女人我都不喜欢。但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能给忆儿幸福的。”
我没心没肺地咧着嘴傻乐,然后帮忙把行李搬到车上:“韩姐,你这评价会不会给得太高了一点?”
“我看人不会错的。”剩牛排的母亲肯定地说,“前段日子晨跑的时候,你那个邻居舒先生,可没有少说你的好话。一个人如果能有像舒先生那样的朋友,是这个人的福气,俗话说‘物以类聚’,这正好说明她本人也是个不错的人。我走了,你们有空要回来看我!”
什么?熟饭这些天都在韩姐面前说我的好话?我怎么不知道。
正说着呢,熟饭匆匆忙忙赶了回来,满头是汗:“还好,还来得及。”然后把一个大袋子递给剩牛排的母亲:“韩姐,这个送你在路上慢慢吃!”
对方打开袋子时满眼的惊喜:“啊呀,是牛肉干和巧克力,还有栗子蜜蛋糕,真是太谢谢你了!” “哪里哪里?不用客气,下次再来啊!我们还一起去跑步。”
“好……”这位年轻的老太太突然多愁善感起来,眼泪不停地往外涌,哭花了妆容,坐在司机位置上的剩牛排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又笑着向我们挥手告别。
车子启动了,这对母子渐行渐远……
“真是一位有意思的大姐。”熟饭感慨着,转过头来,冲着还在发愣的我晃了晃:“回神啦!你未来婆婆走了,以后你的日子又可以恢复太平了。”
“你怎么知道韩姐她喜欢吃牛肉干和巧克力?”
“这年头,百分之八十的女人喜欢吃牛肉干和巧克力。”
“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呢?”
“那是她们没有找到合她们口味的牛肉干和巧克力。”
我揉了揉刚刚轻微有些发酸的鼻尖:“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韩忆和他妈都挺可怜的。尤其是他妈,离了婚那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这些年来韩忆又没有在她身边陪她。她总是疼惜儿子会寂寞,其实我想她这个做妈的会更寂寞吧。”
熟饭伸直了腰杆:“你怎么不可怜一下我?我也很寂寞呢。”
我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的寂寞是件好事,这证明没有新的无知少女阵亡在你的床上。”
熟饭听了直摇头:“一听就知道你这个人根本就不了解寂寞的含义。寂寞分为两种,一种是肉体上的,一种是精神上的。肉体上的寂寞是件很容易解决的小事,而精神上的寂寞才是无边无际的痛苦啊!”
“我呸!”我从来都不相信男人嘴里的寂寞论调。真正寂寞的男人是从来不说自己寂寞的。
这年头,男人都爱说自己寂寞,这简直都快成了男人博取女人同情心的最好借口了,男人总是打着精神上寂寞的幌子去骗取女人的肉体。男人总说害怕精神上的寂寞,而在我看来,他们更怕肉体上的寂寞。不然我们测试一下:把一个男人关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不能打电话,不能看电视,不能收听电台节目,而在他面前摆放一本《道德经》和一本Playboy之类的涩情杂志,我敢肯定百分之九十的男人会先拿涩情杂志。
什么?为什么还会有百分之十的男人先拿《道德经》?
他们是要把《道德经》垫在PP底下,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然后看Playboy。
*
见鬼了!我的银行帐户上又多出一万块钱,可我还是不知道这人是谁。我打电话给剩牛排,告诉他这件事。
他也觉得很奇怪:“难道是有人存钱存错帐户了?不可能啊,去柜台存钱是需要确定人姓名的啊,你的名字那么怪,我相信全市都没有第二个。就算是别人弄错了帐户,他(她)错了第一次,也不会错第二次吧?”
“那我该拿这笔钱怎么办啊?”花又不能花,退又不知道退给谁,就这么放在帐户上,我总觉得像一个炸弹,随时就要爆炸一样。
剩牛排也没辙。
又过了两天,我的银行帐户上又多出了两万块钱,金额一次比一次大,频率一次比一次密,扰得我心神不宁。
“要不我们报警吧!”剩牛排提议道。
“报警?我们拿什么理由来报啊?现在是我的银行帐户上多了钱,而不是少了钱,我找不到哪条法律来报警啊。”
剩牛排想了很久很久,说:“申谜,你赶紧打个电话给你所有的亲友确认一下,问他们有没有给你汇钱,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按捡到别人遗失的财物来报案。这事不能拖,越快越好。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具体会是什么,我暂时想不到。报警,一定要报警!”
听他这么一分析,我也心惊肉跳起来,连忙抱起电话就开始挨个拨,从家人到同学再到以前的同事,能想到的都打了电话,可他们都一致咬定根本就没有给我汇过钱。久未见面的阿彩更是开始哭穷:“生米啊,我最近手头紧,能不能借点给我啊?”
“这事我们以后再商量!”
熟饭的意见和剩牛排的一致,认为我报警比较妥当。于是我立即马不停蹄拨通了警察局专线,接线小姐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您确定不是自己帐上的钱少了而是多了吗?”
“是。”
“哦,那好的,麻烦你抽空来一趟公安局,或者我让同事去接你来我们这里录份口供吧!”
“我自己过去!”开什么玩笑,让警车来接我,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呢。
警察们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连连说这种案子他们还是第一次接到,并且据他们的推测,应该是相熟人的把钱打到我帐上,而我没有想起这个人而已,他们会找银行那边调出相关的影象记录,方便我认出那个存钱的人是谁。
录完口供之后,我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可后来,警察从银行那里查来的资料显示,这三次给我存钱的人是三个不同的人,并且这三个人我都不认识。我心里的这块石头又重新悬了起来。
没过多久,果然出事了。
第五十五章
法国那边的老板打越洋电话过来,说有人联名把状告到了公司总部,控诉三水公司内部有人利用这次更换合作商之便,从中收取贿赂,而这个人就是我。老板对此事非常不满,甚至对韩忆也多加指责,因为我是他的助理,下属犯下如此过错,他这个上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并且,告状的那几个人还指明我和韩忆之间关系暧昧,他有意包庇我、纵容我。
李莎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当场失态,当着她的面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妈的,这算什么事啊?谁在那里搞我?”
韩忆显然比我冷静:“事情等总公司那边派人过来,就清楚了。”
“总公司那边要来人?”
“是。”
“就为了查我这事?” 李莎摇了摇头:“你这事应该只是其中的一方面。上次加工厂那边出问题,我们损失了一批订单,已经让总公司那边很不满意了,这次有人把事闹到法国那边去,总公司那边显然是对我们产生了不信任,所以借此机会来考查。”
韩忆的牙齿咬得紧紧的:“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申谜只是一个小助理,整她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还联名告状,我真想知道这几个人究竟是谁。”
“很难说。”李莎有些尴尬地说,“申小姐,总部那边的意思,你暂时放假,手中的事情先交给别的同事处理。”
韩忆说:“申谜,你银行帐户上多出来的钱有报案了对不对?”
“对。”
“多半事情就是冲这来的,放心吧,清者自清,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发现所有同事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其中有鄙视、不屑、愤怒、嫉妒,道道如刀,砍在我身上。
有几个牙尖嘴利的女同事更是当着我的面议论。
“德性,就她那样,还能跟韩经理有一腿,这韩经理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啊呀,你知道什么,有些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是手段利害啊,谁知道她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把韩经理给害了。”
“以前她总是收我们的牛肉干和巧克力,我们也没怎么多想,可是没想到她还找人索贿,听听‘索’啊,就是人家不给,她明着要!”
“不要脸,就连我们公司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这种人,应该早就被炒鱿鱼了,哦,不对,应该去坐牢才对。索贿啊,这应该可以算得上是经济犯罪了吧。”
……
屈辱,无边的屈辱。我很想开口为自己申辩几句,可我知道她们是不会相信的。她们等着看我的笑话已经等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她们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我?
我的清白,只能由法国总公司那边给。
*
果然,法国那边派过来的两个调查员很快就到了,他们传唤了我,会议室里,除了这两个调查员之外,还有一个他们自己来过来的翻译,连李莎都不在场,显然,他们对这边的人全部都不信任。
我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尽量让自己放轻松。最中间那个头发卷得像椰菜的中年男子叽哩瓜啦地说了一大通我听不懂的话。旁边的翻译说:“朋克先生问你:在三水公司工作多长时间了。” “半年。”
法国佬又叽哩瓜啦说了一通,翻译点点头,又说:“朋克先生说,他已经问过人事部那边,说你当初应聘这份职务的时候,在那些应聘者当中并不是最优秀的,但是却被李莎小姐点名录用下来,他问你从中是不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这话太伤人了。我有些生气,但是依然保持着应有的风度:“朋克先生,中国有句古话: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虽然不是应聘者当中最优秀的,但是我可以肯定自己是最合适这份工作的人。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我是近两年来,在这个职位上做得最长久的员工!李莎小姐当初没有选错人!”
朋克先生听完翻译的话之后,耸了耸肩,然后又问:“韩忆先生是你的什么人?他是你男朋友吗?”
“这是我的隐私,我可以不用回答吧?朋克先生,您能不能进入正题,我知道您来中国是为了查我受贿的事情,我能不能看看你们手中的证据?”
朋克先生拿出三份复印件,递给我,这是一份银行存款的副本,那上面的帐户上写的都是我的名字,而存款人的签名我都不认识。
翻译说:“朋克先生问你:认不认识这三个人。”
“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他们为什么又要送钱给你?”
“我怎么知道?”
“可是据他们所写的检举信里说,你利用职务之便以及与韩忆先生的私人关系,向他们索要回扣,并且说如果谁的钱送得多,就保证谁这次得标,所以他们不得不向你行贿。”
我把话说得很慢,方便翻译听清楚并将话转告给我面前的这两个调查员:“这三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我更不知道他们是来自哪家公司的人,至于他们是怎么得到我的银行帐号,为什么要给我打钱,我完全不清楚他们的用途。而他们为什么一口全部咬定是我在向他们索贿,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者是有人想故意陷害我,这事必须问他们本人才清楚。我在不久前发现自己的银行帐户上接二连三地多出钱来,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并且我已经将此事报告给公安机关。请问,如果我是有意索贿的话,又怎么会报案让警察来处理?”
朋克先生听完之后,笑了,和旁边的同伙叽哩瓜啦地讨论了一阵,再重新面对我。翻译又说:“朋克先生说,他会找相关人员确认这件事情的。申小姐,你可以先回去了!”
“等一下!”
“申小姐,你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