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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种习惯性的动物,也许你不能永远地拥有一个人,却能够改变那个人的某种习惯,让他在日常生活中一看到那样东西或做某个动作的时候就想起你。”小马的网络教学开始了,“比如,你固定地用哪种牌子的沐浴露,偏好于某种口味的食物,或者喜欢做某种小动作,这些都可以影响到他,使他在特定的情况下想到你。”
“能不能把例子举得再详细一点?” “唉,有你这么笨的学生,真是太难为了我这个老师了,连私生活都要拿出来当教材。”小马说,“就拿我的现任男友来说吧,我在他家进门的地方,放了一个大大的储钱罐,每一次去他家的时候,我都会往里面投一个硬币,刚开始他对此没什么感觉,可时间长了,他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无论他打开哪一张门,都会想起我往储钱罐里投硬币的样子,甚至逛商场的时候看到那些卖储钱罐的柜台,也会想起我。”
“哇,小马,你这招真是高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这家伙总是会三天两头地收到前男友们对她表示思念的短信,而我的手机号码却一直被异性所遗忘。
第六十二章
小马比较不同意我照搬她那个在家门口放储钱罐的点子,她说以我的资智,有可能会变成现代版的“东施效颦”,并且,我一直很爱钱,我离十八楼又那么近,每天都得来来回回好几次,即便我每开一次门只是往里面投一枚一元的硬币,这一个月下来的数目也足够我心疼了。
要记住,我现在是失业人士,恨不得把每一块钱当十块钱来花。
“你还没有找到工作吗?”小马问。
“是啊。”虽然我在网上投过不少简历,人才市场也去过好几次,面试的机会也多多少少争取到了几回,可就是没有人通知我去上班。
由此可见,我的确不是人才。
图书馆我已经接连三天都没有去了,等我再次来到那里时,发现那个桌位依然空着,之前留下的笔记本还摆放在那里。我拿起笔记本随手翻了翻,里面竟然掉出一张字条来,上面写得密密麻麻,墨迹不同,字体各异。
“同学,你这本子的封面上签的是什么啊?我和人打赌,说你写的是字,他说你画的是图腾。帮个忙,给个答案吧。赌赢了我请你吃冰激淋。”
“人看课本你看笑话的美女,你脚上的那双鞋在哪买的?仿得真像。”
“楼上的要买仿版的名牌鞋吗?我这里有各种大量货样供你选购,联系电话:13XXXXXXXXX。”
“据我观察,此桌位的占有者已经有两天没有出现过了。这种占据学校公共资源却没有好好利用的同学,我们表示强烈的鄙视!”
“寂寞书生到此一游,如果你是多情的小姐,那么我们能否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楼上的哥们,我以自己血淋淋的事实奉劝你一句:女人是吃男人不吐骨头的老虎。珍爱生命,远离女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神啊,赐我一个女朋友吧!”
“我女朋友太多了,累死我了。神啊,请踹掉我几个女朋友吧!” ……
我对这些还没有走出校园的学生们的生活状态倍感羡慕。他们的情感热烈而张扬,无所顾忌。
年少轻狂,幸福时光。我很遗憾当初念大学的时候没有恋爱,但是这种遗憾我也无法借由现在来弥补。
那位陈教授每天都会坐在广场上喂鸽子,用手在眼睛处遮住阳光,看那些可爱的生命在空中飞翔,留下个个剪影。
陈教授是一个很慈祥的长者,平易近人,说起话来不急不缓,言谈之中处处透露出他渊博的学识和良好的修养。他的妻子在多年前已经离开人世,一双儿女去了国外,目前他生活的重心就是教书,还有就是喂这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鸽子。
一来二去,我和陈教授混得有些熟了,我也常常陪着他坐在图书馆前的广场上晒太阳。“孩子,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陈教授问我。
“是啊,我上班了,不过又失业了。”
“哦。那你应该是失业了,但是又怕被家里人知道,所以天天在外面晃,到那个该下班时候的点了,再回去。”长者的眼神柔情而平静,却能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陈教授,您也太厉害了吧,这都能猜得准。”
“我观察你好几天了,看出来的。”陈教授说,“舒老师好像跟你很熟,对不对?”
“是啊,他是我邻居,就住在我隔壁。”
“舒老师的人很不错啊。”
“呃,还行吧。”
“他曾经是我的学生,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了。所以,我也可以算得上是他的长辈了。这孩子一直都很优秀,学业好,工作好,品德也好。”
什么?熟饭的品德好?我欲笑不能,差点憋成内伤。
陈教授认真地看着我,问:“申谜啊,你有对象了没有?”
“啊?有了,有了。”我赶紧表明自己的现状。
“那真是可惜,不然你和舒老师凑成一对,应该不错。”
真是个可爱的长者。“陈教授,熟……哦,舒凡他怎么可能会缺女朋友,您就别替他操这份心了。”倒是他,天天孤孤单单的,上课,下课,喂鸽子,回家。在我看来,需要女朋友的人不是熟饭,而是他。
下午,有家公司要我去面试,等我见到那个面试我的几位主管时,傻了,其中有一位不是别人,是阿彩的那位极品前任男友,只见他坐在一个看上去级别比他高一点的人旁边,缺着他那颗一直拖着没有去补的门牙,冲着我幸灾乐祸地奸笑着。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当场表示要退出这场面试。
中间的那名面试官有些摸不着头脑:“申小姐,你在简历上写得很有诚意,可怎么一见面就改变态度了?”这人看上去很面熟,似乎在哪见过,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他是谁。
“因为我来了之后发现贵公司的某些地方让我觉得不太适应。”
“什么地方?”
我笑得很勉强:“您不必问得那么清楚吧?”
“我很想听听外面对我们公司的意见与评价,方便我们对公司做出相应的改进。”
“这个……这个……先生,我真的不太方便说。”我总不能说因为讨厌他们公司的某个人所以不愿意在这里上班吧。
阿彩的前男友发言了:“申小姐,我们看过你的简历,觉得你很适合我们公司的这份工作,我也很希望能与你成为同事。”
“外面比我优秀的多的是,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招到比我更好的员工。”我可不想被这么一个小人天天踩在我头上趾高气扬的,那样很让我恶心。
中间那位面试官有些遗憾地说:“那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们也不勉强。”然后他掏出一张名片给我:“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对我们公司发展有利的意见或者建议,欢迎你打电话或者发邮件告诉我。”
正当我要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那名面试官突然说:“其实是你的前任上司李莎向我推荐你的,你的情况她都有告诉我,我也一直很相信李莎用人的眼光。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在我们公司上班吗?”
李莎?我终于想起这名面试官是谁了,他就是那个陪同李莎一起看电影的男人——熟饭的情敌。
“那我更高攀不起了。”
熟饭是我的朋友,他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我担心自己如果拿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薪水,将来无法面对熟饭。
第六十三章
在这家公司的楼下,我遇到了阿彩,神采飞扬地向我炫耀着她手上的那只纤细的戒指:“我要结婚了。”
我由衷地感到高兴:“真的啊?恭喜恭喜啊!未婚夫是谁啊?”
阿彩的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还不就是以前那个。” “以前哪一个?”
她指了指旁边的那家写字楼,有些尴尬又有些得意地说:“你今天不是上他公司面试了嘛?就是他告诉我你来了,我才赶到这里来看你的。”
“他?”我太意外,阿彩不是跟他已经一拍两散了么?怎么又搅到一块去了,并且还要结婚。我实在无法理解阿彩究竟看上他哪一点。“阿彩,你真要嫁给他啊?”
“嗯,我年纪也不小了,如果太晚结婚,到时候生孩子会比较麻烦。”
说实话,我并不像阿彩那有信心,我甚至有点觉得那个缺了门牙却一直不去补的男人将来未必就会养他的老婆和孩子。
阿彩开始转移话题:“你今天面试的情况怎么样?没有应聘上吗?我跟我家那位说一声,让他跟你通通关系,开个后门。”说这话的时候,阿彩的脸上一副很为自己的男人感到骄傲的模样。
“不必了,我不喜欢这家公司。”
“为什么啊?他们公司挺好的,待遇好,福利也好,并且我家那位在这里,平时在工作上一定能照顾你的。”
我呸,如果我要那位恶心到极点的男人来照顾我,我宁愿饿死。
我实在是无法忍受阿彩那种不知所谓的炫耀,她自己糊涂也就算了,如果还非得让别人也认同她的眼光,这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我很想对她说:“是啊,这家公司的待遇好,好到你家男人连到外面开房的钱都没有,要拉着情人上你屋里过夜。”然而,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这话一出,势必会将我与阿彩之间那点原本就已经所剩无己的交情消灭得一干二净,另外,阿彩是女人,对于女人,我在心里是保留了一点怜悯与慈悲的。女人爱做梦,女人想要维护好自己的那个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同为女人,我不忍心看到阿彩梦碎后的伤心。
阿彩从我敷衍的态度察觉出了我的漫不经心,问:“你和韩忆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才刚谈恋爱没多久,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他不会是玩你吧?”
我无法判断阿彩说这种话的目的,但是这句话的确让我很恼火,我在心里叹惜阿彩的无知与唐突。她这么说,是想向我证明她与那楼上那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比我和剩牛排之间的高尚吗,即便她戴上这枚戒指又能怎样,从另一个角落上来讲、龌龊一点说:她的婚姻,只是为了那个缺了一颗门牙的男人合法地玩她。
我曾经为了阿彩摊子上这么一个男人而感到惋惜,现在突然觉得他们俩挺登对的。
我说话的口气已经不那么有耐心了,忍住心里的不满,说:“我现在挺幸福的,我的感情,我的男人,我自己会管好。”
阿彩看了看我光秃秃的十指,也许是出于面子,也许是出于嫉妒,也许是出于劝告,说:“女人,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如果不肯娶你的话,就算他再优秀,他最终也不是你的。”
“男人是酒,就算我没有能力收藏一瓶顶级红酒,我也不会买瓶假酒回家——那会出人命的!”
阿彩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
我觉得自己与这位昔日室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总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些什么,否则她会疯,而我,不想再听她跟我炫耀些什么,否则,我会疯。
既然我们的相遇注定会有人疯掉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将这种毫无意义的谈话继续下去呢?我客客气气地向她告别,然后狠下心来舍弃地铁而拦下一辆出租车,逃离了那个几乎让人崩溃的地方。
*
和小马一起逛街,路过一家婚纱影楼,橱窗内的模特身上,穿着一件缕空的曳地婚纱,裙裾处镶满了水钻,粼光闪闪,花了人的眼,那精致的绣工、带着梦幻色彩的蕾丝花边,时尚而又高雅的设计、完美的剪裁,无不令人赞赏。
我站在橱房前,看得痴迷。
“申谜!”耳边传来的大喊吓我一跳。
我揉了揉有点嗡嗡隆隆的耳朵,不满地抱怨:“喂,淑女一点啦,我又没有聋!”
小马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你是没有聋,只不过我跟你讲话,你听不见!”这丫头看了看橱窗内的婚纱又看了看我,一瞪眼:“怎么了?想嫁了?”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哪有,只是觉得这套婚纱很漂亮,穿上去一定很像公主。”
“那就让你家王子赶紧娶你啊,那你就可以过一过当公主的瘾了。”
我撇了撇嘴:“为什么必须结婚才能穿婚纱?这么漂亮的衣服,如果在平常的日子也能穿上那该多好。”
“废话,婚纱婚纱,当然是结婚的时候穿的,平常穿的那叫礼服。”小马站在我的身边,认真地欣赏着橱窗里的那件婚纱,也忍不住赞叹:“的确很漂亮。也许正因为婚纱是女人最漂亮的衣服,所以才会规定在婚礼这个对于女人最重要的一天来穿吧。”
“为什么婚礼这天会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呢?”我有些不明白,“很少有人说是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