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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
原来,城南持续九天的恶战竟然仅仅是74师调虎离山的佯攻,正当王老虎在城南苦苦坚持之际,师座已亲自率领74师主力从西面直扑涟水!
谁能想得到如此不要命不给自己留退路的硬攻,竟会是佯攻?
这时,共军6师悔之晚矣,只能急忙抽调一个旅返城,然而74师动作异常迅猛,集中重兵向第二道防线不顾一切强攻,一次次猛烈冲锋,死伤很严重却也突破了共军多处阵地,涟水眼看就要破城!
就在这关头,王老虎率领6师敢死队往城西前线赶,6师精锐与74师再次展开了血战。与此同时,共军长官也调令更多人马紧急增援涟水城。
如果换成其他将军,面对强敌的不断增加和己方严重的伤亡或许会打退堂鼓,但师座是身经百战的悍将沉稳敏锐,把心一横,抓住王老虎援兵还未到的战机,调集城西城南全部部下,全师共同集中炮火向敌军城西阵地轰击,然后以营、团为小集体再次强硬冲锋。
终究,在滚滚硝烟和血肉横飞的死伤中,74师冲破了共军最后一道防线,师座挥军直入涟水城。城里守军不敌74师实力,一番拼了命的血战后只能被迫撤退。
涟水之战,最终以74师的——惨胜画上了句号。
……
黄昏的夕阳很美,很深邃的红,然而,在这刚被战火洗劫的涟水城却像还没干涸的血。
颇有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苍凉。
“师座,其实小杨我明白,刚才在妙通塔合影的时候,和副师长卢旅长他们交谈的时候,您的骄傲您的微笑是强装出来的。小杨懂,涟水胜得太惨代价太大,阵亡了伤残了这么多老部下,大家全是您一手栽培的74师兄弟,您心里很疼,现在的您,才是最最真实的您!唉,等会去接待那几位记者的时候又要强装得意……您不是一个愿意伪装情绪的人,究竟行不行?”
“没事的。杨占春,想不到你现在不是我的勤务兵了还能看明白这些,还能懂我所想,灵甫欣慰。委座来电了,报社记者是从南京过来的,采访我74师目的是以苏北之大捷鼓舞其他各师士气,事关党国大业,必须郑重。”师座说着,拍了拍少校参谋杨占春的肩,此时他浓眉紧蹙,刚毅的脸上表情低沉写满心痛。
为阵亡的74师兄弟们而痛。
“想不到是委座委派的,呃,师座,看来马丽仪那丫头现在混得很不错呢……”话没说完,踢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杨占春捡起来,递给师座,是一把木制的小手/枪。
“军人叔叔,可以把小木枪还给我吗?”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从不远处向师座跑过来。
☆、捷报
“是你的?给。”师座把小木枪递给小男孩,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谢谢军人叔叔。”小男孩清澈的大眼睛仰望着这个陌生、威武的军人,“叔叔,您是解放军叔叔吗?爹爹娘亲说过,解放军叔叔是咱们老百姓的大恩人,等我长大了要拿真枪跟您们去消灭坏人,把那些国军都赶得远远的!”
这番话从单纯的小孩嘴里说出来,比涟水十二月的寒冬更冷,师座冰冷的手指缩了缩,从他小脑袋上移开,杨占春也皱眉,身后几个勤务兵更忍不住:“喂!你这小家伙满嘴的胡说八道什么?”
小男孩吓得退了退,这时一个小女孩惊慌的拼命向他喊:“弟弟,快跑啊!他们是国军!爷爷和爹爹就是被活活炸死在他们攻进城那天!”
“原来是大坏蛋!杀人魔鬼!”小男孩不再仰望,对着师座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已经满嘴的咸腥还不解恨,狠狠咬着不松口了,直到勤务兵把他踢开,拔枪。
“谁也不许开枪。”师座沙哑的喉咙发出低吼,勤务兵们上了膛的枪又放下了。
小男孩跌跌撞撞爬起来,还气愤的做了个鬼脸,这才向街巷深处逃去。
“师座,这小家伙下嘴真狠,您的伤流了很多血……”
“不要紧,呵!想不到这涟水城的老百姓,连一个孩子都被匪军蒙蔽的如此深!”
满身征尘走在这座城里,地下是74师将士们的英灵,地上是对国军充满仇视的涟水百姓,将军好累。
确实,他好累。
……
几天后,傍晚。
陈设简单的房间里,一张木桌一壶清酒,报社记者马丽仪拿着厚厚的稿件,坐在师座对面。
“将军,这一杯酒,丽仪也要敬您!其实,呃,我也不是一个很会喝酒的女孩子,但好不容易有机会必须多敬您几杯,没有您和小七夫人的资助,就没有我的今天呢。”
师座勉强举杯一饮而尽:“最后一杯。不瞒你,我不会喝酒,感谢的话你也不必多说了,能随报社来涟水和你自身的努力分不开,你能有出息,我们也很欣慰。”
“好,嘻嘻,最后一杯。”这一杯饮尽,丽仪揉了揉头,“将军太严肃了,丽仪一紧张,最重要的事竟给忘了,您看看这个……快看看,他们把74师尤其是您写得多好,我又添了些内容,详写了您的运筹帷幄和英勇。将军本来就是党国英雄,相信这篇报道一出来,大家会更崇敬您,委员长也会更器重您。”
师座接过稿件,看着看着,浓眉却渐渐蹙紧:“拿回去,这样的报道必须重写。”
“啊?”丽仪睁大眼睛,“为什么……要重写呢?将军您是不是喝醉了?”
“拿回去重写。”师座重复了一遍,没有余地,“涟水城是我师全部将士浴血奋战,拿命硬攻下来的,超过三分之一的士兵阵亡,怎能弄虚作假,把功劳全安在我张灵甫一人身上?而且涟水的老百姓深受匪军愚昧仇恨我们,党国军队在涟水不得人心,哪来的军民同乐一片祥和?”
“可是……”丽仪不甘心,她可为了出人头地一向很会迎合,写出来的东西还从未被如此瞧不上过,“将军,丽仪觉得过程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应该给结果让路,如果按您说的写,就没办法写出鼓舞各师士气的涟水捷报了,委员长必定会很失望,国军士气也会受挫的。”
“难道在你看来,我74师士兵的命不值一提?他们的阵亡不过是个过场?”
“丽仪……丽仪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就算按事实报道也换不回他们的命,反而这么写对您最有利!将军,您哪都好,就是太耿直不好,其实在改变不了事实的情况下,您选择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没有错啊,其实……”
“拿回去重写吧,我只知道,在改变不了事实的情况下,就该对得起天地,对得起一起出生入死的部下们。丽仪,当初我和小七资助你因为你正直上进,现在的你让我很失望。”
“我……我明白了,将军很后悔资助了我……”丽仪委屈的接过稿件,正要走,见师座痛苦的揉着头,想必醉意上来了,返回来扶他,“将军,您喝醉了,丽仪先扶您躺下吧……其实呢,丽仪也有点喝醉了……刚才说的话有点过分了,不管将军怎么看我,我一直很崇拜将军呢……”
☆、妄念
作者有话要说: “立刻出去”是结局……窝绝对没被红日洗脑
丽仪把师座扶到床上后,心不在焉的低头整了整稿件,理智告诉她应该离开了,然而并不强烈的光线,隐约投在师座雕塑般的脸庞上,冲击着她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丽仪的心砰砰直跳,试探着捅了捅他,见他确实醉的很厉害,胆子也大了起来。
“将军,想不到,您的酒量确实好差呢……呃……”她枕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很舒服,手指不老实的摸过他的脸庞、他的脖子、他有些凹凸不平的胸膛,她没敢解开他军服的纽扣,否则就能看到那些让人心疼的伤疤。
“将军的胸膛好结实,好温暖,如果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属于我就好了,可惜,他的命属于党国,他的爱属于他夫人,而我,只能把所有的妄想悄悄的埋在心里最深的地方……”
也是借着醉意,丽仪一阵胡思乱想的,趁师座喝醉,她竟敢枕在他身上一直不走开。
一直枕着,好久……
迷迷糊糊的,突然,她的手腕被紧箍住。
“丽仪,你怎么在这里?”他酒醒了,冰冷得可怕的声音传来。
“对……对不起!我……”丽仪立刻把头从他胸膛上弹开,“将军,丽仪实在是喝醉了稀里糊涂的,不……不该趴在您身上,我……呜,您弄疼我了,先松开手好不好哦?其实呢,只要您愿意,丽仪可以将错就错服侍您……”
“立刻出去!”师座松开她,面对她年轻的娇颜,命令的语气却不留任何余地,不是请她离开,是要求她离开!
见崇拜的男人对自己这么不屑,丽仪揉着青肿的手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断断续续的淌出来。
“行了,别哭了!”师座见不得女人流泪,“我当你是无心的就是,太晚了,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现在离开,我还当你是老马家那个有自尊的优秀姑娘。”
“对不起,是我不自重了,既然将军无意,丽仪保证,今后只把您当成采访对象,再也不会有其他妄念了。”丽仪低下头,“只是丽仪很好奇,像您这么优秀的男人,比李天霞将军他们强多了,只要愿意,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值不值得……呃,只守着爱着一个夫人?”
“值不值得,与你无关。这世上的女人很多,但我心里只有小七一人,她单纯她善良,一年前在上海为她戴上婚戒的时候,我张灵甫心里就再也装不下任何别的女人了。”
“那么……呃,在这之前将军有没有爱过别的女人?”
师座沉着脸,“钟麟”两个字电光火石般在他的记忆里划过,由一个脚上戴着铜铃铛的娇美女子喊出来,然而,一转眼,一切变样了,漆黑的夜里,这女子在偷偷摸摸的乱翻他的文件。接着,一声枪响,一切结束了。
“和你无关!这不是你的采访内容。我再最后说一次,太晚了,请你离开。”
丽仪低着头出去了,而师座心里的旧伤疤又被撕开。
尽管现在他有小七有孩子,单纯的小七重新温暖了他冰冷的心,和他组成了一个新的家。但当年的情殇,时间过去再久也永远无法抹淡,想起来仍然是一声痛苦的叹息。
……
几天后的一大早,唱完军歌,刘副官告诉师座,报社记者们知道弄虚作假的错误了,打算按涟水之战事实认认真真重写一篇报道,决不让阵亡的74师将士们英灵不安。
“师座,除了这个好消息,立梓还听说了一个坏消息,83师和其他几个师的师长都放出了话,说剿匪还没胜利,我师如果比大家先回南京,他们也没什么斗志了,而且……”
“而且什么?说吧。”
“而且听说李长官(李延年)也不太希望我师休整……可是师座!涟水这两场仗我们付出的代价,83师他们怎么能比?这么多次冲锋,我们哪一次不是从鬼门关硬挺过来?”
“我明白他们的念头。”师座苦笑,望了望天空的阴霾,“他们这样无非是希望我师能克服伤亡,继续打硬仗,可是涟水战后的伤亡意味着什么,老兵阵亡了多少,只有我们自己清楚,不是不想打,是我师打不动了必须休整,否则接下来的胜败我也没完全的把握,只能由天了。”
“这可该如何是好!长官们本来就希望主力师硬撑着一鼓作气,又到处都有李天虾他们煽动使坏,现在的休整对于负伤的士兵们来说简直是妄想啊!”
“再硬撑一段时间,等陈诚兑现承诺吧,其实第二次打涟水前我答应过小七,胜利拿下涟水城就回去,然后和他通了电话,他承诺打下涟水就让我师回去休整,不会言而无信的。”师座拍了拍刘副官的肩,“放心,我答应过你们带你们回家,就一定带你们回去。”
刘副官点点头:“行,我们听师座的!”眸光一闪,却不是因为这还没等来的承诺让他看到了希望,而是他看到杨占春带一群勤务兵扛着箱子往这边搬,杨占春还喊“快下雨了不要磨蹭,快点快点搬完”,急急忙忙的,也不知在忙碌些什么。
☆、痴缠
作者有话要说: 好尴尬!这一章后半部分是某漓子虚构的,大家不要对号入座
“杨占春,你们在搬什么?”
“刘副官!师座!”杨占春小跑过来,敬了一个军礼,“师座,这天快下雨了,我们必须赶快把箱子搬到房间里,淋湿了可不行!呼,妈呀,箱子可真沉啊!”
“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呃,您猜猜?”听师座询问,杨占春一脸坏笑,“说真的,忙了这么大半天,我小杨也一直在猜,箱子里都装着些什么好东西,哈哈哈……”
“胡闹!”师座脸沉了下来,严肃得可怕,“杨占春,攻城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