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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得已的,看出陆止森根本没有要把人交出来的意思,为了不让他的行为牵扯到整个陆家,以至于给陆家招来巨大麻烦,管家只能是迫于无奈地挥退所有人,他自己也跟着一并退下。
很快,整个后院被废弃的杂物间前,人顿时少了一半。
一个保镖上前来到慕淮南身边,“先生。”
“去把他身后的门打开。”慕淮南视线寡漠着没什么情绪起伏,淡淡的吩咐。
保镖点了点头,朝着陆止森走过去试图打开他身后杂物间的门,然而,他还没靠近,陆止森猛地闪身挡在杂物间的门前。
保镖蹙眉,“陆少爷,请让开。”
可是他的主意已定,说什么都不会将白菁曼交出来,又岂会离开。
保镖正想回头询问慕淮南可否动手的意思,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男人颀长的身躯掠到他们身前,紧接着,他手一按
还没人能反应过来,陆止森就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他的太阳穴边是慕淮南的手掌按在上面,几乎令人不敢置信的,陆止森就这么被他摁到地上。
一腿弯下来压住他的胸膛,慕淮南危险得致命,眼底犹如野火狂烧,“最后一次。”
薄唇轻启,含着危险的怒意跟慢条斯理,他完美深邃的五官优雅而寡漠至极,抠住陆止森的脑袋一腿压住他令他动弹不得,慕淮南低凉的声线道,“现在主动退出,还来得及。”
这是他给陆止森最后一次的机会,倘若陆止森依然还是灵顽不灵坚持要跟他作对,那么他将不会心慈手软。要知道,慕淮南本不是什么心存善念的人,能到这个时候还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已经实属不易,仁至义尽。
陆止森整个身体后背都重重地倒在地上,被摁得几乎没有反抗余地,他斜过视线瞟向上方的男人,倏尔却是不羁地挑唇道,“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你们就能找到她了。”
否则,他不会将她交出来的。
因为一旦她被交出来,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于他而言,明知道现在的行为是多么错误,他却没有办法对白菁曼的死活视若无睹,毕竟,那是从小跟他一块长大的人。
唐晚笙凝视着他,望着他唇角勾勒出来不羁的弧度,心下有些微凉,视线都冷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握住轮椅把手,强迫着,使自己的目光转开,根本不想看到他这个模样。
盛夏还想对陆止森劝说什么,然而同样的,在他那句话出来之后,她就知道,再多的劝说都是徒劳,有些事情换个立场她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他们终归不可能放过白菁曼这个害死小岚的凶手,所以最终,她放弃了劝说陆止森的念头。
而慕淮南幽然深眸淡淡扫视他,并未将他怎么放在眼底,转而是对保镖道,“把门打开。”
陆止森被慕淮南压制住了动弹不得,没有他的干扰,保镖打开门便不费吹灰之力。
杂物间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几个保镖即刻快步涌进去,在被废弃的杂物间里迅速寻找着,然而整个杂物间的面积并不大,除去一些还被遗落在这里三三两两的箱子以及一些废物品,并没有其他任何一样东西,甚至没有一个人。
一个保镖很快走出来,“先生,里面没人。”
慕淮南听闻,慢慢调转过头,瞥了被摁在地上的陆止森一眼,漆黑幽然的深眸,盛满逼人的无声犀利和凛然之色,并没有多么的摄人心魄,可是,被他这么扫视一眼,还是令人不由自主的寒颤。
但陆止森到底不是其他一般的人,丝毫不见半分畏惧之色,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分不清是暗淡的落寞还是无光的自嘲。
知道他是不可能说的,所以慕淮南完全没有开口问他的意思。
慢慢的,他松开了按住陆止森的手,收回腿,缓缓起身,盛夏来到他身边,迟疑地看了眼陆止森,尔后又是凝望着慕淮南,不知该说什么。
慕淮南道,“进去看看。”
盛夏点点头。唐晚笙也叫保镖推她进去,两个人跟着慕淮南一同走进废弃的杂物间里。
目光扫视了一圈,的确是没有白菁曼的身影,可是很快,慕淮南就注意到几个摆放得没有规律的箱子,“那些都检查过了么。”
每一个地方,都不能被放过。
保镖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忙对其他人道,“把每个箱子都打开。”
其他很快行动起来,不大的空间里堆放了七八个箱子,箱子的大小容量足可装下一个女人,几个保镖们都迅速的找来东西撬开被锁起来的箱子,连同五个箱子都被差不多同时撬开,箱子打开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见此状况,保镖们果断朝着剩余的箱子走过去。
然而此时此刻,还没待他们靠近,陆止森突然冲了进来,将其中一个差不多快要靠近一个箱子准备撬开的保镖一把掀开,他的身躯挡在箱子前,英俊的面容黑沉得难看,阴鸷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我说过了,要找她,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他这样的行为已经无需要人猜测,白菁曼就在他身后的那个箱子中无疑。
所有保镖见他此状,立刻都停了下来目光齐齐地看向他。
多余的话除了浪费时间毫无意义,所以慕淮南并不打算再多费口舌,他从容不乱,俊美的面容,仿佛裹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一样的淡漠冰凉,有条不紊的淡淡开腔,“动手。”
简单到没有起伏的两个字从他薄薄的唇畔中溢了出来,保镖们即刻就朝着陆止森围聚过去,做出了即将搏斗进攻的架势。
盛夏是真有些受不了了,陆止森的顽固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另一边他们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白菁曼,所以,为了不给自己添堵,她转身对慕淮南说,“我去外面。”
慕淮南看了一眼她,慢慢点了下头,不好的画面,他也不想让她看得多太多,以免给她造成心理负担。
虽然,现在的盛夏,已经有足够大的心理负担了。
盛夏是握着手指节离开杂物间的,她很害怕,一旦继续停留在这里看着他们,她会忍不住想要求情,想要放过白菁曼,因为见不得一个男人如此不要命的护着一个女人。
身后的杂物间里,盛夏听见保镖们开始动手的声音,她强迫着自己没有去看,强迫着自己迈开腿走出一段距离,可是,身后的拳头声跟拉扯以及男人的闷声都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不留余地的从身后灌入她的耳里。
盛夏的脚步停下来了,分明是艳阳高照的下午,可她却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股股的冷意从她心扉里悄然散开,令她不由自主地抱了抱双臂,唇畔抿得很紧。
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陆止森想护着白菁曼她一直都知道,也算是能理解作为他的立场,他会这么做无可厚非,可是,白菁曼到底是害了几条人命,造成了不少人的受伤,之前还试图去医院杀了唐晚笙,她做出的这些事情判她死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这样的人,真有他值得护着的价值么?
他是不是都忘了,之前他也被他现在不顾一切护着的女人算计过的?
她甚至根本没有站在他的立场想,没有想过他对她素来是什么样的情谊,就那么为了自己而去算计一个信任她并且从小一块长大的男人,这样的人,究竟,还有多少价值值得他这么不要命的护着?
他明明应该知道,慕淮南狠起来,是真敢拿走一个人的命的。
废弃的杂物间里。
保镖们的拳脚相向以及死命拉扯试图将他从箱子前弄开,然而,陆止森依然还是死死的护住箱子,整个人都瘫倒在地,鼻青脸肿嘴角流出了血迹却依然还是用整个后背挡住了箱子。
双手反手护住了箱子的两端,被动的,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以及反抗余地的被保镖们拳头相向,一个又一个拳头砸在他的脸颊上,痛得他几乎已经是麻木而感觉不到痛觉了似的,唇角以及鼻子流出的血迹越来越多,他的一只眼睛都已经快睁不开,脑袋浑浑噩噩的钝痛,昏昏沉沉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可却又像是本能地护住箱子根本不允许他们靠近一步。
重重的闷哼一下又一下的从男人的喉咙里流泻而出,伴随着保镖们一个又一个狠戾的拳头,他们试图让他知难而退,然而陆止森却是下了致死的决心一样没有半分挪动。
“够了”坐在轮椅中,冷眼看着这一幕幕的唐晚笙,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越收越紧,胸口微微的跌宕着呼吸几近凝滞,可见她表面佯装的镇定底下,暗藏着多少惊骇的情绪波动,“够了!”
喃喃着,她说,“不要再打了”
可保镖们只会听命于慕淮南一个人,唐晚笙的话语对他们不起任何作用,慕淮南不开口阻止,他们就会机械般的持续下去,即便,那有可能真会要了陆止森的命。
“不要再打了!!”一声尖锐的嘶吼在杂物间里骤然扩大,响彻了整个空间,唐晚笙感觉自己麻木到频临崩溃的边缘,她双手猛地抱住脑袋捂住耳朵,用尽全力的嘶声歇底,“你们都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没人会听她的话。
“慕淮不!”唐晚笙猛然抬头,看向立在身侧不远俊美深沉的男人,她清亮的眸光浮出一层雾气,“姐姐夫!”
慕淮南怔愣了下,内心底有一点点的错愕之感。
因为“姐夫”这个词,是他永远都没想过会从唐晚笙的嘴里说出来的。
她一直都不肯原谅盛夏,不肯原谅因为他们过去里让她失去了一双腿,所以她从来不会叫他“姐夫”这个词,即便是叫盛夏“姐”的时候,也充满了讥诮讽刺的味道。
可现在。她却是满怀恳求的叫着他。
唐晚笙喉咙哽咽,身体里像是被万千蚂蚁啃噬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软,分明是陆止森这个男人处处跟她作对,甚至到了这个份上还心心念念护着白菁曼那个女人,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动容才对。
但是望着他毫无还手余地,被保镖们殴打得鼻青脸肿得淌血的模样,她只觉得内心都在翻涌着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情绪,整个心脏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握了紧。
轻喃着,唐晚笙泛着泪光的眸子恳求地凝视慕淮南,唇瓣微微的抖动着,她喉咙发梗得难受,张了张嘴,“你让他们别再打了,够了,真的够了”
再继续这个样子下去,陆止森还没死,可她看着却感觉自己反而先要崩溃了。
“虽然盛夏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从小在唐家长大,这么多年过来,她一直都是我姐所以,姐夫”泪珠子一颗一颗的从她的眼眶边滚落而下,唐晚笙垂眸低声抽泣,“求你了让他们住手吧别再打了真的别再打了”
女人声泪俱下的模样,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陆止森震住了,霎时间像是有无穷无尽的情绪朝着他的胸口汹涌而来,他蓦然抬头朝着唐晚笙看过去,身体忽然僵得像是被定住,身体上所有的疼痛,全然比不上她此刻为他求情而带来的震撼更让他难以喘息。
也让他忽然忘了自己。
怔怔地,他就睁着那么一只眼睛,模样狼狈到了极致地看着无力的她,那一刻他忽然分辨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姐夫这一次,就算了吧”唐晚笙哽咽的哀求着,漂亮的唇发着轻微的抖,“虽然过去我跟你们的关系不好可是,真的求你了这一次,先离开吧就先暂时放过他这一次吧”
再这样下去,陆止森真的会死的
唐晚笙无助的坐在轮椅中,双手捂住了脸,可即便如此,也依然不难让人感到得到,她即将崩溃掉的情绪。
慕淮南看了眼陆止森,再是将目光落在唐晚笙身上须臾,淡淡的,他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起伏,忽然是道,“回去。”
不高不低的两个字灌入了保镖们的耳里,他们即刻停止下来,朝着他点了下头。
最后凝了眼陆止森,估计也是除了慕淮南之外,他们就没见过这么不要命不怕死的人,于是多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陆止森,留下其中一个保镖负责唐晚笙,其他人都顷刻间退了出去。
盛夏在外面走出了一段距离,隐隐约约她听见了从杂物间里传出来的动静,回头去看时,就见保镖们从杂物间里迅速退了出来,接着,慕淮南的倨傲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
她一怔,忙走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她隐隐约约听见唐晚笙的声音了
“没什么。”慕淮南淡淡敛着笑,心情好像忽然变得很不错,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身边,“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
“可是”
盛夏探头,想朝里面看去,结果却被慕淮南拽了回来,“别看了。”
“但是我刚才好像听见晚笙的声音了,她是不是说了什么?”
“嗯。”慕淮南深深地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