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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伸出手,试探敲了敲休息室模糊不透的冰花玻璃门,她问,“淮南,你在里面吗?”
“……”
里面没什么动静,连一点狐疑可察的声响都没有。
她又道,“你在不在里面?”
“……我在。”
沉静了须臾,里面传来男人的声线,声线里他的嗓音格外暗沉沙哑,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总觉得让人感到一股诱人的暧昧。
就像刚刚睡醒的男人,声音低哑而暗沉,透出无与伦比动人的慵懒磁性感。
白菁曼眼神顿时看向沈助理跟秘书,就好像在斥责着他们也在恼怒着他们方才说了谎话,沈助理跟秘书头皮一阵发麻。
此时此刻顾不上他们,她敛回目光,朝休息室内的男人笑了笑说,“我有点事找你,现在可以方便进去看你么?”
“……不太方便。”休息室里慕淮南淡淡而暗哑的声音轻轻的透出来,“我没穿衣服。”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似乎还有点床晃动的咯吱声伴随而来,像是起床发出的动静,又像是在做什么剧烈的运动。
沈助理跟秘书背脊都发凉了,手掌心握出一片冷汗,紧张得不能自己,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
白菁曼脸色有点不自然了,又是笑问,“你在做什么?”
“忙点事情。”慕淮南说,“你有什么事等下次再说。”
白菁曼不甘心。望了望沈助理跟秘书,巧善用词,“我找你……是想商量一下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你现在在忙的话,我在外面等你,不不忙的时候你出来,我们谈谈。”
“……好。”
白菁曼目光不断地想朝休息室里投望而去,可是冰花玻璃的朦胧阻挠将一切都隔绝了,在男人淡淡的嗓音落下之后,就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灌来。
可,说不好奇他在里面做什么,那是假的。
白菁曼低眸望向面前的门把手,心中局促的跳动,她几乎只需要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推就可将他在里面做什么事情的画面收入眼底。
这么想着,她确实也很想这么做了,然而眼尖着时刻注意她举动的沈助理,在看见她微微的伸出手的刹那间就上前把她的手扫开了。
沈助理歉意地紧张道,“白小姐,你去会客区的那边等吧,等慕总忙完了自然会出来见你的。”
心里纵然是疑惑着满是好奇着,可偏偏沈助理现在就死守在休息室的门口边不动,怎么都像是在故意阻挠她的样子,而休息室内慕淮南正在里面,倘若她就这么闯进去必然会令他不快。
所以尽管心有不甘,到了最后,白菁曼不得不咽下疑惑,恨恨看了沈助理跟秘书一眼,这才冷哼一声转身朝着会客区的沙发走过去。
在她转身放弃的间隙,沈助理跟秘书同时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心里悬着的巨石落下去,从彼此的眼底都看了侥幸,暗暗都抹了下额头上冒出来的涔涔冷汗,这还真是……太危险了!
只有一门之隔啊!
万一真让她推门进去。真是不敢想究竟是什么后果什么场面啊!
去往会客区的时候,白菁曼又一次注意到办公桌上的那捧玫瑰,她漂亮的美眸有些冷了下去,但却没有多说什么,抿紧了唇,强忍着心里所有的不适,朝着会客区的真皮沙发踱步过去。
沈助理让秘书出去倒了杯咖啡进来,之后谴走秘书,自己则站到白菁曼的对面,笑着恭敬道,“白小姐,请喝咖啡。”
白菁曼坐在沙发中,端起咖啡浅啜一口,由于还在恼怒着之前他们故意说慕淮南已经离开的事情,于是便对他有些不客气地道,“你有事你就去忙吧,用不着在这里看着我,我不会偷什么商业机密,那些东西我也用不上。”
沈助理知道她心里不快,却还是笑眯眯地道,“慕总现在在忙,我有责任在这里陪着您,以免您太无聊。”
陪着她?
分明是监视她,怕她做出什么事情,也怕她冲动之下打开休息室的门闯进去吧?
对于这个助理,真是越来越叫人不能满意。
白菁曼冷冷地笑,“随便你。”
说完放下咖啡杯,根本不再理会沈助理一眼,沈助理悻悻地站在一侧,笑得好不勉强。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甚至一个小时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慕淮南却始终没有从休息室的门走出来,这愈发的让人焦虑,开始坐立难安。
也愈发的让她怀疑,他究竟在里面做些什么事情……
☆、第063章 我斯文败类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听到外面有白菁曼跟沈助理的声音后,盛夏就努力抑制着自己咬牙没发出什么声响。
然而男人却像是故意有意的折腾她一样。
她越是努力的克制,他却是得寸进尺,反复着,戏谑着,带着浓浓的狂野炙热感,仿佛是要将人灼伤了,回答白菁曼时漫不经心的,丝毫不见半点紧张失措。
跟她的模样对比起来,他甚至是坦然自若,应付自如。
分不清过去了多久,冰花玻璃门将两个世界隔绝了起来,令人不知外面会客区的白菁曼究竟在做什么,但盛夏知道,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
白菁曼跟沈助理久久的待在外面,导致与她愈发的不敢制造出什么动静,心惊胆战着,心里竟然觉得心虚,于是咬着牙硬生生地把所有情不自禁的冲破喉咙的声音压制在喉咙里。
她被动得连反抗都不敢了。
辨不清过去多久之后,终于结束了,外面也依然没有传来什么动静,而躺在休息室床上的盛夏被男人捞起打横抱了起来。
她一惊,压低声音怒瞪男人,“慕”
“嘘!”慕淮南低眸看她。低笑着,好不蛊惑,“不是怕被人听见?再说话,等会就有人要闯进来了。”
“”
说出这番话时,盛夏感觉他是故意的。
就像越是知道她现在生怕着什么,他就越是利用她怕的地方从而得寸进尺,所以直到此时此刻,她是那么被动的被他强制到现在,也没敢如开始那样奋力抵抗。
盛夏生生的吞回所有到了嘴边的语言,幽怨的,恼怒的,像吃了苍蝇一样的瞪着他,温浅的眸光里,满是说不出来无法发作的委屈。
偏偏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让他感到身体又热了些,总有种勾人的意味。
慕淮南唇角微弯,却没说什么。
到了浴室里把她放到浴缸中,还没让她开口说什么,慕淮南一手撑在浴缸上,一手捏起她的下颌在她唇瓣上吻了吻,“自己放水洗澡,我先出去一趟。”
这样的亲昵,仿佛情人间低声呢喃的缱绻。
盛夏倏然怔松,还来不及重拾什么,他已经起身,拿过旁边支架上的一套白色浴袍套到身上,系好带子走出了浴室。
很快,休息室的门打开,慕淮南从容不迫的优雅脚步声逐渐远离。
盛夏怔然的靠在浴缸内,眼神满是空茫,手指下意识摸了摸唇瓣上男人还未散去温度,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她这是又跟他颠鸾倒凤了一次吗?
想起之前他几近霸道的语言
他让她嫁给陆止森,却没说过要让她成为陆止森的女人?
感觉真是荒唐的又可笑,一边说要让她嫁给别人,一边却又说没打算让她跟陆止森发生什么真正的关系,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来跟她这么暧昧不清翻云覆雨,他究竟想要怎么样?
当她是没有主见,可以随意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消遣物?
看着莹白的几乎上被男人烙印下来的痕迹,盛夏唇一咬,极快的打开浴缸的水阀,急切的想洗去身上罪恶的痕迹。
办公室的会客区里,听见休息室的门打开,白菁曼转头就看见穿着一身白色浴袍的慕淮南走出来。
宽松的浴袍罩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有些流泻出他坚硬而健硕的胸膛。
慕淮南的肌肤不是健康的古铜色,而是有些微微的偏白,但就是这个模样,反而与他更为搭调,好像古铜色的肌肤。天生不合适他那张迷人蛊惑的五官。
慵慵懒懒一身漫不经心的男人,极其轻而易举的诱人心扉。
白菁曼看着他,突然有些怔怔出神,心中有些心驰的悸动,直至男人已经迈步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中坐下来,沈助理恭敬叫了一声“慕总”,这才让她猛然回神。
沈助理站到他的身后,慕淮南从茶几上拿起烟盒,取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后把打火机扔到茶几上,他靠着沙发适才问她,“你想说什么。”
口吻几乎是公式公化的。并没有对待情人间那样的亲昵。
白菁曼看了看他身上的浴袍,空气里隐隐约约好似有股荷尔蒙的气息感,想到方才在休息室里他低沉而掺合着微微喘息的声音,再加之让她等了这么久差点让她起身闯进休息室的时间里,有种什么不堪的想法随即就窜进她的脑海。
脸色白了一白,望着他抽烟的模样,心里冲动着,还是忍不住的朝他问,“你在休息室里做什么,忙了这么久。”
慕淮南抽着的动作一顿,隔着飘散着青白袅袅的烟雾,他看着她,眸色无波,“你想听真正回答么。”
“不”反而是她先慌乱起来了,不知为何,有些不能接受那个逐渐在她脑海中形成的答案,勉强扯唇笑了笑,“不用了,你做什么必然都有你的原因,不用说了。”
看着她脸色微白的样子,慕淮南也没再多说什么,淡淡道,“说吧,你想说什么。”
她这个时候来找他,自然是因为前几天他的那番话。
白菁曼双手平放在腿上,犹豫着,“真的没有再挽回的地步了吗,过去了几天,你还是打算在盛夏跟止森的婚礼之后,就跟我取消婚约吗。”
听到这句话的沈助理内心惊讶住了,慕总要跟白菁曼取消婚约了?
他怎么没听说?
“已经决定的事,就不会有什么改变。”看她心理似乎也已经消化了这件事,慕淮南停顿了下,抬眸凝视她,“事后你需要什么可以提出来,权当这两年来我对你的补偿。”
“不、不用,你已经给了我很多曾经我没有拥有的东西,我没有道理还跟你要什么。”白菁曼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握紧,突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她又还能说什么?
慕淮南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言出必行,即便她现在这么试探着,他依然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那就这样吧。”见她半天没有再能说出什么,慕淮南沉敛下眼眸,在烟灰缸里捻灭烟蒂,倏然起身道,“我让沈助理送你出去。”
男人这种生物,有时候,真是薄情到了极致,连半点转寰余地的意思都没有。
白菁曼脑袋微垂着,腿上的双手越收越紧,脸上是煞白之色,眼中隐约的不甘令她踌躇不前,在男人迈开长腿欲要走开时,她猛地叫了他一声,“淮南”
慕淮南停下,侧身回来看她,深沉俊美的脸庞,淡得没什么情绪。等着她说下去。
慢慢抬起头,白菁曼鼓足了勇气,声音有些浅浅的暗哑,美眸流转出渴望的希翼光芒,“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哪怕真的对她一点心动的时候都没有吗?
她陪在他身边两年,努力的做好他未婚妻的这个身份,为了配得上他,她甚至那么努力的变得更优秀,可到了现在,他却仍旧依然那么没有一点点的心动,不曾对她有过一丝的留恋吗?
慕淮南淡淡地看着她,“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再考虑的。”
停顿了下,他又才寡漠的道,“解除婚约,是对你我都好的事情,这样你才有自由的机会,不被约束的认识其他优秀的人。”
白菁曼从沙发中站起身,与他平视,“可是,如果我说”
“曼曼。”没让她说出什么来,慕淮南率先阻断她的话,“希望你当初是怎么答应的,如今就能怎么做到。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不是么。”
潜意思里,似乎是在提醒着她,不要过分惦记着什么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特别是爱情这种东西。
白菁曼不知心底究竟是感到难堪,又或者是悄然无声的失望,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底线已经在这里了,再多说什么,恐怕会让他排斥生厌,所以纵然心底还压抑着许多语言,现在好像都说不出来了。
“那等盛夏跟止森结婚了之后我再问你一次,倘若你那个时候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我就同意取消婚约。”目光不舍的看了男人最后一眼,她暗暗咬着牙,拿起包有些无措的从他身侧离开。
慕淮南没有叫住她的意思。
在经过办公桌的时候,白菁曼忍不住的又朝着办公桌上的那捧玫瑰看去一眼,之后,不由自主的扫视了眼休息室的方向,最终却还是什么都能说的离开了。
她知道,那个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