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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去见见那个人,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身体可能会越来越差,病情越来越严重,每天心事重重的一定会把自己逼疯。”盛夏越说越夸张,故意的,挑着他的软肋来。
付东之这个表面浪荡的贵公子哥,心里其实柔得跟水一样,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眼巴巴的祈求模样。
所以他现在有点受不住这个样子的盛夏。
见他沉默不语,只盯着她,没有立刻拒绝却也没点头答应。
盛夏干脆了,冷眼瞟他道,“记得上次你出事的时候,你让我帮你跟慕淮南说情,那次我帮了你,这次该到你偿还我恩情的时候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连她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能答应的?”
付东之嘴角一抽,真想气得起身就走。
这个女人还真是懂得软硬兼施的道理!刚刚还可怜巴巴放柔语气求他,结果立刻就来硬的强迫他了!
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恨!
K总裁办公室的会客区,慕淮南驱车来到这里的时候,陆老爷子跟陆母已经在这里等候良久。
见到他进来,陆老爷子跟陆母起身和他打招呼。
慕淮南颔首示意,“两位请坐。”
随后,转身对沈助理道,“去叫秘书重新泡三杯咖啡进来。”
沈助理点头,转身出去。
慕淮南到两人对面的沙发中坐下来,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一身西装革履的他,充满了商业精英的独到稳重感,其中却又不缺乏犀利,凛冽,锋芒。
动手解了解了衬衣袖口的纽扣,他一边抬眸望着陆家的两人,为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的开口,“两位可是为了昨日的婚礼而来?”
褪去了怒意的陆老爷子比较沉着了些,到底是在商业圈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
而一边的陆母也尴尬地笑着,“确实。”
慕淮南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昨天婚礼上发生的诸多事我也已经知道了,后面休息室失火的原因可有查到?”
陆母应道,“目前已经请警方介入,还在排查失火的原因,等有消息了,会让人告知慕先生一声。”
虽然是没有必要的,毕竟这是陆家单方面的事情,但慕淮南并没有当面拒绝,只淡淡道,“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伤亡?”
“伤亡倒是没有,只是整个休息室已经被烧成废墟。”
“那就好,没有伤亡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也是让陆家稍稍松一口气的地方,倘若真有伤亡,陆家少不了要负一定的责任,这可比新郎新娘在婚礼上齐齐消失要更严重得多,虽然他们陆家现在的情况也差到了一定的境地。
秘书在这时泡了三杯咖啡进来,在三人面前放好之后,便又退了出去。
优雅从容的端起咖啡浅啜一口,慕淮南这才又问,“止森已经回陆家了么。”
提起陆止森,陆老爷子的脸色便是一沉,但碍于是在慕淮南这个外人面前,不便斥责什么。
板着黑沉的老脸,声音里隐隐约约透出还未平息的怒意,“回是回了,但是对于昨天他的行踪一个字也没交代,问什么都不肯回答,我已经他在房间里紧闭,等他想通了再出来。”
“你们不必过分苛责他,也许昨天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他不得已暂时离开。”
“你不必为他说话,做错了事,就应该接受处罚,这次婚礼的事不仅让我们陆家丢尽颜面,也相当于佛了你的面子,他自己要是想不通,不能好好的给我们一个交代,就不用出房间门了!”陆老爷子威严凛然的说,“都怪我们平时太宠他,都纵容得他无法无天了!”
陆母在旁边听得心里发颤,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关在房间里紧闭这种事已经算是很宽容的处罚,但多少还是会觉得心疼的。
只不过在陆老爷子面前,硬是没敢再帮陆止森说一句话。
怕适得其反,弄巧成拙,最后反而令陆止森失去陆家继承人的这个身份。
慕淮南面不露喜怒,也只是象征性的帮陆止森说了一句之后,便不再多言。
转而是放下咖啡杯,他慢条斯理地道。“这次婚礼出现这样的事谁也预想不到,老爷子的心情能理解,但气极伤身,还望自重。”
没觉得他的话有什么异样之处,他说得甚至是恰到好处的完美,字里行间都是宽容以及礼貌性的安抚,倒叫人一时没法在他面前发作什么。
陆老爷子慢慢稳下情绪,试探地看了看他,只是这样的试探,被他掩饰得极好。
“虽然止森是回了陆家,但盛夏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找到她,以至于她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们都无从得知,正在考虑要不要报警,你认为应该如何?”
让盛夏跟陆止森结婚,到底是先前慕淮南的意思,他们这个时候来这里问他这种事情,算是在常理之内。
慕淮南手指敲打着膝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认为应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找到她并不困难,我认为是没有必要报警的。”
停顿了会,他不着痕迹地凝视对面的两人,“不如这件事交由我来负责,你们只管看着止森那边,等他说清楚他之所以会在婚礼上不见的行为,我这边找到盛夏也会让她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你们看这样可行?”
陆母没接话。
陆老爷子皱眉凝思了下,适才,遍布着皱褶的老脸看不出情绪地笑道,“好,怎么说盛夏比我们更亲近一些,交给你来处理,自然是好。”
慕淮南轻点下头。处事不惊的模样,沉稳有余。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说,“至于之前那桩生意的案子,我原本的意思是虽然是等他们结婚之后就给陆家,但变成如今这个地步是意外情况,不会造成原本的影响,案子的合同等会我让人拿去陆氏,希望能帮助一些陆家现在遭遇的情况。”
听闻他这么说,陆母的心稍稍有些松了下来。
原本他们就很担心,这次陆止森跟盛夏没能结成婚,慕淮南会不会转眼翻脸无情就毁掉了他之前承诺的事情,毕竟一开始就说明,是等盛夏跟陆止森结婚之后,陆氏所需的那个合同慕淮南才能交给他们的。
而现在所有预期的事都发生了改变,还好现在他没有毁约,不然陆氏遭遇的挫折影响,一时间真是度不过去。
陆母试探地问了一句,“那盛夏跟止森的婚约”
“作废了吧。”放下交叠的双腿,慕淮南站起身,双手袖在笔致的西裤里,说得完美无缺,“事情已经变成如今这个地方,再继续让他们结婚也只会让别人看笑料,这件事的风波我会想办法压过去,让它尽快淡出所有记者媒体的眼睛,目前就一直保持这样的情况就好。”
“”
没多久,陆老爷子跟陆母离开了K的大门。
让司机把车子从地下停车场驱来,陆母上前为陆老爷子打开车门,“爸,请坐。”
不同于方才在慕淮南面前保持着不咸不淡的笑容,出来之后的陆老爷子,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坐入车内。他冷冷地道,“好一个慕淮南,论语言的艺术,谁能比得上他?表面说得头头是道,实际上心思狡猾多变,阴谋算计,别真以为我们不知道,盛夏现在就在他的别墅里!”
在昨天所有事情发生,宾客们相继离席之后,有下人来告诉他们,有人看见了慕淮南带着盛夏从婚礼上离开,确定了下人没有看错之后,于是他们寻着借口来了K。
表面上是给慕淮南一个交代,并且告知他事情的进展一切处理的手段,但实际上,他们是为试探而来。
可慕淮南这个人,腹黑深沉。不仅连个神色都没变一下,还顺理成章的把盛夏这边揽了过去,说什么找到盛夏会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所谓合理的解释,不过就是他动动脑子编织出来的一个借口吧?
论道貌岸然,慕淮南比他们过之而无不及。
陆母在副驾驶坐下来,“但起码他没有毁约,到现在仍旧把那桩案子给我们,这点还能说得过去。”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谁知道婚礼没能举行,出现这么多意外是他一开始就预期好的?说不定没发生那些意外,他也会制造出什么意外!而且谁能证明那些意外不是他制造出来的?一开始他让盛夏跟止森结婚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搞不好变成现在这个境地,正是他预期之中的事情!”
“倘若他让盛夏跟止森结婚的目的不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他预料之中的,可他让盛夏嫁给止森做什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心思多端,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陆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他这次一定是利用了陆家,那个案子,不过就是他事后打发给陆家的赔礼礼物,一开始他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陆母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听了陆老爷子的话,她也的确发现,这次婚礼的背后,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最后,陆母只好安慰陆老爷子道,“事情已经变成如今这个地步,爸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也不好。”
可能是因为慕淮南最终还是把那个案子给了陆氏,陆母倒没陆老爷子那般恼怒。
在商业圈里,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利益不够大的敌人。
但对于已经年过半百的的陆老爷子来说,被人玩得团团转的感觉,令他心里仍是不能平衡。自问他也是在商业圈里混了几十年的人,如今却被一个三十不到的人牵着鼻子走,心里又哪能平衡。
“总之从现在起,跟慕家少有往来,这件事暂且不跟慕家撕破脸皮,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他一而再的不把陆氏放在眼底,这件事先暂且记下了,再有下一次,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的手段玩得更好一些了!”
陆母没应话。
想想,确实不能再跟慕淮南和盛夏这两个人有任何牵扯比较好,因为每次但凡碰上他们俩,准没好事发生
自陆老爷子跟陆母离开之后,沈助理就来到慕淮南的身后,“慕总,陆家若是知道盛小姐正在南苑别墅的消息,他们的心里一定不能平衡,要不要安排一些保镖到南苑别墅那里?”
因为怕陆家不能平衡,从而打击报复盛夏什么。
慕淮南淡淡道,“不必。”
陆家这次还不会怎么样,这件事还可以肯定。
重要的是,盛夏不会喜欢有保镖整天围在别墅的外面。
不过慕淮南转而又道,“她现在行动不便,别墅里只有一个保姆,有时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再安排两个佣人到过去。”
沈助理点了点头,“好的。”
看着慕淮南去到办公桌前,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拿了几份重要的文件作势似乎又要离开了,沈助理急忙道,“那慕总,您跟白小姐的婚约”
慕淮南收拾东西的手指没有停下,动作有条不紊地随口交代,“明天就把这件事宣布出去。”
“不再跟白小姐商量一下吗?”
“不必。”
这是早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他没有任何改变的意思。
沈助理知道。白菁曼从十六岁起就跟她母亲断绝了关系,当初他们两人之间的婚约是他们各自决定的事情,之前慕淮南已经提前跟白菁曼说明,明天就把他们取消婚约的事情宣布出去,也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于是他应了声,“好的,明天我会告知记者媒体的。”
拿了几份重要的文件,慕淮南回身,“未来这几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会议?”
一般的会议他可以通过视频解决,把重要的文件让沈助理或者秘书送到南苑别墅,短时间内他来不来公司勉强都可以,但重要的会议还是得亲自过来一趟公司。
沈助理翻看了下行程表,如实交代道,“除去每天早上例行会议之外,明天下午跟后天早上有两个跟各个分公司的重要商讨会议,都是各个分公司的”
慕淮南阻断他的话,“现在不用报告。提前把会议内容准备好,明天我再过来。”
说完,拿了几分重要的文件,他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沈助理看着他离开,没上前,心底也开始愈发的疑惑了起,有了些陆家一样的怀疑。
连他都开始觉得,陆家少爷跟盛小姐的婚礼变成现在这样,好像真是慕总预期之中的事情呢,因为只要他跟白菁曼取消婚约的消息一出,不出一天就能全方面盖过陆家这次颜面扫地的事,很多人立刻就把新闻目标对准他跟白菁曼,从而甚至牵涉到盛小姐跟陆少爷等等之间。
虽然陆家不可避免还是会被牵涉其中,但别人更多的注意力,大约都会放在他跟盛小姐和白菁曼之间的种种。
至于能猜测出什么来,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慕淮南乘坐车子离开了K,在回往南苑别墅的路途中。他接到了来自萧山的电话。
电话里,小岚担忧地问,“先生,看到新闻说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