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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高贵的头,这一顿饭吃得我是味同嚼蜡。
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我将会成为皇族中那个最为光彩夺目的佼佼者,所以当我听到静珣和旻轩在身边就哪一桌的皇子最受宠爱,哪一桌的公主即将出嫁等等话题而讨论地兴致勃勃时,我只是一心一意地应付着眼前的菜肴。
希望这场宴会快些结束,好放我回府命晓云为我涂抹今日第三次的蛇药。
乾坤红颜上卷 皇家夜宴(04)
许是老天听到了我心底的祈祷,在这场宴会进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的时候,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终于停止了进餐,说要举家移往露天观看烟火以享天伦。而我们这些皇族以外之人,则被大开皇恩的放回府去与家人共同守岁迎新。
捺下心中的兴奋,我规规矩矩地跟在陈王妃身后为这些身份异常尊贵之人送行。
伏在橙红色的金泥地砖之上,恭敬地垂眼。直到一双镶金描银花样的凤头绣鞋去而复返,立定在我的面前。
“快起来吧。”缓缓响起的,是皇后的声音。
“娘娘?”在皇后的亲手扶持下,陈王妃立起身来,依序跪在陈王妃身旁的我们也跟着起身。
“本宫与王妃实在投缘,今日一见,竟如此难舍了呢。”轻轻握着陈王妃的手,皇后的口气中的亲切是异样的甜腻。
“倘若娘娘不厌,妾身自是非常愿意时时入宫来为娘娘解闷。”对视着皇后的陈王妃恭顺地笑着。
“那咱们便说定了。”皇后微微一笑,眼光从我们四人身上缓缓滑过,稍顿了一下方又续道,“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本宫再请王妃入宫赏灯。”
“妾身遵旨。”陈王妃眼中似有一丝犹疑飞快闪过,却仍是满脸笑意地点头应是。
“好好好。”似是心满意足一般轻轻拍抚着陈王妃手背的皇后忽然话锋一转,轻声问道,“这便是陈王府的大郡主了,是吗?” “回娘娘话,正是臣女静华。”见皇后笑盈盈地将视线投了过来,我急忙躬身回话。
“自王妃处听闻静华郡主做得一手精妙女红,本宫恰好对此很有兴趣,”睨了一眼陈王妃,皇后淡淡笑道,“尔等可先行回府,至于静华郡主,稍后会由本宫着人亲自送回。”
“是。臣女静华……”见眼前霓裳裙裾一翻,知道皇后便要离去,顾不得多想其他,我急忙出声。
“妾身何陈氏……”
“臣女静珣……”
“臣旻轩……”
“恭送皇后娘娘。”
待听不到那衣裳逶迤拖地之声,我才缓缓抬头,转向身边的陈王妃道,“娘亲?”
静珣和旻轩虽都默然不语,可是四只眼睛却是带着同样的疑问齐齐望向陈王妃。
“静华郡主,咱们这便走吧?总不能让娘娘于飞凤殿上等着啊。”身边,梅影已经催促出声。
“去吧”当着梅影的面前似是不便说什么话,陈王妃只是望了我一眼,便轻轻点了点头。
“是。”见陈王妃的眼中亦是迷惑不解,我吸了口气,跟着梅影离开。
乾坤红颜上卷 皇家夜宴(05)
再次来到飞凤殿时,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等候,梅影直接便将我带进了花厅之中。
“臣女静华参见皇后娘娘。”走入房中,看到一身赤金色凤袍的皇后正背身而立,我急忙立住脚步,躬身行礼。
“孩子,起来。”皇后转身来到我的面前,一边亲手将我扶起一边示意我身后的梅影出去。
“谢娘娘。”我仍旧是恭恭敬敬地低垂了双眼。
“真是个识礼的好孩子。”皇后竟然轻轻拉起我的双手,握于掌心,“来,陪本宫说说体己话儿。”
“静华恭听娘娘教诲。”望着那手指上熠熠生辉的金色护甲,我心中微微一惊。
“静华可知,方才宴上除却陈王府一家,其余席位皆是皇族?”皇后拉着我走向靠椅,边笑边问。
“皇上、皇后圣恩浩荡,静华代父谢恩。”对着皇后强笑一下,我作势行礼。
“罢了。”皇后望我一眼,将眼光转开,继续说道,“今日这除夕夜宴以君臣同乐之由,于朝堂之上却独独邀了异姓王携家眷前来赴宴,静华你倒是说说看,此乃何意啊?”
“呃……”我见皇后语锋锐利,猛然间怔了一怔。
“呵呵,”见我不语,皇后轻笑两声之后复又说道,“都说陈王府的大郡主是个聪慧剔透的人儿,本宫便考考静华。静华放心,今日只是闲聊,但说无妨。”
“回娘娘,”抬眼冲皇后笑了一下,我轻声回道,“皇上、皇后乃万盛之尊,所做何事必有其因。臣女愚钝,不敢妄言揣测圣上深意。”
“静华这太极拳打得真好。”与我并肩而坐的皇后呵呵一笑,忽然话锋一转,全无笑意,“今日既将你独留于此,本宫便是要你的真话。”
见皇后步步紧逼,知道今日遇上了厉害角色。我深吸一口气,对上皇后满是探究的眸子轻声回道,“臣女以为,今日夜宴之所以独邀陈王府,个中原因想必是与上次陈王府获与皇族为伍,一同为大齐强盛祈福一般无二。”
“不错,不错。本宫就喜欢和你这般直言不讳的孩子说话,不累心。”听了我的话,皇后竟是连连抚掌,笑容满面。
“臣女妄言,还请娘娘恕罪。”见皇后不似强作笑颜,心中不安登时去了大半,可是口上仍需为自己刚才那番尖锐直接粉饰一番。
“说的不错,何罪之有?”皇后笑眯眯地望着我,继续道,“既然静华如此聪慧,那么静华可曾想到,皇上此次之所以亲征关外,并非想要于马背之上再试未老宝刀,而是因为担心你陈王府功高震主?”
乾坤红颜上卷 皇家夜宴(06)
“会吗?”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慌乱,我微微仰头,和皇后对视。
“静华以为不会?”轻轻分开手掌,皇后将我的手自她掌心拿起搁至桌上,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番针锋以对,我再也无法坚持与皇后继续对视,急忙起身伏于地上。
“怎么就说的死啊活啊的了?咱们不是说笑嘛。”见我拜倒,皇后忽而笑了起来。她从椅上缓缓起身重新将我扶起,指了指靠椅道,“坐吧。”
略一点头,我依言坐下。再看皇后温和的笑脸,竟觉得头皮之上阵阵发麻。
“倘若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令你陈王府再获圣眷,大耀门楣,静华你可愿意为父争得?”皇后转开眼眸,轻轻抚弄着自己手指上的金色护甲,轻描淡写的口气仿佛真的只是在和我闲话家常。
“臣女不明,请娘娘明示。”于皇后淡淡的口气隐约嗅出危险的味道,广袖之下我攥紧拳头,面上尽力笑得自然。
“好,那本宫就明示。”放开一直把玩着的手指,皇后抬眼望我,“本宫很喜欢你。所以,便想将你永远留在身边。”
“呃?”皇后本意竟是想我入宫?一时不知应当如何反应,我只是呐呐地立着。
“不。”似是猜透了我心中所想,皇后一脸神秘地轻摇手指,缓缓说道,“本宫,是在向静华你提亲。”
“提亲?”听了皇后的话,我心中登时大惊。任我刚才思来想去,心中百转千回,皇后独留我于飞凤殿上之因已经在刚才的一瞬间中设想了千万,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一说。
“对,提亲。”皇后喜滋滋地笑着,眉眼也夸张地挤在一起,“方才与王妃闲聊时本宫曾经问过,过了新年,静华不日便可及笄。”
“蒙娘娘错爱,可惜静华天资愚钝,怕是难与殿下匹配。”再也顾不得礼节和仪态,急忙摇头拒绝。皇后入宫以来共育两子,已然大婚的太子以及,骁勇善战同样颇得皇宠的皇三子。这两人中不论她说的是哪个,都不是我心中已经认定了的良人。
乾坤红颜上卷 皇家夜宴(0…
“哦?”也许是从来不曾见过像我这般将这天大的荣耀视作虎狼一般的不识抬举之人吧,皇后收起了笑颜,眉心微拧,“静华可是不愿意?”
“臣女……”我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成拳,嗫嚅着再难出声。此时坐在我面前的并非一个普通妇人,而是这天下至尊。面对眼前此情此景,叫我如何开口直言拒绝。
“倘若本宫告诉静华,此次为你所保之媒乃是当朝太子殿下,并且本宫允你,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如此,”皇后双手交叠,定定地朝我望来,“你亦是不愿的吗?”
我仍旧立着,低垂了眉眼不发一言。
“连这尊崇至高的太子妃都难入静华之眼的话,那么陈王府一干人等的生死,静华你自然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喽?”微微前倾了身子,皇后轻轻抬起我的脸庞,一双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我。
若是一年前遇此情景,我必定是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因为那时的我,心心念念的,便是如何能够毁掉陈王府,毁掉陈彦广。能够凭借皇后之力为我泄去心头之恨,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如今,且不说那些仇恨是我已经决定要放下的,单是一个将我视如己出的陈王妃,就已经足以成为牵绊我的掣肘。
“皇上、皇后皆是当世明主,臣女相信,相信……”看着眼前这双因为从来不曾失败,所以如今也不容自己失败的坚定眸子,吃不准她刚才用以威胁我的那番话是真是假,只得模糊以对。
“还是不愿吗?”皇后轻轻晃动着手掌,望着她掌心上随之摇晃的我的脸,眼中有着决然的势在必得,“既然这些个砝码的份量仍然不够,那么本宫便再加上一个曲洛池,如何?”
“娘娘……”似遭重击一般,我猛地后退,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地。
“本宫会安排亲信保持与你的联络,所以你不必急着回答。”皇后缓缓收起她平空举着的双手,轻垂眉眼缓声细语道“有了陈王妃的入宫相陪,相信本宫必定会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到静华郡主你将这事情想得足够清楚。”
最后的这句话从皇后口中缓缓而出,虽然口气也是极柔和的,可是听在我的耳中却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寸寸地划破了我的皮肤。
此刻我才知道,和其他伤害相比,语言的恫吓力丝毫不会逊色。更甚至,它足以有力量让一个人体会到深刻地痛,这是一种无法阻止的,深至骨髓的,痛。
乾坤红颜上卷 今生为赌(01)
今生为赌
就在别人喜气洋洋地迎接新年之际,我,病了。
虽然只是小小的偶染风寒,可我却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高烧三日不退,几乎令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地大大病了一场。
正月十五的傍晚,陈王妃带着满心对我的担心和不舍,奉旨入宫赏灯,一去不回。
少了陈王妃殷殷的身旁照顾,我反而是越加好转起来。月余之后,终于病愈。
虽然面色略显苍白,可我仍然是一如往常的活泼开朗,反而比之前更加地贪玩好动,每日都是想尽了法子变着花样儿的玩儿。于曲洛池得空来探我时,或是他不得空我便出府去探他时。
每次,我都要死死地央了他,和我一起。仿佛小孩子一般的执拗任性,每每惹得曲洛池吃吃笑我,说是一场病后倒像是改了性子,成了一个长不大的孩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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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东的宝文堂跨出,我小心地将这件定制好的礼物揣进怀中,轻快地迈下门口的台阶。
“小心!”身后,突然响起的是晓云紧张的叫声。
听到她的叫声,一路垂首的我尚未来得及抬眼,便被一阵疾风推翻在地。
“郡主,郡主……”晓云急急赶了上来,顾不得指责那猛然钻出巷子的马夫驾车如此莽撞,只是细细地检视我有无受伤。
“不碍,不碍。”看到晓云一副情急的样貌,我反而叠声安慰着她。
“姑娘,可曾伤到?”猛然勒停的马夫仍在极力安抚着受惊的马匹,那马车中坐着的主人倒是一副关切的神情,跳下马车冲我连连作揖,“实在是对不住了,想着城东向来人烟稀少,又急着要赶去城郊,所以就……”
“就什么?再怎么急也不能在这街市上纵马行凶啊!”不待我张口,身旁的晓云便凶巴巴地吆喝起来。
“姑娘你,好生面善啊。”那男子忽然咦了一声,冲着晓云上下打量。
“讨人情不是你这般讨法的,你这套,本姑娘见的多了。”见我只是衣裳脏了并无其他,晓云索性双手叉腰将满心的火气转向那乱攀亲戚的男子发泄。
忙着拍打衣裳的我听了男子的声音之后,竟也觉得熟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望去,却见到一张微笑的脸庞正朝我望来。
“是你!”
“是你!”
一番对视之后,我和那男子齐齐出声。
“郡主?”见我和那男子竟真的认识,晓云急忙收起泼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