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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被那山间无名男子轻薄之际,遇到龙嘉寰。
愤恼中,忆及自己曾经那般衣衫尽褪裸裎于他面前,双颊陡然一阵火热。我勉力抬眼,对着龙嘉寰呐呐说道,“那个,那个,我是遭人陷害的。”
“我知道。”在我的注视之下,龙嘉寰轻轻转了眸子。
不知是否太过疲累所以眼睛看花,在此刻龙嘉寰眉梢眼底的淡淡笑意之中,我竟看到一丝嗜血的冷凝。轻轻摇了摇头,我收回心神,抬眼对着他的侧脸轻声说道,“那个,谢谢。”
摆了摆手,龙嘉寰飞快地望了我一眼,之后便转身退出内室,隔着珠帘轻轻对我说道,“想必你也饿了,我这就吩咐下人送些小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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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更新今日 第二章
痛定思痛(14)
看到龙嘉寰迅速出门,仿佛不愿与我对视那般局促,心中不禁生出疑惑。虽说是误食*,可是方才对他投怀送抱的人毕竟是我,如今大觉尴尬的人也应当是我,不是吗?怎么他看起来竟比我更加地不自在?
不解中,已有侍女悄然入室,奉了精致小点和香汤待我沐浴。
遣了侍女退去,我独自却衣,踏入雾气腾腾的浴桶之中,欲洗去满身的疲惫和委屈。一阵热气氤氲,脑海中浮现出上午那不堪的一幕幕。
倚在树下突感闷热躁乱之时,我是已经醒悟到自己是被静珣下药所害的,可是当时却无力抵挡那凶猛的药力,尽管心中将静珣千刀万剐,可事实上我就如那待宰羔羊一般,手无缚鸡之力。
所以当那无名男子突然在山间出现,淫词秽语出言调戏之时,我亦无力反抗,只得眼睁睁地任由自己被那男子置于山间偏僻之处除尽了衣裳。
好在,好在遇到龙嘉寰神仙一般,从天而降,使我免却了失身之痛。
可是,可是被他揽入怀抱中的我却因为难忍药力所袭,竟主动对他那般撕咬、*……
依稀记得龙嘉寰面对我的火热,因为躲闪不及而满脸尴尬和愠怒,后来,便是后脑处重重的疼痛,想是他在无奈之下的重击令我失去了知觉,也解除了我们二人当时面临的窘境。
抚着仍旧隐痛的后脑,忍不住想起自己那番出格之举,浑身再度燥热起来。忽然想到方才龙嘉寰躲闪我的那个不自在的眼神,心中顿时了悟。
他之所以会不愿看我,想必也是因此。身为他即将过门的妻子,我竟然生出如此的波折……
往事如烟滚滚而来,一股莫名的委屈酸胀袭来,心中只觉得又羞又气,脑中猛然一阵火大,我忽地将自己沉入浴桶,任水侵入七窍之中,宁愿自己再不醒来。
那么,我便可以和娘亲团聚,不必再去面对这险恶人生。
痛定思痛(15)
可惜,天不遂人愿。
见我久不出声,守在门口的侍女敲门不果,闯将进来,看到的便是我企图自溺在浴桶中的这么一幕可笑场面。
一番手忙脚乱的抢救之后,我被裹上厚厚的衣裳,重新放于床榻之上。
眼前,除了精美可口的小点,还多了一样,那就是龙嘉寰愈加深沉的眸子。
我深深吸气抬起眼来,努力瞪大与他对视,不愿让自己表现得如此可怜兮兮。
“你想轻生?在那浴桶之中?”快速地睨了我一眼,龙嘉寰便转开了眼光。
“怎么会?浴桶怎么可能淹的死人?”龙嘉寰口气中那些微的不明情绪在此时的我听起来,除了不屑便是嗤笑。面上一僵,我双手死死抓住被角,急切切便要反驳他口中那个会做出如此愚蠢行为的陈静华。
“哦?”龙嘉寰转回眸子,不置可否地冲着我身上仍旧紧裹的锦被挑了挑眉。
“咳……”在他微见笑意的注视下,我有些不大自在。轻轻咳嗽一声,微微放松了一些死死抠住被角的力度。
望了望一旁那溅洒了满地湿意的浴桶,再转而望向我面上紧张的神色,龙嘉寰忽然轻轻叹息一声,开口说道,“那名男子,已经被处死!”
“你怎么可以?”听到他口气中的狠绝,我猛地抬眼,满是懊恼地望向龙嘉寰,却在和他眼光触及之时恍然止语。
他的眼中竟是如此坚定决绝的神色,可是在告诉我,他可以?
是的,他可以!
他当然不必和我商量,他当然也没有义务站在我的角度考虑。
讯问那男子以及追查背后是否仍有其他真相,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他有何干系?
他是当朝的太子,于我而言,既是夫又是君。可是我对他而言,恐怕只是因了皇命,所以他才不得不接受的一个物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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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更新第二章
痛定思痛(16)
如今这物件既已不洁,以他之力,莫说是处死那名男子,就算是要将我连同处死,我都没有说不的权力。而且,恐怕还要在赴死之前顶着一个不守妇道,玷污皇家尊严的名头。
想到此处,唇角便那么轻轻地扬了起来,虽然是含着讥讽,却仍是悠悠然笑出声来。
“因为怒极而动手处死那人,从而失却了证人,确是因我当时太过冲动……”见我发笑,龙嘉寰也扬起了唇角。拼命压抑的口气中似乎透出一丝丝的无奈。
仿佛刚刚察觉自己口气不对那般,龙嘉寰忽然转开了眸子不再看我,就那么垂着眼帘无谓地耸了耸肩膀,忽而坐在床边,低声续道,“可是看到你那样衣衫不整,要我保持冷静又谈何容易?”
“呃?”听到他的口气忽地轻柔起来,仿佛对我解释。心中陡然一惊,我匆忙抬眼,想要看清,却忘记了龙嘉寰此时正是以背对我。
“当时为求活命,那男子曾说自己之所以会在你药效大发之时突然出现,并非偶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只看到龙嘉寰的肩背正在微微抖动,声音中的那抹柔软听来也颇为别扭,似乎是心绪极为激动下的极力控制,“而是,因为背后有人暗中指使。”
“那,那背后指使之人是……”顾不得分析龙嘉寰的口气和心情为何如此矛盾,我只是越发大力地捏紧了手指,心中既是期待又是害怕。
静珣,那人,可是你吗?可是你在如此地处心积虑?
“他说是有人,”龙嘉寰顿了一下,复又说道,“在市井之上以重金买通了他,扮做参加金凤楼花魁赛诗会的醉鬼,故意对你羞辱。那背后指使之人是名女子,虽然在吩咐他的时候已然乔装改扮,头戴纱帽,可是却有那女子身边的丫头于无意之中说露了口风。他听到那丫头,临走时曾和旁人提及,敬珣郡主……”
痛定思痛(17)
听到心中已然可以确定的那个名字从龙嘉寰口中真真切切地吐出,双手仍是无法控制地蓦然收紧,锦被上用作点缀装饰的鲛绡纱纹硬是被指甲生生刺穿。
静珣,静珣,竟然真的是你……
我还记得当年误伤你之过,你却已经忘却了所有我对你的抬手之情……
“你,”听我不语,龙嘉寰霍然转头,却看到我紧咬嘴唇,面色苍白。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低声喃道,“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女子?竟然以此毒计对付自己的姐姐?你,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她……”
趴在龙嘉寰宽阔的肩背之上,却仍然觉得浑身虚空无力。恍惚中看到一张巧笑嫣然的面容,眼尾处是一道淡淡的粉红伤痕,美丽容颜的主人正满口坚定地对我说道,姐姐,这次我是真的知错了呢!
我猛地闭眼,无声泪下。
“别怕,”龙嘉寰轻轻拍抚着我的后背,突兀却又无比温柔地低声说道,“有我……”
之前的莫测高深,和眼前的和煦温柔,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我努力地瞪大着眼睛,想要止住汹涌的泪意去看清楚眼前的人。
“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继续拍抚着我,龙嘉寰的口气低沉。
哽咽之间,心中已经做下决定。我深深吸气,离开龙嘉寰的肩背,垂首低声语道,“殿下,无论山中之事是否源自陷害,静华都已是染暇之躯,还请……”
“别说!”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不待我将话说完,龙嘉寰便已经猛然出声。见我不解抬眼,他才拿开了封住我口唇的手背,轻声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已经忘掉了那人,那事。而你,最好也统统忘掉!”
“呃?”被龙嘉寰轻柔声音中暗藏的强势所惊,我愣愣望他。眼前这个男子剑眉英挺,一双星芒四射的眸子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见我发呆,龙嘉寰微微一笑,唇角现出一个小小的漩涡,虽然只是飞快的一瞬,我却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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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更
痛定思痛(18)
室内半晌静默之后,他转开了与我对视的眸子,深吸了口气,再开口时的口气便微微有些生硬,“我是说,毕竟这桩婚事乃是父皇、母后钦定赐婚,而如今你也只是有惊无险,若是因此小事多生波折,怕是会令他们心中徒生不快。”
他说得不错,于整个皇家来说,我的事儿即或再大,自然也只能算做是芝麻大小而已。心中一酸,面上却是灿烂笑道,“是!毕竟此事关系皇家颜面,也着实不宜太过宣扬,还是殿下思虑周全。”
龙嘉寰面上一怔,那双望着我炯炯然的眼睛黯了一下,他张了口,却始终再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既然如今已是无事,便要劳烦殿下遣人将静华送回府去,以免双亲记挂。”望着龙嘉寰难以辨明的眼睛,心中百味杂陈。虽然心中仍然好奇为何他竟会那般适时地出现于郊山之上,可是此时显然已经不适合再讨论这样的问题。
“也好。”定定望我的龙嘉寰,眼中有簇耀眼的花火一明即逝,快到令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错觉。
看着龙嘉寰的目光自我身上徐徐转开,我也收起辗转不明的心绪,淡淡笑开。
既然命运已经注定残酷、无情,既然我仍活着,那便唯有努力地呼吸,努力地生存。于此刻的我来说,继续纠缠于老天待我的不公,不如回府探查晓云的伤势。
“那我便命人再送套衣服过来。”龙嘉寰头脸微侧,待行至门口,才轻轻地留下了一句话。
放下小筑内侍女送来的新衣,便遣了她们出去。静谧的室内,我将自己的身体脱出锦被,取过布巾蘸水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当布巾触及右肩处那块看去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吻痕时,我的手臂猛然一抖,之后便是自己越发用力地擦抹着,擦掉,擦掉,我要统统擦掉……
咬紧了嘴唇,忍耐着肌肤上传来的那些痛感,手臂仍是机械地运动着。
痛定思痛(19)
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幼年时被我以刀片划了无数道疤痕的窗棂,心头又是一阵阵莫名且剧烈的痉挛。
本以为,我可以放下那些过往。本以为,我已经放下那些过往。可是如今身体上这真真切切的疼痛分明在告诉我,一切都没有过去,一切都不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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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簇新,乌发高耸,被龙嘉寰送回王府的我,整个人看似神清气爽。
无论是面对陈彦广,还是陈王妃,抑或是那帮疑惑着为何我竟会无故失踪半日的姊妹,我和龙嘉寰都是口径一致,山上偶遇,遂结伴同游,不觉中才耽搁了回府的时间。
虽然这个理由不甚合乎情理,更有甚者紧紧地盯着我身上这套新衣,于眸中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她们的大为惊奇,可是面对着一身褚金长袍的龙嘉寰,大家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尤其是陈彦广,更是一副乐不可支的神情。
看着眼前这么多双来回梭巡在我和龙嘉寰身上的目光,参杂了太多的暧昧和别有深意,我只是含笑立着,来者不拒。
因为心里惦记着受伤的晓云,寒暄几句之后,我便以身子乏累为由推脱了应酬,撇下龙嘉寰独自离开。
一边去往松涛园,一边想着静珣方才在堂上看到我时那惊诧的眼神,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刚刚绕过长廊,还不曾来到松涛园正门,便有人影自暗处一跃而出。
“奴才参见大郡主。”
“什么人?”轻轻掩住胸口,我微微后退,几乎跌倒在身后跟着的丫头身上。待我定睛一看,不觉便笑出声来,“路教头,是不是在你看来,只有每次都以这么骇人的方式突然出现才能彰显出你功夫的高深呢?”
“惊吓郡主,奴才该死!”虽然我口气之中满是玩笑,路教头面上却并无半分轻松,他低垂了头脸,恭恭敬敬地对我说道,“奴才该死,有辱郡主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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