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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梅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苏云熙回过头来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发着呆,想象着如果自己这副样子去参加秀女阅选,皇上被吓到龙颜大怒的样子,不禁“扑哧”一笑。
“哐啷”一声,梨花门被猛的撞开。
苏云熙转头望去,只见含梅伸进头来,看见苏云熙正望着自己,吐吐舌头:“主子,含梅怕您忘了,脸上的豆疱可千万别乱摸!还有,不管是哪位小主上门,主子可一定不能出去!”
“我保证!”看着含梅满脸的关切,苏云熙调皮的捂上自己的胸口。
“好,那奴婢去了,很快回来!主子若要什么东西一定等着含梅回来,千万别乱跑。” 含梅见状,放心的缩回了头,重新合上木门。
见含梅复又离开,苏云熙重新转回头来,对镜观察着自己的豆疱。
――
听到门口响动,苏云熙起身迎了过去:“含梅,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是带进满室阳光的却不是含梅,司徒烟满脸的不满走了进来:“才一天没见,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姐姐。”苏云熙低声唤道。
“苏秀女不要误会,我就是过来看看,这就走了。”司徒烟不自然的将什么东西扔上桌子,转身出门:“用法用量已经告诉含梅了,等她回来再给你敷。”
“哦。”苏云熙轻轻应着,望着司徒烟的背影消失在阳光中。
“妹妹这是怎么了啊?这一副样子可怎么参加下午的百花宴啊?”门还未及关上,杨兰心夸张的高声着,一步三摇的晃了进来。
苏云熙淡淡道:“谁知道怎么回事啊?不过含梅已经和王嬷嬷告了假了,百花宴妹妹自是不参加了。”
“可真真儿是可怜了这张小脸了,宣了太医没有?”杨兰心站在苏云熙面前一副心疼的口气,可脸上的盈盈笑意却是一丝未减。
“太医早上已经看过了,说是开上几剂方子,缓缓就好。云熙谢过姐姐关心了。”苏云熙语中满是感激。
“只是可惜了下午的阅选了,错过了这次,不知道妹妹还要等上多长时间呢?” 杨兰心盯着苏云熙脸上的豆疱,判断着痊愈的时间。这可真是老天爷帮忙,因为她知道如果苏云熙不能参加这次的阅选,那这一届秀女中最出色的就是自己了,脱颖而出那是一定的。想到此处,杨兰心面上又是一喜,嘴上又道:“那妹妹一定很闷吧?左右姐姐今日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陪妹妹闲话一番解闷如何?”
反正脸上生了豆疱,笑或不笑别人也是看不出来的,苏云熙懒懒的坐在床沿上道:“太医说过妹妹这病症要静养,不能出门,如今妹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陪姐姐闲话,还望姐姐谅解。”
“哦,姐姐自然明白。妹妹不必理我,姐姐四出看看就走,就走。”杨兰心听出苏云熙话中的逐客之语,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四下打量着。
苏云熙也不理她,自是坐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主子,不是交代了让你关门静养的吗?”含梅端着一碗什么东西快步进屋,看见大开的房门凶道。
“哦,这不是杨姐姐过来串门子吗?”苏云熙眼也未抬。
“含梅给杨小主请安了。”知道杨兰心和自己主子一向不和,说是过来串门想必是来看看主子病情够不够重吧。想到此,含梅就是一肚子的火气,象征性的给杨兰心问了安,把药呈到苏云熙面前:“药煎好了,主子快用吧。”
待苏云熙端起药碗,含梅笑嘻嘻的向着杨兰心道:“太医交代说让主子闭门静养,杨小主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回吧,不是还要准备下午的百花宴吗?”
“瞧妹妹这丫头灵巧的,姐姐我差点忘记了。”杨兰心恍然的拍上自己的额头,对着苏云熙满脸粲然的笑容:“既然太医让妹妹闭门不出,那皇后娘娘赏赐给我们姐妹的那些饰物妹妹自是也用不上了哦?”
原来仍是惦记着那只蝴蝶头钗啊,苏云熙了然一笑道:“含梅去取过我的饰盒来,把那只长坠子的蝴蝶钗子送给杨姐姐。”
“呦,妹妹可真是有心啊。”杨兰心看苏云熙如此懂事,说到了自己心上,一张俏脸笑靥如花:“姐姐也就是借来戴戴,过了这次阅选,自然送还妹妹。”
“送什么还?说的倒好听!到时候还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含梅低声嘟囔着,不情不愿的去取饰盒。
终于还是让自己得到了这只一眼看上的蝴蝶钗子!杨兰心双眼发直的盯着已经握在手里的钗子,开心的合不拢嘴。当初见苏云熙同意和钱亭亭调换房间,自己还不相信苏云熙会那么好说话呢,今日听说她发了莫名其妙的痘症,又知道她和司徒烟那个煞星已经闹翻,这才大着胆子过来一看,果然是软弱可欺的很哩。
“杨小主快回去梳妆打扮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含梅冷冷说着,看着杨兰心一副开心的样子,肺都快气炸了。
兀自高兴的杨兰心顾不得分辨含梅话中的讥讽,凑近了苏云熙,一脸的神秘道:“妹妹这次发病既奇且快,其中必另有文章。依我看啊,这怪病和钱妹妹调换房间的事一定有关!”一语毕了,不待苏云熙反应,扬了扬手中的钗子:“谢过妹妹了,等过了阅选,姐姐再来和妹妹闲话家常!”
卷一 掩容遮颜锋芒敛 第十章 群芳斗妍
待杨兰心刚一离开,含梅就凑近了苏云熙低声道:“主子您觉得呢?”
“觉得什么?”苏云熙一脸的不解。
“就是杨小主刚才说的那番话啊。”含梅一脸的严肃:“仔细想想,杨小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奴婢就觉得很有可能呢!”
见苏云熙不语,含梅继续道:“主子进宫已经这么些时日了,一直太平的紧,偏巧和钱小主换了房间后就突发了这么奇怪的病症。要我说啊,一定是钱小主担心主子参加阅选会对她造成威胁所以陷害主子呢!”
“真是胡说!怎么会呢?”苏云熙肯定的打断含梅的话:“无凭无据的,到了外面可不能乱说。”看着含梅一脸的愤恨,苏云熙满心的担忧,饶是先有那个杨兰心搬弄是非,但是含梅这番话如果传了出去对她也必是有害无益。
“算了算了,不跟您辩,反正您永远把人心都想的那么好。”含梅不乐意的递上汤药:“快喝药吧。”
就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人心险恶,才一直不愿让自己卷入这风口浪尖。苏云熙轻叹一口气,将汤药接在手里,踱至妆台旁的一盆花跟前,青葱玉指柔柔地点上花盆中的海棠枝叶笑道:“其实不用吃药的,只是太医都爱夸大其词罢了。”
“谁说的,您说的啊?”含梅急急的接过话茬道:“主子您又不是大夫,瞧这脸上的豆疱!怎么能不吃药呢?是不是在您的眼里,只要这张脸还没有毁掉就算不得严重?有哪个女孩家儿会对自己的容貌如此不在乎?这整个天下间恐怕也就只有主子您一个吧!”
见含梅着急,苏云熙笑了一笑道:“我的身体我自己当然知道啊。不过含梅既已煎好药物,我若不喝岂不是辜负了含梅的辛苦?当然要喝!”
看含梅只是忙着手中的活计并没有看向自己,苏云熙素手一侧,汤药顺着海棠花盆的边沿尽泻而下。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也根本不用吃药,这豆疱只要发够三天必会尽消。因为苏云熙就是这样一种会对莲子过敏的特殊体质,这是自幼年时因为嘴谗而偷吃过娘亲采回的新鲜莲子后,苏云熙就一直知道的事情。
就在她们主仆二人说话间,只听院中一片人声鼎沸。含梅一蹙眉头向苏云熙瞟了一眼道:“主子,奴婢看看去!”
真是个孩子,苏云熙并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看含梅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向外张望,苏云熙起身来到妆镜前,拾起桌子上的针线女红,思索着这次要绣个什么图样。
含梅轻呼了一口气,合上房门向内走来。
“什么事儿啊?”苏云熙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丝线,眼也未抬,随意问道。
“没有什么。”见苏云熙询问,含梅急急的答着,端起花厅桌上的一盘荷香千层酥殷勤道:“主子您再用点糕点吧,这可是宫里最好吃的点心了!”
苏云熙摇了摇头,示意含梅放下糕点:“外面可是秀女们在点名儿列队?是时候去赴那百花宴了吧?”
“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主子您呢?”见自己未能成功转移话题,含梅一脸的悻悻然。
“这有什么好瞒的?”知道含梅是担心自己因发痘症需要静养而不能去参加阅选会触景伤情,才故意瞒哄自己,苏云熙嘴上淡淡的,心上却大感宽慰。
见苏云熙并未露出一丝失意,含梅大着胆子继续道:“主子这病发的可真不是时候!要不然哪容的她们在那里猴子充大王?”
想起刚才钱小主和杨小主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得意神情,含梅真为自己主子抱屈。
“就绣只苍鹰翱翔天宇吧!含梅也一起来啊。” 以前在家时除了诗歌琴棋,苏云熙平日里做的最多的,做的最好的就是刺绣了。凡是经了她的手修饰的绣样无一不色彩绚丽、活灵活现。此刻面对含梅的不平,苏云熙丝毫不以为意,声音中满是为自己终于决定了这次刺绣的主题而开心不已。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您!”含梅无奈的搬过椅凳,靠着苏云熙一并坐下,挑选着为苍鹰着色的彩线。
――
因着近日以来的温暖阳光,这次的百花宴就布置在后花园中。经过皇室花匠的精心培育,后花园中的百花或是提前了花期,或是延长了花期,一派百花争艳,春意融融的宜人之景。而那百花丛中,衣袂飘飞、争丽斗妍,比花更娇的则是盛装以待的各宫姘妃。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有内侍层叠唱报,向大家宣告着后宫之中级别最高的两个女人的到来。
在众女的目光迎接中,年过五旬的太后娘娘在仪态端庄的皇后娘娘曲飞嫣的搀扶中款款而来。
“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二人所过之处,皆是跪拜臣服。
太后扫视着这一派繁华似锦的景象,满意的连连点头。待曲飞嫣陪侍坐定在凤椅上之后,太后满面带笑的对着群芳道:“都快起吧。如今皇上还未到,你们先各自赏玩就是了。德妃的身子可有日子了吧,你不是一向不喜人多的吗?怎么这次拖着这么重的身子也到了呢?可是要叫身边的丫头多上着心,咱们皇室子嗣一向单薄,这皇上的第二个孩子,咱们都紧张得不得了呢!”
在太后的吩咐声中,众芳纷纷起身。
被太后重点提到的德妃娘娘王沉月更是一副娇俏无力的样子,在侍婢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谢道:“多谢母后关心。”
直起身子后,德妃作势的一手支撑着后腰,努力腆起刚满三个月并不显怀的肚子,微微笑道:“想着今日百花盛宴一定人多,儿臣本来是想和皇后姐姐告个假不来了呢,但是后又想起这次毕竟是皇后姐姐主持的事务,儿臣实在不想令姐姐扫兴,这才来了。”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本宫可是罪过了呢。”知道王沉月实是因为孕后就不再被安排侍寝,担心日后宠爱淡薄这才借着百花宴会之际,为了得见龙颜而来。如今却在太后面前如此说道,意图也很明显了。如果这次宴会安然度过,德妃便在太后面前落下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号;如果稍不注意,略有不适,也可以顺利成章的把责任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好一个聪明的德妃妹妹!曲飞嫣已将王沉月的心思揣摩清楚,却也只是灿然一笑,并未露出一丝不悦:“妹妹可要保重身子啊,虽说长公主聪明伶俐,讨人喜爱。但是咱们大家可都盼着妹妹能再为皇上和太后添个男丁呢!”
曲飞嫣的言下之意是说她的肚子不争气吗?可自己再怎么不济,现下这皇宫里头皇上唯一的子嗣――今年四岁的长公主英歌还不是她王沉月所出吗?曲飞嫣她自己的肚子还不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还敢在那里五十步笑一百步,要不是因为皇上念着她年少时即为太子妃,这个皇后的位置还不一定是谁来坐呢?王沉月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却被身边的莲妃卫芙儿悄悄拽住衣袖,回头看看莲妃正在冲着自己微微摇头,示意还有太后正在台上,王沉月这才嘟着嘴坐了下来,不再出声。
再次浏览过四周,太后轻轻拍了拍搭着自己左手的曲飞嫣低声道:“这次的宴会交给皇后来办,确实不错!”
面对太后的夸奖,曲飞嫣瞟过面色深沉的王沉月,芙蓉面上淡淡一笑转向太后道:“都是母后平日里教诲有方。”语毕,拈起面前食桌上果盘中的一粒晶莹珠果:“母后快尝尝这回鹘汞来的果儿,酸甜非常呢。”一副谦良恭顺的样子。
太后顺从的咽下